《穿越之金玉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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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金玉满堂-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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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玉没工夫看这团混乱。
  她只觉满身满心的疲惫。
  转了身,扶额,叹气,准备找个地方坐下。
  “四爷……”
  “四爷……”
  “四爷……”
  身后忽然传来一迭连声的呼唤,转了头,正见金玦焱大模大样的往里间走。 
  “金玦焱……”她急忙追上去,拦在他面前:“你要做什么?”
  金玦焱半闭着眼,看似已经进入睡眠状态:“自是要去睡觉……”
  又将右眼睁得稍稍大了些:“不是你说的吗?赶紧去睡觉……”
  他这般斜睨着她,嘴角还翘着,不像要挑衅,倒似在调戏。
  阮玉的心顿时轰隆轰隆的狂跳起来,估计是被气的。
  她涨红了脸,一手支在他胸前,阻止他前进,一边冲旁边叫喊:“还不过来帮忙?”
  金玦焱微倾着身子,看似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纤细的小胳膊上了,还在一味用力,仿佛要把她撅折再拍倒在地。
  她支撑不住,在众人赶来之前闪了身。
  金玦焱晃了晃,倒是站稳了,然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屋。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阮玉憋了半天,怒吼:“醒酒汤呢?不是早就备下了吗?赶紧给我把他灌起来!”
  金玦焱趴在床上,听着她的气急败坏,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甜蜜。
  将脸埋在被褥间,深吸了口气,满心满腑都是她的幽香。
  他强撑着精神,等着她来灌他。可是外面在这一声怒吼下忽然变得安静,所有的声响都距离他越来越远,他仿佛飘在一个无意识的时空,不知不觉的滑向了远处……
  迷蒙中,好像有人扶起了他的头,然后一股微酸的味道流入口中。
  是醒酒汤。
  他贪婪的喝着,就在那人将他放好准备离去时,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低而微带恳求的唤了句:“阮玉……”
  ——————————
  次日醒来,艳阳高照。
  阮玉被折腾了一天,又受了场惊吓,躺在临床大炕上,翻来覆去的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下人们不敢吵了她,都轻手轻脚的干活,直到听见她有了动静,春分等人才急忙赶紧来服侍。
  没喝酒怎么也会头疼?
  阮玉皱着眉起身,想起昨夜的事,腮边一烫,却冷起脸:“去看看四爷起没起床,还要去福瑞堂问安呢。”
  众人只在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提请安的事?再说,一大清早的,泰安院就来了消息,说是知道四爷喝多了,今早的安就免了。
  按理,四奶奶是从不出这样的错的,今儿是怎么了?被四爷气到了?
  可见她绷着脸,也没人敢问,春分就横了立冬一眼……这丫头,昨天找她回来成就好事,她倒好,半路遇了金玦垚,倒是送人家回了及第院,这是哪根筋错乱了?
  心里有气,眼神就更发了狠。
  立冬一个哆嗦,忙溜进里间叫金玦焱起床。
  “四爷,该……啊——”
  外面的人一惊,急忙赶了过来,然而瞧见里面情景,有人就要尖叫,却急忙捂住了嘴,有人脸色一白,下意识的回了头。
  春分想要阻拦时已经来不及了,阮玉就立在门口,而众人为了表示恭敬,正好给她让开了条通道,于是里面的一幕扑啦啦的刺入眼帘。
  帐子歪斜,被褥凌乱,上身赤|裸的金玦焱趴在床上,抱着鸳鸯戏水枕头,脸面朝外,睡得香甜,想是听到了动静,正眉宇抖动,准备醒来。
  杏子红绫被一半搭在他身上,一半垂到地上,夏至就缩在那一半里。发髻倾散,眼神惊惶,见了众人,露在被子外的白嫩小脚猛的缩了回去。
  静。
  只是静。
  能听到鸟儿撒下啁啾,甚至能听到梨花花苞绽放发出的一声轻响……啪。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

  ☆、154都滚出去

  在这一声轻响下,金玦焱缓缓睁开了眼。
  因为酒劲未消,他微感头痛,又觉光线刺眼,便又把眼闭上,顿了顿,方睁开,声音亦带着宿醉的沙哑与慵懒:“怎么都站在这?”
  瞧见阮玉,顿时想起昨夜那只停留在掌心的手。
  关于昨夜,他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唯记得那触手的凉润与柔滑。
  心中顿时一动,就好像花儿恰好开放,缓缓流出甘甜的蜜。
  黑睫一颤,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见了一屋子人,又咽了回去。不过眼神却是渐渐清亮的看着阮玉,只看着她。
  可她那是什么表情?还有她的脸色,怎么那么白?她的嘴唇……她的手……
  金玦焱越看越觉得不对,正待起身,阮玉已经掉头走了出去。
  他连忙坐起,这才发现被子几乎掉到了地上,随手一拽……
  “夏至?你怎么在这?”
  对上夏至的泫然欲泣,环顾众人的神色异样,再转回目光,落在死死抓住被角,却也遮不住白皙肩头的夏至……
  那上面,还有斑斑红痕……
  他的脑子顿时轰的一声。
  ——————————
  走到外面的阮玉听见里面大吼:“滚,都滚出去……”
  有人在叫“四爷”,夏至在哭,不知是谁又爆出一声惨叫,简直一片混乱。
  她脚不停歇,可是又一声大吼响在耳畔:“阮玉!”
  脚下顿了顿。
  可笑,他怎么会喊她的名字?这种情况,他喊她有什么用吗?再说,这样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冷笑,却发现不知该往何处行进。
  停住脚步,忽觉茫然。
  春分赶到她身边。
  她能理解阮玉的愤怒,毕竟不论男人是睡了丫头还是被丫头爬了床都发生在主子的床上,而那个丫头,还是主子最信任的一力担保的丫头,这是俩人一边一下的打主子的脸啊!
  一时之间,恨不能把夏至抓出来嚼个粉碎。
  怎么就没看住她?她是什么时候溜进去的?
  还有立冬,多好个机会,却是白白被夏至给占了,看她今后怎么办?而主子,主子又该怎么办?
  她攥着拳,汪着两眼泪,颤抖着嘴唇:“姑娘……”
  阮玉微仰了头,对着明媚的阳光闭了眼,深而静的吸了口气。
  “把东西收拾收拾吧……”
  收拾东西?收拾什么东西?
  身后,金玦焱套了袍子,衣带也未系,正衣襟散乱气急败坏的往烈焰居奔,见阮玉立在院中,脚步微有一顿,然而攥了拳,一脚踹开烈焰居的门。
  人影消失的瞬间,烈焰居响起一阵鸡飞狗跳。
  夏至的哭声不大,却足以传到阮玉耳中。
  阮玉眉心动了动,春分倒气得眉毛倒竖:“这个不要脸的……”
  正要转身,阮玉的声音徐徐在耳边响起:“不论如何,跟了我一场,总要给她个名分……”   
  春分猛的转了头,泪差点掉出来:“姑娘……”
  阮玉对她微微一笑:“也真要感谢她,给了我个在太太面前表现贤良淑德的机会……” 
  心里却道,本还在担心离开后如何安置这些丫头,如今倒好,有人已经给自己找好出路了。
  她想笑,然而心里……
  这滋味真古怪。
  春分见她笑得平静,也不知她到底如何作想。出了这种事,她就算不肯大度,又能怎样?
  春分捏紧了帕子:“姑娘,太太那边,我去说!”
  她已做好了打算。夏至,你不是想当姨娘吗?那么就让你这姨娘当得舒坦又快活!
  阮玉倒没反驳。
  此刻,她什么也不想说,只觉喘气都累,就任由春分扶着她往回走。
  进了门,霜降正扯着夏至的头发打:“你这个贱蹄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夏至被扯得像根葱似的,也不反抗,只护着脸,任霜降拳打脚踢。
  最近她的屋子还真是热闹啊,每个人都跟平常不一样了。
  阮玉想笑,并不管那团热闹,径直往里走去。   
  “奶奶……”
  夏至瞥见那双罗地绣花女鞋打眼前飘过,一把挣开霜降,扑上去,抱住阮玉的腿:“奶奶,夏至不会辜负奶奶的!”
  春分的气又来了,揪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拽,抬手就是一耳光:“下贱的脏货,你还好意思跟奶奶说话?你也配?”
  夏至倔强的跪着,眼睛顺着乱发直直的瞅着阮玉:“不管奶奶怎么想,夏至都是一心为了奶奶……”
  连刚刚提升的一直想低调做人做事的穗红都想上去抽她了。
  阮玉没有看她,只笑了笑:“你想多了……”
  完全是出乎意料的一句,也完全是琢磨不透的一句,一时之间,屋里的人都怔住了。  
  立冬对上春分的目光,急忙往后缩了缩,生怕被抓去出气,却见阮玉笑着对她吩咐:“把东西都收拾收拾吧。”
  又是收拾东西?到底要收拾什么?姑娘该不会是要……和离?
  春分顿时大惊。
  可是立冬却比任何时候反应都快,一步冲进里屋,眨眼就抱了被褥出来,丢在外面,又返身去拆帐子。
  春分明白过来了。
  可不是,这些东西被贱人沾染过了,又怎么配得上主子?
  连忙吩咐人,要把里面的桌椅摆置全部更换,更唤了人进来擦洗。
  金玦焱隔着雕花窗,见主屋一件件的往外扔东西,最后连黄花梨月洞门架子床都抬了出来,仿佛泄愤般重重砸在地上。那座月前被垒起的叫做“城堡”的半人多高的土堆,一直被她保护得好好的,可是在这一声下,轰然倒塌,简直是土崩瓦解,就像某个在心中尚不明朗的事件,经了这一下,彻底的灰飞烟灭。
  指,深深的陷入墙内,沁出了血尚不觉。
  春分奔出又奔进,足下带风。不一会,李氏和姜氏就进了院,身后还跟着两个穿得喜气洋洋的婆子。
  他知道她们做什么来了。
  一时之间,心口闷痛。
  他用力的捶了下墙,雪白的墙壁顿时模糊出一片血迹。
  李氏的说笑声很快出现在门口,他大吼一声:“滚——”
  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顿了顿,李氏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四弟这是觉得不好意思呢。这有什么的?依我看,四弟这屋里早就该添几个人了。是不是,璧儿?”
  璧儿自打知道主屋发生了什么事,就脸色灰白,此刻只是木然的应着。
  李氏却笑得更加开心:“我倒忘了,四弟是最疼璧儿的,自是舍不得你伤心。放心,四弟不会亏待你的……”
  她的嗓门很响很亮,还带着点唱曲的调子,金玦焱就知道她到底是要说给谁听。
  他一下踹开门,怒目而视。
  李氏丝毫不恼,还拉着姜氏上前给他道喜:“太太听说了,高兴得不得了。虽说夏至厉害了些,可那身段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想来清风小筑不久就要热闹起来了。太太还夸弟妹贤良大度,以前还真没瞧出来,如今将自个儿的贴身丫头送了四弟,那小模样,满府里也找不出第二个,还望四弟珍之重之,不要辜负了弟妹的一片心意……”
  夏至是阮玉送的?
  金玦焱的脑中有一瞬间的恍惚,转瞬想到阮玉苍白的脸色,顿时清醒,不由仔仔细细观察李氏……她这般卖力的挑拨自己跟阮玉,到底居心何在?
  姜氏见金玦焱脸色不善,少有的没有跟在李氏身后卖弄,而是四处打量一下,吩咐璧儿:“稍后人就要过来了,怎么也得拾掇出间屋子。”
  拍了拍璧儿的手,语重心长:“勤快着点,四爷会记得你的好的。”
  璧儿含着泪的下去忙活了。
  俩人又跟着张罗了一会,李氏的拿腔作调简直逼得金玦焱发疯。
  末了,李氏留下两个婆子:“这毕竟是四爷第一次纳妾,上回的亲事……我不说你们也都知道,所以此番虽是抬姨娘,可也要办得隆重些,不能让人小瞧了咱们新姨娘,这也是给四爷长脸不是?”
  说着,斜着眼角乜了金玦焱一眼。
  俩婆子连声称是,请二奶奶放心。
  待李氏跟姜氏一走,就殷勤的问金玦焱:“别的院抬姨娘,都置办一桌席面,有的悄不声的就纳了,给个名头就是。可四爷是金家嫡子,又是第一回纳妾,怎么也不能草率,要不办……两桌?四桌?”
  金玦焱唰的甩过目光,吓了俩人一跳。
  他冷哼一声,用力将门关上。
  然而隔着门板,又听俩婆子嘀咕:“这是咋回事?”
  “还能咋回事?不就是面子过不去吗?在媳妇的床上跟人家丫头办事,还被人家抓了个正着,相府那头知道了还不知要怎么办他呢。夏至那丫头你也见过,整个府里都是出挑的,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这会他跟咱们甩脸子,背过身去,还不知怎么涎脸赖皮呢……”
  声音越来越远,金玦焱的拳却越攥越紧。
  他想砸点什么东西泄愤,结果一回头,就见了那跪地的泥人。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托盘里的芝麻已经长得郁郁葱葱,一派生机。平日里无论做什么,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落在那片翠绿上。
  他抓起泥人。
  托盘已经取不下来了,他对着眼前的茎叶舒展,却仿佛看到了泥人仰天哀告,满脸的痛苦与迷茫。
  看着看着,唇角浮上一丝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
  又小改~~~~~~昨天经历了网审,待高审,还好,一切正常,但是晚上无意一瞅,发现又有问题,修改了个标点,又删一词,再改了个词,有些担心今天是不是还要重新经历,其实这样也是给审查人员添麻烦,但还是咬牙改了,强迫症伤不起啊%>_<%

  ☆、155另有隐情

  春分快步进屋,瞥了眼在地上跪着的夏至,附到阮玉耳边:“事情都办好了。”
  阮玉笑了笑,端起茶盅,拿盅盖轻轻拨了拨表面浮茶。
  春分便直起身子:“夏至,从今往后,你便是烈焰居那边的人了。太太赏了恩典,抬你做姨娘,你有福了。这会已派了人过去收拾,你也赶紧的吧,就今晚上办事。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你跟立冬不同,立冬可以随时回来,我们欢迎,而你……”
  冷冷一笑:“你好自为之吧!”
  夏至长睫抖了抖,垂眸,恭恭敬敬的给阮玉磕了头。
  阮玉抬了抬手,霜降便捧着只锦盒过来,满脸的不忿,但还是打开盒子,在夏至眼前一晃。
  一支景福长绵簪静静躺在盒中。
  虽然样式对于夏至而言成熟了些,但寓意深重。
  夏至唇角一抖,伸了手。
  霜降不等她接,便没好气的将簪子塞到她手里。  
  “夏至,你我主仆一场,本来是打算给你张罗门好亲事的。但是人各有志,自己的选择,总归不要后悔。”
  “奴婢不后悔!”
  阮玉便弯了弯唇角:“既是如此,事有匆忙,也便来不及准备。这支簪子是我陪嫁之物,就送给你了。愿你事事如意,早日为四爷开枝散叶……”
  春分听得心都疼了,想着如果换做自己,马肖若是敢纳妾,她就算拦不住,也要戳那狐狸精几十个窟窿,真难为姑娘,怎么能忍下这口气。不禁又想,若是换了季桐,定是不忍姑娘这般伤心吧?也怪自己,昨天怎么就没拦着金玦焱,让他歇在了这?竟然还幻想他借着酒劲能跟姑娘成就好事,却是被夏至得了便宜。
  越想越气。
  不过也不用急,今天她去福瑞堂说了这事,大家都震惊了,尤其是钟忆柳。人家都开始高兴,开始给卢氏道喜了,就她在那咬牙切齿,春分完全可以想见夏至未来的幸福生活。   
  夏至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丝难看得不能再难看的笑:“奶奶也不必忧虑,将来如何,且看夏至怎样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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