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团锦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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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团锦簇-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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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客栈,各自洗漱就歇下了。第二天一早,萧沐仁和呦呦商量着要怎么走,“是多休息一天还是怎么样?”
  呦呦此时还赖在被子里呢,身下铺的身上盖的都是他们自己的行李铺盖,睡着习惯也舒服,虽然已经睡意全无了,可她还是不想起来。
  萧沐仁见她不想起来,也不勉强,自己在床沿上坐下背靠在床架上,伸手摸着呦呦的头发,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不用多待了,我早上问了掌柜的,这个小镇除了渡口附近有几座石碑值得一看,没什么好玩的,我看不如这样,让义伯带着两个小厮一个丫鬟赶着车先去曲阜,找客栈安顿下来,咱们俩等到吃了午饭再坐渡船过河就行。”
  呦呦懒洋洋地打个呵欠,觉得办法不错,“在曲阜挑个好一点的客栈吧,最好带独立院子的,要不然租个院子也好,这样的客栈实在太吵了。”呦呦说的是昨天半夜里,客栈突然来了一群客商,七八个汉子们喝酒吃饭吵嚷了半宿,直到天快亮了才消停。
  这也是为什么呦呦到现在了还没有起的原因。
  “怀瑾呢?他跟咱们俩一起,还是跟义伯他们先走?”呦呦终于肯从被子里起来,因为她饿了。
  “他和我们一起,起的比我还早,带着小荣子已经去渡口边拓印石碑去了。”萧沐仁拿了衣服递给她,“我先去告诉义伯让他们收拾着准备启程,你穿好衣服让谷子进来服侍你洗漱,然后……”萧沐仁停顿了一下,想到刚刚在楼下见到了那些客商中的几个,接着说:“不要下楼去吃了,我让小二送上来。”
  说完搂过呦呦的脖子,在她额头上眼睛上亲了几下,又在肩颈处啃咬出好几处痕迹,惹得呦呦抬手推开他抱怨着“你是属狗的吗”,才肯离开房间。
  萧沐仁离开后不久,房门就被敲响,呦呦握住枕头下放着的匕首,警惕地问了一声是谁,门外传来谷子的声音,“是我,夫人。”
  呦呦这才放松下来,将匕首放下,让谷子进来。谷子端着热水进来的,在外间把水放下后,才绕过屏风进了里间。里间里头犹豫刚系好裙带,正弯腰穿鞋。谷子上前想要帮忙,被呦呦拦下来了,“一双鞋而已,我手还没废呢。”再这么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伺候下去,就真的要成废人了。
  等穿好了鞋,谷子服侍着呦呦洗漱完毕,取出随身带着的玉容膏擦脸,又涂了胭脂水粉。这些东西都是一开始呦呦都忘记了,是离京前一天才想起来的,匆匆忙忙买了些随身带着,又让三元继续采买了到时候带去嘉峪关。
  都收拾好后,就有小二送了早餐上来,两样粥两样小菜四样点心主食,呦呦在桌边坐下,对谷子吩咐着,“爷呢?去请爷来吃饭吧。你也去吃饭吧。对了,你和四喜谁留下来谁跟车走?”
  “我留下来,四喜姐姐跟车到曲阜先去安置住处,”谷子一边给呦呦布菜一边回答问题,“爷刚才说让夫人先吃,不用等他。”
  既然萧沐仁这么说了,呦呦就不再多管,“你也坐下来吃吧,不要去二楼了,都是些男人,怪不方便的。”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女人出门有诸多不便,虽然不用幔纱遮面,能大方地出门逛街购物,可是多数情况下在没有自己人陪同的时候,还是不能往人多的地方去。
  等到呦呦吃完了早饭,萧沐仁也推门回来了,他已经将义伯等人送走了,怀瑾带着帮忙拓印的小荣子也回来了,他们三个在一楼大厅里用过了早饭回到呦呦他们的房间。几个人准备休息一下就离开。
  “我还有三处石碑没有拓完,在离渡口比较远的地方。”怀瑾在桌边坐下,喝了一口茶后说,“下午你们和我一起去吗?还是就在渡口附近游玩?”
  呦呦看了萧沐仁一眼,萧沐仁沉吟了下,“时间恐怕不够,渡船过了申时就不再发了,我们游玩就不去那么远了,你去拓印也早点去,免得赶不上渡船。”
  怀瑾点点头,“知道了,吃过午饭就去。”
  “其实,我有个想法,你们想不想听?”呦呦故意神秘地问萧沐仁和怀瑾。
  哪知道,这两个人竟然同时摇头,“不想!”
  “为什么?”呦呦挑起眉头,还有点气呼呼的,“你们又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猜也能猜个差不多。”萧沐仁说。怀瑾跟着点头,“无非就是早点出去玩,中午随便吃一吃就好之类的话。”
  呦呦目瞪口呆,“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我一直这么聪明!”这是怀瑾。
  “我是你的相公嘛!”这是萧沐仁,言外之意“我们是夫妻所以我才明白你”。
  怀瑾翻了个白眼,表示没眼看,“你们俩聊吧,我回房间去了,可不给你们做‘电灯泡’了。”
  “电灯泡”这个词是呦呦之前无意间说漏嘴的,当时是因为她嫌弃怀瑾一直拉着萧沐仁问东问西,两人都没有单独时间了,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开口赶人,不小心就把这个词给说了出来,还好两个人一个忙着说她“女生外向”,一个为她肯为自己吃醋而高兴着,都没有追问“电灯泡”什么意思,不然呦呦还真解释不清。
  打那以后,怀瑾就动不动拿这个词来揶揄他们俩。不过呦呦是什么人啊,在自己人面前她一向是脸皮厚的,当然不会脸红。
  比如现在,呦呦不止不脸红,还告诉了怀瑾一个不是太好的消息,“别回去,你的房间已经退掉了,你就在这儿待着吧!”
  怀瑾不可置信地看向她,“退,退掉了?为什么?”
  “省钱啊,”呦呦说的理所当然,“反正一共就我们这五个人了,这么大的房间,难道坐不下?”
  这下子别说怀瑾,就连萧沐仁都忍不住要翻白眼了,“夫人,咱们家还没清贫到这种地步吧?”
  “哎呀,大家凑一起热闹嘛!”呦呦从桌上的碟子里抓了一把瓜子嗑着,“把你上午拓印的碑帖拿出来我看看。”
  等快要到了中午,一行人才出了房间下楼,先退房结账,给店家留了五两银子的“小费”,然后去隔壁吃午饭。
  出门的时候,刚好遇到五六个男人从外头进来,笑闹喧哗着,看起来正是昨晚半夜到达客栈的那些人。双方一打照面,立刻有人目光扫到呦呦和谷子身上来。
  萧沐仁和怀瑾带着小荣子立刻将两个女子挡在身后,萧沐仁还用警告的目光看向对方,手中握紧了挂在腰间的剑柄,对方似乎看出来他们这一行人不好惹,往一旁挪了挪让出一条路来。萧沐仁和怀瑾还有小荣子这才护着呦呦和谷子出门,谷子甚至还故意走在外头,四个人相当于把呦呦给围了起来。
  在隔壁的酒楼吃过午饭,几个人就朝渡口去了。到了渡口后,小荣子陪同怀瑾去稍远处的石碑拓印碑帖,萧沐仁陪着呦呦在四周看看,谷子随侍。
  渡口附近的石碑差不多有六七块,这里原本可能院里是间书院或者寺庙之类的地方,石碑多且聚集。刻了不少名人文章,有古代的有当代的,还有几块雕刻着《心经》《地藏经》等。
  “这是用的什么字体?”呦呦指着其中一块问萧沐仁,“我怎么没见过?像是颜体,又有些像褚体。”石碑上刻的似乎是一篇策论,起承转合大概百字不到。不知道是不是时间久远,有些字都模糊了。
  萧沐仁凑过来看一眼,摇头,“我也看不出来,”然后自嘲一句,“我那点功底,还不如你呢。”
  呦呦转头看了他一眼,抿着嘴偷笑,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去看下一块石碑。下一块石碑呦呦认得出来,是柳体的《心经》,不过不像是名人字帖刻的,更像是一个什么人的练笔,有几处字都错了。
  两个人一边随意走着一边游玩着,将几处石碑都看过了,路也走到了尽头,两个人就慢慢往回走,等走到渡口时,怀瑾都已经回来了,正背着手面向泗水河远眺,从背后看一副才子风流的样子。
  呦呦和萧沐仁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起来,走上前去,“快去叫船家过来,天边起云了,看着要下雨的样子,赶紧过河好去住地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来晚了。感谢大家的关心,非常感谢。我就是昨天突然丧了一下,会尽快调整好的。应该不会断更,只是字数可能没那么多,大家见谅。

  ☆、第一四五章

  第一四五章
  重叠的团云从天边翻滚而来; 但是并没有带来一场骤雨; 而是蹒跚着慢慢往下游去了。轻舟逆水荡过河面,推开一层层波纹。半个时辰后; 一行人到达对岸,踩着船家搭好的跳板下了船,才上岸就看到牵着马站在马车边等着的义伯。
  “义伯。”萧沐仁带着人走过去; 先打了招呼; 然后才问:“房子找好了吗?”
  “找好了,在县城内的一间客栈里租下了一个院子,正房三间; 东西厢房各三间间,另有小厨房,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只等爷和夫人住进去了。”义伯说着从马车后头取了脚凳放下来。
  萧沐仁点头; 要扶着呦呦上车,呦呦却不着急,先对着义伯屈膝行了半礼; “辛苦义伯跑一趟了。”
  义伯赶忙侧开身对着呦呦弯下腰,“夫人哪里话; 都是小人应该的。”
  呦呦笑了笑,不再说话; 搭着萧沐仁的手上了马车,随后萧沐仁和怀瑾也上了来,小荣子和义伯一边一个坐在了车辕上; 谷子坐在两人中间靠车门的地方,以防车厢里要人伺候。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一炷香多的样子,才算进入了曲阜县城城里。
  曲阜县原名鲁县,曾是战国时鲁国的国都,儒家圣贤孔子孔圣人就出生在这里。曲阜县城有著名的“三孔”:孔府、孔庙、孔林,都是为了纪念孔子而建立的。因为是孔子的出生地,又曾经是鲁国的故都,曲阜虽然只是一个小县城,也还是人来人往的,尤其以读书人为多。
  萧沐仁问了义伯怎么这么多人,是不是都是来祭拜孔子的。没等义伯出声,怀瑾先开口了。
  “应该不是,孔子的诞辰是在九月。”怀瑾撩开帘子往外头瞅一眼,又缩回头来,“往来学子穿的衣服有三种,每一种都不下二三十人,好像是本地书院的学生。”
  “舅爷好眼力。”义伯哈哈笑着,夸了怀瑾一句,“咱们住的客栈那条街上,就有一家书院,听说人还不少,很多都是外地来求学的,就为了在曲阜沾沾孔圣人的圣贤气。”
  “荒诞!”呦呦翻个白眼撇撇嘴,“住在空腹就能沾圣贤气?那住在京城怎么不见我黄袍……”话没说完她自己就停下来了,这几年她长大了很多,也不再像最开始穿越那几年口无遮拦了,停下来后顿了顿,又小声嘟囔了一句,“全都是扯淡!”
  怀瑾点头,萧沐仁也点头,一个说“要是那样的话怎么不见状元是曲阜的却是哥哥”,一个说“要是那样的话……”说到一半没说下去,他实在找不到类举的例子。
  呦呦见他憋了一会什么都没说处理,不禁大笑起来,整个上半身都外在了萧沐仁的怀里,笑声将他的胸膛带起了一阵震动。
  笑声从车厢里传出来,小荣子和谷子还有义伯都见怪不怪,他们家的夫人高兴就好,反正是爷惯着的。不过笑声倒是惊动了从马车旁经过的行人,个个都把目光看向马车,心想这是谁家的女眷,笑得一点都不矜持。
  马车带着笑得不矜持的呦呦和愿意惯着她的萧沐仁以及觉得快要闪瞎眼的怀瑾在县城的马路上行驶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到达他们租住的客栈。
  曲阜不愧是名人圣贤之乡,就连客栈的名字都十分的讲究,取名为“学而客栈”,一进客栈左手边是柜台,右手边是大厅,大厅里放置了有五六张方桌和椅凳,穿过大厅后面是几个不同的院子,呦呦他们的院子就在右边的尽头,非常僻静。
  一进了院子,四喜和其他两个小厮就出来迎接了,“爷、夫人、舅爷。”
  呦呦让人起来,自己径直往里走,四喜快步跟上,询问她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漱,“小厨房一直有热水,可以沐浴。”
  一听到可以沐浴洗澡,呦呦就心动了,她已经有五天没有沐浴了,这对于在在京城时日日沐浴的她已经很难忍受了,一想到到了嘉峪关每五天甚至更久才沐浴一次,她就觉得生无可恋。
  “沐浴,先沐浴!我要难受死了!”呦呦让四喜赶紧去准备沐浴,然后转头看向萧沐仁,“你们饿了就先吃,我一会儿再吃。”
  萧沐仁知道她这是洁癖的毛病又发作了,也不去管她,偏头对身边的怀瑾说让他先去吃饭,他等着和呦呦一起吃。
  怀瑾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其实早就饿了,既然呦呦和萧沐仁都如此说了,他自然不会客气,放下行李就让小厮甲剑带着他去前头大厅吃饭。
  当呦呦坐进浴桶的时候,整个人都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温热的热水包裹着她,四喜和谷子帮忙洗了头发又包起来,然后往浴桶里再添了一通热水,就退了出去。这是呦呦的习惯,沐浴时不喜欢有人在跟前盯着,唯一一次有人伺候的沐浴还是出嫁那天早上。
  呦呦坐在浴桶里,后背放松地靠在桶壁上,掬起一捧一捧的温水浇在身上。水其实有点热,不过呦呦喜欢这种被热水包围的感觉。穿越之前的呦呦曾经看到过一种说法,说这样的人其实通常是没有安全感的,之所以喜欢被热水包围,是因为这样的包围使人像是在母亲体内被羊水包围一样,能让人感觉到安全放松。
  专心泡着热水的呦呦太过投入,没有听到更衣室的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又被轻轻合上。直到一个人影投在浴桶。
  “什么人!”呦呦惊觉后的第一反应是撩起水往身后的人身上泼,为了然后准备连滚带爬地滚出浴桶,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身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沐仁,被她泼了一身水的萧沐仁。
  呦呦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直接捧起水往萧沐仁身上泼,一边泼一边骂:“要死啊你!就不能出个声吗?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知道!”
  萧沐仁没想到会把呦呦吓成这个样子,连忙讪笑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我是真的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呦呦气鼓鼓地瞪着他,然后抹一把脸,“吓死我了!”
  “我错了我错了。”萧沐仁蹲到浴桶边,摸摸呦呦的脸,“我没想到会把你吓成这样子,对不起。不过你想一想呀,除了我还能有谁呢?怎么会吓成这样?”
  “就是知道除了你应该不会有别人才害怕!”呦呦在水底转个身坐回浴桶里的小凳上,“悄没声息地突然进来个人,还是个男人,你说多吓人!再说,谁也没有想到你会突然进来啊!”跟个登徒子似的!
  萧沐仁突然明白了呦呦的恐惧,于是站起来扶在浴桶边沿上额头贴到呦呦的额头上,亲亲她的鼻尖又在嘴唇上啄了啄,温柔地哄着她安慰着她,“对不起,是我没想周全,我只是想进来看看。”
  呦呦抬起手推开萧沐仁的肩,“你进来看什么?”嘴角带出的笑容仿佛在说:别以为我不明白你的心思。
  萧沐仁被呦呦看穿也不觉得害臊,眼珠子转了转,看到一旁放着的空木桶和水瓢,说:“我来看看你要不要再添些水?”
  呦呦才不信他的说辞,不过既然他提出来了,而且浴桶里的水确实有些凉了,当下点头,“好啊,你去再提一桶来吧,正好水有些凉了。”
  萧沐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提着水桶出去了,过了片刻就一手提着一桶冒着热气的热水回来了,他先拿了木水瓢从浴桶里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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