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团锦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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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团锦簇-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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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陶陶,听到这个消息有点不安和紧张,“娘,太皇太后要见您,用不用准备一下?听说这些贵人们规矩可大呢。”
  谭丽娘嘴角微微翘起来,无奈地看向两个女儿,“你们愁什么呀!有什么好准备的。又没有圣旨下来,急什么,娘教过你们很多次了,要宠辱不惊,要淡定不要急,急中容易出错,不记得了吗?”
  “记得记得。”呦呦点着头答应,“不过那个木头人可是福贤王妃的侄子,说不定他是从福贤王爷那里听说的呢!爹不是说,福贤王可是皇上唯一的胞弟呢。”
  呦呦猜得倒是没有错,萧沐仁的确是从福贤王那里听说的,而且是福贤王故意说给他听,又默认了让他来提前报信。
  “就算是真的,也要等圣旨下来,我们光急有什么用?万一不是真的呢?大张旗鼓的岂不是丢人现眼?”谭丽娘跟呦呦和陶陶认真地摆开了说,“咱们现在可不是在栎阳了,你爹这次回来,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要慎重再慎重。”
  两个孩子都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时候秋桂进来了,说小井刚来禀报,萧公子进来来给夫人请安来了。呦呦和陶陶面面相觑,倒是谭丽娘赞了他一句有礼貌,呦呦在心底撇撇嘴,那是您没看见没礼貌的时候!
  因为“男女有别”,陶陶和呦呦避到了内室去。才进去,一阵脚步声就传来了,怀宇陪着萧沐仁来给谭丽娘请安。
  萧沐仁这时候倒是一副十分懂礼的样子,请了安之后就要告辞,谭丽娘自然不可能让人空着肚子走,就留他吃了午饭再回去,“若是怕王妃担心,我让府里的管事去王府禀报一声。”
  萧沐仁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让我的小厮回去说一声就行。那就叨扰花夫人了。”
  怀宇站在他身边忍不住翻白眼,忒能装了。
  萧沐仁用眼睛扫了一圈屋里,看到内室微动的门帘,知道呦呦躲了起来,也不多问,就告辞同怀宇回了前院。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万达买了身衣服,后悔了,太成熟了,不知道能不能退掉【鬼脸】

  ☆、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
  萧沐仁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空穴来风没人知道; 反正第二天辰时过; 就有面白无须嗓音尖细的太监来宣旨,召花易岩花将军一家进宫觐见。
  花易岩接旨后从地上站起来; 塞了一个荷包给宣旨太监,然后不确定地问:“圣旨说,全家都去?孩子们也去?会不会冲撞了贵人们?”
  这个太监他是花易岩之前没有见过的; 因此问的很是客气。
  “花将军; 您没听错,是说让您一家都去。”太监得了花易岩一个大红包更是客气,“皇上说; 让您收拾收拾这就进宫去,他已经等了您三年了!”
  花易岩又说了些是皇上赏识自己愧不敢当的话语,然后回去和谭丽娘她们一起回去换衣服准备进宫。
  按理说二品虎贲将军的夫人也应该是有品阶的,但是懿旨没下; 谭丽娘就只能是平民身份,所以也没有大礼服这些繁琐的衣饰,就换了得体稳重的衣服。
  “宫里没有派嬷嬷来教导礼仪; 你们也不必担心,”花易岩替谭丽娘穿上鞋子; 她现在肚子已经显怀了,弯不下腰; “到宫里只要记住少听少说少看多留心,说话一定要谨慎但必须据实。”
  谭丽娘点着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陶陶我很放心,她一向都是谨慎稳重的,就怕呦呦,”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埋怨了花易岩,“都是你,娇惯的她没了样子,昨天居然还跑前头院子偷听萧公子和怀宇谈话。”
  说的好像是你没有娇惯似的,花易岩心想,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还安慰她,“你放心,呦呦懂事的很,知道什么时候撒娇什么时候稳重,你不要担心到时候注意自己。”然后又拿了好几个荷包出来给谭丽娘,“进宫不要手软,该打赏的打赏,别委屈了自己和孩子们。”
  皇宫位于鸿都城的正中心,东西南北中轴线的交点,从将军府坐马车过去大概要走近一个时辰。呦呦听说后忍不住咋舌,难怪听说古代官员们几乎都是凌晨就起来准备上朝,离这么远当然要早点走才能赶得上。
  因为旁边有着太监和宫里侍卫的跟随,呦呦不敢撩帘子往外看,只听得到外头的吆喝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各种声音,人生鼎沸。到了宫门外后一家人也没有等很久,宣旨太监进去不知道和谁说了什么,就有人叫他们下车进宫。
  因为被叮嘱了不可乱看,因此呦呦全程低眉顺目,都不敢抬眼,因此也不知道皇宫的大门到底什么样,是否和前世故宫似的雄伟辉煌。
  进了宫门不久,她们母女三人就和花易岩父子三人分开了,花易岩要带着怀宇怀瑾去见皇帝,而谭丽娘三个则直接被领去太皇太后的宫里。
  分开之前,花易岩重重地看了谭丽娘一眼,谭丽娘对他微微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又拉了呦呦一把,呦呦也点头表示自己会听话,这才又跟着太监继续往前走。
  谭丽娘等人继续往前走,因此并不知道此时宫门口又出现了一队人,宫女太监们见了都下跪,口称“公主”“驸马爷”。公主的车驾没停,直接朝后头而去,而驸马爷刚好看到花易岩等人往御书房去,还有另外几个人步行着往后宫去了,就问守门太监是什么人,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尤其那个成年女子,背影很是熟悉。
  守门太监就告诉他,是花将军带着家人进宫请安。然后还偷偷觑了一眼驸马爷,心想:听说这位将军三年前揍过驸马爷呢。果然就看到驸马也皱了皱眉。
  这位驸马不是旁人,正是忘恩负义攀附荣华抛妻弃子、云瑶公主的驸马陈士梅。陈士梅一听太监说是花将军,那些不好的记忆也迅速涌上了心头,心想:他不是回老家去了吗?怎么又回京了?
  此时,陈驸马还不知道,不止花将军回京了,还带着他的前妻、现今的将军夫人一起回来了,更没想到,短短三年时间,原来的“糟糠之妻”摇身一变,变成了自己的“表姨”。
  不知道是不是花易岩打点好了领路的太监,在往太皇太后宫里去的时候,这个略微健谈的小太监给她讲了不少宫里的事情。
  于是呦呦知道了,当今后宫里地位最高的自然是太皇太后,然后就是皇后,至于太后,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病逝了。皇后之下有两位位份比较高的妃子,一个是德妃,一个是丽妃,不过今日她们要觐见的只有太皇太后和皇后,还有福贤王妃。
  穿过层层的宫殿园林,一行人终于在寿安宫门前停下。
  小太监停下介绍,对谭丽娘弯腰说:“花夫人稍候,小的进去禀告。”
  “有劳公公了。”谭丽娘塞了一个荷包给他。
  片刻后,出来另外一个小公公,也对谭丽娘三人非常客气,“花夫人请随我来。”
  陶陶和呦呦每个人落后半步,跟在谭丽娘身后,由太监领着,继续往前走了差不多两柱香的功夫,才停到一所大殿前。
  大殿门口站着一位和谭丽娘差不多年纪的女官,见到谭丽娘的时候对她屈膝行礼,“花夫人好。”
  谭丽娘赶忙也屈膝还礼,她虽然是将军夫人,可是并没有诰命,对方可是太皇太后的女官,少说有四品呢。谭丽娘都还礼了,陶陶和呦呦也跟着行礼。
  “奴婢姓黄,单名一个英字,是太皇太后跟前的女官。”黄姑姑自我介绍着,引着几人往里头走。
  大殿里头十分宽敞,大红色万福字地毯延绵开铺了整个大殿里头,一脚踩上去软绵绵的,可以猜测非常厚实。太皇太后就坐在上首,身侧分别是皇后和福贤王妃,还有众多宫女侍立在身后。
  呦呦只大概地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跟随着谭丽娘和陶陶一起跪了下去,“民妇花谭氏、携女谭陶陶、花呦呦,叩见太皇太后、皇后、福贤王妃。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三个人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得到太皇太后叫平身的声音,不敢起来,只能一直趴伏在地上。地上铺了厚地毯,倒是不怕硌得慌,但是一直这么跪趴着实在是不舒服,尤其谭丽娘还怀着身孕,更加难受,可是三个人都一动不敢动。
  呦呦不禁在心里想:太皇太后这是在给自己一家下马威吗?不是说爹爹很得皇上的器重,那不应该是善待他的家人才对?
  其实呦呦想多了。太皇太后没叫起身其实是因为她在发呆。从谭丽娘带着两个孩子进入大殿开始,她就盯着她们看,乍一见谭丽娘的面容,真的和她的妹妹李筱默有五六分相像,可是再仔细打量,似乎又有些不同。
  若是说之前太皇太后还觉得有七八分可能是自己妹妹的女儿,此刻竟然有些不确定了。
  皇后见太皇太后一直在发呆也不叫人起来,只得出声提醒,“皇祖母?皇祖母?让花夫人起来吧,听说怀着五个月的身孕呢。”
  太皇太后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叫他们起来,又让宫女给她们看座。谭丽娘推辞了一番,在一个小圆凳上坐下,陶陶和呦呦则在她身后站定,低着头不敢随意看。
  此时太皇太后已经恢复了神情,开始问一些家常话。谭丽娘都小心斟酌着一一回答了。当说到怀宇和怀瑾分别以十四岁和九岁的年纪考中了举人和秀才,太皇太后也夸了一句年轻有为,又说谭丽娘教导有方。心里想到几个孩子的生父陈驸马,又觉得并不意外。
  “哀家刚听你说,两个孩子一个姓谭,一个姓花?”太皇太后好奇起来,怎么一家子四个孩子还分出三个姓来了?
  谭丽娘心里在苦笑,面上却要恭敬地回答问题,又想到花易岩叮嘱的一定要据实回答,心底斟酌了一番,说:“家里四个孩子,长女长子次子随了我娘家的姓,姓谭,次女上了花家的族谱,姓花。”
  太皇太后吃了一惊,原来只有两个姓,居然没有一个姓陈,这是怎么说的?然而太皇太后也知道,这是别人家的事,不好再多问了,就将话题转移到了北阳府的的风土人情上。
  言谈间,太皇太后听得出,这位花夫人并不似普通民妇那样无知,读了不少书,甚至有不少见解,就越加对她感兴趣起来。
  皇后见太皇太后来了兴致,就让人给谭丽娘续茶,又说两个小姑娘一直站着也怪累的,坐下来说话。
  也不知道是皇后有意安排,还是真的出了巧合,给谭丽娘倒茶的宫女和给陶陶呦呦搬座位的宫女竟然撞到了一起,宫女手里的茶杯一下子倾倒,茶水全都洒在了呦呦的衣服上。幸好茶水不烫,冬天穿的又厚。
  两个宫女见状,赶忙跪下求饶。呦呦能说什么?宫里的人,就算是个宫女也不敢责怪,只能说没有关系。倒是皇后娘娘脸色不好起来,刚想发作,却见陶陶站了起来。
  “那个,不怪她们,”陶陶红着脸低着头轻声说,“是我,我的脚收回的迟了一点,才绊倒了这位姐姐,与她们无关,是我的错。”
  在场的人都愣了愣,还是福贤王妃率先反应过来,推了皇后一下,皇后立即开口,“哎呀,可不是你的错,巧合罢了,快别自责。”然后就招呼着自己的大宫女,让她带着呦呦去后头整理一下。
  此时太皇太后福至心灵,对皇后说:“让黄英带着去吧,我那里好像还有长公主没出嫁时候的衣服,找一件先换上。”
  呦呦知道这位长公主乃是太皇太后的长女、皇上的姑姑,也知道这是天大的殊荣了,没什么说的就跟着黄姑姑去了后头。心想:幸亏不是她那位“后妈”公主,不然得膈应死。说起来,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应该遇不到那位“后妈”吧?
  然而,事实并不遂人愿,呦呦的那位“后妈”公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到了后边黄姑姑让两个宫女服侍呦呦脱了外衣,呦呦连忙摆手说不用,微微羞赧,“我自己来就行,我不习惯。”
  见呦呦这么说,黄姑姑也不再勉强,去更里面的一间内室取了一件长公主以前的衣服来,结果穿上发现,太大了,袖子长了一截,下摆也拖地了。然而这已经是最小的一件了,黄姑姑有些发愁。
  “黄姑姑。”呦呦人长得甜美,也很有礼貌,声音脆脆的,黄英很是喜欢她,听到她叫自己,就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什么事?”
  “我看衣服就不用换了吧?”呦呦用征询的目光看黄英,“我的衣服也没有湿很多,放在熏笼上烤一烤很快就干了的,而且,”呦呦说着,假装露出一个羞涩的笑,“长公主的衣服太好了,我穿上都不敢迈步了。”
  黄英被她的话逗笑了,想想也可以,就让宫女去烤衣服,自己帮呦呦往下脱长公主的外袍。呦呦脱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动作大了些,将里衣扯开了,露出了里面的项链。
  黄英一看到那个项链坠儿,就移不开眼睛了,呦呦察觉到她的目光,低头看去,是那只由乌木耳坠改成的项坠。那只乌木耳坠原本在路上一直被呦呦贴身带着来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直觉虽然看起来耳坠不是很贵重却来头不小。
  到了京城后才发现,耳坠上的勾子被她不小心压断了,于是她就给谭丽娘要了一条金链子,从梨花之间的镂空穿过去,改成了一个吊坠。
  呦呦自然感觉到黄英在盯着自己胸口看,她低头瞅了一眼,除了领口开了,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呦呦姑娘是从哪儿得来的这个?”黄姑姑指着她胸前的吊坠问,面色还挺古怪的。
  “母亲给我的,似乎是外祖母的遗物。”呦呦看着黄姑姑的神情,实话实说。
  黄姑姑之前跟来是想着呦呦年纪不大,说不定能套出几句话出来,看看有没有更准确的证据能表明花夫人同太皇太后有关系,结果没想到还没等自己开始问,就有了这么直接明显的证据出现在了面前。
  黄姑姑到底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主事姑姑,很快就稳下心神来,“样子可真精巧,这么小的东西居然能雕出三朵花来,挺贵的吧?”
  呦呦摇头,“我不知道,家里的首饰大部分都是外祖母留下来的,我还不记事的时候老人家就不在了。”
  黄姑姑心里一惊,太皇太后的妹妹已经去世了?不过黄姑姑到底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心中虽然翻滚着,表面并没有异常,她笑着对呦呦说:“姑娘在这里稍坐,我让宫女给你上茶和点心,我离开太久了,得去照看太皇太后了。”黄姑姑说着,就告退离开了。
  呦呦坐在位子上有些懵,就这么把我扔这儿啦?不过她也不敢乱动,只好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宫女送了点心和茶水上来,也恭敬地道谢,却并不吃喝。
  黄姑姑脚步匆匆地走到前头,太皇太后正听福贤王妃讲呦呦和萧沐仁之间的官司,听得津津有味的,谭丽娘在下头坐着,有些尴尬。心里想着回去一定要给呦呦立规矩了,丢人都丢到太皇太后这里了。
  黄姑姑环视了一圈,看着挺祥和的气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说出这个消息,还是说要不先请个太医来以防万一?正犹豫间,太皇太后看到了她,转头问什么事。
  黄姑姑摸了摸袖袋里的人参片和薄荷油,又想着太皇太后经历了幼年丧父中年丧夫晚年丧子这些都能坚持下来,应该会没问题吧。于是她走上前去,附在太皇太后耳边将刚刚的发现说了。
  坐在太皇太后身侧的皇后眼尖地发现,太皇太后放在膝上的手在抖,而且抖的越来越剧烈,询问黄姑姑是否确定时的声音也是抖的,还有控制不住的尖利。
  随着黄姑姑的点头,太皇太后的脸上流下两行泪水,她转头看向谭丽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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