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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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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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马之人是个年轻英俊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衣,手执佩剑,脸上不苟言笑,栓好了马绳,掀开车帘。
  只见车帘之后,白衣男子抱着个暖炉走出来,戴着兜帽裹得严严实实,然而露出的那半张脸,绝世倾城,美艳绝伦,叫钟萃坊外迎客的一众姑娘们黯然失色。
  好个俊美的人儿!
  楚彧皱了皱眉,想把那群觊觎他美色的无知人类的眼睛都挖出来,周身方圆几米都是寒意。
  菁华斟酌了一番,还是忍不住问道:“世子,您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楚彧将衣衫再拢了拢:“本世子不蠢。”
  既然知道是何处,世子爷又是个妻奴性子,别说逛窑子,就是以前在北赢那几年,脱光了送上门的绝色女妖也是数不胜数,世子爷哪次不是一律打回原形锁进诛妖台,菁华便想不明白了:“那世子您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寻欢作乐自是不可能。
  楚彧懒懒道:“寻人。”
  世子爷居然来楼里寻姑娘?菁华委实大吃了一惊,忠言逆耳多嘴了一句:“爷,这要是传到了国师大人耳朵里,”
  楚彧冷眼一瞥:“封好你的嘴。”
  菁华闭嘴了。
  方进去钟萃坊里,楚彧就用帕子捂住口鼻,嫌恶地将眉头拧成了川字,楼里有眼力见的姑娘们一瞧便知是贵客来了,又是个见所未见的俊俏人儿,便争相着上前。
  一绿衣姑娘一番周旋,走至楚彧跟前,盈盈一笑:“奴妾给公子爷领路。”
  这钟萃坊里的姑娘,不比寻常的风月场所,来这里逍遥的,多半是凉都的权贵公子哥,是以,楼里的姑娘,也是不可多得的貌美女子,这一绿衣姑娘,自然是面容姣好,娇若芙蓉,一颦一笑间,不失风情,又娇俏可人,穿着素锦纱裙,微微露出脖颈,欲语还休好不勾人。
  若是寻常公子哥,还不被勾了魂去,奈何——
  楚彧不曾瞧上一眼:“滚开!”
  “……”这花容月貌的姑娘,脸上上好的脂粉都有些掉了,这般冷漠乖张,是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菁华面无表情,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菁华。”
  “属下在。”
  楚彧似乎忍无可忍了,严词命令:“让这些臭女人离本世子三丈远。”
  菁华:“……”硬着头皮上前,把剑拔了出来,顿时,众女散去,菁华觉得世子爷是来砸楼里生意的。
  许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世子爷嫌弃地表示他的不满:“她们为什么都衣不蔽体?”
  楼里的姑娘确实比凉都的世家女子们穿着大胆,但也不至于衣不蔽体,菁华猜测:“许是为了吸引男子。”
  “人类的男子都喜欢这般?”楚彧嗤之以鼻,毫不掩饰他对人类男子品味的嫌弃。
  菁华就事论事:“多数如此。”
  楚彧从鼻腔里哼出一声鄙夷:“无知的人类。”
  菁华懒得说明,北赢那些妖女穿得更少,一到春潮期,雄性们还不是垂涎欲滴,以为谁都像妖王大人一样清心寡欲。
  菁华作为正常的雄性,十分好奇:“世子不喜欢国师大人这般?”
  楚彧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子就红了,藏在兜帽下的耳朵都是粉粉嫩嫩的,然后莫名其妙对菁华发火:“她们这些女人加起来也不够和阿娆比,你休再胡言。”
  菁华识趣地不点破,他敢笃定,国师大人只要露到脖子,世子爷也一准缴械投降。
  钟萃坊是座四进三楼的院子,最南侧,是姑娘们的居所,因着总有些新来的姑娘不甘流落风尘,便屡次逃跑,是以,院子里处处都有护卫把守着。
  三楼最靠里侧的厢房里,门窗禁闭,从外面上了锁,屋里透不进一丝光亮,只点了一盏油灯,昏昏暗暗的,床榻上昏睡多时的女子悠悠转醒。
  “醒了?”
  声音清冷,带着几分随意的慵懒。
  榻上的女子骤然抬头,愕然不已:“国师大人?”
  萧景姒淡淡颔首,正端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喝着,身后,紫湘握着剑守在门口。
  凌织不似她那般处之泰然,语气些许急:“这是哪里?”
  萧景姒言简意赅:“妓院。”
  凌织脸色骤然便白了,她自小被养在深闺,受的是皇室的礼教,对这等风月之地,闻之色变,好生查看了一番自己的衣物,这才宽心,抬眸望向萧景姒:“国师大人怎也会在此?莫非与凌织一般叫人掳了来?”
  萧景姒摇头:“我来救你。”
  她眸间疑虑甚多:“国师大人为何要来救我?”
  她与萧景姒除却前日在如绘殿外匆匆一瞥之外,便再无瓜葛,对于这位国师大人,她只是早闻其名,叫沈家与太后都如此忌惮趋避之人,自然不是寻常女子,只怕近日来宫中多次变故都与之有或多或少的干系,这样一个谋略过人又野心勃勃的女子,何须屈尊降贵地走这一趟声色之地。
  萧景姒却不言,自顾淡然自若地品茗。
  屋外,隔着十几米的长廊,隐隐约约传来坊里楼妈妈的声音:“绿盈,可给姑娘换好了衣裳?”
  那绿盈姑娘道:“回妈妈,衣服已经送进去了,这会儿许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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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曦月大人领养秦臻,细雨呢喃领养凤朝九,先来先得~

  ☆、第七十五章:杏花:我还是清白的(一更)

  
  屋外,隔着十几米的长廊,隐隐约约传来坊里楼妈妈的声音:“绿盈,可给姑娘换好了衣裳?”
  那绿盈姑娘道:“回妈妈,衣服已经送进去了,这会儿许是醒了。”
  脚步声越发近了。
  萧景姒放下茶杯,走至屏风旁,拂了拂那绿色的纱裙:“别出声,这钟萃坊是凉都数一的妓坊,外头多是世家公子,不能叫人瞧见了你的模样。”
  凌织下意识地捂住嘴,眼底慌张惊惧。
  倒是萧景姒不疾不徐,慢条斯理地换上屏风上的衣裙,取下束发的丝带,一头青丝垂落,她坐在铜镜前,挽发描眉,珠钗妆点,不过寥寥一番拾掇,镜中女子便曼妙妖娆。
  方才一袭白衣出尘,此时绿装亦是妖娆。
  便是身为女子的凌织,也一时未能挪开眼。
  萧景姒起身,取过覆面的绿纱,将面容遮掩:“紫湘,莫要打草惊蛇,先带郡主离开。”
  “是。”
  言罢,紫湘直接将怔忡失神的凌织扛在了肩上,纵身跳出窗户,凌织惊得紧紧捂住嘴,险些叫出了声。
  这时,脚步声已到了门前,门锁被打开,门外女子唤了一声:“姑娘。”
  随机,门被推开,萧景姒拂手,放下了珠帘。
  绿盈先行走进来,随后是楼妈妈,她站在珠帘外:“姑娘,你也别和妈妈闹,到了我这钟萃坊的姑娘,可没几个能清清白白出去的,即便是清清白白出去了,也摘不掉风尘女子的污名,你不如识相些,乖乖听话,也可少吃点苦头。”
  萧景姒不言。
  楼妈妈又道:“今儿个你运气也好,有位大家的公子专门点了楼里还没伺候过人的姑娘,而且那位公子出手阔绰,一看便是富贵人家,模样更是一顶一的好,你过去了好好伺候人家,若是讨得那位公子欢心,指不定那公子抬了你回府做姨娘,日后也不用再伺候旁的人。”
  软硬兼施、恩威并施,这楼妈妈,倒是个巧舌如簧之人。
  萧景姒低头,应承道:“妈妈,我知晓。”
  楼妈妈这才眉开眼笑:“这便对了,你这模样,妈妈也不会亏待你。”又道,“你稍后片刻,待会那位公子会亲自来寻你。”
  萧景姒点头,这般顺从温和的性子,让楼妈妈十分欣喜,吩咐绿盈,在屋里点上熏香,又送来一壶助兴的好酒,便笑眯眯地出了厢房。
  房门合上,萧景姒起身,将那壶酒尽数倒入了香炉中。
  片刻后,忽而听闻脚步声缓缓,萧景姒转身藏入珠帘后,素手便拔下了珠钗。
  门开,脚步声极轻,闲庭信步般,不疾不徐,那人背着油灯烛火,地上落下纤长的身影,他伸手,莹白光洁的手指拨开珠帘。
  萧景姒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拽,擒住了他的肩,指尖珠钗便抵在男子咽喉:“别动。”
  他身体微微一僵,缓缓一声低喃:“阿娆。”
  萧景姒怔愣住。
  楚彧低头,突然就有点慌神。
  萧景姒松开手,将珠钗别回发间:“你怎会在此?”
  她这么问,楚彧更慌神了,目光炯炯地盯着萧景姒,信誓旦旦地保证:“阿娆,我不是来逛妓院的。”
  萧景姒沉默,她说了什么吗?
  楚彧生怕她不信,特别强调:“真的不是。”
  萧景姒眉头一皱:“院里的老鸨说有位公子专点了没有伺候过人的姑娘,便是你?”
  楚彧低头,局促地俯身看她,小声回话:“是我。”他怕阿娆生气,便立刻解释,“阿娆,你要信我,我不喜欢旁的姑娘,也不喜欢寻欢作乐,我以前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今日也不是来寻姑娘的,我,”他抿嘴,唇色鲜艳欲滴,害羞地低了头,“我还是清白的。”
  萧景姒闻言,低头,耳根微红。
  楚彧见她不说话,立马乖乖服软:“我错了,是我不好,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每每她不开心时,他便揽下所有责怪,袒护得不得了。
  她抬眸,墨染的眸子,清润好看,温柔极了:“不用认错,我信你。”
  她抬手,擦了擦楚彧额间因为慌张而沁出来的薄汗,他抓住她的手,舍不得松开,拽在手心里,来回地摇晃,开心极了的模样,红着脸,用指腹摩挲着萧景姒的手背:“阿娆,你真好。”
  她任他抓着手,问他:“你是不是为了宜阳郡主凌织而来的?”
  楚彧抓着她的手,稍稍紧了紧,点头:“嗯。”手心,有些薄汗,他抓着还是不愿意放开,“我与她也不太熟的,只是恰巧知晓,就顺路过来了。”
  上一世,他受困夏和时,欠了那人一回,他不喜欠人,两清了便陌路。
  自然,不能告诉他的阿娆,许是不太会撒谎,楚彧脸有些红。
  “哦。”萧景姒听闻便只应了一个字,对此,兴趣不厚,对楚彧说,“你与那楼里的妈妈说,要买我回去当小妾,如此脱身也省了大动干戈。”
  楚彧点头:“好。”他道,有些固执地别扭,“我说我要娶你回府里当夫人。”
  萧景姒笑着说好。
  然后,楚彧便揽着她,一同出去,他不愿意撒手,就要抱着她,义正言辞地说:“我既要讨你回去做夫人,自然是极其欢喜你,我一路抱着你,那老女人才不会起疑。”
  那楼妈妈,也不过三十出头,的确称不上老女人。这说辞,有理有据,也的确让人不能反驳。
  萧景姒便由着楚彧了。
  下了楼,去到钟萃坊的前厅,这会儿,正有歌女在弹唱小调,楼上楼下座无虚席,尽是衣着华丽的贵公子,饮酒作乐,美人作陪,好不潇洒风流。
  楚彧将萧景姒紧紧揽在怀里,生怕被人瞧了去,尤其是他家阿娆,这身绿裙子,好看得不得了,还……还露了脖子,怎么能让这些浪荡子瞧了去,楚彧下定决心,嗯,以后断断不能在让阿娆来这种风月场所,哼,雄性都是豺狼虎豹!
  楚彧冷着一张俊脸,用眼神挨个警告那些偷看他家阿娆的豺狼虎豹。
  身后,突然有男子调侃的声音:“稀客啊,这不是楚世子嘛。”
  楚彧暼了一眼,不想搭理,护着他家阿娆离开这豺狼窝。
  男子不死心,端了杯酒追上去,相当熟稔的口吻:“世子也来寻开心?我叫了几个楼里的美人,一起喝一杯?”
  楚彧将萧景姒的面纱往上挪了挪,只露出一双眼睛,又将自己的披风给她穿上,包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回头:“本世子为何要与你一起喝酒?”他道,“我跟你不熟。”
  这公子哥,生得人模人样,衣冠楚楚的,正是平广王靳炳蔚的独子,帝封世荣世子。
  靳世荣被楚彧拂了意,面子挂不住了,还强装着大度潇洒:“来都来了,人多好热闹,就当给我个面子。”语气,多少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众人不由得揣测这俊俏公子是什么身份,竟叫凉都一大小霸王都这般热着脸往上贴,却只听得他拒人千里的冷言冷语:“你爹平广王也担不起本世子的面子,你算什么东西?”
  靳世荣极力隐忍的怒火,蹭蹭蹭往外冒:“你——”
  楚彧置之不理,转过身,对萧景姒保证:“阿娆,我不认识那群混人,以后也不会来这么脏的地方的。”
  一群混人:“……”
  楚彧不理,将他的阿娆藏好,速速带她走。
  身后,公子哥们议论纷纷。
  青衣公子哥大冬天还摇了把扇子,装得是风流倜傥:“这人是谁呀,连世荣世子的面子也敢拂,可好大的架子。”
  月白长衫的公子哥端着茶,给身边的美人喂了一块糕点:“这位可不得了。”瞧了瞧那已走进后院的男子,“方才你没听见世荣世子唤他楚世子吗?这位啊,是钦南王府里那位金贵主子!”
  红衣公子哥恍然大悟:“难怪,原来是常山世子。”
  你一言我一语的,皆数传入了靳世荣的耳里,他脸色怎叫一个难看,与他同行的公子是礼部侍郎家的二公子:“这楚世子可真得意。”
  “哼。”靳世荣眼底满覆寒光,“我看他还能嚣张多久。”
  菁华在后院侯了近一盏茶的功夫,才见自家世子抱着个绿衣女子出来。
  菁华大吃一惊:“世子,这是?!”
  楚彧没搭理菁华,走到那楼妈妈跟前:“开价吧。”
  菁华:“……”
  楼妈妈也是一愣,见过豪气的公子哥,没见过这般豪气的俊俏公子哥。
  世子爷将人护得严实,菁华瞧不清这绿衣女子的模样,欲言又止:“世子爷。”
  楚彧再一遍重申:“我去娶她回去当夫人,你要多少都可以。”
  楼妈妈觉得天上掉馅饼了,菁华觉得世道变了。
  最后,以两千两高价,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注意,是两千两黄金。
  都能买下整个钟萃坊了好吗?菁华忍不住又看向绿衣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世子爷如此败家。
  绿衣女子突然唤道:“楚彧。”
  声音一出,菁华便恍然大悟了,难怪世子爷一掷千金,原来是国师大人驾到。
  “雪一时片刻不会停了,我自己回宫便可,你回钦南王府,别受了寒。”
  楚彧虽舍不得,还是乖乖听萧景姒的话。
  萧景姒是同凌织一同回宫的,她闭目养神,一路无言,到了宫门口,与凌织分道扬镳,只道了二字:“告辞。”
  凌织唤住她:“国师大人。”
  萧景姒回眸。
  她深深欠身,行礼,语气郑重其事:“凌织谢国师大人今日出手相助,他日如若有凌织能相报之时,定竭尽所能。”
  宜阳郡主凌织,气度极佳。
  萧景姒淡淡一笑:“举手之劳,无需记挂。”
  凌织只道了四个字:“没齿难忘。”随后,先行告退。
  待人一走远,紫湘才问道:“主子,您为何会相助宜阳郡主?”
  她并非慈悲之人,只是恩怨,分明,萧景姒轻声说道:“还债。”
  上一世,楚彧因仓平一役,受困夏和,宜阳郡主以战国俘虏入了夏和皇宫,以命相助常山世子脱身。
  次日,苏暮词入宫为太后诊脉,不过两日,太后的病便痊愈了,这国舅府苏三姑娘圣手天医的美誉为大凉臣民所道也。
  又隔了几日,太后设宴,邀众皇家及百官女眷一同赏雪,也意在借此答谢苏三姑娘。
  午时过后,华阳宫的帖子便送去了星月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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