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思及她方才那话时,神色倏然晃动不明隐隐夹杂戾气,“你休想离开我,除非我死,否则,你哪儿都别想去。”
这话近乎霸道无理,沈如意鼻腔酸涩难忍,双手指甲掐着他结实的肩膀,妄想推开他,却挣不过他的力气。在试了几下之后,再忍不住崩溃大哭,“上辈子因为一颗心命不久矣,这辈子想守住一颗心却还是不行,封晏,你凭什么这么欺负人,你放开我,放开!”
封晏何曾想过能听到这一番近似告白的话,却也是知道是把这人逼急了,看着她眼睛都哭得红肿,声音亦是沙哑,让他心疼得不行。
“你便是我心中月光,整颗心连边边角角都叫你占得满满的,做梦都在盼望你能与我一样,倾心交付。”
“你……你说谎,你还跟我闹脾气去睡书房……”沈如意却是不信,含着泪指控道。
虽然不合时宜,可封晏心里当真是高兴极,为她这番在意,只是此时如何都得忍住了,三下五除二便将外衫扒了去。
“你脱衣服做什么——!”沈如意叫那动作惊着,惊恐到都破了音,缩在了箱子里角。
封晏直接拿了旁边鸡毛掸子给她,示意她只管动手了去,直到出了气为止。
“……”
沈如意愤愤然拿脚抵着他胸膛,却没能把他抵开,仿若磐石似得一动未动,她便用两个一块抵住,抽了抽鼻子,正居高临下如是发号施令道:“解释罢。”
她方才也听见了宛桃说的,确实可疑,更不消说封晏待她那诡异态度。
封晏顺势握住了她脚踝,踌躇片刻,开了口,“那日我见你与大哥在一处,嫉妒得发狂。”连日来,只消一想便会发作,克制不住内心暴戾。
“你莫要倒打一耙!我与封墨台半点瓜葛都没有!”沈如意足尖用力,饶是气愤。
封晏一个不防备被踹到了在地上,手里还抓握这她的脚踝,流露苦笑,“是我小人之心,这些时日犯混,要怎么有你才肯消了气儿,莫再说那些话伤我。”
“还有书房……那儿从来就未上过锁。”他打从娇娘过门就巴不得能教她发现了去,甚至几次有意引导,却教她打岔过,才教他误会以为沈如意对他并无情意,只是屈从。
“月渎如何使你误会的我不知,但我保证绝没有下回。”待玉佩事情查清楚他自然也不会让人留在府里。
沈如意原本就猜疑月渎搞鬼,如今教封晏证实,多意外谈不上,只是总算解了月渎的异常,不禁眸光闪闪凝落在封晏身上,“又是你招惹的……”
封晏教她那似笑非笑看得心惊连忙解释,“我一年到头在府中待得时间并不长,何况近不得身侍候,何来招惹一说。”他噙着委屈,“夫人冤枉。”
沈如意渐渐止了哭意,对上那双眸中涌动认真神色,而后者亦是大大方方让她瞧看,一眼便能探到深情尽头。
“遇见你之前只觉余生漫长,遇上你之后,又觉时日流逝太快,厮守苦短。惟愿与你白霜满头,不负此生情长。”
两人的目光交缠在一处,空气似乎是被直接点燃了。沈如意怔怔凝着那双眸子,兀的嗝了一声,气氛霎时破坏殆尽。
沈如意忙捂住了嘴,水眸睁得大大,腾起一丝尴尬。封晏却教她这份可爱忍不住掠夺起来,唇舌交缠,携着一丝清浅笑音,气息融合。
他炙热而湿润的唇含住她的耳垂,惹得她一个激灵,她那点可怜的浅薄经验完全禁不住他的挑拨。
她一反抗他就加重牙齿的力道,大力地咬,不会疼,但让她觉得战栗。
封晏察觉那手抵了胸膛,挣动的力道渐小,搂着她往一旁缩的身子往前推,压紧了一低头吻上去,颇为凶狠的撬开她牙关,比先时更孟浪。
沈如意的身子在他的动作下又紧绷起来,所幸有箱子作倚靠,身后又是墙面,抵着不至于瘫软,不过也恰是因为角落墙壁抵靠,她退无可退,笼在一方小小黑暗空间徒增羞耻。封晏摩挲着沈如意下颚与脖颈的皮肤,布料随动作的幅度而发出的声响在视线无法触及之处引发更多浮杂的联想。
连对方的唇都无法看清却契合相贴两人的吐息都变得轻薄暧昧,最后交织重叠,沈如意脚边触到一抹毛绒绒的,随着晃动,反复摩挲,泛起细密敏感寒颤,目光所及窘窘地发现是封晏之前搁下的鸡毛掸子。
“你……你把它拿开。”沈如意羞耻地咬着唇克制住出口的绅吟,哼哼道。
封晏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搙下了两根,故意沿着她脚踝里往上,察觉到贴合的那具身子骤然绷紧,划过一抹得逞。
沈如意的鞋袜都教他褪了去,踩在冰凉的箱子面上,在黑暗中感官更甚,也更敏感。
“别弄……别这样……”沈如意当真是受不住他这般戏弄,声音染上几许哭腔求饶道。
封晏吻着她发红的眼角,有些留恋不舍地松开了彩羽,换作修长的手潜入,沿着解了衣带,衣衫委地,就听怀里的小人儿埋着闷声说去床上。
封晏颇有些不舍,最终在她恼羞成怒之前顺了她的意,将人放在了床上,乌丝铺成,与面上羞红构成极致美艳的画面,令他的眸子倏然沉了下去,鼻息渐重。
俯身覆上,交换了一个热切的吻,封晏的手从她后腰伸下去……
她瞠圆了眸子,想制止却是被迫在他唇齿间呜咽不停,发不出声音。尚能感觉修长的手指往下探去,在小腹和大腿内侧游移不定,若有若无地抚摸,随后携着一股凉意往更幽深之地挤了进去,登时教那寒凉打了个寒噤,明显觉出一丝不一样来。
“那是——什么东西!”
“能让你不受伤的东西。”封晏一面抚慰着人儿,下意识往旁边遮了遮。
沈如意好奇,攀着他肩膀往他想藏起的那处看,便看见那处摆着一罐开了盖儿的盒子,里面是白玉般的膏体,有被抹过的痕迹,极容易让人联想她给自己涂抹的……待想透,沈如意全身的血全部往脸上涌去,再看向封晏一副认真上药的模样,“你——竟随身携带这个?!”
“呃……以备不时之需?”他这些时日忍得辛苦,时时刻刻叫嚣着圈禁她,占有她,他怕自己真有失控的那刻伤到她……
“禽兽!”沈如意一下就意会出了他的意思,想到在她悲伤冷战之时,这人竟准备了这个,就恨不得咬死那人算了。
封晏本就是一点就着,何况一阵没碰沈如意几乎有些把持不住,尤其是那人垂着泪痕的小可怜模样更是让他心底升起一抹隐秘的悸动。他不喜见她落泪,却极是喜欢她在他深下动情泛泪的时刻。
因为两人有一段时间没亲热,只是轻浅的碰触就激起一阵颤栗,封晏几乎克制不住想要她的冲动,但仍以不伤害到她为前提,轻柔的,缓缓的占有她。殊不知这等更是磨人,沈如意抽出被他掌控的手,主动仰起身子从他的喉结处一路吻了下来。
她的吻伴随着轻轻的啃咬,似是气恼他泄愤,又像是鼓舞,不满封晏细水长流的温柔行径,鬼使神差地咬住挺立在空气中的一点茱萸,舌尖似是玩闹般地轻轻刮擦过……
一股流窜的电流撞过全身。
“娇娘!”封晏猛然倒抽了一口气,她的大胆抨击着他的理智,令他压抑许久的青潮像出闸的洪水,汹涌灌溉。
倏尔,他一个翻身,与她调换位置,将她压在了深下。
大掌按住她不安分的双手,封晏盈满青欲的眸子目光灼热的盯着她,嗓音低哑的厉害,“你是在要我的命……”
沈如意不等他说完,一双藕臂缠上他的脖子,顺从心底玉望深吻住了他,带着一股豁然与决绝。
封晏的理智在这一刻轰塌,他紧紧攫住她那纤细身子,比她更用力更深情更深入的回吻她。细密灼热的吻落在了她的颈间,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个接一个属于他的印记。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的喘息叠加成青欲的极点,切实地感受彼此交合之处的炽热。
封晏潜入她的身体里,霸道而温柔, 肌肤相贴的温软绵延,滋长内心妄动,无法停止完全为沈如意刻上永不磨灭痕迹的念头。
那是独占欲作祟,在她身旁,潜藏的凶兽方狞动了下,便被那只温柔玉手抚慰,安静祥和,缱绻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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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快把自己折磨疯了,就因为反复不停地修稿子发出来都晚了,明天依然有大肥章球么么哒~
节操掉尽的大米有点方,给添点动力如何,捅破窗户纸的一对儿接下来就是甜甜甜辣~
【←好基友推文时间】
苏锦绣和他之间只应了四个字:至死不休
上都城的小巷里流传着这样一首打油诗:苏家有女小霸王,路见不平救施郎,以身相许作报酬,嫁入施门当新妇,女红琴画皆不通,舞刀弄棒最在行,到底谁是夫谁是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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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气愤:谁说我不会女红
施郎:把针放下
某人讨好:那我给你去煮汤吧
施郎:把刀也放下
☆、第43章 暗室
一场情事酣畅末了竟已是酉末,沈如意被榨得一点力气都没; 再看旁边一脸餍足的某人; 以及底下由清理变味儿的大掌; 抬脚就踹在了他胸窝处; 满面绯红; “你还有完没完了!”
封晏轻咳,略是不舍地收回了手,颇是憾然道:“咳咳……情难自禁。”
女子润泽如白玉般的肌肤隐隐透着刚经历过情事的潮红; 身上几处动情时留下的淤红清晰可辨; 长长的睫毛上盈着微末水光; 与那嗔怨目光投过来; 半点没有威吓力度不说; 还勾得人心痒痒。
封晏眸子深处墨色涌动,直接将人抱起行到偏厅。“你身子弱; 晚些好好用药膳调理调理。”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沈如意红着脸; 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更觉无耻; 就他那没羞没臊的铁打的也受不住!
封晏咧开笑,将人往上提了提抱得更紧; 如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厅内; 黄梨木的雕花圆桌上不知何时摆上了热腾腾的宵夜; 以极细的刀工将羊肚切成尺长细丝的羊皮花丝儿;香濡筋道的肉皮,包卷着各色荤素食材的卷镇,是以重物压制成型; 切薄片,横面为云波状而得名;另一碟鱼兜子,皮是透明,里面包着白色的馅……
饶是有些困意的沈如意教面前这些精致吃食勾动了食欲,取了一个鱼兜子,浇上芝麻酱和酪调的汁儿,豆粉皮儿嫩滑,里面裹杂着鲤鱼、羊脂等鲜嫩异常。再舀一勺鸡丝汤饼,滋味妙不可言,禁不住弯了眉眼。
“鱼兜子要属临州的最是正宗,府里的厨子学得三分像,有一丝儿腥。”封晏在沈如意蹙眉时解释道。“下回我带你去尝尝。”
沈如意短促的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她算是瞧出封晏对自个的占有欲了,似乎只要是提及离开等字眼就会刺激到那人,累得自己受罪,索性不提。
“那玉佩当真是你拾到的?”沈如意用了个半饱,想起这桩问向身边人道。玉佩遗失是在她俩分房后,若是他捡着,只怕也是搁在书房,怎会是在房里……
封晏诚然摇头,“当时情况于你不利,我便应承了下。”随即一顿,与她坦白,“玉佩的事容我查清楚,月渎也好,旁个心怀鬼胎的也好,我必会给你一个交代。”
沈如意对上他幽沉的眸子,不乏坚毅森冷,是为她所顾虑,不禁心中转过几许复杂情绪。她有前科在前,若再名誉受损在将军府恐是更难立足,打这主意的……是一直与自己不对付的封文茵,还是卢氏,又或是别个……
她想了一圈儿都没能确定个下来,索性将这破事儿交由封晏去烦恼。只是思及封晏出现之时的笃定,遂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月渎有问题的?”
“她袖上有在柜子里沾上的松香末却说未进过房里。”封晏拧眉,神色更显凝重,“月渎心术不正,合着是苑子里的人,由你处置。”
“唔,待查清楚就发落出去。”沈如意蹙了蹙眉,凉薄说道。“我看还是把苑里的丫鬟都换成膀粗腰圆又耐心细致的汉子,你觉得可好?”她想了一下齐刷刷站一排的汉子喊二少爷的画面,没绷住嘴角,浮现一缕促狭笑意。
封晏见她终于露了笑脸,心中一柔,“夫人高兴就好,不过还是改成婆子,我也可放心。”
沈如意原本就是说着玩的,却不料他认真唤来长安吩咐,是实打实主意要将苑里的丫鬟换一波,心中激起些许异样,按捺平静的心湖再度泛起波澜。
“要大伯的玉佩当真是我拾到藏起来了的呢?”
沈如意定定凝着他良久,倏尔开口。
封晏墨色瞳孔骤是一缩,缓慢搁下筷箸,眸子盯紧了沈如意,直把提问的那个看得心中莫名一紧,生了几许退缩之意。
“若真是你拿了,就拿着罢,我还是会如此。”封晏掩眸,似乎是因为认真考量她说得可能,眉宇间浮现一抹克制压抑之色。
“即便你心中有旁人……而厌弃我,我也不会与你离弃,休书也好,和离也罢,你这辈子是休想了。”
沈如意哑然,确实存了后者的心思,此时受他眼神震撼竟是无言以对。“你怎能如此霸道……又如何对得起你心中挚爱!”
封晏方教沈如意那态度刺痛,便又听她提及这桩,停顿须臾,看着她指控眼神,蓦然起身取了自己宽松外袍罩在她身上,将人打横抱起往门外去。
“大半夜的你往哪儿去?”沈如意低低惊呼了一声,揪着他单薄的中衣作势就把自个埋了起来,不知这人又抽哪门子疯,怕教人瞧见出糗埋得愈深。
“带你去看我心中‘挚爱’。”封晏咬着最后二字携了一丝啼笑皆非又恶劣的意味。
沈如意闻言不禁挣动了下,哪里肯去,却教封晏重重一记拍在了屁股上,清脆响声回荡在无人廊檐还是叫她羞耻地晕红了脸,美目怒视隐泛水光,“你快放我下来,我不去——”
然封晏难得枉顾了她的意愿,二话不说快步踏入了书房径直往暗门那去。沈如意紧紧咬着下唇,逃避闪躲了目光,低垂着只看自己的衣带那。她里面仅是一件单薄的内衫,绸缎面儿,露出那人刻意留下的欢爱印记,凝得眼睛发酸。
暗门里的布局其实与书房无二,只是格局小一些,一桌一椅,一博古架,一口陈旧的大箱子,以及墙面上挂满的琳琅字画。
封晏抱着她停在一堵墙面前,垂挂的是一人高的画像,沈如意低垂的眼角余光亦能扫见女子秀致的云纹妆花鞋。
“你且看看,可识得她?”封晏看她紧紧闭着眼,故意赌气不看的样子有丝无奈。
沈如意听他如此说,心中更是咬牙切切,“……眼不见为净!”没看见也就罢,看见岂不更堵心么!
“其实她长得挺过得去。”封晏面向画像,眸中升起一抹玩味。“你不看看怎么知道?”
听到这评价的沈如意一顿,下意识回想自己认识的哪家小姐跟自个一样薄命早逝了的,一时还想不起来,却教封晏落在耳畔的名字唤声惊得诧然睁开了眸子,正正对上墙上的画儿。
画里的女子一袭墨青色流仙裙,衬出窈窈若拂柳般婀娜体态,眼眸似一汪秋水,流转间顾盼生姿,端的是淡雅澄澈。
“阿瑶,你可觉得画中女子好看?”
沈如意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画的是她,自然是好看的。再对上封晏笑意盈盈的眸子,指着画,又指了他,双眸中仍是被惊诧占据,半晌才寻回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