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问你，你中了黑烟之后，是什么感觉？是不是感到了很多情绪，有愤怒、有七情六欲？如果是的话，那我的话就对了，《梦幻》这款游戏与之前的任何一款都不容易，它能够直接影响到人的情绪，甚至直接在你的意识中生成负面情绪。”椿椿康分析道，他似乎已从黑色凋零的话题跳到了另一个层面，让陈风华不知他究竟要讲什么。
“你是想说些什么吗？”陈风华不禁问道。
“是，”椿椿康放下了酒碗，表情严肃了下来，“老实说，我在现实中是一名研究脑神经的医生，所以难免会在谈话中扯到这一方面，你不要介意。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我打个简单的比方。在现实中，你会因为一件事，而感到愤怒，那么这件事就是你愤怒的刺激点；而如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会不会突然感到愤怒？就比如，你在吃饭，突然感到了愤怒。”
陈风华一笑：“也许会，可能是因为饭太难吃了……”
“那如果是你最爱吃的东西呢？”椿椿康一句话，就让陈风华哑了口，“而且这种愤怒，是凭空产生的……”
第二百零六章 禾飘飘惊人之举
陈风华听着椿椿康的分析，愈听越听出了问题，在对方的话中，他知道了《梦幻》存在一些和以往传统游戏的不同。《梦幻》能够在玩家的意识中直接催化出各种情绪，而不需要任何刺激点，这是以往的游戏所不存在的一种感受。这种体验听起来可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在椿椿康的分析后，他发觉这对玩家来说是一种非常大的危害。
用通俗的话讲就是，游戏能在无声无息间影响并且操控玩家的意识，而这种意识并不是玩家主观产生的，而是凭空多了一段指令来影响人作出各种行为。打个比方——人格分裂，而不是精神分裂。
听起来或者很玄奥，但陈风华还是预见了其中的危害，可他始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便无话可说。
“哈，我也就随便一提，”椿椿康打了个马虎眼，似乎忘记了刚才是他把酒桌上的气氛搞得那么严肃，“来，我们干一杯，晚上的时候去【废弃之街】瞧瞧黑色凋零在搞什么鬼。”
“噔……噔……噔！”两人的酒碗里的酒刚沾上嘴，木制的楼梯上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现在是大中午，连一楼都很是空荡荡的，是谁急急忙忙上二楼来？环顾四周，二楼除了陈风华和椿椿康就没人了，他们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投向了楼梯口。
“蹬蹬！”当提着粉红色法袍的女子在二楼落定时，陈风华和椿椿康同时站了起来，充满惊讶地异口同声：“禾飘飘！！！”
话音刚落，他们又大惊失色地对视一眼，先后反问，“你也认识？！”“你知道她？！”
禾飘飘轻哼一声，大步走到二人的桌前，拿起一酒碗，仰头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看着滴漏的酒水流过她蠕动的白皙的脖颈，沾酒之后微醺的绝美容颜，椿椿康和陈风华都不禁吞了吞口水，这酒可是值两个金币啊！
禾飘飘重重地把酒碗在桌上反扣，尔后大马金刀地坐在了长凳上，对着椿椿康说：“基佬，我哥打算对付你们公会的人！”
还未等椿椿康问禾飘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禾飘飘就放出了个重磅炸弹，这使椿椿康一惊，不祥的预感立刻冒了出来，差点抓着对方问：“什么？霸天独尊要对付我们公会？他认赌不服输？”
一旁的陈风华松下心来，刚才见到突如其来的禾飘飘，他还以为是来找他麻烦的，可到现在为止，对方还没正眼瞧他。不过，在听了禾飘飘的话后，他也觉得霸天独尊此人真的是太小心眼了。
“姑奶奶我就只能告诉你这些，让你公会的人小心点，这段时间，霸天里面来了很多陌生的高手，可能有大行动吧！”禾飘飘叩击着桌面道。
椿椿康一直站着，不解禾飘飘怎么会跑来跟他透露这些消息，她可不是站在他这边的，便问：“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这么做，霸天独尊知道么？”
“姑奶奶做事，他管不着，”禾飘飘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憋着股闷气，瞥了眼椿椿康和对面的陈风华，“你这基佬爱听不听，不过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刚才公会战完了，我去了趟冰窟，发现你的人被霸天公会的人堵了，不知道现在死光了没。”
“什么？！”椿椿康心中咯噔一下，潜意识中已相信禾飘飘所言不假，怒意一下子涌了上来，经过禾飘飘，转头对着陈风华说：“我先去看看，一会儿联系！”
“我去帮你！”陈风华也打算往前，却听见禾飘飘哼了一声，然后又听见椿椿康说：“不用了，你帮了我这么多，这点小事我自己会解决，完了之后，我答应你的事保证帮你完成！”
陈风华止住脚步，看了看面露凶相的禾飘飘，脊背隐隐发寒，颤颤巍巍地继续说：“我看我还是去帮你吧！”
“你留下！”禾飘飘突然开口，而椿椿康也是勉强一笑：“你们反正认识，她又不会吃了你，好了，我先走一步！”说完，就下楼不见了人影。
陈风华这时才发现禾飘飘的出现不仅仅是给椿椿康一个提醒，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找他这个仇人的麻烦。她之所以能找到他们，很有可能是她也去看了公会战。
“原来你叫风华绝代？隐藏的够深的啊，把姑奶奶都骗了过去！”禾飘飘翘起二郎腿，语气中充斥了玩弄，看来她已从霸天那里得到自己的消息了，“怪不得老娘打不过你，排行榜第四名，哼！”
陈风华一愣一愣地，这姑娘虽依旧给人咄咄逼人之感，但不再向之前那般凶狠，话语中仿佛多了些赌气的语气，他不知道禾飘飘跟他说这些是干什么，看样子也不像是来报仇的，问：“你……是找我有事？”
“你让老娘杀一次，我就告诉你！”禾飘飘把法杖猛地往桌上一拍，力道之大，让桌子都颤了颤。
陈风华后退两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再次问了一遍：“什么事你就说吧，我想你也知道我不可能白白给你杀的。”
“好，那我就说了，你带我去圣城，我要加入你的公会【哔哩哔哩】。”禾飘飘停止了动作，俯身向前，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怔怔地看着陈风华。这句话一出，陈风华为之一愣，禾飘飘是怎么知道他是哔哩哔哩公会的？可仔细一想，他就明白了。之前庄生知道他是哔哩哔哩的副会长，庄生和霸天独尊也有联系，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暴露了身份。
禾飘飘见陈风华紧缩眉头发呆的样子，挥了挥手：“别猜了，是庄生告诉我的，你和哔哩哔哩之间的关系，除了傲天公会的几个高层，在我哥的公会当中，只有我知道。不会泄露你那什么狗屁什么了不起的身份，给根葱还真以为自己是大象了！”
“你和庄生……”
“不关你的事，别问那么多！”禾飘飘驳回陈风华的问题，接着说，“怎么样，考虑好了没？带我去圣城，让我加入你的公会？别用那副表情看老娘，老娘没有加入霸天独尊的公会！也不是他派来的人！”
陈风华露出夸张的表情，差点以为禾飘飘真会读心术，连他想些什么都知道，可既不是这个原因，也不是那个原因，而且禾飘飘还不是霸天公会的成员，那禾飘飘为什么要加入【哔哩哔哩】，于是，他又问了出来。
“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那么多废话，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禾飘飘横眉一竖，又暴躁起来，但很快就压了下去，看着外面的景色，有些扭捏起来，“我听说哔哩哔哩有很多妹子，而且也是一个大公会，所以……”
她不会是……陈风华听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目光，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各种性别配对，男女、男男、女女、妖妖、妖男、妖女……没想到这么一个美人胚子，竟会是……
“滚！”禾飘飘见对方猥琐的面容，差点掀了桌子，吼道，“行不行？一句话！？”
陈风华连忙起身，大叹可惜的同时却是笑出了声，也不知为何点了点头：“好，你想加，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拉入公会，但我先告诉你，你要去圣城就自己去，我最近不回圣城，还有，进了公会不要乱说话，包括我是谁也不能说，因为我在公会中是匿名的。”
“切，大老爷们搞什么神秘，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禾飘飘面露鄙夷，“行了，快把老娘拉入公会吧，老娘要在公会频道中大吼一声！”
陈风华：“……”
第二百零七章 废弃之街
陈风华将禾飘飘顺利地拉入了公会，身为会长的小萝莉在第一时间受到了新人加入公会的消息。小萝莉虽然有些疑惑心中的大神npc怎么突然把别人加进公会，但仍是十分欣喜，因为大神看中的人不可能会是糟粕货色或者是害群之马。
禾飘飘倒是没有骗人，刚进公会，就在公会频道中大吼了一声，好听的声音使她很快与公会成员打成了一片。陈风华听了会公会频道，发现禾飘飘没露出什么凶神恶煞的语气，反而和大家有说有笑，却是与他见到的不同。只要没惹出什么麻烦就好，陈风华想到，便关闭了公会频道。
“喂小子，你知不知道【废弃之街】的事情？”禾飘飘眉飞色舞地在公会频道中乐了好一会儿，后才想起了面前还有个捧着酒碗露着苦瓜脸的陈风华，她关闭了公会频道，对着陈风华又板起了脸。
“嗯？”陈风华听禾飘飘这么一问，没看透她提这个地方是干什么，因为几小时之前，庄生也提到过这个地方。
禾飘飘坐直了身体，抱紧双臂，法袍下的两团丰盈被勾勒了出来，她开口：“你刚才和死基佬在一起，应该知道这个地方，因为庄生把这件事也告诉了我。”
庄生？陈风华楞住，这家伙怎么什么事都告诉禾飘飘。
“我瞒着我哥私下里帮助过庄生，他对我很信任，所以我知道的消息恐怕比我哥还多，你别想岔了，”禾飘飘慢条斯理地谈起庄生，“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如果你表现得好，姑奶奶我可以把一些小道消息告诉你。”
陈风华没辙，他不杀了禾飘飘已经是表现良好了，当下就点了点头，也是对废弃之街感到些许兴趣，说：“我听庄生说过，昨天晚上，黑色凋零出现在废弃之街。”
“不止是昨天晚上，”禾飘飘一顿，“他隔三差五的就去废弃之街，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陈风华刚想问为什么，但突然想起了什么，改口说：“等等，你怎么跟我谈这些？我可是杀过你一次的人，你这般和颜悦色，让我有点毛骨悚然。”
“滚，”禾飘飘踢了下桌脚，酒水从碗中晃了出来溅在桌面上，“不想听拉倒，老娘还不伺候了！”
陈风华扶了扶桌子，擦了擦面上的冷汗，心想到底是谁难伺候。话锋一转：“你说说看，黑色凋零的动机。”
禾飘飘瞥了一眼陈风华，完全没有刚才在公会聊天中时那样热情，态度冰冷地说：“这与他的暗属性法术有关。但我想先说说废弃之街的由来，那是一处人流量很少的地方，它位于雪云城西门附近，虽说是西门，但其实雪云城的西门是堵死的，那扇门内外都被废石覆盖，城内的人走不出去，城外的人也走不出来。由于出城不能直接从西门走，而是要绕其他的门走，非常不方便，所以住在城西的居民很少，商铺几乎没有，所以那里无论是白天黑夜，都非常安静。”
“但这些并不是【废弃之街】名字的由来，”禾飘飘继续说，“它真正的由来得从20多年前说起。”
“20多年前？20多年前的事情你怎么知道？这游戏都还没开！”陈风华看到禾飘飘表现出老学究一板一眼的模样，忍不住打断。
“你白痴啊！”禾飘飘凶了凶，“别打岔，要听就老老实实地听着，不听立马滚蛋，你当老娘愿意讲这些？还不是看……咳咳，反正你听着就可以了！别乱插嘴了！”
陈风华竖起耳朵，这禾飘飘好像欲言又止，还不是看……看谁？看什么？
就在陈风华遐想的时候，禾飘飘又继续讲故事了：“我经常在城里一个人走来走去，所以遇到过一些npc，也查到过一些资料，所以我知道很多关于雪云城的秘闻。”
这一解释，陈风华就明白了，他没敢再打断，喝了一口碗中酒，继续听着。
“20多年前，有两名非常厉害的法师出现在雪云城，其中一位善于冰系法术，而另一位擅长的是一种很独特的法术，说是暗系法术也不是暗系法术，但却可以控制灵魂进行战斗。他们不知为什么而战，可就是因为他们的出现，将雪云城唯一一条入海的江流堵截了，那条江叫做【雪云江】。现在城北的【雪云湖】就是20多年前的雪云江堵截的那一部分。”
在接下来的话中，陈风华得知到，这两名法师都拥有十分强大的力量，挥手之间就把雪云江冻成了雪云湖，积冰数十年而不化，还将当时江上的一只船只给冻住了，也就是他之前见到的那艘数十米长的大船。这一仗打得天昏地暗，山水逆流，就仿佛末日降临了雪云城般。
城中百姓见风云变幻，皆是不敢出门，待天空再一次恢复清明，城北交战的两米法师都不见了，只留下了被冻裂的大地以及枯死的松林，还有地面血泊中的一双断腿。
听到这里，陈风华猛然记起了当初青衣居士跟他讲的话，他犹然记得是这么说的：“……你只要将我把信送到就好，她残了双腿几十年，出了雪云城她哪儿也去不了……”再与禾飘飘刚才的话对比，时间、地点，都是如此吻合，陈风华心想：难不成这双腿是白珞凝的？
抓住了这点可能，陈风华就听得更认真了。
“雪云城的居民十分害怕，但那两名法师已经不见，他们壮着胆子就走出了雪云城北。他们发现，这双被切割的非常整齐的双腿竟是一双女子的腿，不由十分惊讶，他们不敢动这双腿，就在这时候，一个老头子出现了，他将这双腿用白色的布包好，然后叹了口气就离开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当时知道这个传说还觉得纳闷，这个后来出现的老头子是谁？为什么后来没有关于他的事情了。”
在禾飘飘补充后，陈风华已经确信这双腿的主人就是白珞凝，而这个后来出现的老头就是白珞凝的师父就是青原城城主青衣居士，至于他们为什么出现在雪云城、两名法师为什么要战斗就不得而知了。
陈风华从青衣居士的口中得到消息，白珞凝依旧是在雪云城中，他若有所悟，想快点动身去找白珞凝，他不信翻遍大街小巷还找不出一个身居闺中的npc，但禾飘飘的话还没说完，他也只能按下躁动的心。
“雪云城的居民原以为两名强大的法师走了之后，雪云城就能平静下来，但城内只平静了一个月，就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一个居民消失了。当时，人们以为他只是外出打猎，没有回来，可又一个月以后，不仅之前的那个居民没有回来，又一名居民消失了；之后人们发现，每过一个月，都会有一个居民消失，并且发现，不见的居民绝大部分都是住在城西那一块儿。”
“后来，这就像是诅咒一样，每过一个月，就会有一名居民消失。人心惶恐，人们开始搬离城西，并且堵住了城西那一扇门，从此之后，城西那一条街就很少有人去了，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萧瑟的【废弃之街】。”禾飘飘认真地讲述着废弃之街的由来，完了又将矛头指向了黑色凋零，“所以我想，黑色凋零总跑到废弃之街去，还无缘无故地学会了暗属性的法术，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