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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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小媳妇-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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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女特务,你再不滚开,就与她同罪……”
  雷军眸子一沉,一股无形的气势从他身上冲出,叫嚷的瞿红兵身体一抖,声音弱了下来,恰这,院门口响起一声呵斥:“瞿红兵,你瞎闹什么!”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赶了过来,一脸严肃地指着雷军道:“雷军是xx军中的营长,你觉得部队能让一个特务当营长?”
  瞿红兵又倒退一步,才从雷军慑人的气势下缓过气,他冲着来人冷哼一声:“刘镇长,就算他是军中营长,也不能包庇女特务,阻挠我们的革命工作!”
  来人正是资江镇的镇长刘长源,听了瞿红兵的指控,他转头望向雷军身侧那个漂亮得让人眼前一亮的少女,十六七岁的模样,眼神纯净剔透,没有一点女特务的特性。
  刘镇长心中虽有定论,但面对状若疯狂的瞿红兵,他犹豫了。
  齐悦一看到刘镇长犹豫的神情,就知道不能将希望寄托对方的主持公道上,她上前一步高声道:“我是茅坪村的齐悦,本在政府大门外等我爷爷,却被他们冤枉窥探政府大院,说我是特务,但我不是。镇长若不信,可以去礼堂唤我爷爷出来对质,我爷爷是茅坪村的大队长齐永福。”
  齐悦一段话将来龙去脉讲清楚,又说出了齐永福的身份,刘镇长面露恍然:“原来你是齐队长的孙女。”
  他不再犹豫,转头严肃地对瞿红兵道,“齐队长是参加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老红军,因为伤了腿才退役回家,并且主动放弃了政府给予他的伤残补助。我相信,以齐队长这样有着高尚品德的人,他教养出来的孙女不可能是特务。”
  若说之前瞿红兵还只是想染指齐悦,但被她踢伤了子孙根后,他撕了她的心都有了,如何肯因着刘镇长这番话就放过她?
  “刘镇长!”瞿红兵低喝一声,一脸狰狞地瞪着刘镇长,伸手指向齐悦,“你说你信她不是特务,这话你可敢负责?你要是敢负责,我便发电报报到我康叔叔那里。”
  听到瞿红兵提到他那位康姓叔叔,刘镇长变了脸色,张了张口,一个字也吐不出。
  “不敢了吧,我就知道你刘长源是个怂货!”瞿红兵直呼刘镇长的名字,指着他得意大笑,张狂又肆意。
  四周的红卫兵也起哄大笑。
  刘镇长脸色青白交加,胸口剧烈起伏,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只偏头望向齐悦,目中充满愧疚和不忍。

  第49章我让你看个够!

  齐悦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蔓延到心底,她终于知道之前为何政府大院里没有一人出来阻止瞿红兵的行为,只因为他有一个让镇长都惧怕得不能出声的叔叔,一个身居要职的叔叔。
  事到如今,反倒没什么可怕的了,她朝刘镇长笑了笑:“刘镇长,我爷爷他年纪大了,又生着病,所以还请您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他。”
  听到她这个请求,刘镇长又羞又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但四周没有地洞,却有一道质问在他身后炸响——
  “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咳咳……”
  听到齐永福的声音,刘镇长脸色发白,他回过头,对着齐永福咳得涨红的脸,结结巴巴问道:“你,会议没结束,你怎么出来了?”
  “老子孙女都要被人欺负了,老子还开个屁会?”
  齐永福愤怒地冲他吼了一句,跛着脚急切地赶到齐悦身边,用身体挡着她,戒备地扫向对面带着红袖章的少年们,而后又扫向一旁的高大男人,目光落在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上,齐永福心里一紧,转头问齐悦:“告诉爷,是谁欺负你?”
  齐悦眼眶一红,对上他忧急的双眼,所有的委屈都哽在嗓子眼中,她摇了摇头:“没,没人欺负我……”
  她的话未落,瞿红兵拨开身前的红袖章们,狞笑着走向齐悦,齐悦顾不得跟爷爷解释,眼神哀求着冲他摇头,但瞿红兵却得意大笑:“你求我啊?哈哈哈……”
  不想笑得太过忘形,牵动了裆下,疼得他呲牙咧嘴,神色更是阴狠:“你求我也没用!老头,我要带走你孙女做政治审查。”
  后半句他是对着齐永福说的,神色得意又嚣张。
  齐永福立时将疤脸男人的嫌疑去除,瞪着眼喝问瞿红兵:“什么审查?你要带她去哪?”
  随着他的喝问,干瘦的身体冲出一股经久战场才有的杀气,首当其冲的瞿红兵脸色一白,差点直接倒回红袖章们的护卫之中去,但旋即想起自己的身份,脚步生生止住,恼羞成怒地冲齐永福吼道:“她是女特务,我要带她去基地审查,你要是敢阻拦,我连你一并抓起来……”
  “放你娘的屁!”
  不等瞿红兵说完,齐永福一口唾沫喷到他的脸上,张口骂道:“老子孙女在大门外等老子开完会回家,你个毛没长齐的混蛋玩意就给她盖上一个特务份子的帽子。老子告诉你,你要敢碰她一根指头,老子就剁了你的爪子!”
  “老齐,”刘镇长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连忙拉住齐永福,着急又隐晦地朝上空指了指,“他有个康叔叔在上头……”
  刘镇长与齐永福交情不错,说这番话本是好意,但却惹恼了齐永福,他用力甩开他的手:“老子管他叔叔在上面还是下面,只要他敢欺负老子孙女,老子就剁了他!”
  瞿红兵被气得哇哇大叫:“好啊,你个老刁民还敢辱骂我康叔叔,辱骂中央领导,你真是活腻歪了!来人,给我都抓起来,一个不放过!”
  他喝令红袖章,自己则倒退到人后,少年们呼喝着冲上去,就被齐永福瞪眼一喝:“我看谁敢动老子!”
  刚刚瞿红兵感受到的杀气,红袖章们也亲身感受了一把,惊得他们脸色发白,齐齐倒退一步。
  瞿红兵被气得脸色涨红,缩在人后指着少年们大骂:“他一个糟老头你们怕他干什么?毛主席说了,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你们都是英雄,不用怕纸老虎,一个个都给我上,只要抓住他,我就给你们向中央请功!”
  瞿红兵的许诺,彻底激起了少年们心中的热血,他们激动得双眼发红,嗷叫着冲齐永福扑去。
  “你在一旁护好自己。”齐永福将齐悦往一旁一推,就迈步迎上去,抬手抓住扑到最前面的小子,手掌如钳,一扯一推,就把对方推得撞向人群,撞得对面人仰马翻。
  雷军黑眸一亮,紧紧盯着齐永福的动作。
  “赶紧起来,都给我上,抓住纸老虎,人人都是英雄……哎呦!”瞿红兵跳脚大喊,再次扯动裆下某物,疼得哎呦出声,刚刚被激起斗志的青少年被他这一声哎呦得两腿一软,差点没稳住身形。
  瞿红兵恼羞成怒,冲他们吼道:“你们没吃饭啊,快爬起来冲啊!要注意阵型,不能让他各个击破!”
  得了战略指导的红袖章们,稳住身形,快速调整阵型,从四面八方同时朝着齐永福扑去。
  齐永福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经验丰富,但他毕竟是一个到了知命之年的瘸腿老人,且还生着病,十几个血气方刚的红袖章们一拥而上,他打走了一个,却又更多人缠住他的手脚,还有一个小子阴险地踢向他的瘸腿,齐悦惊得大叫:“爷爷,小心你的腿!”
  她惊叫着扑过去,却有一个身影飞快地掠过她,只听得嘭嘭嘭的声音,围在爷爷身边的红袖章们一个个被拎起甩到地上,摔到鼻青脸肿,痛呼不已。
  等到最后一个红袖章被甩飞,整个时长不超过一分钟,齐悦愣了一瞬才扑过去扶起单腿跪在地上的爷爷,着急得问他:“爷,你伤到哪了?”
  “爷没伤着,就是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齐永福连声安抚她,目光却转向刚刚出手助他的高大青年,忍不住问她,“你认识他?”
  齐悦一愣,抬头望见雷军迈着大长腿走向瞿红兵,逼得后者退到墙角,满脸惊恐地叫嚷:“我是康书记的侄子,你不能打我……啊!”
  嘭!
  拳头擦过瞿红兵的耳朵砸在墙上,墙体震动,瞿红兵凄厉惨叫,如鬼哭狼嚎一般,刺得雷军微微蹙眉,收回拳头,劫后余生的瞿红兵刺啦滑到在地,软成一坨。
  一股怪异的味道从瞿红兵裆下发出,雷军立时转身走开。
  齐悦望着迎面走来的高大男人,阳光打在他的身上,耀眼得近乎刺眼,她受不住,偏过头去,但心跳却一阵快过一阵,似乎下一瞬就要从心口跳出去。
  及至刘镇长的声音响起:“你们惹了大祸了,赶紧走,找个地方躲一躲。”
  如同一盆冰水浇在头顶,齐悦脸上血色唰地褪去,她搀扶起爷爷,目光忧急又愧疚地看向雷军,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雷军却先开了口:“等我一会,我去院里推了自行车就送你们回去。”
  说完,转身走入政府大院,留下呆愣的齐悦。
  刘镇长望了眼雷军的背影,再望向齐永福欲言又止,齐永福抬手止住他道:“你不用说了。这天下还是共产党的天下,不是任由一两个人胡来的地方!”
  他说得斩钉截铁,说得刘镇长面红耳赤,刘镇长低低说了一声:“若有什么事,你给我带个话。”说完匆匆走入大院。
  雷军推着自行车出来,正好与刘镇长擦肩而过,还在地上叫疼的红袖章们一见煞星出来,疼也不叫了,身体也不痛了,利落地爬起来缩到墙边。
  雷军没有理会他们,只朝齐悦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后座。
  若是往常,齐悦一定会拒绝,但今日雷军替她打了红袖章,更是吓得背景深厚的瞿红兵尿了裤子,若是再推拒就矫情了。
  利落地搀着爷爷上了后座,她自己则与推着自行车的雷军并行而走。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前方街头,红袖章们才敢跑过去,屏住呼吸搀起软成一坨又一身骚臭的瞿红兵,其中一人隐晦地看了他的裆下一眼:“主任,咱要不要去卫生所看看?”
  这一眼可是踩中了雷,瞿红兵跳起来猛踢向说话之人的裆下:“看,我让你看,我让你去卫生所看个够!”
  “啊!”

  第50章有要求尽管提

  齐悦查看过爷爷的腿,发现只是有点淤青并不严重,加之他咳嗽减轻些许,又不愿去卫生所,她便没有强求。
  毕竟,还有瞿红兵的事悬在头上,若是被他带人寻到卫生所,就不是那么好走脱了。
  一路上,齐悦只低着头往前走,分外沉默。
  看着早上还叽叽咋咋说个不停,如今变成鸵鸟一般的孙女,坐在后车座上的齐永福很是心疼,开口安慰她道:“你别担心,有爷爷在,那小子不敢找上门,你这些日子只要待在家中不出门就行。”
  齐悦眉头依然缩紧:“若是他寻上门来了?我去外婆家住上半年吧。”半年之后,政策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红袖章也因此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但现在,这个威胁还是她头上悬着的一把刀,所以她提出去外婆家避祸。
  不想,齐永福听了她的主意却沉了脸:“有爷在,难道护不住你?只要那小子敢踏进茅坪村一步,爷爷我将他的脚剁下来给你当球踢!”
  听到爷爷这番豪言壮语,齐悦心生感动,又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雷军,看到他脸上纹丝未动,她松了一口气。
  就在她松气挪开视线的一刹那,雷军扭过头,四目相对,齐悦顿时生出一种被抓包的窘迫,脸上一热,又忽然想起自己还未朝他道谢,于是垂眸轻声道了声:“谢谢。”
  轻软的声音,混着道旁迎春花的清香一并传来,雷军的耳根莫名有些发痒,他挪开视线,望着前方道路轻轻“嗯”了一声。
  齐悦早已习惯他的寡言和冷淡,所以并没有发现他的躲闪,心里头还很是愧疚,委婉地提醒:“雷军大哥,你的假期是不是快结束了?”不管结束不结束,都赶紧回部队吧。到了部队,那些红袖章可闯不进去。
  但对方显然没有领会她的意思,他望着前方道路回了一句:“还有半个月。”
  齐悦急了,直接表明道:“那些人肯定要寻仇的,你还是先回部队吧。”
  雷军终于侧过头,望着她急得发红的脸颊,额上隐隐透出汗珠,被阳光一照晶莹得如同露珠一般,他的嗓子眼莫名有些发干,他飞快收回目光,声音微哑:“别担心,他们自顾不暇,不会有时间找我们的麻烦。”
  若是普通人听到他这话,只以为他是在安抚对方,但云霁却不是普通人,她的芯子来自后世,知道1796年正是一个动荡的年头,也是个变革的年头,上层的争斗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关键时刻,瞿红兵那位康叔叔自然分身乏术,想是没空理会侄子的私仇。
  而没了那面大旗,瞿红兵就是拔了牙的老虎,威胁顿时大减。
  便是知道这些,齐悦心中依然惶然,但雷军却是真的镇定,又故意透露某些信息来劝慰她,她是真的震惊。
  察觉到她的视线,雷军再次偏过头,看到少女张着小口,一双杏眸又亮又剔透,似倒映了一池湖水,直愣愣地望着他,让他一不小心就脱口说道:“这半个月我都在家里,你若有麻烦就去找我。”
  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冷淡,冷淡着近乎生硬,但齐悦莫名地红了脸,心底却打定主意,以后要少与他接触,不然以她目前的灾难体质,怕是会继续连累他。
  只是,不等她将这些话委婉说出来,身后一声咳嗽,咳得她心一跳,下意识地拉开与雷军的距离,而身后的咳嗽声忽然剧烈起来,她慌忙回身给齐永福抚背顺气:“爷你好点没?”
  雷军刹车支住,而后拿出自己的军用水壶递了过去。
  咳得脸色涨红的齐永福抬头看了他一眼,拨开他的水壶,转头对齐悦道:“拿我的水壶来……咳咳……”
  齐悦连忙应声从灰布挎包中取出水壶,齐永福接过喝了一大口,总算止住了咳意,他一边拧上壶盖,一边状似无意地朝雷军问道:“小伙子你是哪村人?与我大孙女认识很久了吧?”
  对上齐老爷子冒着精光的双眼,雷军只怔愣了一瞬,开口回道:“龙源村,”至于第二个问题他想了一下,精准地回道,“四天。”
  两个问题,就回了他五个字,齐永福被噎得差点又咳了起来,他不想再看到这个嘴笨的小子,刚要撇开视线,又猛地想到一件事,眉头一竖:“你们第一次见面不会是在河边吧?”锐利的目光自雷军身上转向齐悦。
  齐悦的脸腾地热了起来,但她知道这事瞒不住,也没有必要瞒着,于是忍着脸上的热意点头,而一旁的雷军却率先回了一声:“是。”
  声音响亮,简短利落,齐悦被惊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向他,就见他身姿挺直,一脸严肃,如同在回应首长的问题一般。
  这一瞬,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滋味,脸上的热意快速退了下去。
  “这么说,那十斤野猪肉是你今天一大早送到我家门口的?”齐永福盯着雷军严肃地问道。
  “是。”雷军回答得依然干脆利落。
  齐永福双眼一眯,继续问道:“你为何送这么多肉来,我家可还不起这份大礼。”
  雷军愣住,为何送出这么多肉?
  是他娘的要求,但他自己为何没有拒绝?
  齐悦听出了齐永福话里潜藏的意思,脸上一下子红了,连忙上前打断道:“爷,那些肉我爹今早已经还回去了。”
  齐永福瞪她:你个坏事的小丫头,爷爷难道不知道你爹去一早还肉的事?
  齐悦陪笑,眼神却坚定:爷你承诺过我,不管我的婚事。
  爷孙俩眼神交流间火花四溅,但最终以齐永福冷哼一声结束。
  齐悦松了一口气,回过头就对上雷军黑沉的眸子,沉得她看不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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