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妾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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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妾不一般-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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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如此一来,你也要当爹了。”
  “是啊。”
  瑾哥儿瞪大的眼睛,双眸跟充了血一样的红,他们是说娘亲怀孩子了吗?
  嫉妒如湖水淹没他,瑾哥儿觉着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不!他不要!
  他好不容易等来了娘亲,为什么还是有人要和他抢?
  瑾哥儿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眼神几乎用狰狞二字形容。
  杜芊芊大着胆子走到他身前,尽量在陈阙余前用稀疏平常的语气说话,“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孕在身的缘故,我见了孩子就想摸一摸,陈大人应当不介意吧?”
  陈阙余瞥了瞥她,凉凉道:“瑾哥儿不反感就好。”
  陈瑾仰着脖子,对她露出一抹极为漂亮的笑容,看的她整个心都要化掉。
  杜芊芊摸摸他的脸,也对着他笑了笑。
  容宣的手忽然搭在她的腰上,把人拽到自己身边,“既然东西送到,我便先回去了,免得出来久了累着她和孩子。”
  醋味太重,杜芊芊简直快受不了。既然没能遇上她爹,她也不想多待。
  陈阙余才不会挽留他们两个,摆摆手,“慢走不送。”
  “告辞。”
  门缝里透进来的风冰冰凉凉,陈瑾垂着小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袖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一双眼睛赤红如血。
  他想,如果他再不做点什么,娘亲就不属于他了。
  瑾哥儿不喜欢娘亲怀上的那个小孩,他不喜欢,非常非常不喜欢。
  他出声,喊了一句,“父亲。”
  陈阙余本来都打算走了,被他这么一喊便回了头,“怎么了?”
  陈瑾抬起脸,精致的五官完全落在阳光里,金色的光倾泻在他白皙透明的脸庞上,苍白的唇齿动了动,他道:“我有件事想告诉您。”


第50章 
  容宣见杜芊芊脸色苍白,手上沁着冷汗,便以为是她没见着父亲的缘故而心里不好受,他问:“要不要让马车换个方向去杜家?”
  杜芊芊好看的眉头拧住,“不去了。”
  她是想去的,父亲还有两个哥哥的脾气和她一模一样,固执的要命,昨天今天都没能达成目的,那他明天后天也一定会去,非要等到陈阙余松口让瑾哥儿去杜家那天。
  容宣有些惊讶,“怎么了?”
  她盼着这天应当盼了很久,没有道理临到头却不去了,容宣很会未雨绸缪,即便当初用了求字卑微底下的恳切她留在自己身边,也不忘另做打算。
  他清楚,杜家的男人一回来,恐怕就没有他什么事了,虽然用孩子留下她这种手段确实很下作,但容宣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杜芊芊的眉头越拧越深,她深吸口气,“我肚子有些难受,先回去吧。”
  容宣心里一紧,“好,那就先回去。”
  他掀开车帘,绷着脸,声音有一丝不稳,他冷下声朝外头的车夫道:“动作快些。”
  “是。”
  杜芊芊见他着急的模样,出声宽慰,“你别急,以前我怀瑾哥儿时也会这样,还有一次我吓得以为自己要流产了,后来大夫来看过之后开了药方子,吃了药就好了。”
  容宣握紧了她的手,心态不如她平和,仍旧紧张的不行,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府前,容宣二话不说,将她拦腰抱起,脚下步子急切的走回含竹院,僵直的背脊始终没有松懈,他厉声吩咐道:“快些找个大夫来。”
  林轻点头,“是。”
  她小跑着出去找大夫,容宣把杜芊芊放在床上,“你先不要动。”
  杜芊芊看他战战兢兢的模样,心情相当复杂,她抿了抿唇角,道:“容宣。”
  “嗯,怎么了?”
  “你不用害怕孩子会出事。”
  容宣扯起唇角笑笑,“我不是害怕孩子,我是怕你难受。”
  杜芊芊微怔,“我其实还好。”
  “不要说话了,好好歇着,让大夫替你看看,看来以后还是不能随意带你出门。”容宣缓缓说道。
  他的话让杜芊芊想起了瑾哥儿,她其实不太愿意让瑾哥儿知道这事,不过她也清楚,这不是她想瞒就能瞒的住的。
  瑾哥儿那孩子心思敏感细腻,杜芊芊也猜不准他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弟弟妹妹是什么感情。
  她叹气,她亏欠瑾哥儿太多太多了,这孩子懂事的让她心疼。
  大夫诊过脉象后,说道:“小公子不必忧心,夫人不过是体虚,好好吃药即可。”
  这么一说,容宣紧绷着的神色才略微松懈,杜芊芊捏着被子,语气惆怅,“好想把瑾哥儿接出来。”
  想好好补偿他,他是那么粘她。
  容宣扬眉,语意深深,“总有机会的。”
  *
  陈阙余被儿子叫住那刻,并没有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当作一回事,只当瑾哥儿又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要同他讲罢了。
  他回头,笑着问:“什么事?说来我听听。”
  瑾哥儿脑子里一团乱麻,一会儿是娘亲的叮嘱,一会儿又想到他刚刚看见的。
  他的双眼红的不成样子,他一点都不想要有弟弟妹妹。
  瑾哥儿仰着脸,动了动唇,“父亲,娘亲回来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了下来,陈阙余的背脊渐渐变得僵硬,他唇边的笑意也渐渐的消失,他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儿子话里的意思。
  “回来了”是什么意思?明明……明明就是一个早就已经死了的人。
  陈阙余问:“回到你梦里了吗?”
  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厉,连名带姓的喊他,“陈瑾,我不喜欢你拿你娘亲跟我开玩笑。”
  瑾哥儿也想过父亲不会相信他的话,他实在太委屈了,眼眶里泛起水珠,一颗颗的从眼尾落满白嫩的脸颊。
  他哭的悄无声息,难得脆弱的一面只肯展现在疼他宠他的父亲面前,他用衣袖擦干净脸颊上的泪痕,啜泣道:“父亲,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陈阙余觉着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捏住一般,他握紧了双手,旋即又松开,“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母亲早就死了。”
  一碗毒药葬送了她的命。
  陈阙余说着说着便笑了,嘴角泛着不屑的冷笑,这么多年过去,杜芊芊从来没入过他的梦,想必是恨极了。
  陈瑾脸上的眼泪越擦越多,像是怎么都擦不干净,他很着急的解释,“娘亲真的回来了,她知道我的字,她知道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她知道我小时候会做噩梦。”
  瑾哥儿说的语无伦次,生怕父亲不信他的话,“对了,父亲你是不是怕猫?”
  陈阙余呼吸凝住,眸光顿时锐利,沉下声问:“这也是她告诉你的?”
  没错,他确实怕猫,准确来说,他怕一切毛茸茸的动物,陈阙余很小的年纪里曾被猫的爪子狠狠抓过,那种疼一直留在他的记忆当中。
  他和杜芊芊成亲的第一年,她问容敏讨了一只暹罗猫养在院子里,那回把他吓的够呛,第二天便让人去捉了那只暹罗猫送给了别人。
  因为这事,他和她又大吵了一次。
  成婚四年,他们好像总是在吵架。
  陈阙余敢肯定他怕猫这事只有杜芊芊一个人知道,他的目光一点点变深,才开始相信瑾哥儿说的话。
  “对,娘亲告诉我的,她还跟我说了好多我不知道的事,上回!上回我还帮她撒谎了。”
  陈阙余倒吸一口凉气,稳住心神,“撒什么谎了?”
  “她说父亲对荔枝过敏,我没把这事告诉她,我没说过。”
  听到这里,陈阙余才明白儿子口中的娘亲是谁,他似乎站不太稳,骨节分明的大掌紧紧在椅背上,呼吸不畅,“你说的你娘是姓沈的那个吗?”
  瑾哥儿抱着他的腿,“对。”他语气慌张,接着道:“父亲,你把娘亲接回来吧,我不要弟弟妹妹,我只要娘亲一个人,求求你了。”
  陈阙余胸腔里堵了一口气出不来,从头到脚都冰凉,一颗心也如同坠入冰河之中,忽的,他扯起抹极冷的笑,他想到之前的那么多次巧合,他总算知道了她为什么会对国公府那么熟悉,上回被她捉回来,不用人指路自己就去了客房。
  他总算明白,瑾哥儿为什么见了她一次就喜欢上她了。
  原来……真是!有趣!极了!
  居然是杜芊芊!怎么会是杜芊芊!?
  瑾哥儿的话把他从深思中拉扯回来,面容孱弱的少年正抱着他的腿流眼泪,在求他把娘亲带回来。
  陈阙余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声音嘶哑,他问道:“瑾哥儿,你真的能确定那是你娘吗?”
  陈瑾含着泪,边打嗝边回答,“对,娘亲承认了的。”
  “为什么之前不肯告诉我?”看瑾哥儿的样子不像是才刚知道。
  陈瑾咬牙,“娘亲不让。”
  陈阙余的笑意更加深刻,这个回答真是不意外,他该知道的,杜芊芊恨极了他,哪怕是有机会告诉他她的真实身份,却一直咬紧牙关,一字不漏。
  也罢,杜芊芊的选择没什么可奇怪,他知道,他对她称不上好。
  她恨他。
  可,他也恨她。
  这个人怎么没死的干干净净呢?陈阙余好像清楚了这么多年他不开心的原因,杜芊芊活的潇洒自在,他心里不舒坦,她死后,他也不舒坦。
  说句实话,陈阙余偶尔也会想杜芊芊若是还活着就好了,有人和他吵架,有人和他闹,他不再孤单。
  可如今,杜芊芊真的回来了,他心底压抑多年的阴暗的龌龊的脏污的所有念头都翻涌而上,她竟然敢!竟然敢和别人成婚生子!
  陈阙余闭上眼睛,方才容宣上门炫耀的神情他还记得清清楚楚,那种得意的高高在上的施舍他的目光,他想到杜芊芊隆起的小腹,就很想把人掐死。
  他睁开眼,笑意森森,“你放心,我会把你娘带回来的。”
  带不回来,那就弄死了再拖回来。
  种的什么因就会得什么果,陈阙余小时候接受到的思想观念便与常人不太相同,他从来不会允许自己后悔,不会允许自己痛哭流涕。
  杜芊芊想和容宣双宿双飞这事,在他眼里也是一种背叛。
  瑾哥儿还在打嗝,哭的不能自拔,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他只是……只是怕有人跟他抢娘亲而已。
  陈阙余伸出手指,轻轻替他抹去泪痕,“不哭了。”
  不知为何,他这颗心隐隐作痛,停都停不下来,冥冥之中,他好像失去了什么。


第51章 
  天空忽然变暗,乌云沉沉压顶,没多久,窗外便响起哗啦啦的雨声,豆大的水珠子轰然砸下。
  陈阙余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凉风迎面落在他的脸上,裹挟着几丝雨水,冰凉清透。
  他脸上没有半点表情,黑眸中好像也看不出异常的情绪,他只是静静的站着,不言不语。忽的,不知想到什么,陈阙余的脸上总算有了裂痕,那是一个极度嘲讽的笑容,捎带着连眼角眉梢都在笑。
  他想到刚刚瑾哥儿对他说的话,儿子睁着一双水灵灵的黑葡萄似的眼睛,眸光灼灼的看着他说,“我一定乖乖等着娘亲回家,我们一家三口是不分开的。”
  天真的孩子口中说出的话都是那么的好听,陈阙余怎么会不知道,杜芊芊是决不会跟他回国公府,甚至在他面前都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
  雨势渐渐减弱,没一会儿便只剩淅淅沥沥的小雨,陈阙余转过身,走到内室,将那个他藏了五年的骨灰坛给拿了出来,额头上的水珠不小心滴在上面,他掏出手帕轻轻的将坛子擦的一尘不染。
  他像是个魔怔的病人,对着个坛子自言自语,“瑾哥儿问过我还喜欢不喜欢你。”他低声的笑,“我不喜欢你,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杜芊芊,你真是阴魂不散。”
  话音落地,他抬起手,眼神一厉,抬起手狠狠的将骨灰坛砸下,瓷器落地,顿时四分五裂,好好的坛子粉的七零八落,里面的骨灰洒了满地。
  陈阙余冷眼看着地面上的狼藉,脚下的黑靴没有迟疑的从上面踩了过去,既然她回来了,那么这骨灰就没有留着的必要。
  陈阙余懂得情绪少之又少,他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那两个字眼离他太过遥远,况且在他的记忆中,都不是什么好词。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我不喜欢她,我只是见不得她和别人在一起。”
  他也见不得她替别人生儿育女。
  说完自欺欺人的话,这颗心疼的不行,不容忽视的疼痛从心口蔓延到脑后。
  瑾哥儿告诉他真相之后,暴怒之下他曾想过直接去容家捉人,转念一想,这并不合适,甚至会打草惊蛇。
  陈阙余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他不会让那两个人快活的。
  *
  从国公府回来之后,杜芊芊就不停的在做噩梦,夜里还时常会被热醒,醒来时满头大汗,她睡不好,容宣就更没法睡,他如今一丁点的声响就会醒,生怕她有事。
  这天天还未亮,杜芊芊又被热醒了,手脚不停的在动,想从被子里挣脱出来,奈何被子两角被容宣的手按的死死的,他无奈道:“不要踢了,会着凉的。”
  八月的天,闷热潮湿,怎么会着凉?!杜芊芊拿眼睛珠子瞪他,“我热死了。”
  在这事上容宣是不会妥协的,不过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又舍不得太狠,便松开了一角,“就这样。”
  杜芊芊偷偷的把被子往下拽了拽,做完坏事偷偷看了他两眼,许是她这段时间里太闹腾,容宣的神情比起之前憔悴了些,她忽然有些心疼,叹了口气道:“我晚上睡相不好,真的,你明晚就不要过来了,自己一人歇着不好吗?”
  她这腿还老抽筋,疼起来还得靠他给自己按,真是把人累着了。
  容宣既然醒了就睡不着了,他起床穿好衣服,边说:“不好,我要照顾你的。”
  杜芊芊没他有情调,到现在听了这种话脸还会红,心里也会难为情,“我不用你照顾。”
  容宣笑了笑,“那我要照顾我女儿。”
  他张口闭口就是女儿,好像他隔着一层肚皮就能看出孩子是男是女来,杜芊芊忍不住嘟囔道:“万一是儿子怎么办?”
  “不会的。”
  行吧,儿子他也要,就是会很嫌弃就是了。
  杜芊芊打了个哈欠,“大夫都说不准的事,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她说着便觉着困了,怀了身子的人本就嗜睡,杜芊芊比一般的孕妇更加好睡,有时一天能睡上七八个时辰,饭都不想吃。
  容宣坐在床边,精致细白的手指轻抚上她的五官,仔细的描绘着她的轮廓,杜芊芊伸手想要挥开他,反过来被他一把握住手指,这人还特别不要脸的伸出舌头在她的手指上舔了舔。
  杜芊芊皱起眉,“你好烦,你快去上朝,别耽误我睡觉。”
  容宣每天最享受的就是早晨和她温存的这段时光,有种岁月静好的安宁。她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床上,不会消失也不会跑。
  “好,不耽误你。”
  话虽是这么说,容宣的动作却更过分,他弯下腰凑在她的唇边轻啄了下,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从她的唇畔渐渐下移,下巴、脖颈、锁骨、胸口。
  容宣很识时务的在她快要发脾气之前收敛,满足的舔了一口红唇,随即把脑袋轻放在她的小腹上,“别动,我听听她跟我说什么了。”
  还在肚子里的孩子哪里懂说话?恐怕连踢肚子都不会,杜芊芊任由他自娱自乐,自说自话。
  她困得紧,闭上眼之前调笑的问了一句,“她跟你说什么了啊?”
  容宣笑道:“她叫我好好疼你。”
  杜芊芊呸了一声。
  天光渐亮,容宣站起身,低声道:“不闹你了,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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