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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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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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二皇子继承大宝。
    “他们为什么不连我一起传出流言蜚语?”
    “奴才以为恐怕是想淆乱视听,离间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分明两人同陷敌营,一个陷害一个维护,也让人揣测这背后是否是拥护贵妃的人指使。
    真真假假,着实也难以区分。沈宁靠在软垫上,稍稍动了动身子,“陛下是怎么找着证据的?”古代不比现代,消息与侦讯手段都很滞后,不然官府里也不会有那么多悬案疑案,像这种突如其来的有心为之,要查出来着实要费一番功夫。
    “是大皇子将人都抓起来再三盘问,才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哦……大皇子愈发能干了。”
    说曹操曹操到,太监来禀东明奕有要事即刻面圣。
    东聿衡让人将他领到上书房候着,继而对沈宁交待,让她回寝宫好生休息,不必多想。
    沈宁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说道:“陛下,你正欲将二皇子由僖嫔带养,这事儿就出来了,是不是有点巧了?”
    东聿衡赞赏地看着她笑笑,“朕心里有数。”
    皇帝也想过这个问题,恐怕薛家的事没那么简单。想到有人已经开始在他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他就已然怒气填胸。他在去御书房的路上,招手让万福上前,脸色阴霾地道:“待会儿把名单拿来。”
    “是。”惟有万福明白,东聿衡说的这份名单,是一份由大内密探暗中监视的朝臣后宫的名目。恐怕陛下因这事要对名单重新衡量衡量了。
    皇帝见了东明奕,听他详细禀明了薛家之事,他点头让他全权处置此事,明日朝堂上报奏折。而后又找来东明晟对质,二皇子震惊不已,脸色苍白地说出薛全荣曾找他一事,证实了惠妃信中所言。而后他扑通一声下跪请罪,自言以为薛家打消了念头,不料一直心有歹意。他难辞其咎,愧对父皇与皇兄,自请重罚。
    东聿衡瞪向年纪尚幼的二皇子,厉声道:“你是大景的皇子,被人差点当了棋子竟也不知动动脑子,明知奸人在侧缄口不言,好你个混帐东西!”
    东明晟被吓得浑身颤抖,五体投地跪在地下只知说一句“儿臣知罪”。
    东明奕为东明晟开脱道:“父皇息怒,二皇弟年幼,哪里能有这些心思,也是以为薛家打消念头,故而不与父皇提及。”
    皇帝闻言,余怒仍旧未消,对二皇子发了一顿脾气,又夸赞大皇子一番,而后让两个皇子都退了下去,召见了二皇子身边的大太监魏会。
    魏会长得矮小不起眼,却是东聿衡亲自为二皇子挑选的随侍,也因此并未受花府之案牵连,东聿衡看他对东明晟衷心耿耿,便依旧让他伴在身侧。
    皇帝冷着脸问他是否得知薛家之事,魏会一无所知,听得万福简述,立刻吓得跪了下来,“圣上明鉴,奴才对圣上一片衷心,若是奴才知道这桩孽事,定然头一个禀告陛下!”而后他又急急忙忙解释,说薛全荣求见二皇子,神神秘秘地让所有下人都退了下去,他不放心守在门口,不多时就听见里头起了争执,他只听见二皇子大叫一声“荒唐”,其余也没听真切,待薛全荣出来却是一脸不豫之色匆匆离去,自己进殿问二皇子发生何事,二皇子却是恼得涨红了脸,紧抿了嘴并不告知。
    龙颜在烛光下看不睛喜怒,魏会战战兢兢,仍旧提起勇气为东明晟说话,“陛下也是知道的,二殿下宅心仁厚,连只蚂蚁也不愿踩死,恐怕他信了薛全荣的谎话,又怕说出来令无辜者遭殃,才不敢对陛下禀明,”他顿一顿,又添一句,“全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自愿以死谢罪,还请陛下饶了二殿下罢。”
    皇帝重重一哼,并不多说,冷淡让他退下。
    魏会只得提心吊胆地叩拜告退。
    这厢东明晟送皇兄出宫,东明奕让随侍后退些许,对东明晟道:“二皇弟,这回难为你了。”
    东明晟愧疚道:“是愚弟胆小怕事,才劳累皇兄出面。”
    原来东明晟得知流言一事,便心中惴惴,揣测是否薛家所为,他不敢禀告父皇,偷偷向东明奕提了醒,东明奕才渐渐找到了线索。
    “二皇弟真不愿将真相告知父皇么?”
    “愚弟软弱令父皇失望,哪里还敢邀功似的?此事水落石出,我也就放下了心中一块巨石,父皇如何处罚于我,我都甘愿领罚。”
    东明奕深深看了东明晟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别多想了,父皇最是通情达理的,且你年纪尚幼,父皇自会体谅的。”
    “但愿如此。”东明晟低了下头,颇为沮丧地道。
    皇帝回了春禧宫,心头有些郁气未散,以往他通常都是通过温香软玉承欢发泄,然而今日今时,却什么也不能做了。他的身子有些燥热,看着宫女出来迎接,一时也想如往常般随便抓一个宣泄**。
    这对当了多年皇帝的东聿衡而言压根不叫事儿,后宫的存在就是为了服侍他,能在他需要时奉献一切。他从未压抑过自己的**,可如今内殿那妇人不能侍寝,他意欲宣泄,又当如何?
    正想着,沈宁自内殿出来接他,“陛下回来了。”她微笑上前,轻轻挽了他的臂。
    莫名其妙地,在看见沈宁身影的那一瞬,所有的烦闷和躁动都烟消云散。看着她晶亮的眼注视自己,**的**被另一种情感所替代,东聿衡的眼神柔软下来,扶着她的腰问道:“现下还有哪儿不适?太医来看过么?”
    “嗯,来了,说我比以前好些了。”
    “那就好,肚子还疼么?”
    “还有些,躺着好点儿。”
    “这也叫比以前好些了?”东聿衡不满意地皱眉。
    “唉,总要慢慢调理的。”沈宁轻笑,安抚他一句。
    东聿衡扶着沈宁躺下,自己侧躺在床侧为她拉了薄衾,凝视着她的娇颜,大手在被下为她轻轻揉捏腰间。
    沈宁虽然想知道他想怎么处置薛家和二皇子的事,但他不想说她也就不问,由着他为她按摩。自己也享受着与他的静谧光阴,只是看着看着,她却咧了嘴嘿嘿傻笑起来。
    “笑什么?”看她笑东聿衡也不由扬了唇角。
    “没有,就是想笑……”沈宁一面说着,一面揽了他的脖子,稍一抬身送上香吻。
    东聿衡弯下身子,与她交换了一个绵长的深吻,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他还咬着她的下唇有些欲罢不能。
    沈宁吐气如兰,由着他亲吻脸颊,在他耳边软软道:“今夜真想跟你在一起的来着,讨厌的东西,偏偏这时候来……”
    东聿衡闻言,自胸膛震出笑声,他狠狠亲了她一口,“没羞没臊的东西,这会儿又勾朕的火。”
    沈宁与他闹了一会,嘻嘻一笑,“要我帮你么?”
    “行了,你好好休息,还折腾。”东聿衡没好气地捏捏她,又不禁再次深吻一记,才慢慢平复了躁热。他着实没想到,自己还有禁欲的一天。
    沈宁也不敢再撩火了,这才乖乖睡下。
    东聿衡看着她的睡颜,轻喟一声,亲亲她的额,再次为她拉了拉被衾。
    唉,魔障。
    翌日,东明奕在朝堂上奏薛家陷害后妃与皇子一事,人证物证皆在,皇帝下旨彻查此事,同党一律格杀勿论,薛府其余人等发配充军,惟有女眷被看在死去惠妃的情面上贬为庶人,不入奴藉。
    僖嫔自然也受了牵连被打入冷宫。虽然她确实什么也没做。
    东明奕下了朝后求见皇后,向她细细说了此事,皇后轻轻点头,微笑道:“皇儿辛苦了,这事儿你做得很好。”
    “儿臣不辛苦。”
    皇后轻叹一声,“只是苦了你二皇弟,你父皇本想将他交由僖嫔教养,谁知又出了这桩事。”
    皇后话中有话,东明奕也听出来了,她是在提醒他这事儿有些蹊跷。东明奕压低了声音道:“儿臣本不欲此时上禀,却有手下发下大内探子比儿臣更早发现薛全荣自尽一事,儿臣想来父皇恐怕也得知了真相,故而连夜上禀。”
    孟雅垂了眼睑,抚着膝上刺绣道:“母后倒也不怕什么,只怕有心人拿着你二皇弟作文章。”
    东明奕道:“母后放心,儿臣心意已决,自不负母后重望。”父皇虽好似对他总有些疏远,但他已下定决心将成为景朝下一代帝王。
    孟雅欣慰地点点头,“皇儿长大了。”

  ☆、第103章 4。20

薛家一事让朝中人心惶惶,就怕被人查出自己与薛家有甚渊源。然而正值此时,皇宫又传进一桩坏消息。
    敬亲王突发疾病,昏阙不起。
    东聿衡得知消息时表情十分凝重,他不仅派了十几个御医去敬王府为敬亲王看病,价值□□的滋补药材也源源不断地赏进王府中。
    夜里他到了春禧宫神色也有些心不在焉,沈宁自知他敬重敬亲王,摒退了下人,一面为他按摩肩膀一面柔声道:“你放心,我看皇叔平日身子健朗,他不会有事的。”
    东聿衡沉沉地叹了一声,“朕别的不怕,就怕皇叔他……”
    “什么?”沈宁见他欲言又止,不由追问。
    东聿衡却是抿紧了嘴角,摇了摇头。
    敬亲王病情时好时坏,太医们好似找不出个原因来,龙颜大怒,皇城一片阴云。
    沈宁发觉东聿衡对敬亲王的病情极为在意,虽然她也知道敬亲王对于他的意义,但她总觉得其中还有一些她不明白的深意。她没法子从他嘴里得知实情,只能竭尽所能地令他放宽心一些。
    她也让人去向太医打探敬亲王病情,竟一无所获。她试探皇后,向洪公公打听,甚至腆着脸向沈太傅求教,却都没能有个确切的答复。
    东聿衡知道沈宁的举动,并不恼怒,只揽着她亲了亲她,“别胡思乱想,朕只是担心则乱。你别跟着瞎起哄。”
    沈宁深深看他一眼,双手环紧了他,“每回我伤心难过时,总会抬头看天上星星,想着这天地这么大,自己不过沧海一粟,这样想着想着,烦恼也变得小了……”
    东聿衡沉默片刻,轻叹一声,“难为宁儿了。”这妇人,在上心的地方从不含糊。思及此,他的心底涌现一阵暖流,不由轻喟着拥紧了她。
    ***
    东明晟居乾坤宫多日,皇后看皇帝对他的气也渐渐消了,权衡一番,向皇帝再提后宫教养一事 。只是她选来选去,却惟有庄妃合适了。
    东聿衡沉吟片刻,却是说道:“此事朕心中已有定论,皇后便不必操心。”
    皇后心下一惊,她不由问道:“不知陛下意欲何人?”
    皇帝只摇头不语。
    几日后,皇帝颁下圣旨,二皇子东明晟由春禧宫宝睿贵妃教养。
    一旨即出,满朝皆惊。
    宝睿贵妃一时圣宠无人能及。
    皇后听闻此事,失手将手中茶水倒在绣面之上。
    沈宁接旨时气恼与无奈参半,她一宫独宠就已经够招摇了,如今还有一个半大皇子……
    夜里,东聿衡将沈宁压在身下重重进入,在她耳边低喃,“宁儿,朕会护着你,带好朕的皇儿,朕会护着你。”
    木已成舟,沈宁只得从命。事后她静下心来,仔细将事儿想了一遍。
    东聿衡之前分明无意让她带二皇子,即便现在僖嫔被贬,但后宫也应还有其他人选,是什么让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她想来想去,觉得这段时日惟一对东聿衡有所刺激的就是敬亲王的病。可是他的病与她带养二皇子又有什么关系?
    她愈发捉摸不透。
    东明晟第二日正式搬入春禧宫。他踏入宫中的第一件事就是领着服侍自己的大小奴才向沈宁磕头。
    沈宁回宫后已见过他几次,但每回都是匆匆一瞥。她让众人起了身,亲自扶他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
    东明晟随了母亲的脸庞十分白皙秀美,只是这些时日的打击让他显得颇为憔悴。沈宁心中叹了一口气,握着他的手说道:“我看你愈发瘦了,得多吃些东西才是。”
    东明晟声音有些僵硬沙哑,“多谢母妃关心,儿臣谨记。”
    沈宁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当一个十岁的孩子的后母,她的心思也很复杂,可她知道东明晟肯定比她更为忐忑,况且他小小年纪,经历的也确实太多了。
    沈宁对孩子十分包容,是因为她孩提时期做过许多成年之后觉得不可理喻的事,她一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无理取闹之举,再看看自己长大了也没长歪,就将心比心地觉着应该给孩子更多的宽容。
    并且看着东明奕与东明晟,个个都是还没长大就已要被迫长大,她确实也有些替他们难受。
    沈宁握着东明晟进了起居殿,一干宫仆跟在后头,琉璃知道沈宁不爱跟前多人伺候,只留了两个大宫女与她一齐跟进了殿,其他人等都候在外头。
    东明晟的教养嬷嬷只得杵在外头不时向内张望。
    沈宁先坐上了榻,凝视着面前站着的东明晟一会,微笑着伸出了双手,“明晟,给母妃抱一抱罢。”
    东明晟吃了一惊,僵硬地道:“儿臣不敢放肆……”
    “这怎么能叫放肆,过来。”沈宁笑着摆摆手臂。
    东明晟小心翼翼地挑眼看了沈宁一眼,见她笑脸吟吟,不似厌恶,才缓缓移步走近她的身旁。
    沈宁双手一合,将他瘦弱的身子抱在怀中。
    东明晟浑身僵硬得跟一块木头一样,他的手好半晌才抓住了她的袖口。
    谁知他忽地听得一阵清脆笑意,只觉身子蓦然腾空,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前,他已坐在了沈宁的腿上!
    瞪着眼前的盈盈笑脸,东明晟大脑空白一瞬,随后才面红耳赤地道:“母妃,请放儿臣下来!”
    琉璃与两名宫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得目瞪口呆。
    “母妃看明晟可爱,忍不住就想抱一抱,”沈宁揽着他,轻轻扁了嘴,“明晟不愿让母妃抱一抱么?”
    “不,儿臣,母妃……”东明晟从未被人这么抱过,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既然愿意,明晟就让母妃抱着说会话罢。”沈宁伸手拿了一块糕点递给他,“喜欢吃么?金丝糕?”
    东明晟直直坐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要母妃喂你么?”沈宁偏头,笑眸晶亮晶亮的。
    东明晟立刻双手接过,下意识地咬了一口。
    沈宁轻笑两声,又问道:“好吃么?”
    东明晟轻轻点了点头。
    沈宁见状,也就笑笑不再说话。
    东明晟十分小心地吃完一块金丝糕,渣粒儿一点也没落在沈宁身上。沈宁抽出丝帕,轻轻为他擦拭手中碎屑。她一边擦着一边说道:“明晟,你曾经来找过母妃,母妃因为自己的原因没有答应你,你别怪母妃。”
    “儿臣不敢……”东明晟注视着她为他擦拭的动作,喏喏说道。
    “其实这回,母妃本也没有打算。”话到此处,东明晟如遭火似的撤开了自己的手。
    沈宁抬头看向这敏感的孩子,轻喟一声,“你先听母妃把话说完。”
    东明晟低垂着脑袋,抿紧了嘴唇。
    沈宁摸了摸他的头,继续说道:“是母妃自私,不愿卷入事端,但既然你父皇让我照顾你,我也再不能推托。你放心,我既然已成了你的主宫母妃,就一定会担起责任,尽心将你养大。”
    东明晟沉默了好半晌,才缓缓抬起头,轻轻地道:“母妃不会扔下明晟不管?”
    “不会。”沈宁注视着他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会尽力视你如己出。”
    东明晟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他露出进春禧宫的第一个笑颜,“谢谢母妃。”
    沈宁微笑着点了点头,又道:“你从此以后,不必这么小心翼翼,也不必强迫自己马上视我为母,你的生母犹在,惠母妃又才走不久,我们便慢慢培养培养感情罢。”
    东明晟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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