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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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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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不要生阿离的气,阿离以后不会再说了,阿离知道错了……”小家伙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
  君倾未斥责他,反是问他道:“想见你娘亲?”
  “嗯嗯!阿离想见娘亲!”小家伙用力点点头。
  “今晨不是才与你娘亲分开?”
  “阿离也不知道……阿离就是想娘亲了……阿离总觉得娘亲出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阿离还觉得娘亲会不要阿离了……”小家伙窝在君倾怀里,语气有些难过。
  这是他心里的感觉,他说的是实话。
  虽然爹爹对他冷冷的,但是他就是知道爹爹不会说走就早再也不会回来了的,可是娘亲不一样,虽然娘亲对他没有以前那样凶凶的还冷冷的了,可他觉得娘亲还是和原来一样会说走就走不要他了。
  “阿离好不容易才有娘亲的……”小家伙说得可怜兮兮。
  君倾沉默地轻轻抚了抚小家伙的脑袋,眼睑微垂,似在沉思,少顷后才问小家伙道:“想去找娘亲看看娘亲?”
  “阿离……”小家伙本想说是的,可想到他的爹爹会生气,他便硬生生地改口道,“阿离不去了,阿离听爹爹的话,阿离在小棠园自己睡觉。”
  谁知君倾的话却是让小家伙高兴不已,“你若想去,我便带你过去。”
  “真的吗真的吗!?爹爹不生阿离的气哦!?”小家伙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他的爹爹会与他一块儿去找他的娘亲。
  “嗯,穿上衣裳吧。”他无法给阿离一个完整的家,原本他连孩子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娘亲这一简单的事情都无法为他做到,如今孩子的娘亲就在这相府里,他还有何理由不让孩子见见娘亲?
  她不嫌恶阿离,相反还很是迁就疼爱阿离,这是他从未想得到的。
  他的命还有一小段时日,在这一小段时日里,就算是利用他这丞相的身份来压制她也好或是用他给她的“恩德”来留住她也罢,只要她能留在这相府里让阿离能时常见到她,便足够了。
  至于阿离身上的病……
  君倾负手站在窗户后,面对着暗夜,用力闭起了眼。
  “爹爹爹爹,阿离穿好衣裳了!”穿好了衣裳鞋袜的小家伙在这时高兴地跑到了君倾身边。
  君倾缓缓转过身来,“去把风灯与你的油纸伞拿上。”
  “嗯嗯!阿离这就去!”
  “爹爹,阿离拿好了哦!”
  君倾走到屋外时,小家伙先将方才君华靠在门边的油纸伞拿起,卯足了劲想要将其撑开再递给君倾,奈何就算他卯足了劲试了好几回也还是未能将那油纸伞打开,正当他满面通红再一次用力使劲将油纸伞撑开时,只见君倾朝他递来一把小小的油纸伞。
  那是小家伙的小油纸伞,此时已经打开了来。
  小家伙看了那撑开的小油纸伞一眼,然后乖乖地将手上那把还未撑开的大油纸伞递给君倾,一边像做错了事一样道:“爹爹,阿离力气不够,不能帮爹爹撑开伞。”
  “无妨。”君倾没有责怪小家伙,小家伙将伞柄放到君倾手里后才把手收回。
  君倾将油纸伞撑开后拿起了小家伙搁在门边的风灯,对小家伙道:“走了。”
  “是,爹爹!”小家伙撑着他的小小油纸伞,开心地跑到了君倾身旁,先是昂头看了一眼君倾,然后抓上了他的衣袖,紧挨在他身侧,跟他一块儿走。
  清心苑里,朱砂还未睡下。
  她正坐在烛火边,翻看着那本画满海棠花的册子。
  看着看着,她情不自禁地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纸上那方朱砂色的章印。
  而后,如昨夜一般,她听到了院外传来了叩门声。
  ------题外话------
  不知姑娘们喜不喜欢看小阿离和他爹的互动啊~这是一个可怜的爹啊,连抱抱自己的儿子都不舍得,哎~
  又要写到一家三口了!
  四月活动看留言区置顶啊~

☆、020、爹爹也稀罕娘亲的!

  沉夜里忽然响起的叩门声让朱砂猛地缩回了手,而后有些怔怔地看着那册子上朱砂色章印,再看看自己的指尖。
  她方才是怎了,竟会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抚丞相大人的章印。
  叩门声响了停,停了又响,朱砂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站起身,拿了靠在门边的油纸伞,打开屋门,撑开伞,朝院门走去。
  她离开了点着烛火的桌边,却忘了将打开的册子合上。
  火光照在册子里一朵半开半合的海棠花上,好似给它打上了一层浅暖的光。
  朱砂还未走到院门边,便已听到了院门外小阿离的声音,乖乖巧巧的,“娘亲娘亲,敲门的是阿离哦,不是坏人哦,娘亲可不可以给阿离开开门呀?”
  小家伙这么一说话,手正搭到门闩上的朱砂不由笑了,想着小家伙那乖巧惹人疼的模样,也想着这个乖巧的小家伙可是她在这相府里唯一的伴,使得朱砂边将门打开边轻声笑道:“就算你是坏人,娘亲可也不怕。”
  朱砂本是轻轻笑着,然院门一打开,她的笑便僵在了嘴边,颇为尴尬的模样。
  因为她瞧见站在门外的不仅是小家伙一人而已,还有他的爹爹。
  在君倾面前与小阿离玩笑着自称“娘亲”,如何能不让朱砂觉着尴尬?
  小家伙自然不懂朱砂心中的尴尬,这院门一打开,他便扑到了朱砂身上,抱着她的大腿高兴道:“娘亲娘亲!阿离过来看看娘亲哦!爹爹带阿离过来的哦!”
  “民女见过丞相大人。”朱砂没有理会小阿离,只是连忙对君倾行礼道。
  小家伙没有给君倾说话的机会,只见他抱着朱砂的腿昂着头看着她,一双大眼睛亮盈盈的,乖巧问道:“现在好晚好晚了哦,娘亲是不是已经睡觉了?阿离有没有吵到娘亲睡觉?”
  “我还没有睡下。”朱砂低头看着乖巧得可以的小家伙,不由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和道,“并未吵到我。”
  “是吗是吗!?”小家伙抱着朱砂的腿蹦了蹦,眨巴眨巴眼,又问道,“那,那阿离和爹爹可以到娘亲的屋子里坐一坐吗?阿离想多看看娘亲,可以吗可以吗?”
  与在君倾面前不同,在朱砂面前的小家伙没有在君倾面前那般的拘谨与小心翼翼,反是跳脱得像只小兔子,总是喜欢抱着朱砂的腿蹦跶,这是他面对君倾的时候万万不敢的。
  小家伙的问题让朱砂更是尴尬,若是如昨夜一般是小家伙自己前来,就算他不说,她也会将他带进屋子里来,但现下不一样,这屋外站着的,不仅是小家伙,还有他的爹爹,这般晚的时辰入得她暂住的院子里来,于情于理,怕都不合适。
  只是,就算她觉得再不合适,她也不敢拒绝,也不可拒绝,是以朱砂只能往旁偏开身,恭敬道:“丞相大人,里边请。”
  君倾不言一语,跨进了门槛。
  小阿离在这时从朱砂面前离开,走到了君倾身边,抬手又抓上了他的衣袖,一边道:“阿离给爹爹带路哦!”
  朱砂走在这对父子身后,看着小家伙的背影,想着方才在王城里君倾那满眼仇恨的模样,心里不知是何感觉。
  君倾身旁只有一个小阿离,是以君倾走到屋前廊下后,朱砂便伸手去拿他手上的油纸伞,阖起靠放到门边后这又伸手来拿小家伙手里的小油纸伞,谁知小家伙却是自己将伞合上,一边道:“阿离不用娘亲帮忙,阿离自己会的。”
  “好。”朱砂没有执意,便又伸手去拿君倾手上的风灯,将其竖直地放在门边,这才走进屋里。
  能和朱砂与君倾一块儿,小阿离很兴奋,是以他未在屋外等朱砂,而是跟在君倾身后跑着进了屋里。
  一进屋他便跑到亮着烛火的桌子边去帮君倾拖凳子,拖出来给他坐,然当小家伙跑到桌边正要拖出凳子来时,他却不动了,而后竟是将小手巴到了桌子边沿上,眨巴眨巴眼看着桌上那朱砂方才忘了合起的画册,很是诧异道:“是爹爹画的画册子!”
  “娘亲娘亲!娘亲怎么会有爹爹画的画册子呀?”小家伙那双与君倾极为相像的大眼睛里满是纯真,纯真得让朱砂尴尬到了极点。
  丞相大人命人将这些册子搬过来,固然是给她看的,只是自觉得他这册子全是为了他妻子而画之后,她便觉这些册子碰着有些尴尬,更何况现下还是让他知道她这夤夜不睡还在看他的这些画册子,怎不是叫她尴尬到极点?
  偏偏小家伙还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听小家伙又道:“阿离知道了!一定是爹爹送来给娘亲的!嗯……因为爹爹稀罕娘亲,所以就送给娘亲了!”
  “……!?”朱砂险些吐血。
  好在的是君倾语气沉沉地唤了他一声阿离,这多话的小家伙才立刻住嘴,什么都不再说,而是拖着凳子到了君倾身后,乖巧道:“爹爹坐,阿离给爹爹把凳子搬来了。”
  君倾只嗯了一声,并未坐下,而是对尴尬不已的朱砂道:“有一事想拜托朱砂姑娘,不知朱砂姑娘可否答应?”
  “丞相大人直说无妨,民女必当答应。”他已帮了她多回,她怎能有拒绝的道理。
  “并非什么大事,只是想请朱砂姑娘今夜带着阿离睡而已,这孩子道是想朱砂姑娘想得睡不着,我便只好将他带过来了,不知朱砂姑娘可觉为难?”君倾语气淡漠。
  朱砂看一眼乖乖站在君倾身旁不说话的小家伙,看着小家伙正在眼巴巴地看着她,不知怎的,目光便柔和了下来,道:“丞相大人看得起民女,民女当会照顾好小公子。”
  “那便劳烦朱砂姑娘了。”君倾边说边稍稍移了移脚步,“夜已深,叨扰姑娘很是不该,我这便离去。”
  君倾说完,转身便走了。
  他跨出门槛,却是连油纸伞都未拿,便这般径自走进了雨幕里。
  小阿离见着,连忙着急地往外冲去,却被朱砂抬手拦住,小家伙着急不已道:“娘亲娘亲!爹爹没有打伞!爹爹会生病了!阿离不要爹爹生病不要爹爹难过……”
  “你在这儿呆着,我帮你去给你爹爹拿伞。”朱砂说完,用掌心轻轻压了压小家伙的脑袋,示意他别担心,而后大步走出了屋子,拿了靠放在在门边的油纸伞与风灯,撑开了便朝君倾跑去。
  小家伙跑到了门边,一瞬不瞬地看着朱砂跑去的方向。
  “丞相大人!”朱砂扬声唤了君倾一声,君倾停下脚步时她跑到了他身边,将油纸伞往他身前递去,以为他挡住夜空上撒下的寒凉夜雨,道,“丞相大人忘了打伞,民女替丞相大人将油纸伞打过来了,秋雨寒凉,大人前边在王城里已淋过一遭雨,现下不可再淋了,若是染了风寒便不好了。”
  君倾转头来“看”朱砂,朱砂以免自己瞧着君倾的眼睛又失态,是以连忙垂下了眼睑,只是将油纸伞往君倾面前递而已。
  君倾抬手来拿伞,碰到了朱砂的手。
  朱砂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可君倾还未握上伞柄,她不能收手。
  “多谢。”君倾握上伞柄,未有再停留,离开了。
  朱砂还站在雨幕里,看着他,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再看他不见。
  君倾看不见,看不见此时的朱砂,未有撑伞,就这么站在雨幕里,看他。
  她只记得给他带了伞,却忘了给她自己带着伞。
  如若心里没有这一个人,又怎会为了他而忘了自己。
  只是,朱砂自己还不自知罢了。
  也不过是心中地位的轻与重罢了。
  然,若无轻,又怎会有重?
  直到雨水浇熄了风灯里的烛火,朱砂才发觉自己手上未有撑伞,这才转了身大步走回屋子。
  小阿离见着她,连忙从门槛后跑了出来,着急道:“娘亲被雨水淋湿了!娘亲快进屋来换衣裳,不然娘亲会觉得冷冷的!”
  “没事,雨不大,不要紧。”朱砂边说边用衣袖擦了擦脸与额前的发帘,却是看得小家伙依旧着急,“不要不要,衣裳湿湿娘亲会难受的,娘亲不换衣裳,那娘亲把湿衣裳脱下来好不好,好不好?”
  小家伙着急地说着话,一边还紧张地抓朱砂的衣袖。
  朱砂无法,只好点点头,解了腰带,将外边的衣裳给脱了下来,小家伙这才舒了那拧得紧紧的小眉心。
  相处这么些日子,朱砂已不再如初时那般厌烦小阿离,相反,她愈来愈觉这个小家伙招惹人疼,是以当她看着小家伙因她而紧张又因她而放下心时,她又不由伸出了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温柔一笑,道:“时辰很晚了,和娘亲一块儿睡觉了如何?”
  “嗯嗯!”小家伙自是高兴地点点头。
  小家伙先爬上的床榻,而后睡在里边的位置,待朱砂也躺到了床榻上,他还是躺在里边位置不动,没有即刻扑到朱砂身上来,只是小小声地问她道:“娘亲,阿离可以抱抱娘亲睡吗?”
  朱砂转过身,侧身面对小家伙躺着,先是对小家伙微微张开手臂,才柔声道:“来,娘亲抱阿离睡。”
  小家伙笑着立刻扑到了朱砂怀里来,也张开双臂抱着她,抱得紧紧的,同时将小脸在朱砂心口上撒娇似的蹭了又蹭,而后才昂起小脸,很是满足地对朱砂道:“娘亲在抱抱阿离,爹爹今晚也抱抱阿离了哦!嘻嘻,娘亲娘亲,阿离好开心好开心!”
  “阿离喜欢和娘亲一块儿睡?”朱砂没有嫌小家伙闹腾,反是轻轻拍着他的背,温柔问道。
  “嗯嗯!娘亲暖暖的香香的!阿离喜欢和娘亲一块儿睡!很喜欢很喜欢!”小家伙激动得连腿都巴到了朱砂身上。
  暖暖的还香香的?朱砂不由又想笑,她还真不不知道她有这么一个特点,她轻轻拍着小家伙的背,沉默了少顷才又道:“既然阿离喜欢和娘亲一块儿睡,那……日后都与你一道儿睡,如何?”
  她本想在见到了安北侯府的下场后便离开相府,今夜,她见到了癫狂的沈天,无异于见到了安北侯府的下场,可,她却觉她不能走了。
  她欠了丞相大人一次又一次恩德,而他处在这帝都里,周身时时处处都有危险,她若是在这时离去,无异于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她朱砂虽不是个好人,但绝不是个小人。
  所以,她心已决定,她暂不离开丞相府,他要报仇,那她——
  便留下帮他。
  不管多少年月,她都留下帮他,直到他心中的仇恨得报为止。
  即便她对他知之甚少,即便她不知他的仇是什么仇人又是谁,即便她根本就不知他是否会需要她的帮助,但她心意已决,即便他拒绝,她也毅然会帮他。
  她什么都没有,她只有一身尚算可以的武功,她或许什么都帮不了他,但她至少可以保护他,像小白与君松那般,保护他,当做他一次又一次帮她的回报。
  如若他将她请出这相府,她也会留在帝都,只要他需要她,她就会在第一时刻出现。
  起初她要走,他劝她留下,如今她欲留下,不知他可会要她离开?
  朱砂忽然觉得自己还真是善变。
  小家伙可不知朱砂心中有着怎样的想法做了怎样的决定,他只是很不能相信朱砂说的话,以致他没有激动地抱着朱砂撒娇乱蹭,而是愣愣地看着她而已,使得朱砂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又问道:“阿离不愿意?”
  “不是不是不是的!阿离愿意阿离愿意!”小家伙先是将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而后又将小脑袋点得像捣蒜似的,同时将朱砂抱得更紧了,兴奋又激动不已道,“娘亲以后真的都要阿离一块儿睡吗?真的吗真的吗!?娘亲不是骗阿离的哦!?”
  “真的,不骗你。”朱砂觉得,她连这个最喜爱的她的小家伙的信任都取不到,真真是失败,也是她自己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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