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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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来了-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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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各中精品

  
  野花盛开的神仙树山,我同隐沉饭后消食走在崎岖的山路。
  山崖上盛开着一株桃花,映着湛蓝的天空,遥遥望过去,那株桃花像是芳绯染就的锦霞。
  前一日挖来的人参已经卖了,除去我们投宿伙食费剩下的银钱只能在城中租住一间小宅院。为了能早日奔向富裕生活,我同隐沉商量一番,准备再上山挖几颗人参去卖。
  吃饱喝足,美梦既要成真。呼吸着满目馨香,观着满目云霞,我只觉春光大好。我无不畅怀并且俗气的想着,以后有钱了,定要买两个婢女,一个负责穿衣打扮,一个负责起居住行。有钱了还要每日早晨舀两碗豆浆,喝一碗,倒一碗。
  想到这等美事,我经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隐沉啪嗒一声,拍在我的脑门上,腻笑道:“白日做梦,有趣,有趣。”
  我极目远望,笑眯眯地道:“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还有清风吹斜阳。如此风光,岂可辜负。”
  隐沉扑哧笑了一声,将头别在一旁闷笑:“此话颇有意境!”
  我白了他一眼,深觉此人是个神经病。
  如此大好风光,如此富有哲学的话语,他竟是能找出笑点来。真是莫名其妙!
  隐沉笑的一脸无辜纯洁:“娘子。”
  我被口水呛住,后者眼睛眯的弯弯,嘴一张一合露出一口亮闪闪的白牙:“春光无限好,只有我们两。”
  我淡扫他一眼:“一边去!”
  隐沉做西子捧心状,一副献出真心的模样:“娘子,为夫是想和你花前月下。”
  我转身往前了好几步,隐沉在身后哈哈大笑。语重心长像是教导小孩儿的口吻与我讲:“娘子,你别不当真,为夫句句发自肺腑。实打实的真话,你快走慢些,等等我。”
  我闻言一僵,转头打量他。隐沉那张隽秀的脸,在灿烂的阳光之下掩映着几分鬼魅。我摸摸鼻子,干笑道:“还是早些上山挖参。”
  隐沉眯了眯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送两个香吻也不是不可以。”
  我略略不自在的偏过头,隐沉的眸光在我侧脸上划过,语气带着几分笑意:“为夫一番殷勤,不知娘子受用几分?”
  我垂眼定目,心中感慨。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隐沉也算各种精品。
  据说遇见脸皮厚的人,有两种方法可取,一是比他更不要脸,二是直接忽略。脸皮厚度比起隐沉我乃下乘,唯有选择后者了。
  果然我不搭理他,他桃花眼闪了闪,也就住了口。
  山中天气阴晴不定,方才天上还挂着一个金灿灿的太阳,此时却下起蒙蒙细雨。快到半山腰时,云雾渐浓,超过十步以外便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隐沉拉住我,温言道:“小心些,莫要迷路了。”
  我一挑眉毛,有些狐疑。
  隐沉掩唇咳了一声,撕了半截衣裳,用布条将我两的手绑在一起:“这样可好?”
  我笑眯眯地点头,一双眼眯成月牙儿:“甚好,甚好。”
  因下着小雨,雾霭又太浓,山路比不上昨天夜里好走。隐沉在前头开路,遇上不好走的小路,他也随手拉我一把。
  不晓得我们两走了多久,雾霭更浓,隐沉堪堪离我两步远,我便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
  我叹了口气:“今日不顺,改日再来吧。”
  等了半天却不见隐沉答话,我好奇的伸手挠了挠他的手掌心,却挠到一手惊悚。
  这、这、这摸起来宛如溪水般柔婉的纤纤素手,分明不是隐沉那宽厚修长的手。我浑身一个哆嗦,连连甩开手,高声喝道:“何方妖怪!”
  “嘻嘻~”空中传来一声娇媚的调笑声,一抹嫣红渐渐从浓雾中显现,她的身影翩若惊鸿,娇滴滴地眼珠转动着无限秋波:“见着奴家,开不开心呀?”
  “…………。”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真是荒唐的一个妖怪,白瞎了那副天生尤物的面貌身段,我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她才能在这辈子心心念念地就想着勾搭本姑娘。难道本姑娘长的比男人还爷们儿?
  她掩唇一笑,眼波流转,笑吟吟地瞅着面无表情的我:“姑娘,如不嫌弃可收了奴家哟~。”
  我额头挂着三条黑线,猛然转身便走。想来是今儿出门,没看黄历,怎的这几日皆能遇到这阴魂不散的美貌女妖。
  她身形优美的跟在我身后飘啊飘,随手折下路上的一朵野生兰花带在蓬松的云鬓上,娇滴滴地朱颜带着诱人的笑意,声音百般妩媚:“姑娘,你等等奴家罢!”
  娘的,这妩媚的嗓音听在耳里,我只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嫌她太烦人,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捞起裙摆,伸脚就要踢她。奈何山路崎岖不堪,我抬脚,抬出了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就往悬下面摔去。
  她却笑盈盈地跟着我跳了下来,脸上带着春山浅淡般的笑意:“姑娘跳,我也跳。”
  能有人奋身不顾地跟着你跳下悬崖,大约是个人都会感动的无以加复。可我只觉一颗心长了千层褶子那般苦不堪言,娘诶,女妖怪法力无边,跳悬崖就好比跳舞。奈何我区区凡人一枚,如今摔下去,估计得脑袋开花罢!
  我死死地瞪着罪魁祸首,什么叫做做鬼也不放过你的心情,今儿终是深有体会!
  待我再有意识的时候,我想我已经死了。
  我迷茫地望着斜挂在空中那一轮弯月,晴朗的天空挂着满天繁星。不知为何我觉得心情有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我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等着黑白无常来收魂。
  不晓得过了多久,我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歪了歪头,侧脸平视只能看见一双黑色靴子和一截白色衣裳下摆。视线往上修长挺直的双腿,动人的翩翩白衣。
  看了半响还是没能看到脸,我有些疑惑,黑白无常难道喜爱穿白衣?忽听上面传来轻轻一声:“还想懒到什么时候?”
  闻言,我心下一喜。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欢喜抬头对上一双带着温润笑意的眸子。我拉了拉他的衣袖,笑道:“你怎么会在这?”想了半天,忽觉不对,我是偷偷跑路的,连忙改了一个问法:“你来找我啦?”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我又问:“你救了我?”
  阚自珍一双眸子和煦如春风,他笑意脉脉:“瞧着你生龙活虎,我寻到你时还担心你被摔傻了。”
  我摸摸头,颇不好意思:“哈哈,身体很好。”
  他忽然半蹲在地上,伸手将我抱在怀中。我惊了惊,正想开口。他却伸出一只手覆在我脸上,仔仔细细地将我脸上擦了一遍。我眨眨眼,月光如水,照在他好看的脸上。他一双眼黑如耀石,我感觉到他掌心的温暖,指腹上常年握剑留下一层了薄茧,轻轻的刮在脸上有些痒。这种半抱的姿势,让我的头贴在他的胸膛,我侧耳,能听见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有力,我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别过眼不敢看他。
  “小五。”他唤我。
  “嗯。”我轻声答。
  他喟叹一声,语气隐带严厉:“什么都记不得,独自一人还敢深夜离开,可真傻。”
  阚自珍的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略不自在的在他怀中扭了扭身子,我小声道:“一时不晓得该怎么办嘛。”
  阚自珍低低一笑,他说:“你便是想的太多。”
  我弩了孥嘴,我可以说我什么都没想么?
  阚自珍抱着我站了起来,含笑道:“我做主,回去吧。”
  我傻眼,回去,回哪?
  当他抱着我御剑飞回原先的宅院时,我看着执子那张生硬的脸,有些纠结,到底该如何对阚自珍讲隐沉跟着我跑路的行径?然后,我又想着,如阚自珍这般风光霁月的人,大约是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我在心里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坦诚。我拉着他的袖子,摇了摇:“隐沉不见了。”
  阚自珍含笑看着我,我怕他不晓得隐沉是谁?又接着道:“隐沉就是木兮。”
  听了我的话,阚自珍美目微扬,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我替你找。”
  我沉吟了一会儿,认真地看着阚自珍说清楚了来龙去脉。讲到那个女妖怪,我尤为重点的介绍了一番。
  阚自珍递给我一杯茶,嗓音带着淡淡的笑意:“这几天受惊了,好好歇一歇。”
  我喝了几口茶,随口道:“受惊到没甚,只是觉得特别无语。那个女妖怪啊,特别坚持的想要勾/引我。“
  阚自珍轻咳一声,表情有些无奈:“小五。”
  我反应过来,有些尴尬:“……那个,我就随口说说。”
  我低头对着手指头,他不会觉得勾/引二字有些孟浪了吧?
  他一笑,抚着我的头顶:“执子熬了安神汤,喝些再睡。”
  我感激地看着他:“你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野有蔓草

  在外面奔波了几日,又被阚自珍带了回来。
  我喝了几口执子煮的安神汤,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素色镂着精美花纹的幔帐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思绪无边蔓延,有些担心隐沉,他那么欢脱不晓得会不会在山上迷路?遇见什么奇葩变态的山精鬼怪?又想着那个绯衣女妖,对于她的做法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还有阚自珍,我今晚见到他,着实惊喜,心里即是忐忑不安又有些窃喜。
  阚自珍说我想的太多,刚开始我还不承认。
  可是这一夜,我又做梦了。
  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除妖师,下山除妖时对身为夫子的阚自珍一见钟情。俗话讲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于是我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三番五次的下山去勾搭阚自珍。
  众所周知,喜欢一个人必定是要彻底地了解一个人。适当的时候用细节去打动他!
  于是我经常躲躲闪闪地跟在阚自珍身后,悄声无息地模仿着他的动作。偶尔阚自珍刹那一回头,总能抓住形如偷儿的我。他总是眼带笑意地看着我,那时候,我心里总是糗的慌,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梦中的阚自珍是个文弱的清隽书生,他的唇角总是微微勾起,不笑如笑。只是看着他的身影都会让人顿生好感,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黑曜石般的双眼总是熠熠生辉。他唇角飞扬,只一个浅浅细细的笑容便是把璀璨地颜色添个十分。
  他只凭着一抹笑容,便能让女子亲近他,爱慕他。
  梦中我,总是能因为他不经意的一瞥,或者是一个笑容便能独自欢喜半日。那一日,我因为贪恋他的笑容,偷偷地趴在他的房顶,从太阳初升到夕阳斜下。
  他一直坐在院中看书,微风轻拂,他的小院里错落有致地种着许多花草,我的心便如那些盛开的花儿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欣喜无限,欢乐无限。
  不知不觉一日便这样过去了,夕阳西下,我却怎么也舍不得离开。那一卷书早已经被他放在一边,他懒散地坐在院中品着一坛花雕酒。
  我在屋顶趴了一整日,四肢有些僵硬,夜晚的雾霭也渐渐浓了起来,浸湿了我的衣裳。
  我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脚,准备爬起来回山。哪想,阚自珍的茅草屋顶,被我连着几日摧残,已经承受不住我的重量。
  我闭着眼尖叫着从屋顶摔落,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扬起了漫天灰尘。
  “咳咳咳……姑娘……。”
  “嗯?”
  “姑娘,你可能起身?”
  我迷茫地睁开眼,只见我极为不雅的趴在阚自珍身上。一瞬间,我窘迫地脸颊绯红,心似火烧。
  阚自珍匀了几口气息,伸手抚上我的头顶,声音虚弱却带着低沉的温柔:“已经没事了。”
  夕阳的余晖,恍若天际之火,把天空烧成一片赤红。他的容颜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暖,比那辉煌的赤焰还要耀眼。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我心急速的蹦了几下,却在刹那归于平静,平静的仿佛一潭秋水。
  他将我扶了起来,他的眼含着笑意,他的手温暖却又轻柔的将我头上的枯草一根一根的捻了下来。那一刻,我看着同样身沾着无数枯草和灰尘的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都要伴在他身边。
  在梦里我依恋着他柔暖明亮的目光,憧憬着他谦和良善的温暖,爱恋着他日和风暖的浅笑,心折在他温雅如玉的风范中。
  梦醒之后,我懒懒的趴在床上。
  昨夜的梦境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伸手捂住心脏,只要稍稍一回想梦中的情景,我便觉得心里充斥着满满的甜蜜。我想我一定是病了!
  执子打了一盆温水进屋,我没精打采的洗着脸。昨夜下了一场小雨,院子里的花草树木看起来倒是生机勃勃,和我这懒散颓废地模样鲜然对比。
  阚自珍不知何时靠在门旁,见我这般懒散的模样忍不住失笑:“这般没精神,等下回山可别从剑上别掉下去。”
  我用湿帕子捂着脸,发出一声安逸的叹声,喃喃道:“回哪座山?”
  阚自珍嗓音带着低沉的笑意,他伸手替我擦脸,然后将我牵到梳妆台前坐好。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檀木梳一边替我梳发,一边道:“今日是师傅出关的日子,须得回山恭候。”
  我怔怔的看着他倒影在铜镜中的身影,一时分不清他和梦中的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究竟谁才是真实的。
  明明才一瞬间的时间,我却觉的时光如白驹过隙,淘走了许多回忆,又送来许多新的记忆。还记得在山中睁开眼,乍见他的模样,一袭青衫磊落,长剑轩然,在一片春光明媚中美好的令人向往。
  “小五。”
  他在唇间轻轻吐出我的名字,听在耳中,如醇厚的美酒一般让人熏染欲醉。我被他的温柔体贴,击的节节溃败。
  我心下欢喜却又涩然,其实这样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遥远的上阳峰上开始下雪,密密麻麻的鹅毛雪花纷纷扬扬地洒在身上。我站在阚自珍的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腰。脚下的长剑仿佛知晓回山的喜悦,剑身发出一阵阵轰鸣。隔得太远,只能恍惚看见山门口站着两个身影。
  阚自珍将脚底的剑收回入鞘,牵着我缓缓走在雪地上。一个乌发红衣的少女早已经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她看清我,指着我大叫一声:“是你!“
  我歪头,含笑看着她:“怎么几日不见,小莫好似很惊讶。”
  她将手背在背后,哼哼道:“才没有,巴不得你消失呢。”
  “师妹,莫要如此讲话。”越书生拉过莫雨薇,对我抱歉一笑。
  我耸耸肩,对莫雨薇这样骄傲的性子早已见怪不怪了。
  “师兄,你看她。”莫雨薇蹬着脚不依不饶。
  越书生笑咳一声,安抚道:“师妹,不是要接阚师兄么?”
  莫雨薇对我一瞪眼,才跑到阚自珍跟前,搅着手指头笑嘻嘻地道:“一早就在这里等阚师兄归来呢。”
  阚自珍侧过身子,温言:“莫师妹有心了。”
  莫雨薇连连摇头:“不有心,不有心,应该的,应该的。”
  我忍不住呵呵轻笑出声,太有意思的一个女孩子。
  越书生也无奈的摇摇脑袋,走上前去,他拍了拍莫雨薇的肩膀:“阚师兄见着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莫雨薇吐吐舌头:“对哦,要是被师傅发现又要抄经文了。阚师兄再见啦!”说着,她亲亲热热地拉着越书生快步离开。
  我眯着眼睛看着莫雨薇同越书生离开的背影,这一幕似乎有些眼熟。
  脸颊忽然被人轻轻一抚,我回神抬头,却见阚自珍微微一笑,他柔声道:“走吧。”
  我心中一动,终是含笑,同他向前走去。
  到了阚自珍师傅闭关的洞府前,我默默地同他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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