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患无柒(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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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患无柒(女尊)-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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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宁帝便拿了写着四个数字的绢布,最后添上陆柒那个九,一个字符一个字符地拨好,又再三确认了一番,这才用钥匙去开匣子。
    空气中传来极其微小的咔哒一声,盛宁帝看向站在她对面的内侍司判,对方一脸沉重地摇了摇头,那匣子根本没开。盛宁帝脸色不免难看起来。要知道她先前已经试过一次,这已经又错了一次,那可只剩下一次机会了。而且这匣子要是过两日还解不开,里头的东西也一样也会毁了。
    “你确定这道题你解对了?”因为陆柒的缘故,她白白地又浪费了一次机会,盛宁帝的声音里不免带了几分恼怒,陆柒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她背上的冷汗都要打湿了衣物,但回想了几遍自己的解题步骤她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微臣笃定。”
    作为深受皇帝信赖的大臣,秦牧自然知道陆柒要是解错了题目代表着什么,她给那位内侍司判使了个眼色,后者温声提醒:“若是陆大人这题对了,指不定是别的题解错了。”
    但其他四道是盛宁帝和几位大臣算了好几遍才得到的正确结果,她自然是更相信陆柒算错了。不过机会还是要给的,既然司判这么说,她也就再给陆柒一个机会。
    参与春闱考试的人太乱,顾虑到种种因素,盛宁帝并未将原题泄露出来,但现在的陆柒的底细她知晓,她自然不担心会她提前解出那些题目,偷走或是毁了那个装着秘密的匣子。
    陆柒身上的压力无形中又加大了一层,她接过另外四道题目,在盛宁帝守着的情况下,把那四道题又解了一遍,因为殿试的时候,做过类似的题目。这几道题虽然更复杂了些,但陆柒解起来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来回检查了十几遍,陆柒胆战心惊地将答案给了盛宁帝。
    如陆柒所言,她解得这四道题的答案和盛宁帝她们解的还真不一样。盛宁帝并未多言,转身又钻进了金黄色的幕布后面。
    秦牧则是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儿妻,胡思乱想了有的没的,久不见盛宁帝出来,她甚至开始想,如果盛宁帝赐死陆柒秦何能够得到的补偿。她是知道那匣子于盛宁帝的重要性的,尽管不知道那匣子里装的到底是何物,但要是匣子毁了,陆柒的性命肯定也不保。
    陆柒能够活下来最好,如果人真的没了。即便惋惜,她也得利用皇帝对秦家的愧疚之心,为秦何重新寻一门好婚事。
    陆柒并不知晓自己此刻命悬一线,但一阵阵寒意还是从她的脚底一直顺着脊椎往上冒,明明御书房里暖和的很,可她还是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按照陆柒给的那串数字,盛宁帝犹豫再三,还是试了最后一次,随着熟悉的咔哒一声,匣子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爆掉,而是顺利地打开,露出了里头的她心心念念着的防略图。
    人才啊!盛宁帝连忙将那东西贴身放好,大踏步走了出来,便要给陆柒升官。
    见盛宁帝面上神情并非发怒,秦牧和陆柒都松了口气。
    穿着明黄龙袍的女子问吏部尚书:“三省六部,从四品到正五品之间的官职,可有空缺?”
    吏部尚书有点发懵,但还是摇了摇头:“回陛下,三省六部未曾有有官职空缺,不过京官中,缺个正七品的太常寺典籍,国子监监丞也是缺人的。”
    翰林院撰修本来就是从六品,陆柒为她解了燃眉之急,反倒将人降职,这种糊涂事情盛宁帝自然做不来。
    不过她能够让陆柒当的官,最高也就是从四品,陆柒不过刚入翰林,便是再得她赏识,也不能做太高的官。
    若是从四品,她就给陆柒安排给有名无权的闲职先坐着,五品可以考虑实权的官职。
    这里站着的俱是些擅长揣摩圣心的人精,见皇帝不满,那吏部尚书又道:“虽然三省六部中没有合适的空缺,但泉州和冀州的知州任命书均未下达,这两个职位是空缺的。”
    皇帝当下就写了任命书,命陆柒半个月后去泉州走马上任,担任当地的知州,考虑到陆柒新婚不过一个月,许陆柒携家眷一同前往,当然南阳帝卿身娇肉贵,断然还是得留在京城的,陆柒要带,也只能带些下人,还有她那位新婚夫郎。
    刚进翰林不久,便直接升了两级,陆柒这做官的速度,可以抵得上旁人十年二十年的奋斗史。下达任命书的时候,那位以耿直著称的御史立马站出来提出了异议,不过皇帝的决断没有人可以质疑。
    待陆柒休沐之后,应速去泉州上任。要是陆柒在泉州混得好了,等过几年回来,皇帝将她调回京都,怕是能再升一级,天天在翰林院写些文稿,陆柒也接触不到权力的核心,没有实权,自然做不了她所谓的弄臣。
    于她而言,去泉州,是个大好的锻炼的机会。不过这个任命书一处,秦府中两位男主子却炸了。
    南阳帝卿是舍不得:“泉州如何比得上京城,你便是在京城当个六品官也比泉州的五品官来的好,更何况我听那泉州是蛮荒之地,可不能叫淮安跟着你一起去受苦。”
    秦何是不情愿:“要我在你休沐的时候陪你去乡下住几日是没问题,我听说那泉州什么都没有,皇帝姑母怎么可能会让我跟你一起去!我要进宫找外祖父,他疼爱我,肯定能让皇姑母改了旨意的。”
    他可听说过泉州的恶名声了,那里的山穷水恶的,百姓听说也凶残,前几年还发生过动乱。泉州的上一任知州,听说就是因为受不了那里的环境,托了关系回了京城的。陆柒想去吃那个苦,他可不想去。
    陆柒被秦何的声音吵得有些隐隐作痛,她按压了一会太阳穴,平静道:“夫郎不去便罢了,圣上也只是说可带家眷,没说一定要让我带去。”
    见陆柒这般识趣,秦何隐隐有些愧疚,决定往陆柒要带去泉州的行李中多添点好东西。
    结果临走之前,陆柒的马车上还是多了个秦何:作为一家之主的秦牧难得强硬了一回,毕竟陆柒这去泉州上任知州,少说也有三年。
    有秦家那些护卫护着,银两和各种值钱的东西带足来,再怎么样秦何也不会吃苦到哪里去。原本南阳帝卿是不肯,不过被他的妻主劝了劝,他便改了主意,反倒唱起了白脸,硬是把不情愿的秦何塞进了马车,不为别的,就为了他心心念念的孙女。
    更何况,夫妻整日共处,才能够培养出感情。要是一别三年,秦何的年龄就更大了,待在京城,指不定要受什么非议。
    就因为秦牧和南阳帝卿铁了心,陆柒和秦何的乡下单独五日行,硬生生地变成了泉州三年行。

  ☆、第046章

清明那日陆柒去了秦家的祖坟拜祭的秦家先祖,古代便是这一点要求的严苛,陆柒入赘秦府,那便是秦家人。
    将来陆柒死了,也只能葬入秦家祖坟,陆青便是后悔,也不能把自己女儿给要回来。只要陆柒一日是秦家的上门妻主,她就一日不好管陆柒的事。
    陆柒进了翰林院不到一月的功夫便连升两级,虽然是去泉州做知州,但到底还是升了官。这事情陆青便是不想知道也会有人告知于她。
    更何况她是京官,虽然职位不高,但日日都要上早朝,和陆柒每日都能碰上一面。
    陆柒在京城可以说是初入官场升官最快的年轻官员了。除了陆青,陆家其他人,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也陆续晓得了这个消息。
    这次清明祭祖,宗族中其他陆家人在陆家先祖面前可没少冷嘲热讽。
    不是说她把当了状元娘子的嫡亲女儿变相给卖了,就是嘲笑她官做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如被她一点也不看好的女儿官做的大。这些人说的话虽然难听,可都是实话,当着族中长老的面,她也不好发作,只能忍着羞辱,冷着脸一声不吭。
    对她而言,这个舍出去的女儿越有出息,她越觉得羞辱。不但不以陆柒为荣。倒恨不得陆柒死在那泉州偏远之地。
    对于这陆青这个便宜娘亲的冷脸,陆柒也并不放在心上。会被陆家伤心的只有原主,她对陆家毫无情义,自然不可能觉得伤心难过。
    因为陆柒半个月之后便要赴任,祭祖之后她的休沐日全都用来和京城好友送别以及收拾行李。
    秦府财大气粗,准备的东西装了几车,还是陆柒实在看不下去,把瓷器之类的易碎物品劝劝人放了下来。
    陆柒摇摇头把那些东西从车上拿下来“瓷器易碎,路上颠簸,带几幅字画便可。这些东西泉州都有,我多带些万通钱庄的银票到时候在当地买就好了。”
    陆柒这边一个劲地把东西往下拿,秦何则一个劲地往车上添东西:“这件衣服要添,还有这双鞋子,这个围脖,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统统都给我装进箱子放到车上。”
    陆柒刚指挥着下人把能不带的都留下,秦何又以恐怖的速度添了两车行李,一车放的全是秦何的衣服鞋子和绫罗绸缎,另一车放的则是秦何喜好的吃食。
    陆柒的眉毛抖了抖,很无奈地开口:“衣服带上也就算了,你带那么多吃的,在路上都会坏掉的。”
    “可是这些吃食都是泉州买不到的,一去就是三年,要不然我就不去了。”秦何心里还是有点不情愿,小事上也忍不住要和陆柒对着干。
    其实她也不想带秦何去,不过已经允诺了南阳帝卿的事情,她也不可能临时反悔,也就随了秦何的心意:“你喜欢就一起带上吧。”实在不行,那些吃的可以分给随她一起去泉州的那些护卫。
    便是陆柒再怎么想要低调,带着这么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和东西也没办法低调起来。
    好在秦家派出来护卫陆柒的人够多,只要不是遇上有预谋有能力且穷凶极恶的大匹劫匪,这些人绝对有能力护她和秦何的安危。
    从京城到泉州路上耽搁的时间可不短,出了城门,陆柒吩咐车队领头的护卫:“一定要走人多的大道,哪怕是绕了远路也没关系,安全最重要。而且车队也一定要尽量在天黑前能够到客栈,傍晚遇到森林莫入。如果当地的百姓说山上有山匪,先探听好规模,再决定是否绕路而行。”
    这些护卫都是和秦家签了卖身契的,自然听陆柒这个做主子的话,顺服应到:“是,您尽管放心。”
    秦何从马车上探出头来:“按照她说的法子,到泉州要走多久的路?”
    “回少爷,至少一旬的时间,若是路上耽搁,可能要一个月才能到泉州的知州府。”
    最少一旬最长居然要一个月!秦何的脸拉的老长,立马又把马车帘子放了下来。
    陆柒拿他没法,朝着那护卫笑了笑,又钻回马车。
    她们坐的这辆车子是最舒服不过的,原本车上还有小厮和侍女伺候,不过陆柒喜欢自己动手,便让她们去搭了另一辆马车。
    负责伺候秦何的秦燕觉着车内气氛怪异,也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跟着那侍女去了另外一辆马车。
    没办法,秦何的脸色实在难看,没有一个小厮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眉头。
    陆柒瞧着他阴沉脸色觉得好笑,伸手给他剥了个橘子,一点点撕掉橘子瓣上白色的脉络,塞了一瓣橘子到秦何嘴边:“这橘子很甜,你吃吃看。”
    车上没个伺候的下人,秦何又懒得动手,不吃白不吃,这么想着,他直接用嘴巴把橘子含进去。他显然是被伺候管了,牙齿用的出神入化,嘴唇一点也没碰到陆柒的手指,当然这和陆柒缩手快也有原因。
    她喜欢喂秦何吃东西,也觉得对方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咀嚼食物的样子很可爱。不过两个人还没有足够的亲近,她完全不会想要尝试手指被对方含住的感觉,湿哒哒的全是口水,想想就很讨厌。
    不过刚刚她有碰到秦何的唇瓣,虽然只有一瞬间,也能感受到那种异常柔软的触感。
    陆柒收回了手,剩下的橘子直接塞到秦何手里,没有再亲手喂给他吃。
    在马车里的时间确实相当枯燥,陆柒为了打发时间,就从马车上的格子里取了装坚果的盒子,核桃用小锤子砸碎。
    开心果和榛子之类的也有类似的利器,秦家还让人打了专门用来开坚果壳的小夹子,都是上好的原木打造的,各种大小都有,满满当当放了一盒。用起来方便省力,而且还不会弄得很脏。
    陆柒原本把这东西放了下去,秦何又带上了马车,这会倒是排上了用场。
    她前世养成的坏习惯,看书的时候喜欢边上放点东西,一遍看书一遍吃。壳放在马车上的原木垃圾里。干净的果仁都被她放在边上一个木盒子里。
    各种美味的果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她就准备等着盒子满了,就接着看前几日买的《泉州志》。
    不过陆柒勤勤恳恳地剥了半个小时的果壳,结果盒子里的果仁就只多了一点点。陆柒抬眸看向秦何,对方垂眸看着话本,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
    车上就两个人,果仁也不可能凭空消失。陆柒拿出另外一个空盒子搁到秦何面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谁吃你的东西了。”秦何矢口否认,他才不会在自己面前承认自己贪嘴,一副我对这种食物完全没兴趣的模样。
    浪费时间和秦何争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陆柒把盒子往自己身边挪了挪,盒子里就薄薄的一层,吃个五分钟估计就没了,还是得自己再剥。
    陆柒露出一副认命表情,低着头继续敲敲打打。看着盒子里诱人的果仁都堆了起来,秦何忍住没伸手。
    等到盒子满了,陆柒开始一边看书一边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
    她的姿态相当悠闲,没对比还好,有对比在,秦何完全看不下手里的话本,他又不肯服输,便开口道:“麻烦你吃东西的声音小点声。”
    其实比起外头的声音,陆柒的这点声音根本不算什么,不过看到对方一副享用世上珍馐的模样,听这声音简直是在受折磨。
    车子又行了一段时间的路,马车猛地停了下来,秦何一个没坐稳,直接往陆柒怀里扑。她眼疾手快地盖好盒子,一只手去扶住秦何。
    对方的脑袋刚好埋在她的胸前,要不是她及时地搂住了对方的腰,怕是她会被撞得心口疼。
    “感觉如何?”陆柒放了盒子的手扶着马车壁,另一只手从秦何腰上松开。却并不好粗暴地把他推开,便只好低着头对着怀里的人开口,声音还带了几分促狭。
    秦何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脸部感受到的绵软让他脸上瞬间红得滴血。
    他忙不迭地退开,差点被绊倒,陆柒拉了他一把,才没让他磕到脑袋。
    陆柒忍俊不禁:“行了,下车吧,夫郎可千万要当心看着路。”
    出门在外,夫妻两个住的自然是一间房。到晚上的时候,那个装着陆柒劳动成果的盒子到底还是进了秦何的肚子。
    当然是陆柒亲手给的,里头还贴心地附了张字条。秦燕上来伺候秦何梳洗的时候免不了又多说了几句:“妻主大人对您可真好,这些东西,便是奴家剥着都费力呢更何况她还是做主子的。”
    这些吃食虽然不值几个钱,可贵在用心。东西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可以剥,但亲手弄的那意义就是不一样。
    秦何看着那盒子没说什么,里头的东西打发时间的时候慢慢都吃完了。不过字条他偷偷撕了下来,鬼使神差地趁没人注意,将它藏在了自己的梳妆匣里。
    她们的运气不错,接连着好些天都是晴天。即便下雨,也是绵绵细雨,并不影响赶路。
    车队走了十几日,便到了泉州城外郊区。因为泉州城依山傍水,要抵达官道,必须要经过一段曲折山路。
    马车颠簸了一阵子,山路便变得平坦起来。眼瞅着泉州城就在山下不远处,马车却突然被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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