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金玉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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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金玉满堂-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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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玉不禁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但凡能看到的地方,心道,如花,想不到你这么厉害,可是我,我该怎么办?
  “对了,姑娘的琴艺可是最好的!”
  说到这,春分忽然打住,担心的看向阮玉。
  似乎自打过门,姑娘再没有提起过季桐,好像都不曾想过这个人,似乎他从来没有存在过,而今忽然被她贸然提起,万一……
  可是阮玉怔怔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露出这种恐怖的表情。
  的确,对于阮玉而言,季桐不过是个名字,而且她早就把这个名字给忘了。
  见阮玉没有什么特别反应,春分松了口气,然后转了话题:“其实若说出名,姑娘的绣艺可谓天下无双……”
  阮玉恨不能砸烂了这双手,如是,什么琴棋书画,什么针黹女工,没了手,还能做什么?
  可是春分突然扑到面前,万分诚恳道:“姑娘,咱们就来个绣艺,保证镇住她!”
  阮玉看着目光闪闪的春分,忽然拍拍她的脸:“洗洗睡吧。”
  姑娘又拍她的脸……
  春分有一瞬间的失神,可是明天的事不能马虎,她还要继续让阮玉提高警惕,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你不睡?我可要睡了,明天……”
  大家都知道这个“明天”指的是什么,可是春分不依不饶:“姑娘,你纵然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大人想想啊!”
  阮玉本已背对着春分躺下。闻言,睁开眼,但只是看了看烛光将纱帐上的花影铺在墙上的摇曳,就又闭上眼睛。
  ********
  第二日,清晨,更或者说是凌晨,泰安院又迎来一阵敲门声。
  张婆子开了门,顿时一个哆嗦。
  屋里的人听了通报,亦是一个哆嗦。
  阮玉施施然的进了门,给面色漆黑如锅底的卢氏请了安,又关切的问太太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小病也不能耽误身体要紧。
  她越关心,卢氏的脸越黑,攥着念珠的手哆哆嗦嗦,似中风后遗症。
  阮玉引经据典,还讲了蔡桓公讳疾忌医的故事,直到离规定请安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了,才恭敬起立,福了一礼,要去福瑞堂门口等候姜氏等人。
  卢氏哪能让阮玉去现自己的眼?
  昨天的事,她好容易遮掩过去了,今天姜氏若是看到阮玉从自己院里出来……她发现,阮玉其实很会说话,本来“不怀好意”的话从那小嘴里说出来,就成了一片赤胆忠心,她可不能放人去嚼自己的舌头。
  于是只能暗自忍气,嘱彩凤将阮玉主仆送回去。
  当然,自是昨天那条“蹊径”。
  阮玉前脚刚走,娇凤就抹着卢氏的胸口,看着门口,有些忧心忡忡道:“看样子,四奶奶明天还会来呢……”
  “啪”!
  一只白瓷浮纹茶盅飞了出去,撞到门框,碎了一地。
  ********
  阮玉回到清风小院,照例美美的睡了一觉。
  无惊无扰,直到中午方醒。
  用饭,打扮。
  今天的阮玉,穿了月白刻丝暗纹宝妆花长袄,嫣蓝的中衣恰恰在领围处透出道小边,显得极为淡雅。下方则配了鸦青色绣月白色梅花的综裙,系鹅黄绣花绸带,缀青玉蝙蝠为压裙,一切皆相得益彰。
  霜降郑重的为她绾了凌云髻,簪钗挑了又选,选了又挑,终于敲定一支玉玲珑步摇,任细细的流苏簌簌的打在她的鬓角。再搭一根点翠白玉响铃簪,整体格调优雅而不张扬,又额外突显了贵重,正是体现了春分等人的用心。
  当然也不能不说,霜降对秦道韫的心思亦把握得极准,即便……
  在阮玉印象里,霜降似乎从未见过秦道韫,于是不禁又对她看重几分。
  玉蝶豆绿细耳坠长长的垂在颈间,又戴上九叶玫瑰细银链子,正中的坠子正是一枚粉晶琢成的玫瑰花。花朵将开未开,蕊珠半露不露,煞有意境。
  腕上则换了镶猫眼石的赤金镯子。
  乍一看去,与这一套的素淡有些不搭调,可是仔细一想,这一身太过浅淡,还真需有个闪光的物件提提眼。而且镯子藏在袖子里,只有举手抬腕之间才能露出来,颇有惊艳之感。
  霜降想了想,将备好的三只戒指收起,只给阮玉带上了一只玛瑙戒指。
  阮玉对着落地穿衣镜打量一番,满意点头:“日后就照这个样子收拾吧。”
  霜降受到肯定,只是垂眸屈膝,表示感激。
  春分倒跟夏至对了眼色。在她们看来,主子这是要跟秦道韫宣战了。
  临出门前,阮玉忽然回了头:“带上如花。”
  二人面面相觑。
  若说要表示高贵,一只雪白的小猫咪还差不多,如花……黑不溜秋,脑袋还秃了一块,怎么看怎么庸俗丑陋,简直就是个败笔。
  阮玉想的却是,万一秦道韫吟一句诗,吃一口饭,喝一口酒,来一个对子,她总不能半点不表示吧?如花不是经由各方名师调|教过吗?它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的真身出丑吧?
  没奈何,霜降只好把如花抓起来打扮,可是底子在那呢,怎么捯饬也不行,最后只得一只耳朵绑了朵绢花。
  如花愤怒大叫,可是也没人管它。
  前往兰若院的人倒多了一个。
  立冬,笑眯眯的抱着如花,跟着主子前去赴宴。
  ********
  冬日午后的暖阳在地上撒下一片明亮,照得一切都仿佛通透起来。
  阮玉一行人就在这样的通透中,迤逦往兰若院行去。
  守门的婆子恭敬而不谄媚的迎了她们进来,小丫头又急而不慌的向内通报,阮玉便趁隙打量眼前的景致。
  两株玉兰倚墙而立,枝干舒展,秀而不媚;一曲回廊绕水而行,渐去渐远,清而不淡;窗棂上别出心裁的挂着一串彩玉穿就的风铃,叮咚作响,轻而不佻;院墙新油了颜色,与满府的富贵中单单捧出一丛灰,雅而不俗。
  古人所言的“文如其人”毕竟太狭隘了,其实只要在一个地方生活久了,这个环境中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哪怕是吹过的风,照进来的阳光,都会带着主人的气息。
  阮玉不觉暗自点头,再打算欣赏一番潭中假山上的红顶小亭子时,听到一道淡淡的无法察觉欢喜亦非客套的声音传来:“四奶奶驾到,竟不事先知会一声,是想看我手忙脚乱吗?”
  这是说她不知礼吗?或者不如她秦道韫知礼?亦或者,是在怀疑她的别有用心?
  阮玉收回目光,扶着春分的手,笑盈盈的上前:“三奶奶只说邀我来,也没说定日子,当就是希望我随兴吧?而我实是来拜访三奶奶的,毕竟新人进门,还要请三奶奶多多指教,三奶奶若非要摆席设宴,我也推脱不得,可若以为阮玉上门就是为了讨口酒喝,三奶奶却是多心了。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个开心吗?无论是吃请还是邀约,这日子啊,有的是……”
  说话间,二人已是走到对面,彼此施了礼,秦道韫便携着阮玉向屋内走去。
  着小丫鬟上了茶,阮玉便捧着建窑玳瑁茶盏,呷了一口,目光又象征性的环视四周,既不轻慢,也不谄媚,然后点头:“三奶奶好雅致。”
  但凡是人,没有不喜欢夸奖的,秦道韫也不例外,而对于这种自恃才高目空一切的女人,赞得好,不如赞得巧。
  秦道韫便笑了:“上回四奶奶送的一套茶具,是宋朝的精品呢,可见四奶奶亦是个雅人。只不知若是四爷提前知晓,会不会舍得呢。”
  说着,掩唇一笑。
  这是在嘲笑他们夫妻不和吗?
  阮玉觉得秦道韫的话似乎每句都暗藏机锋,又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完全不同于跟李氏或姜氏交往,她会轻而易举的知道她们想要什么。
  理会浅了,怕人家笑你愚钝,理会深了,又怕人家笑你多心。
  春分说得对,她不是一个人,她的父亲阮洵跟秦道韫的父亲秦淮在改朝换代的问题上格格不入,甚至间接导致了秦淮的丧生,所以她与秦道韫的交锋,就是一种观念与所谓世仇的交锋。
  她忽然有点明白,春分说的要从心里把秦道韫镇住是个什么意思。
  唉,有文化的人就是喜欢弯弯绕,她开始理解秦始皇为什么要焚书坑儒了。
  阮玉于是笑了笑:“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反过来,若是送人家礼物,自是要送人可心可意的。金银珠宝倒是珍贵,然而于困在沙漠的干渴之人又有何益?东西无论贵贱、好坏,总要人喜欢才好。三奶奶只要喜欢,阮玉的心就没白费,四爷知道了也只有高兴的份,有什么能够比自家兄长宽心喜悦夫妻和睦更让人来得欣慰呢?”
  她没有否认金玦焱的不知情,令人觉得其人坦白,但又指出三房夫妻离心让众人忧心就连她这个新妇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巧妙的把麻烦丢过来,是在告诉始作俑者,还是先管好自家的事再去操心别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如加分隔符一
  

  ☆、062妯娌相处

  秦道韫的目光不觉变得深沉,唇角的笑亦弯得郑重。
  这个阮玉,她只以为是花房里养出的花朵,经不起风雨,除了跟阮洵一样作威作福,谄媚造作,什么都做不了。然而几次交锋后,秦道韫发现,你若不攻击她,她便和颜悦色,你若出招,她便将自己保护得很好,再温柔的刺你一刀,倒当真让人不能小觑了。
  思及如此,不禁想笑。
  若是没点本事,能把金玦焱那个混不吝气得暴跳如雷,竟是不得不搬出自己的小院,去东跨院安身?
  有了四房的闹腾,大家对她与金玦淼的不合似乎不那么关注了。她与阮玉,都一样瞧不上自己身边的男人,可是几案对面的阮玉,活得从容而灿烂,而她……
  望向窗外,却只见枝影横斜,割裂天空。
  她,当也是轻松的吧……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她叹了口气。
  阮玉笑意一僵……怎么,这就要跟她对诗?
  她立即睇向如花,如花正伏在立冬怀里,貌似老实,两只圆眼却在瞪她。
  知道你不满意这个造型了,可是有什么办法?还不赶紧来两句?你就忍心看着“自己”在对手面前栽跟头?
  可是如花干瞪眼,不“说话”。
  阮玉无法,开始搜肠刮肚。
  这也不知道会穿越啊,否则一定使劲钻研唐诗三百首。
  关键是,她至今不知道这个时空属于哪个朝代,从春分等人时不时冒出的诗词,根据她有限的所学,似乎已经历了唐宋,至于元明清……
  她有点想拿纳兰性德的作品对付一下,可又一时不知该用那句,问题是她好像只记得了个“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用在此时,似乎不大妥当啊,也不够表现她的坚定豪迈。
  再说,人家可能还会写呢,她会什么?
  然而秦道韫忽的转过头来,冲她一笑,那笑意几许柔和,几许无奈,却没有了方才的清傲与试探,她不由略略放了心。
  “四奶奶既是来了,就留下吃个便饭。只是你事先未约,这席面怕是不能尽如人意。”
  这个秦道韫,针鼻大的事也不肯吃亏,抓着就不放下,真是……才女都这样吗?
  不过只要不跟她对诗就好。
  但偏偏不顺着秦道韫的话茬说,而是故作疑问:“三奶奶只想请顿饭就结了?”
  秦道韫一怔,不禁思想,自己跟阮玉也没什么过往吧,不过是收了她一套茶具,莫非是想要回礼?好像没这规矩吧?
  阮玉却是一笑。
  这一笑,明显是说,刚刚在跟她玩笑呢。
  秦道韫不禁松了口气,转而发现,自己怎么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了?
  然而又听她道:“一顿饭自是不够,我尝听说,三奶奶藏书丰富,少有人敌,若是肯允我一观,便算你诚心相请。”
  说着,还摆出一副讨价还价的姿态。
  秦道韫被彻底逗笑了:“四奶奶若要看书,不妨直说。我这里别的没有,可若论书,我敢说,就连国子监,也未必有我的齐全。”
  “那我倒真要见识见识了。”
  二人起身,阮玉便让夏至送上两只红漆描金攒盒:“都是丫头们闲时弄的,三奶奶不妨尝尝,若是喜欢,我再叫她们弄去。”
  秦道韫令贴身的丫头琴韵接了:“四奶奶的东西,自是好的,尽管让人送来便是。”
  见秦道韫竟然开起了玩笑,琴韵跟书香对了对眼神,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奇。
  而秦道韫已领着阮玉往书房去了。
  秦道韫的书房是间单独的厢房,靠窗置一红木镶嵌大理石的大书桌,桌上笔墨俱全,还摊着月白色熟罗压纹纸,上面正誊着欧阳修的那阙《蝶恋花》。
  书桌的左手边放着青瓷茶碗,里面的水还微微的冒着热气。桌后的红木太师椅略略偏斜,想必她们来的时候,秦道韫正在享受个人时光。
  阮玉移到桌前,看着纸上娟秀中略带孤高忧伤的簪花小楷,赞道:“三奶奶的字果真名不虚传。”
  话一出口,顿觉失言……万一秦道韫也让她来两笔,她该怎么办?
  她赶紧转了身,睇向面前五大排书柜,提高了音量,表达无限惊叹:“这便是传说中的‘汗牛充栋’吧?”
  她也绝非夸张或故意示好。
  五排书柜,皆六尺高,丈余长,每排书柜旁都立有小梯,方便取用,而且无论是书还是柜,皆一尘不染,可见经常有人打扫并阅读。
  阮玉难免有些激动。
  一旁听了她赞叹的书香得意道:“可不是?这可都是我们爷从各地为奶奶寻来的呢。”
  一句话,仿若冰块落在就要沸腾的锅中,使得水面顿时安静。
  只听秦道韫淡淡道:“四奶奶慢慢看,若有喜欢的,只需同书香说一声即可。我去后厨看看下人准备得怎么样了。四奶奶想吃什么,现在就告诉我。还有这几位姐姐,平日里觉得什么可口,尽管让她们一并做出来。”
  阮玉知其不悦,连忙笑道:“你尽管忙,我也不是外人,再说你留在这,我真怕我在这书上留个手指印都要挨你的白眼呢。”
  琴韵觉得这位四奶奶说话实在风趣,人又极有眼色,不禁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秦道韫也不客气,转身出去了。
  阮玉便在书架间行走,一行行一列列的看过去。
  只是越看,喜悦越少,到最后已经有点垂头丧气了。
  她本是想寻些有关历史或游记之类的书,好了解一下这个时空,可是这书架上摆的不是诗就是词,不是四书五经,就是诸子百家,稍微有点娱乐性质的,是元曲。
  她暗想,原来元朝都已经是过去时了。
  这是她唯一得到的信息,不禁慨叹,这秦道韫的生活也太枯燥乏味了,也便难怪金宝锋小小年纪就弄得跟个老夫子似的。
  然而更让她震惊的还在后面。
  最西方的一排书架,满满的都是经文,直看得她目瞪口呆,头晕脑胀。
  而且她终于明白,秦道韫为什么有这么多书了。
  因为每种书都有不同的版本,比如《四部丛刊》与《四部备要》性质相仿,但侧重点不同,就备了两套,皆装帧精美。
  《金刚经》则摆了六个译本,还不算一本藏文翻译的。
  阮玉想了想,抽出最上方的最早由后秦鸠摩罗什翻译的版本,目光落在“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合上,再抬眼望去时,发现摆放经文的这排书架明显有经常被光顾的痕迹。
  “四奶奶喜欢经文?我们奶奶也常看呢。”书香殷切的凑过来。
  阮玉想到的却是她说的那句“这屋子里的书都是我们爷从各地为奶奶寻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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