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之药香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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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女之药香满园-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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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国公没有回答惠安公主的话,只是冷肃着一张脸道:“这个孽障东西!但凡有他兄长一半的出息,也不会出现如今这般龌龊的事情,端的是将咱们秦家家风都给败坏了!今天为父若是不给你一点教训,为父便对不起秦家列祖列宗!”气愤地说完一番话,又朝着外面唤道,“来人,传家法来!”
    一听说传家法,别说是惠安公主了,旁边的秦大爷一家子人,包括刚刚还觉得自己十分委屈的张氏,都纷纷跪了下来,直给镇国公磕头。
    秦大爷不惑之年,目前任职兵部右侍郎一职,为人很有镇国公当年的风范。
    他跪着劝道:“父亲大人,今天天色已晚,莫要气坏身子。二弟纵是有一万个不对,您也大可以明儿再罚,万万不能伤了自个人身子。”
    这么些年来,秦大夫人虽说有些瞧不起云姨娘的身份,但她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嫡小姐,关键时刻,自然还是会帮着说些话的。眼见着父母都替二叔说话了,秦家大房的子女也都跪了下来,也求国公爷不要动用家法。
    秦二夫人张氏原本心里觉得委屈的,但再怎么说,秦二爷到底是她丈夫、是她一辈子的依靠,她断然不会因为一个小小庶女而眼睁睁瞧着自己丈夫受秦家家法。
    张氏吓得也伏在地上,一个劲磕头:“父亲大人,二郎他必是知道错了,您就别再罚二郎了。”
    秦二爷秦淳,此时心里最恨的就是张氏,他一直认为,若不是张氏的话,他当年八抬大轿迎娶的可就是云氏了,若是云氏为妻,哪里还有现在这般?若是云氏为妻,他此时定位家庭和美,儿女绕膝,他可怜的女儿也就不会流落民间多年,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呢。
    想到这里,秦二爷便狠狠瞪向张氏,只道:“要打便打,这是儿子造下的孽,儿子愿意受罚!只要受了这顿打,儿子便就再也不欠张氏什么了!”
    “你这说的叫什么话?”要说刚刚可能还只是吓唬吓唬,说不定求求饶什么的他还能手下留情些,可听了这孽障东西竟然还不知悔改,镇国公气急,吼道,“来人!快拿鞭子来!我今儿非得打死这畜生玩意不可!”
    眼见着一屋子人还要求情,镇国公道:“谁再敢替他求情,罪同罚!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家到底还有没有家法!”
    惠安公主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只一头跑了下来,抱着秦二爷吼道:“真真是个克星啊,你就跟你爹服个软又能怎样?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旁人不疼,娘是最疼你的啊。你就算不为着别人,就算是为着娘,也不能这般。你要是伤着了,这往后可叫为娘怎么活!”
    惠安公主哭完秦二爷,又一个转身,过来抱住姚善宝哭:“我苦命的孙儿,这吃了十多年的苦了才进家门,便就要受家法。你说你空有一身医术又有什么用?若是命没了,到时候楚王问起来,让我怎么交代?”
    惠安公主看似是在哭,其实已经说出了姚善宝对整个秦家的重要性来,那边镇国公也是一愣。
    “到底怎么回事?”镇国公依旧冷着一张脸,一脸的阴霾散不去,胸口剧烈起伏着,人却是已经慢慢于正位上坐了下来,只等着惠安公主的话。
    惠安公主这才止住哭,起身说道:“阿衍也回来了,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丫头在祁州的时候就一直跟阿衍在一起。阿衍精通医术,老爷您是知道的,这个丫头虽然长在农家,但好歹也争气,也会些医术。今儿我听说尚有一个亲孙女流落在外,便就着人打听了到底怎么回事,谁知打听的人回来说,这丫头随着阿衍一道去了楚王府,我这也带着老二去了楚王府。哪知,楚王殿下竟然对这丫头另眼相看,还说了,往后要这丫头常去王府走动走动呢。”
    一番话虽然没有明着挑破,但是已经说得很是明显了,秦家人都不傻,自然知道是何意思。
    镇国公端端坐着,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胡须:“夫人的意思,是说?”
    惠安公主道:“老爷,不管怎样,这丫头是没有错的。她才将将回府,怎能见到这般血腥的场面?也不是说这顿打罚就此算了,先留着,往后老二要是再混账,一并罚了,到时候,我必是一句话不说。”
    镇国公静静思忖了一番,良久放下摆手道:“罢了!”他重重哼一声,“虽然家法可免,但责罚不能没有,为父便罚你跪祠堂一夜,你好好在秦家列祖列宗跟前好好反省反省!”
    众人听后,都稍稍松了口气,只要不动用秦家家法便好。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 天伦之乐

见一家之主镇国公松了口,跪在一边的秦大爷赶紧给二弟使眼色道:“既然父亲大人已经说了不动用家法,二弟还不快些谢过父亲。”若是谢过了,想必今日这一关也就彻底过去了。
    其实秦大爷心里明亮得很,自己父亲这么大动肝火地想要动家法,一部分原因确实是因为想要好好教训教训二弟,但更多的是做给张氏看的。也就是说,更多的是做给张家人看的。
    镇国公府,家法中有一条,但凡秦家子孙,娶妻娶贤,男儿四十无后方得纳妾。祖上数代人都严格遵守着家法中的这一条,偏偏到了秦二爷这里死活给破了,当年不但非得吵着嚷着要娶云氏,此番竟然还将秦家子孙弄得流落在外。
    这简直是叫整个京城的人看笑话!
    再说那张家,这老二媳妇张氏可是张阁老的孙女,张阁老虽然已经致仕,但是他的子孙还当朝为官,影响力一直都在。
    所以,考虑到各方面因素,镇国公才来了这么一出。
    秦二爷虽然打小便有些混,但也是个聪明的,此番也知道是自己父亲退了一步了,便也俯身磕头道:“孩儿谢父亲不罚,孩儿这就去,这就到列祖列宗跟前跪着去。”一边说着话,一边又伤感地落了泪来,抬眸看了姚善宝一眼,见这个女儿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也哭得跟小花猫似的,他只觉得心痛,一个没忍住,又一把将姚善宝拉进怀里,“我儿,你在那农家定是吃了不少苦,那农家人杂活多,你看你都晒得这般黑了。也不知是哪家黑心肝的,竟叫我儿吃苦,等我找到,必然要他们好看。”
    姚善宝固然觉得秦二爷对自己好,不过倒也觉得他此番话可能过了些,就算那姚家待姚善宝再怎么不好,可好歹也是帮他秦家养女儿这么多年了不是,不管怎么说,也该是谢而不是罚的。
    虽说那姚何氏跟二姐姚莲宝待她不甚好,不过,姚老爹跟大姐君宝待自己还是好的,若自己此番不立即表明态度的话,以秦二爷的能力,给姚家找点苦头吃还是有的。再说了,就算她跟之前的姚家有什么不愉快,凭她姚善宝自己的能力就能解决,不必借用旁人之力。
    这样一想,姚善宝便道:“爹,农家长大的孩子都那样,难免不下地干活的。虽然辛苦一些,但好在姚家也没饿着我,还是将我养活了这十多年。再说了,我若是活的真不好的话,也就不会拜师学得医术了。总之,女儿如今已经回来了,爹爹不必担心。”
    “真的吗?”秦二爷将姚善宝放开,伸出一双素白漂亮的手来,抬手轻轻碰了碰姚善宝的脸,吸了下鼻子说,“好好好,你说得对,你回来了便是好的。往后你缺什么都只管跟父亲开口,父亲一定满足于你。”
    姚善宝很是认真地点头:“女儿知道了。”然后转过身去,朝着镇国公跟惠安公主的方向,规规矩矩地磕了头。
    惠安公主拍手笑着道:“好了好了,这下总算好了。老爷,今儿怎么说也算是开心的日子,再说老二也知道错了,你便就别放在心上。”又道,“这丫头原在民间也是有个名字,不过,既然认回了秦家,自然得跟着兄长们再另取一个。你们这一辈名字从个木字,老爷,你说叫个什么名字的好?”
    镇国公此番气已经消了一半,正端端坐在上座上,他喝了口茶,听得惠安公主说要取名,这才垂眸又望着跪在地上的姚善宝。
    方才没有仔细瞧,现在认真打量一番,倒觉得这丫头气质不错。不但没有农家姑娘那般的村土气,反倒还挺落落大方的,至少遇着今天这样的事情,她没有吓得躲在一边。
    想了想,镇国公便道:“既从木字,便取个榕字吧。”
    “秦榕?”秦二爷见父亲大人连名字都赐了,想必是认了这个孙女,秦二爷此番倒是真开心,面含笑容地给镇国公磕头道,“多谢父亲大人给榕姐儿赐名,多谢父亲大人。”
    旁边云姨娘也默默垂泪磕头,连磕数个,嘴里也一直说着:“多谢老爷。”
    姚善宝却是微微有些怔住了,秦榕秦榕,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名字也是叫秦榕的。
    姚善宝正有些发呆,跪在身边的一个华衣小少年便用手肘拐了拐她,笑睇着姚善宝说:“阿姐,祖父给你取了名字了,你可得谢过祖父大人的。你瞧,父亲跟姨娘都谢了,你在想什么呢?”
    姚善宝细细打量了这个少年,少年眉目清俊,穿着一身素色镶银边的衣裳,眉眼间皆是笑意。他方才叫自己阿姐,姚善宝便也冲他笑了一下,然后俯身给镇国公跟惠安公主磕头谢恩。
    镇国公起身道:“天色不早了,老二去祠堂跪着,其他人便退了吧,有什么事情,明儿一早再说。”
    惠安公主对着姚善宝道:“今儿榕姐儿是第一天回家,我瞧你的这些衣裳都旧了,看着也不多大保暖,老大媳妇,这事你便张罗张罗去。”
    秦大夫人万氏听了婆婆的话,自然笑着应了下来,只道:“榕姐儿既是被认了下来,往后吃穿用度一切都随其他几个哥儿姐儿,老太太只管放心。”万氏如今当着家,家里的一切事务都是她在管,她也瞧得清形势,再说了,虽然她不喜老二纳妾之事,但这么些年来,见这云氏也不是个会惹事的,而且,眼前刚刚被认回来的这丫头,瞧着就一股聪慧剔透的样子,既然老爷爷太太都认了,她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
    便又道:“过冬的衣裳几个哥儿姐儿都已经裁做了,这倒也无妨,榕姐儿过冬的衣裳银两便就先从我的账上出,等到过了年再说。”一边说着,一边笑了起来,走过去亲手将姚善宝扶了起来道,“这下好了,你回来,咱们秦家可又是添了份喜气了。”
    姚善宝刚刚听得老太太叫眼前这位贵妇人为老大媳妇,便也就知道了,眼前这人乃是自己父亲的嫂子,姚善宝落落大方行礼道:“谢谢大伯母。”
    万氏原本出身江南名门,也是家中的嫡长女,行事向来爽利,此番见姚善宝也这般落落大方,心里是真喜欢的,只笑着拍她手道:“你且过来,伯母先将家人一一说与你认识,往后瞧见了也好知道如何称呼。”
    一边说着,万氏一边笑着道:“咱们老爷子是镇国公,老太太是先帝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封号惠安。”又指着一边的秦大爷道,“这是你伯父,旁边这位是你堂兄杭哥儿,杭哥儿稍稍长你几岁,你便叫她大哥哥。杭哥儿旁边的是你大嫂子,你大哥哥已得一子一女,两个孩子还小,今日便没有来。对了,你还有一个大姐姐枚姐儿,可真是不巧,枚姐儿近几日去了她江南外婆家,须得几日才能回来。”
    又指着方才那小少年说:“这是枫哥儿,是你姨娘所出,你跟枫哥儿的话,该是……”
    方才那少年,立即朝着万氏作了一揖道:“伯母,我姨娘说过,当初是姐姐先落地,所以榕姐儿是侄儿的姐姐。”
    万氏这才又道:“枫哥儿是个出息的,才将会爬的时候便就已经会拿笔了,今年秋闱还得了名次,来年是要参加会试的。”说着便笑了起来,又说到底是双生胎,枫哥儿跟榕姐儿模样还真有些相像,然后又连带着夸了两位老人一番。
    万氏这般热情,云姨娘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可是张氏却不高兴了。
    张氏高不高兴的,万氏才不会管,她行事爽利大方,跟这个做事总是喜欢暗中出招的弟媳妇向来不对付。
    介绍完枫哥儿,万氏又随手指着边上一个穿着大红色袄子的女孩道:“这是桐姐儿,是你母亲所生,桐姐儿生在五月,你且叫她一声姐姐。”倒也没立即要姚善宝叫桐姐儿姐姐,只是继续道,“除了你们姐弟几个,你姨娘还替二弟生了一女,叫桂姐儿,只是桂姐儿年岁尚小,该是由奶娘带着。”
    一通介绍下来,姚善宝暗自庆幸这秦家人倒还不算多,关系也不算复杂。她前世有看过宅斗小说,那些宅斗文里,没有一家不是关系复杂的,好在这秦家关系简单,刚刚一一也都记在了心里。
    伯父家的大哥哥杭哥儿瞧着已经二十出头的样子了,杭哥儿面肖他母亲,长得十分精致,瞧着倒是很和蔼的样子,应该会是个好哥哥。旁边的杭哥儿媳妇,水灵灵的大眼睛,乌亮亮的头发,只是缩在杭哥儿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看着就是好脾气的。
    而秦二爷这房的,枫哥儿自然是个好相与的少年,只不过这秦二夫人所出的桐姐儿嘛……不过自己过自己的生活,自然不会主动去招惹她,若是她来惹自己的话,自己必然不会叫自己吃亏的。
    一番认识下来,旁边秦二爷道:“父亲母亲,孩儿这就要去祠堂里跪着了,今儿就让榕姐儿跟杉儿住上一晚上吧。杉儿心里有苦说不出,女儿丢了这么些年了,想必除了儿子,她心里就是最苦的了。”
    云姨娘云杉倒是也聪明,自始至终都是垂头默不吭声的,反正这里也没她说话的份儿。
    惠安公主道:“今儿便就算了,改日叫婆子们再收拾出一间房来给榕姐儿住,今儿便就如你的愿,让榕姐儿呆在云氏那里。”说着又一脸严肃起来,“云氏,今日的事情暂且搁置一边,你且回去自个儿好好反省反省,且念着你也给秦家生儿育女,暂且不责罚于你。回去好生照顾着榕姐儿跟桂姐儿吧,照顾得小姐们好了,你自然也是好的。”
    “是,奴婢明白。”云杉俯身磕头,然后秦二爷将她扶了起来。
    云杉起身之后,朝着秦二爷跟秦二夫人请了一安,然后一手握着一个,领着一双儿女离开的秦府大厅。
    云氏原本就是官家出身的小姐,后来是因为云家获罪于先帝,才被满门抄斩的。不过,她打小该读的书都读了,该会的什么都会,反而张氏打小被家里宠坏的缘故,在学识技艺上面、甚至是为人处事方面,都比不得云氏。
    当初云氏带着枫哥儿回来之后,云氏有自己将枫哥儿养在身边的意思,一开始老太太是不同意的,可后来见张氏待枫哥儿并不怎么上心,老太太便将枫哥儿养在自己身边。
    起初的好几年,云姨娘的日子都很难捱,不是这张氏趁二爷不在家的时候来折磨自己,便就是想见儿子却见不着。直到枫哥儿五六岁的时候,枫哥儿懂事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说服老太太的,竟叫老太太同意将枫哥儿养在云氏身边。
    这一养就是十年,云姨娘争气,枫哥儿也争气,年纪轻轻便就是举人老爷了。
    整个镇国公府很大,秦大爷住的是东边的那五进五出的院子,秦二爷住的是三进三出,云姨娘就住在偏房里。
    领着一双儿女回来房间,刚刚还保持着冷静的云姨娘,一把将姚善宝抱进了怀里。她倒是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不断啜泣着,那啜泣声很低,声音也小小的,她那副模样,凡人见着都觉得她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姚善宝没说话,且不论她当初为何会做出那般决定来,只此生能有个亲娘对自己这般好,她也觉得幸福。
    旁边枫哥儿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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