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之药香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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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女之药香满园-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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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善宝顺着姚君宝手指的方向,转头去看,见是花婶子家的住处。她心里暗想,必是那些个闲得没事儿做的村民们来自家门前找事儿的。如果便宜娘是清白的,她听到这样的污言秽语,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怕是去赵家说理去了?
    “大姐,你先将我采的药拿回家去,我跟爹还有君深先去看看情况。”姚善宝一边说,一边将自己采的夜息花递给姚君宝,嘱咐道,“回去舀点水放盆里,这花得用水养着,我明天要用呢。”
    “是是是。”姚君宝颤巍巍地接过姚善宝手上的那朵幽紫色花朵,点头道,“小妹,你赶紧去追娘,我将花按你说的放好便也去。”
    “行吧。”姚善宝点头,然后看向便宜爹,道,“爹,我们走吧。”
    那姚何氏气冲冲跑到赵家院子门口,看着他们家的院子门,想都没想,弯腰捡起地上一块大石头便砸了过去。一石头砸完,她开始叉腰站在赵家院子外面破口大骂。
    当时村子门口闹了那样的事情,赵家父子并花婶子便也没有去镇上赶集去了,都被村民劝回了家来。
    只是不曾想,这回家刚消停会儿,怎么有人砸自家玻璃?
    花婶子爱财如命,更是珍惜家里的每一样东西,哪容得旁人到自家来撒野?当下便一把推开媳妇柳媚倒给她的茶水,卷起袖管就跑出去,见是姚何氏,更不得了了,当下便将那石头砸了回去。
    当然,这姚何氏躲闪得快,并没有被花婶子砸到。
    花婶子刚刚受了丈夫儿子闲气,回家后才顺了点气,结果见这姚何氏竟然找上门来,她自然将气全数撒在姚何氏身上。
    姚何氏看着瘦小懦弱,其实骨子里有股子刚强劲,加上她跟这赵家男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如果她气势弱点的话,岂不是叫旁人以为自己心虚?自然口不留情,将花婶子骂得狗血淋头。
    赵水生暗恋这姚何氏,也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赵花氏多年来耿耿于怀,还有事没事就找姚何氏的茬。
    村里人将撕扯对骂的两人拉开,张君深娘也在,她一边安慰姚何氏,一边冷冷睇了那花婶子一眼,说道:“你这个乱嚼舌根的瞎婆子,怎么嘴里吐不出一点好话来?年轻那会儿你浪你嘴坏也就算了,如今儿子都这般大了,还瞎吵吵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悍婆子,一直瞧不上你家阿牛媳妇!”
    赵阿牛媳妇柳媚是几个月前来涟水村的,不是村子里人,来的时候身边还带着个孩子叫虎子,被赵阿牛救了,后来赵阿牛瞧上这柳媚了,想一辈子照顾她,便就不顾爹娘反对,娶了她。
    儿子娶个成过婚的寡妇,这寡妇还带着个拖油瓶,赵家觉得丢人,独子的婚礼也没怎么办。
    而这柳媚,自嫁进赵家,一直都是深居简出,外人很少知道。也就是上次虎子吃坏东西了,她才急急忙忙带着儿子出来找大夫,从而认识了姚善宝。
    花婶子一直以有这样的媳妇为耻,见这张家婆娘竟当着这么多人面说道这事,她心里堵得慌,一口气也喘上来,便晕倒了。晕倒前,花婶子一直捂着胸口,大喊心口疼,心里不舒服。
    两人吵到一半,这其中一个晕倒了,在场所有的人一下子慌了起来。
    其中,之前那几个特意跑去姚家挑事的见了,互相望了几眼,偷偷从人群中走开了。
    剩下来的人只见这花婶子肥肥的身子软软的,一张大脸上流着豆大的汗珠子,脸色也很白,似是真的病得不轻,他们也慌张了起来。
    赵水生赶了过来,一把抱住花婶子,使劲叫道:“老伴!”见自己老伴颤巍巍地将眼睛眯了一条缝儿,他紧紧握住了老伴的手,老泪纵横道,“你说你要强了大半辈子了,如今正是享福的时候,你还吵吵什么?有福不想,尽说些伤人伤己的话,累不累?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心,你咋个还不理解呢?”
    花婶子大口大口喘气,呼呼直道:“孩子他爹啊,我这心口啊,堵得慌,喘不过气儿来。头晕眼花的,我怕是要死了啊。”说着一把握住赵水生的手,泪眼婆娑道,“孩子他爹,阿牛啊,阿牛!”
    赵阿牛大喊一声:“你们快去给我阿娘请大夫去,多少银子我都愿意出。”吼完后膝盖一弯,跪在自己娘亲身边,“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
    花婶子胸口起伏得厉害,微微笑着又看了丈夫跟儿子一眼,然后双眼一闭两腿一蹬,不动了。
    见人彻底不动了,赵水生伸手去自家婆娘鼻子下探了探鼻息,见还有呼吸,赶紧扯着嗓子喊:“快!快!请大夫,快请大夫!”
    旁边有人搭腔道:“水生叔,咱们村子里没有郎中,现在天色也晚了,派人去镇上,也请不来郎中啊。再说了,我瞧花婶子这病怕是挺厉害,似乎等不了那么长时间。那姚三妹子不是懂医术嘛,听说还是城里方大夫的关门弟子呢,找她来替花婶子看看吧。”
    气归气,吵归吵,打归打,但是若牵扯到人命,姚何氏还是挺担心的。
    见大家都转头来看自己,姚何氏皱起眉头来:“我家善宝丫头前儿个去了县城,一直没回来,要不就叫她过来了。”
    还是之前的年轻人,说道:“咦,我刚刚还瞧见姚三妹跟那张君深一起往姚家走呢,现在该是在家的。”
    赵阿牛也说:“是啊姚婶子,姚三妹我刚刚也见到了的。姚婶子,我娘这个人嘴不好,但到底心不坏的,您就看在侄儿的份上,请三妹来给我娘看病吧。我娘这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晕倒了。”
    “行,那我回去叫她去。”姚何氏倒也爽快,不记恨这花婶子如何说道她的了,她转身就走,却见姚善宝大步走了过来,姚何氏大喜,立即伸出手去握住姚善宝的手,“善宝,你啥时候回来的?”
    姚善宝见惯了便宜娘对自己冷眼相对,现在见她这般热情,她有些不适应,只勉强点了点头道:“就刚刚回来的,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善宝,你来的正好,快看看,这花婶子怎么了?”她拉着姚善宝往花婶子处去,“你懂医术,看看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姚善宝见花婶子躺在地上,她一看便知道,这是中暑的症状。
    “天气热了,花婶子又胖,刚刚可能也急了些,中暑了。”边说边动手驱散人群,“天气也晚了,这里没什么事了,大家都回去吧。你们堵在这里,空气不流通,花婶子更容易出事,都走吧。”
    说完又吩咐赵阿牛道:“阿牛哥你背着花婶子去屋里炕上,娘你回去将我之前上山采的那一竹篓草药拿过来。”
    进了屋里,赵家媳妇柳媚也从房间走了出来,见婆婆被自家相公背着,她惊道:“阿牛,婆婆这是咋了?”
    阿牛将花婶子平放在床榻上,顺手抹了把自己额头上汗珠子,方回答说:“姚三妹说是中暑了,媚儿别担心,有三妹在,没事儿的。”说完眼睛瞟向姚善宝,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东西来,想知道自己娘是不是真的没事。
    姚善宝没有接他的目光,只继续吩咐说:“阿牛哥,你去院子里摘些丝瓜儿来吧,家里有绿豆的话,就煮一点绿豆丝瓜汤。放心吧,只是受了热,没什么事儿的。我们也都出去吧,省得吵了她。”
    “真的没事儿?”赵阿牛不信,他娘都晕倒了不省人事了,还叫没事儿?不过他还是相信姚善宝医德的,点头道,“家里都有,我去给娘煮去。”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柳媚这才拉着姚善宝的手去了一边,问道:“善宝,前天听村里人说,衙门的几个捕快去你家里了,可真有这事儿?”
    姚善宝理了理衣裳,无所谓地点头道:“是啊,说是县里的柳员外家出了事,他们来找卓二哥的,嫂子,怎么了?”
    柳媚眼神晃了下,又连连摆手道:“没事的,我只是怕你出了什么事情,随口问问而已。对了,那你没事儿吧?”
    姚善宝道:“嫂子放心吧,有事的话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对了,虎子呢?”
    柳媚眨了下眼睛,抿唇微微笑了一下:“他先去睡下了,这孩子,浑得很。”
    姚善宝拍了拍柳媚肩头,笑着道:“小孩子嘛,总是会调皮一点的。”
    “恩,倒也是。”想到儿子虎子,柳媚脸上又立即露出明快的笑意来,她望了姚善宝一眼,忽而叹了口气,又问,“善宝,那你这次回来应该不走了吧?整个涟水村里,我就跟你好了,可是,听说你要进城跟方大夫学徒去?”
    “恩。”姚善宝点头,“但不是现在,已经拜师了,不过应该会再过段时间。”
    “那真好!”柳媚喜上眉梢,又一把抓住姚善宝手道,“那我往后可不可以多找善宝去聊聊天呢?我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我不会做农活,阿牛她也不许我做饭,我想,善宝你会上山挖草药,倒是可以带上我的。”
    “嫂子你吃得了苦吗?”姚善宝这才又细细打量起柳媚来,见她生得好,一双手是又柔又嫩的,想必来涟水村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呢,只是,“嫂子,你怎么会流落到这里来呢?”
    柳眉微微蹙了蹙眉,眼圈儿也红了,似是想到了往事不堪回首的种种,抽泣起来:“我娘家原还算富裕,几年前,嫁给了一门当户对的公子。婚前与那公子见过几面,瞧起来倒是道貌岸然斯斯文文的,可是谁知道,婚后竟然心性大变。他不但纳妾养粉头,竟然还容许家里的妾欺辱到我的头上来。前段时间,家里一个妾氏向我敬茶的时候打了个茶杯,我还没怎样呢,那妾氏便跑去告状,说我打了她了,结果,他便一纸休书将我休了。”
    说到这里,柳眉抽出帕子哭了几声,稳住气息,方又道:“我被夫家休了,便带着休书跟虎子回娘家,可谁知,娘家人也一口咬定必是我的错。我没办法了,带着虎子也不知道去哪里,走了几天几夜,结果晕倒在了路边,那边刚好被阿牛给救了,这才来了这里。”
    “嫂子,你也勿要伤心,那样的渣男,离了他是你的福气。”姚善宝听后倒是没有替柳媚抱不平,只道,“我看阿牛哥不错,你离了那渣夫,却又遇到阿牛哥,或许是上苍故意安排的呢。”拍了拍她的肩,“别多想了,好好过日子吧。”
    “妹子难道不觉得我夫家跟娘家人都太过分些了吗?”柳媚是将姚善宝当成自己的知心好友,才告诉她自己秘密的,原是想要她替自己抱几句不平,可没想到,她倒是挺淡定的,柳媚心里更委屈了。
    听说了这样的渣男,姚善宝不是不生气,只是有些麻木了而已。她还记得,以前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几乎天天微博上都能见到各种奇葩渣男。渣男找小三,原配心里不顺气,要么找亲戚朋友当街扒了小三衣裳,要么将小三杀害了……总之,她是泄了气,可最终还是改变不了被渣男背叛了的事实!
    开始的时候,姚善宝也生气,但是后来就麻木了。
    人生短短数十载,能健康快乐地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你杀了三儿杀了渣男又如何?不但花了心思花了心血,还犯了罪,倒不如一脚将渣男踹开,重新再寻第二春去。
    世间男儿何其多,何必死吊一棵歪脖树呢?不值得。
    不过,这是作为二十一世纪新时代女性的思想,这些受了数千年封建传统教育的女人,不能理解也很正常。
    见柳媚越发急了,姚善宝道:“嫂子,如果我是你的话,面对那样一个渣夫,绝对不会轻易让他痛快,但也不会为了这么一个渣来天天折磨自己。你瞧,你现在有可爱懂事的虎子,还有疼你爱你的阿牛哥,不就是很幸福的事情吗?幸福有很多种,平平凡凡简简单单也是其中一种。”
    柳媚轻轻点头,忽而抿唇笑了起来:“恩,你这样一说,我倒是好受多了。”
    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后,花婶子哼哼唧唧地幽幽转醒,醒来见自家老头子、儿子儿媳,还有那个便宜孙子都守在自己身边,她歪了歪嘴巴,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柳媚见花婶子醒了,立即用手拐了拐赵阿牛:“你看,娘醒了。”
    虎子也甜甜道:“爹,奶奶醒了。”
    花婶子觉得自己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心里感慨万分,醒来见一家人都守着自己她心里已是很温暖,又听虎子那么一叫,心里更是难受了。
    赵阿牛跟赵水生倒是没说话,只是静静望着花婶子,但是心里终是松了口气儿的。
    花婶子被这父子俩瞧得不自在起来,锤了锤床板:“老娘饿了,啥时候吃饭?”
    赵阿牛起身,道:“我去给娘端丝瓜儿绿豆汤来,现在应该已经凉了。”
    赵水生则伏在床边,说道:“老婆子,今天若不是姚家三丫头,你早见阎王爷去了!多亏了人家!那姚三丫头要是个心肠歹毒的,人家凭啥子救你?你往后可消停消停吧,别再说话不经大脑了。”
    花婶子不占理,再加上此时又想到自己晕倒时丈夫跟儿子着急的样子,她想,这父子俩还是视自己如命的,便也就释怀了。
    心里稍稍释怀了,嘴上却还是不饶人:“你个老头子,没瞧见老娘正生病了吗?快些别废话了,我要吃饭!”
    “好,娘,您歇着,媳妇给您端去。”柳媚想到之前姚善宝说的话,倒也觉得现在这般是幸福的,便拉了拉虎子,两人一起往厨房去。
    柳媚走后,赵水生瞪了老婆子一眼,哼唧道:“你也是,我如今瞧着这媳妇不错,总之不管怎样,咱儿子喜欢不是?你也别挑刺了,越挑越让儿子难堪!”
    花婶子不想说话,只闭上眼睛,没看赵水生。
    这边赵家一家还算其乐融融,那边姚家,姚善宝吃了晚饭后便呆在堂屋里,点着一点灯,继续在配治中暑的药。
    她想过了,这马上就要进入夏季了,不管是村子里还是城里,怕是会有不少人中暑,提前先配好中暑的药,到时候也可以以备不时之需。
    夜深了之后,姚家另外四口人都睡下了,姚善宝还一人呆在灯下试药、熬药、配药。直到确定没有问题后,时间已经很晚了,此时的姚善宝已经没了睡意。想了想,觉得自己现在时间宝贵,便拿出医书来看。
    医书上的图大多是认识的,只是,有些字比较生僻,她认不出来。
    认不出来的字,她便用鹅毛笔记在纸上,打算去城里后问识字的人。
    姚善宝看书看得入神,一道看下来,磕磕碰碰的也将书上的意思读懂了大半。待得回过神时,外面天已经微微有些亮起来,姚善宝申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站起身子,小心翼翼将医书藏好,她走到院子里面,在水缸里打了盆水,然后将脸深深埋进水里憋气。
    一夜没睡,再加上这几天也实在累得很,姚善宝精神有些不好。看了一夜书,而且也真学到了不少知识,她心情十分好,于是轻轻哼起歌来。
    姚善宝打小便是个学霸,以前班里的同学都说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其实倒也没有过目不忘那么夸张,只是她学习方法好,而且记忆力强,脑容量也比旁人大一些。
    本硕连读七年后,选择省人民医院实习,两年后还可以继续出国读博深造。只可惜,她姚善宝的人生刚开始走向辉煌,无情的老天爷大手一挥,便断送了她的性命。
    能重活一次,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哦不,这是第二次重生!
    姚善宝洗完脸,姚家人差不多也都起床了。乡村里的人,一般起得都早,没事就喜欢在村里溜达一圈。
    姚何氏看见小女儿,主动朝她走来,脸上含着笑,笑容有几分尴尬,她道:“善宝啊,想吃什么,你跟娘说。”她姚何氏现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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