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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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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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他虽不敢抬头,却还是要道:“可是殿下,她……”
  “任何事你都可代我决定,任何人你都可以自行处置,唯独除了她。”续断公子态度坚定得由不得人说半个不字,“我说了,你若敢再伤她一分,便休怪我无情。”
  “属下明白了!”穆先生当真不敢再说一个不字。
  “小砂子性命无忧,今夜之事我便不予追究,但我身边不再用异心之人,穆先生,将你的人带走吧。”续断公子虽是坐着,但是面对跪在地上的穆先生,依旧能有主子当有的居高临下的气势。
  他指的,是青烟。
  穆先生虽想解释什么,但此时他却什么都不宜多说,只能应声道:“是,殿下。”
  青烟自然听得懂续断公子说的是什么,他说的是她,方才若非是她从后偷偷朝公子出手,他便不会待到朱砂走了他才使得出力从里屋出来。
  虽是这般,可……
  她不想走,她不想离开公子!
  “公子!”青烟连忙朝续断公子跪下,慌忙道,“公子,青烟知错,求公子不要赶青烟走!”
  续断公子没有理会青烟,而是唤了一声青茵,道:“青茵,推我回屋。”
  “是,公子。”青茵先是看了青烟一眼,而后朝续断公子走了去。
  青烟怔怔地看着被青茵推着背过身去她再瞧不见了的续断公子,欲要再说什么时,只听续断公子冷冷道:“姬某不欲再看见你,不杀你,是念你伺候了姬某这么些年。”
  续断公子几乎不会称自己一声“姬某”,唯有当他怒极的时候,他才会有这般的自称,青烟伺候了他四年,今夜是她第二次听到他称自己一声姬某,可见他怒意有多甚。
  而上次听到他这么自称,也是因为那个名唤朱砂的女子。
  青烟再次怔住,直至青茵推着续断公子到了后院,她还是一副怔怔回不过神的模样。
  穆先生则是已经站起了身,冷眼看着怔怔失神的青烟,沉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今夜本可以取了她性命,倒不想那君白竟出现了,错过了这次机会,既是如此,便只能等下次机会。”
  “可是穆先生,公子他……”青烟拧眉,眸中有哀伤也有冷沉。
  “那个女人,绝不能留。”穆先生目光狠厉,似乎根本不当续断公子方才的话听进耳里。
  青烟先是一怔,而后毫不犹豫道:“青烟谨听先生吩咐!”
  *
  缕斋小巷外。
  夜很黑,没有风灯,没有火光,亦没有月光,朱砂什么都瞧不见,便是连走在前边给君倾带路的小黑猫那双幽幽生绿光的眼睛,她都瞧不见,因为小黑猫不曾回头。
  但她却不害怕。
  因为前边的小黑猫会不时发出喵叫声。
  因为后边的小白在叨叨。
  还因为君倾的手。
  他的手,依旧在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在黑暗里走。
  而明明是一片漆黑的夜色,那唠叨的小白却如前边的小黑猫一样,似乎能在夜里视物一样,竟是哼声道:“这手握这么紧,都不嫌臊啊?”
  “……”朱砂本就觉得这般不大妥当,好在有夜色做掩,她便只是跟着君倾走,不说话,谁知小白却忽然这么一说,这如何能不让她尴尬,是以她作势就要将自己的手从君倾手里抽出来。
  谁知君倾非但没有松手,反是将手收紧,让她抽不回手。
  只听小白又道:“哼,别装了,这时候才想着把手收回去,我不说的时候你为何不收手啊?”
  “……”朱砂尴尬得面红耳赤,幸好君倾看不见,而小白走在后边,也看不见,但她依旧想要抽回手,以免连小白都误会了。
  那苏姑娘已经对她生了误会,若是再让这小白生了误会,怕她多有几张嘴,也说不清了。
  可偏偏君倾就是抓着她的手不放,她挣得愈用力,他就将她的手握得愈用力,只听他淡淡道:“不用理会他。”
  “嘿!你这没良心的小家伙!过河拆桥啊!”君倾这么一说惹怒了小白,“老子我放着好觉不睡,跑来看你是不是被人砍死了,果然见你快被人砍死了,老子救了你和这头小猪,你居然让这头小猪不理老子!?”
  “……!?”朱砂眼角直跳,什么叫……这头小猪?
  她!?
  小白恼,君倾却还是那副淡淡的口吻道:“你不来,我也死不了,别说的你这么舍己为我,当我不知你不过是想来凑热闹而已?”
  “哎哟喂我的小倾倾!”前一瞬还气鼓鼓的小白,这一瞬就变得笑眯眯的,往前一步就靠到了君倾身侧,君倾则是毫不犹豫地抬手将他推开,小白也不恼,只是嬉皮笑脸道,“最知吾心者莫过于我的小倾倾哪!不过你就这么*裸地把事实说出来,这头小猪可就不感念我的救命之恩了,你就不能过后才悄悄和我说?”
  “……”朱砂终是忍不住了,道,“白公子,莫非你口中的‘这头小猪’,是……我?”
  “你这问的不是废话么?不是你难道还是我?”看不见小白嫌弃的神情,但是朱砂能清楚地听得出小白语气里的嫌弃,嫌弃她蠢。
  “……”
  “喂,小猪,你这大半夜的把我的小倾倾拐出来做什么?拐出来给人家剁啊?”
  “……”
  “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别叫我小猪,你才是猪,一头唠叨的猪!”小猪这个称呼实在太过难听,是以朱砂忍无可忍。
  小白怔了怔,眨了眨眼。
  就在朱砂忍无可忍地驳了小白这么一句时,她听到身边传来了轻轻的笑声。
  很轻很轻,可在这样静寂的夜里,却能让人听得清楚。
  这时轮到朱砂怔了怔。
  丞相大人……在笑?

☆、118、世上再无青羽一族

  安北侯府。
  午后被沈奕用手刀劈昏过去的沈天已醒过来,此时的他,正坐在惜花苑里。
  他鲜少到这惜花苑来,更不会在此过夜,往日里他来,也仅是为看看沈葭,然现下夜色正浓时他却是坐在这惜花苑的厅子里,但不是为了沈葭,更不是为了来此过夜。
  他坐在这儿,只是为了一件事。
  为了那颗血色的玉珠。
  此时的他,面色阴沉,眼神更是森冷,但不再如白日里那般失控,好似已经冷静清醒了下来。
  他手边的茶几上摆满了三只一尺左右大小的檀木雕花盒子,盒子堆满了各式朱钗首饰,沈葭站在他身边,正将那些朱钗首饰一件件地从盒子里拿出,递到他面前,由他看了之后再递给站在一旁的婢子。
  随着雕花盒子里的首饰愈拿愈少,沈天的眼神就愈来愈冷愈沉。
  大夫人坐在他身侧的位置上,想到他今日那险些掐死她的行为,现下再看着他这般沉着脸莫名其妙地一跨进院子便要看她所有的朱钗首饰,此刻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沈葭递到他眼前的每一件首饰,大夫人只觉心中忐忑不安得很。
  待到第三只盒子里的最后一件首饰也取了出来,沈天忽地抬起手,将茶几上三只精致雕花的檀木盒子一把扫到了地上,吓了在厅子里所有人一大跳。
  “父亲您怎么了?”沈葭手上还拿着最后取出的那根玉簪,忽听得盒子撞落在地的声响,她明显吃了一惊,随后关切地问沈天道。
  沈天非但没有理会这个他素来最是疼爱的女儿,反是将她如同那三只木盒一般用力从面前拂开,在所有人都惊得回不过神来时,他伸出手猛地掐上了大夫人的脖子!
  “父亲!”
  “母亲!”
  只听沈天对大夫人嘶吼道:“说,那支镶着血玉珠的步摇到哪儿去了!?”
  前一刻还冷静清醒的他,这一刻却像是又疯了一般,腥红着眼,嘶吼着,手上的力道大得掐得大夫人面色直接变得涨红。
  大夫人被沈天掐得呼吸不得,更莫说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是睁大了眼,抬着手用力地掐着沈天捏着她脖子的手。
  “父亲!”沈葭扑上前去,亦用力地抓着沈天的手腕,吓得面色发白,慌道,“父亲您放开母亲!您这般,母亲会断气的!”
  沈天非但没有松手,反是将大夫人的脖子捏得更用力了。
  “父亲!”看着大夫人大张着嘴努力呼吸的模样,沈葭慌得声音颤抖不已。
  沈奕亦是惊了慌了,急得他只好又用到今白日里用过了两次的手刀,只见他将右手五指并拢成刀,作势就要劈到沈天的后脑上去。
  但他的手堪堪伸出,还未碰到沈天的后脑,便被沈天忽然一个反手,用空着的左手捏住了他的手腕,紧着只听骨头被折断而发出的“咔”的声音,他竟是将沈奕的手腕——捏断了!
  “大哥!”沈葭惊骇得睁大了眼。
  “唔……唔唔——!”被掐得面色已变为紫红色的大夫人见状,想要喊,却只能喊出不清晰的呜呜声。
  沈奕吃痛,因着惊骇到极点,他的面色登时刷白。
  他的手……父亲竟是将他的手给折断了!?
  主子尚且惊骇如此,更别说厅子里的一干婢子了,那些婢子见着沈天像变了个人似的忽然变得这么可怕,吓得她们连连往后退,退到了厅子外。
  此时的沈天,眼里除了大夫人,似乎再瞧不见任何人,更不在乎任何事,他在乎的,只有一件事!
  “我再问你一次,当年你生下葭儿后我送你的那支镶着血玉珠的步摇呢!”沈天再一次对大夫人嘶声喊道,“说!”
  “父亲!您这般掐着母亲的脖子,母亲纵是想回答父亲的问题也出不了声啊!”沈葭急切道。
  沈天冷冷看了她一眼,而后忽地松开手。
  沈葭即刻扶住大夫人,以免她瘫软在地。
  只见大夫人捂着自己的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不知沈天为何为了这么一支步摇便这般来对她,这么些年,她与他之间虽早已没了刚成婚时的感情,但也算是相敬如宾,今日他究竟是怎么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那支步摇呢!?”沈天赤红着眼,死死盯着大夫人,似乎只要大夫人答不上来,他便会一掌劈死她似的。
  “侯……侯爷……”大夫人喘息着,虽然心有余悸,但除了回答沈天的问题,她什么都做不了,亦什么都不敢做,她就算想逃,也逃不过沈天的掌心,沈天的身手他们都知晓,此时的她,是逃不走的,“那支步摇,妾身收着,不是与侯爷说过,待到葭儿入宫那日,妾身就亲自为葭儿簪上的吗?侯爷忘了?”
  “拿出来!”
  “葭儿,去把我房里那只小的紫檀木盒子拿过来。”大夫人对沈葭道。
  “是,母亲。”沈葭虽是不放心大夫人,但她不得不照着做。
  沈天没有重新坐下,沈奕没有离开,他只是代替沈葭扶住了大夫人,忍着手上的剧痛,死死地盯着沈天,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可怕的陌生人一样,而不是看着他的父亲。
  这到底是怎么了?父亲缘何会变得这般莫名其妙!?
  只消一会儿,沈葭便捧着一直偏细长的紫檀木雕花盒子走进了厅子来,堪堪抬起手将其递给大夫人,沈天却在这时伸出手猛地将其抢了过去,急切地打开!
  当大夫人以为这下没事了的时候,只见沈天睁大了眼将盒子里的那支步摇拿了起来。
  只一眼,大夫人便同沈天一般睁大了眼。
  怎么可能!
  那镶在步摇上的血色玉珠……到哪儿去了!?
  那是一支孔雀步摇,孔雀的头顶上有一顶小小的金冠,成人拇指指甲盖般大小的金冠此时为空,但很显然,这顶金冠原本并不是空的,而当是镶嵌着一颗成人拇指指甲盖般大小的珠子才对。
  这个位置,正是镶嵌那颗血色的玉珠而用。
  但现下,只有金冠,却无血玉珠。
  不见那颗血玉珠,大夫人当下惊得一把推开了搀扶着她的沈奕,冲到了沈天面前,抢过了他手里的紫檀木盒子,伸手朝里边掏了掏,空的,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那颗血色的玉珠,竟然——不翼而飞了!?
  那颗血玉珠,可是先帝赐给侯爷的宝贝,世上仅六颗而已的宝贝!侯爷是因为她生了有帝后之命的女儿才送与她的,她一直好好存放着,如何会凭空消失不见了!?
  而这血玉珠若是不见——
  大夫人抬起头,惊恐地看着近在眼前的沈天,她不知这个对她早已没了感情的丈夫接下来会对她做什么,她只觉冷,浑身的冷,冷得她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了一步。
  当她后退的脚跟堪堪着地时,沈天忽然举起了手中的那支孔雀步摇,抬手就朝大夫人的脸上划来!
  一道,又一道,不过短短的一眨眼时间内,他竟是将大夫人的脸划得血肉模糊,这时间短得大夫人根本就还来不及喊叫出声。
  当她撕心裂肺地喊叫出声时,她的脸上已无一处完好,满脸淌血,真真是血肉模糊,吓得站在厅子外的婢子都跌坐在地,惧怕不已。
  便是沈葭,都害怕得不敢上前扶她,只是睁大了眼惊恐地看着她而已。
  沈奕亦然。
  整个厅子唯听得沈天阴厉的声音在回荡,“你这个装作本侯夫人模样的青羽妖人!本侯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现下就撕了你的人皮面具让你现在就露出真面目来!你休想诅咒本侯,休想诅咒我们沈家!”
  “你说,你是不是像想整死林海那样整死我们沈家!?本侯可不是林海那个老东西!你休想再继续骗过本相的眼睛!你还想离间本侯与云弟之间的兄弟关系以达到你的目的,痴人做梦!”
  “你就该和你的族人一起,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沈天像疯了一般大笑着嘶喊着,他的这般模样,与此时的大夫人相比,一样的骇人。
  只见他狂笑着,突然就将手上的孔雀步摇插到了正捂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脸喊叫不已的大夫人肩上!
  “啊——!”大夫人跌倒在地,疼得撕心裂肺。
  只见沈天还将脚踩在她的心口上,狰狞道:“不,本侯现在还不能将你杀死,本侯要先让帝君亲眼看看你这只会祸害我大燕国的青羽妖人是如何死的!”
  沈天说完,躬下身,抓起了大夫人的头发,竟是将她拖着走出了厅子!
  沈奕连忙跟着冲出了厅子,只留下面色苍白回不过神来的沈葭与一干婢子。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听大夫人说上一句什么,也没有给大夫人解释的机会,因为他的眼里,已经认定大夫人就是青羽之人!
  而这青羽族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让沈天这般失控癫狂,没人知晓。
  *
  王城,清心阁。
  清心阁是帝师言危居住之处,位于王城正西位置,平日里除了洒扫的太监,这清心阁几乎无人前来,很是安静。
  因为言危帝师喜静。
  清心阁里有一小亭,亭中置竹几一张,竹编的蒲团两张,此时这竹几上点着一盏灯,置着一壶茶,蒲团上坐着两人,一是帝君姬灏川,一是言危帝师。
  言危帝师年纪约莫五十左右,头发花白,精神却矍铄,此时他正端着茶壶,为姬灏川满上一盏茶。
  茶水带着清香,能沁到人心脾。
  只见姬灏川微微抬手,站在一旁的崔公公便走上前来,将一只半巴掌大的小盒放到了竹几上,将小盒打开后才恭敬退下。
  盒子里垫着柔软的绸布,一颗成人指甲盖般大小、浑身通透的血红色珠子便枕在这柔软的绸布中。
  言危帝师看了那血玉珠一眼,神色不见丝毫变化,只听姬灏川客气问道:“这样的珠子,先生可是也有一颗?”
  “回帝君,正是。”
  “那可否请先生将关于这颗血玉珠的事情告知孤?”姬灏川又问。
  言危帝师抬眸,看着姬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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