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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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缠-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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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您慢些走,跨过去……”

  喜娘的声音毫无预警而来,汐奚瞅下四侧,慌忙之下压低身子躲到了床底下,榕善见没地方可藏,退后一步,闪身至汐奚原先的藏身之地。

  “夫人,这是爷的东宫,踏入一步,今后便能顺顺当当,早生贵子。”喜娘搀扶着女子来到床榻前,身侧的丫鬟嬷嬷们均上前道贺,溢满喜庆。

  “借你们吉言,”女子的声音透过那层绵薄的喜帕传出来,轻柔舒适,“馨儿,赏。”

  “是,夫人。”边上的陪嫁丫鬟从兜内取出几许碎银打赏,诸人恭贺过后,很快便退了下去。

  房内一片静谧,汐奚躺在床底下,进退两难,榕善面色慌张,这个时候更加不能出去,只能静观其变。

  稳健的脚步声沉着走来,躲在阴暗处的二人均是一惊,弓起身子后屏息凝神。玄衅一袭大红喜袍,俊美的面容被那妖冶之色衬得越发邪魅,他徒步上前,身上有很浓的酒味,只是并未醉。

  女子紧张地绞着衣角,从喜帕边沿将视线探出去,玄衅自顾除下外袍,明亮的大红色被随意丢弃在地上,一脚,在上头踩过,走上前去。

  双目黯淡,女子望着那件被践踏的喜袍,心头酸楚苦涩,新婚之夜,二人的衣裳应当叠放在一起,今后,才能举案齐眉。她忍下委屈,肩头却被走上前的男子用力一推,整个身子猝不及防倒在了榻上,惊恐地想要起身,才发现更大的力道已经压上来,“爷——”

  她声音慌张,前襟已被撕裂,“妾身的喜帕——”

  玄衅一手拉开女子腰带,精壮的胸膛覆上去,“用不着摘下,你长的是何模样,我并不在乎。”

  沉重的声音压在头顶,隔着一层鲜红,女子并不能看清他的脸。

  汐奚将身体蜷缩起来,屏息,哪怕是呼吸都不敢大声,撕碎的裘衣被尽数扔在地上,女子咬着下唇,面色酡红。

  大掌毫不留情地抚上,所到之处,红色的指痕触目惊心,女子死死咬住嘴角,双手紧揪着亵裤一角。

  “松开!”玄衅的声音充满不耐,在僵直的动作微微松懈后,猛地一扯用力,两手撑开她双腿。

  “爷——”

  女子声音变得尖利,在他顿住之时,却又态度软下去,“能否,让妾身摘下喜帕?”至少,能让自己看清楚他的脸。

  玄衅面上闪过不悦,大掌将那喜帕从她脸上抽开,女子美目轻睁,压在头顶的男子俊朗非凡,阴柔的双目并未看她一眼,抬眸落寞,他衣冠整齐,连衣服都懒得脱。

  两手紧张地揪着身下锦被,女子面露潮红,来不及细看,下体便传来一阵剧痛,“啊——”

  汐奚猛地一惊,胸口忽然感觉到窒闷的厉害,隐约,还有淡淡的抽痛。

  玄衅并未怜惜,双手将她撑开,整个上半身随之压下去,女子疼的额前冒出了冷汗,她泪眼婆娑,初尝人事,害怕的不断想要向后缩去。

  “爷,慢些——”

  再三犹豫,她还是羞愧的开口告饶。

  玄衅果然停住动作,那双邪魅的双目睁开,缓缓对上她,女子一阵欣喜,面色缓和下来。

  “要,还是不要?”深邃的瞳仁中,并未见到太多情。欲,玄衅将身子退出去些许。

  女子一怔,在自己的夫君身下,却尝到了从未有过的羞辱,她两手撑起上半身,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痛苦,最终,在那双冷漠的眸子中,点下头。

  汐奚双目从床底下望出去,只见一双小手紧紧地握成拳,泛白的指关节昭显愤怒,似乎马上就要隐忍不住。

  女子用力咬着唇,却还是有痛苦的呻。吟不断逸出,颤抖的两腿摆在他腰间,玄衅凤目阖起,巨大的冲撞声让床榻发出几许暧昧……

  汐奚双手捂着小嘴,那一阵阵刺耳,划开了耳膜,直直刺入自己心房。

  榕善气恼万分,轻轻一跺脚,两肩轻颤。动作虽轻,却还是落入男子耳中。

  顶上恢复了平静,汐奚睁大双目,一颗心再度悬起。

  殿内有人!

  玄衅放开手中动作,两眼变得犀利异常,一把将身下女子推向里侧,他声音沉下去,“出来!”

  第三十八章  新主

  纯净的血渍洒在大红的被单上,如火如荼,浓郁渗透进每一寸温暖,殿内,满斥着腥味。

  榕善瑟缩着双肩不敢出去,汐奚躲在床底下,心里焦急万分。

  “再不出来的话,别想活着离开。”玄衅语气阴冷,凤目睨过寝殿内的每一寸,榕善不自觉将身子向后退去,恨不能找个地方躲起来。

  女子蜷缩在床角,身上凌乱淫靡,两眼中布满惊恐。

  玄衅睇了一眼,目无神色将视线别开,“来人!”

  汐奚眉头微蹙,若是这个时候搜查的话,自己身着夜行衣,身份必然会曝露,她小心翼翼朝着屏风挪去,斜躺的身子侧靠起来,手中聚起掌风,朝着近身的榕善推去。

  “啊——”

  女子只觉裙摆似是被轻撩起来,吓得当场惊叫连连。

  逼不得已,榕善只得不甘心的从屏风后头走出去,她小脸埋在胸前,来到殿中央,“爷。”

  “你怎么会在这?”

  榕善眼帘微微抬起,睨了榻上女子一眼,那张小脸上,除了惊恐,便再无其它神色,她抿起嘴角,悬起的心落下些许,论姿色,还差上她几分。“妾身……只想看看未来的夫人是何模样。”

  “胡闹!”玄衅语带怒意,俊脸上满是阴霾,“退下去。”

  榕善杵在原地,似乎并不肯迈步,汐奚仔细将二人的对话收入耳中,看来,园中诸人的说辞不无道理,玄衅对她一再纵容,难怪得宠至今。

  双目不甘地扫过他身后的女子,榕善撅着小嘴,满面气鼓鼓地朝外走去。

  寝殿中,再度恢复宁谧,令人窒闷的气氛让汐奚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被发现。女子紧拥被单的两手在殿门阖起之时稍稍松懈,见身前的背影动也不动,她正起身,小手犹豫地探了过去,落在玄衅肩头,“爷——”

  手臂被挥开,女子怔忡,只见他俊美的眸子转过来,“明日,将这丝绢交给皇帝派来的人,今后,就没你的事了。”

  见他起身想要离开,女子忙捡起散落的裘衣胡乱遮掩,她双膝跪在榻上,神色凄哀,“爷——”

  “妾身知道,就是因为我有特殊体质,皇上才会将我赐婚于您,不管爷接受我是因为皇命还是因为您的身体,既然妾身来到了五月盟,就想一辈子陪着爷好好的过……”女子鼓起勇气将心中的话说出来,垂下的双目,定在那方涂染贞洁的丝绢上。

  玄衅下塌,修长的手指将前襟拢顺,“既然知道为何会选上你,就给我好好管住你的嘴巴,要是敢出去乱说,我就直接将你丢出五月盟。”

  狠戾的语气,丝毫不留情面,汐奚凝眉细想,他们口中的特殊体质,同玄衅的身体又有何关联?

  脚步声渐行渐远,打开的殿门在身后砰一声阖上,独留下一室冷清。

  女子双手环肩,背部紧紧贴着墙面,汐奚被困于床底下,只听到上头传来嘤嘤啼哭,细碎的声音和着浓浓的哀伤,经久不散。

  四肢酸楚,好不容易等到女子哭累了,汐奚方有机会从床底下爬出来,脚步细微地踩在毛毯上,经过那张床榻时,她不由停了下来。

  眉目清秀,面上,泪渍斑斑,秀发遮住大半个面颊,看不真切,放在锦被外的手臂上布满於痕,她只是瞅一眼,便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高墙内苑,明亮的月光差点便被阻在外头,黑纱下的小脸凝聚沉重,在经过了方才一事后,她更加坚定了尽快逃出五月盟的想法。

  依附着男人的女人,真是可悲。

  换下夜行衣,她直奔东苑而去。

  一手推开院门,人还未跨进去,脚步便适时收住,不远处,男子白衣胜雪,高大的身影站在一束盛开的梅树下,两种鲜明的色彩,一下将她眼眸刺痛。汐奚站在殿门中间,任由寒风凛冽,扑打在周身。

  ……

  “为何,你喜欢白色的衣服?”

  “干干净净,我想要干干净净。”

  “那……难道你不干净么?”

  “我很脏……”

  一串对话忽然窜至汐奚脑门,她想不出说这些话的是谁,掌心贴在额前,自己,仿佛遗漏了些什么……

  或许,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她真的记不起很多事情……

  男子背影寂寥,他下巴轻抬起,似在端详着那些梅枝,退去邪魅的俊脸显得安静而祥和,月影稀疏,透过凉梢,层层晕染在他宽阔的肩部。枚红色的花瓣在细枝处轻颤,随风而落,男子似有贪恋,忙伸出大掌去接住。

  侧对的面容转过来,他手掌握起,面上笑容真实展开,“去哪了?”

  汐奚踏进园子,嘴角挽起,“心里有些闷,出去走走。”

  一阵龙涎香味扑鼻而来,她轻靠在玄衅肩头,大掌顺着她的墨发轻梳,男子以下巴轻抵在她头顶,“你不开心。”

  汐奚眼眸内讳莫如深,面颊轻蹭下,随口说道,“没有啊。”

  玄衅微笑出声,大掌在她背上轻拍下后,执起她的手向殿内走去。

  她步子犹豫,“爷,这个时候,您应该是在东宫。”

  玄衅单腿迈上石阶,坚挺的背部僵住,头也不回问道,“你是想要将我推回去么?”

  牵起的双手顿在半空中,指尖相扣,眼见着就要疏离,汐奚双目望向前方,在男子的身后跨出一大步,同时,手指紧握住他的手掌后,跟着向前。

  薄唇浅勾,二人双双跨入内殿。

  一阵温暖袭来,玄衅睨向身侧的女子,他说不清她哪里好,但那种令人心安的感觉,就是谁都代替不了。

  翌日,醒来之时,另一边榻沿已经凉透。

  惜翎守在外头,见她醒来,忙拿着挑选好的衣衫走过来,“汐奚,方才园子里人说了,今儿是夫人进门第一天,凡是内苑的侍妾都要去请安。”

  着上锦衣,汐奚随口问道,“爷呢?”

  “爷一早就起身了,好像是新夫人进门的头天早上,要给老太君行礼,爷还特地关照,若是你起不来就不用去了,可以免了请安。”在她肩上披上一件华丽的毛肩,惜翎将各种挂饰准备好,扣在女子腰间。

  “既然是规矩,免不了的。”汐奚准备妥当后,朝着大厅而去。

  远远地,就能见满屋子的人群聚在厅内,玄衅坐在首位,边上,就是新来的夫人。

  汐奚近身上前,她去得最晚,索性也就站在了离殿门最近的地方。

  一抬头,只见新夫人一袭枚红色的罗衫旖旎,发髻高盘,双手叠放在膝上,绣着金凤的彩衣高贵典雅,再瞅上去,面容清秀,虽然施了粉黛,却仍旧遮不住那几分疲倦。

  汐奚双目微眯,心头大惊。

  漫瑶……

  她差点惊呼出口,贝齿紧咬着未说出来的话语,可是,那下意识涌上来的名字,又是谁?她完全记不得。

  第三十九章  相逼

  侍妾们一一上前行礼,女子态度谦和,笑容可掬。

  榕善手捧一杯香茗,同汐奚一道上前。

  女子望向二人,视线只是自然地扫过,似乎并不认识汐奚,“二位妹妹,请起。”

  “姐姐,昨夜睡得可好?”榕善面露微笑,将茶端放在景瑟手中。

  汐奚斜睨向身侧女子,她未免也太胆大了些,明明昨夜闯了东宫,今日倒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对新来的夫人非但不避让,反而口出此言。

  景瑟面露尴尬,想起昨夜一事,脸色便黯淡了下去。

  玄衅抿了口茶,并未说话,只是在放下茶杯时多用了几分力道。

  “砰——”

  榕善不甘心地收敛,景瑟见状,小脸忙扬起笑来,“多谢妹妹关心,我昨夜睡得挺好。”

  榕善鼻翼间逸出冷哼,面色阴郁地退到边上。

  请安过后,诸人纷纷踏出园子,回到自己的住处。

  “汐奚——”

  榕善几步追上前头女子,她面上洋溢而笑,挡住了汐奚的前路,“我敢料定,景夫人昨夜睡得肯定不好。”

  “为何?”她装作惊讶,明知故问。

  “昨儿我偷偷潜入爷的东宫,爷对她一点都不温柔,看她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榕善压低声音,一脸得意,“反正我不怕她,这正室的位子也只是徒有虚表罢了。”

  汐奚没有想到她竟会如实将昨晚的事告知于自己,可榕善先前的那番动作,明明也是为了什么东西而去……

  “她毕竟是皇上赐婚,是爷的正室,我们还是当心点为好。”

  榕善面露不屑,性子娇惯,“怕什么,进了五月盟,我管她是谁家的千金。”

  汐奚摇下脑袋,这榕善身后有坚硬的靠山,固然不用怕。

  今日是新主子进门后头一日,夜幕降临之际,五月盟内热闹的很,老太君心头宽慰,令人大摆宴席。

  一切准备妥当,就在出门之时,耳中却传来细腻的音笛声,她赶忙刹住脚步,左右观望,“惜翎,你到外头先等我下。”

  “好。”女子想也不想,便将门带上。

  汐奚转过身去,路圣爵就站在背后,一个不小心,前额便紧紧抵在他下巴上,“九哥。”她微向后仰去,声音低落。

  望着她急忙闪开的动作,男子眉头蹙下,修长的手臂环在胸前,“过了这么久,为何始终找不到名册的下落?”

  汐奚感觉到心口沉闷无比,“我几次潜入东宫,他防范甚严,找不到下手机会。”

  “是找不到机会,还是不想下手?”路圣爵逼上前一步,汐奚不得已,只得向后退去。

  “为何要躲?”犀利的双眸睨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躲避,男子大掌猛地伸出,攫住女子下颔后将她拉向自己,“不要告诉我,你动了情?”

  “没有。”她失口否定,明亮的眸子低垂着,刻意忽略他的逼视。

  “没有便最好,”修长的五指毫不留情用力,突然卡住的窒息让汐奚不得不随着男子手上的力道而踮起脚尖,路圣爵面容阴鸷,透过面具的眼中昭显杀机,他长臂轻收,瞳仁中的深邃凑至汐奚跟前,冰冷的气息,一下,一下,扑打在她小脸上,“记住,我千方百计将你送入五月盟,是为了什么!”

  她瞳孔微缩,想要咽下口气,呼吸却因被卡住而变得急促,“我不敢忘。”

  身子被用力甩开,肩胛重重撞在窗棱上,路圣爵步步紧逼,高大的阴影将她娇小的身子包拢其中,“十日之内,务必将名册偷出来,否则,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眼中闪过惊慌,汐奚手臂撑在窗子上让自己站起来,“他怎样了?”

  “活死人,若你到时候不将名册偷出来的话……”睨着她愈渐苍白的小脸,路圣爵面露复杂,但为了想要的东西,不得不这么逼她。

  “活死人……”汐奚轻声重复,她背过身去,拾起袖子在脸上轻拭,“知道了。”

  只有十天的时间,她就算是拼了一死,也要将东西偷出来。

  路圣爵毫无声息地退出去,直到惜翎在外头催促,倚在窗前的女子才回过神,夜幕黑压压的降临,晚宴应该开始了。

  折过身,汐奚垂下的眸子刚要抬起,目光便落在了地面上,动也不动。柔软的毛毯上,残留着一个个清晰的脚印,连成一串后,最终在殿中央消失不见。

  汐奚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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