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先帝相爱相杀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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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先帝相爱相杀日常-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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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慈的厨艺,一言难尽。
  唯独有风; 全程都是笑的模样,每一顿的粥都吃得干干净净,和猴子张尔相比,他反而更无所谓。就好像这个粥当真很美味一样。
  这是戚慈煮的最后一顿饭,有风喝完了粥,收捡了东西去洗,他就在溪水边洗东西。这么多日相处,猴子和张尔对有风的惧怕已经少了许多,实在是有风表现得非常无害也非常合群。
  主要是有风那一顿别有一番滋味的饭食做出来之后,猴子和张尔突然就没有那么怕他了,大概就是发现他也有缺陷,一时间从天上走到了凡间。
  真的很完美的人,是很可怕的。
  戚慈慢慢走到溪水边上,有风正在洗陶器,她看了一会儿,觉得真的很奇妙。有风分明是一国嫡长子,正儿八经的继承人,竟然也能将这些杂事做好,最奇怪的是他一来就做得像模像样的了。
  “你是第一次洗陶器吗?”戚慈好奇,就问了一句。
  有风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口就说道:“是啊,这是第四次了。”在这一路走来,算上今天,已经是他第四次洗陶器了。
  他边说边洗,动作挺麻利。
  “你动作蛮熟练啊。”戚慈走过去,蹲下身来,扒拉过来一个陶碗,就在溪水里面清洗起来,“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有风洗好了一个陶碗,放在一边叠放着,问道:“你想的是什么样子?”他也有点好奇,她想象之中的他是个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戚慈将洗好的碗放好,再拿起另外一个:“我想的是什么样子啊,自大、傲气、没有眼色。”第一次见她都敢说出商议天下这种话来,可想而知有风这个人的心里都在想什么,“你还看不起女子,是吧,不过这点你倒是比有的人好一点。”从他知道她是胡山先生之后,有风的态度就有变化了,戚慈不傻,能察觉得出来。
  而最关键的是什么,戚慈放下洗干净的碗,看着有风说道:“最关键的是,我看不懂你。”因为看不懂,所以和他来往就会小心翼翼,就会绷紧神经,害怕他给部落带来不幸,害怕他对人不利。但是很奇怪啊,相处相处着,她也放松了心神,知道要小心是一回事,可是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知道我怎么看你的吗?”碗洗完了,有风也不急着回去,席地而坐,一副闲适的模样。“我第一次见你,以为你是先生的女儿。你的那个问题,问得刁钻古怪,若没有六阿婆,我差点就回答不上来了。后来我上山,也是想要个答案,哪怕是现在,我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他的眼神很温柔,不是对戚慈的温柔,是对这个天下的温柔,他问:“戚慈,你愿意,和我共襄盛举吗?这天下,你当真无意?”
  岂会无意,最初的戚慈,当真是一点都无意的,而现在的戚慈未必就是无意的,若是无意,上林郡拿来又是做什么的呢?在这乱世之中,没有势力如何保存自己和身边人。
  “我有意,却不想和谁合作。”戚慈是个干脆的人,她暂时没有同有风合作的意向。他们一个是越国嫡长子,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一个是山间小部落的神女,身无一物,这种名义上的合作,最后会演变成一种依附,而这恰恰是戚慈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
  听见这种话,有风也不气馁,他问之前心里就早已经有底子了,其实他何尝不知道戚慈心里的打算呢?可是他还是问了,不就是为了那个念想吗?
  到现在他都觉得有点懵,他的知己胡山先生,成了一个漂亮的十五岁小姑娘,而这个小姑娘的心智又不像个十五岁的。
  “我知。”有风扯了根野草,放在手上摆弄着,“可是我还是想问问。你一个人,要扛起这么多东西,你累不累,和我在一起,你会比现在轻松很多。你的智谋和精力,不应该耗费在一些无所谓的小事上面,而是应该在更值得的地方,你明白我在说什么。机遇很难得,戚慈,不要错过了,你可以选择一条坦途,没有人会怪你。”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话,戚慈留在胡山,每天流连在那些柴米油盐之中,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我感谢你的认可啊,有风,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我既是选了就不会后悔。”她根本不在意这些,什么天下不天下的,就像她最开始说的一样,她戚慈不知天下,只识胡山。“一个人的心里,若是没有底线和羁绊,便会变成一个很可怕的人。”
  “譬如张尔。”现在的张尔和最初的张尔乍看似乎没有变化,可实际呢,实际差别大了去了。
  失去了羁绊,人便也疯魔了。
  戚慈不敢想象有一天自己失去胡山失去族人的时候,对她而言,那里就是归宿。
  有风丢掉野草,站起身来,他的面容严肃,行了一个部落礼仪,双手合十弯腰道:“我尊敬你,你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戚慈,我等着你扬名天下。”他顿了顿,“到时候才能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错。”
  从今天开始,戚慈就不再是戚慈,她完全和上辈子的胡山先生重合,又似乎和那个胡山先生不一样了。
  她说得对,心底没有羁绊和归宿的人最可怕,上辈子的有风,阿母死去,阿耘死去,他终其一生孑然一身,没有一个亲近的人也没有一个交心的人。
  一生为了统一天下,登上帝位,可是得到这一切又怎么样,只会比以往更加孤独,因为最后的生存的理由都没有了。
  上辈子的戚慈说过一句话,她说:“这天下最孤独的人,就是身在皇位上的那个人。”
  就是有风。
  猴子和张尔就蹲在一边,远远看着戚慈和有风。张尔撞了一下猴子,问道:“那不是你们部落的礼仪吗?他们俩儿干啥呢?”奇奇怪怪的,张尔心中觉得有风和戚慈的关系不太正常。
  倒不是有什么感情纠葛,张尔也说不出来,横竖他觉得他们关系还挺好的。
  猴子撇撇嘴,冷哼一声:“我瞧着他就是没安好心,怎么就同我们神女大人离得那么近。”不要以为他不知道,那天他还摸了神女大人的头,笑话,神女大人的头是他随便摸的吗?这人,笑里藏刀,没安好心啊。他得时时刻刻看着他。
  张尔撇了他一眼,说道:“那不是你们神女大人自个走过去的吗?”这怎么也能怪到有风大人的身边呢?
  “胡说八道!不行,我得过瞧瞧。”猴子说完起身就走过去了,等他走过去的时候人家该说的不该说的早就说完了,猴子笑嘻嘻说道,“我来把陶器抱回去,抱回去,哈哈……”他干笑几声,抱着陶器就跑。
  戚慈摇摇头,笑着说:“多包涵多包涵。”说完拿起碗也走了。
  猴子的目的再明显不过,有风要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他发现戚慈挺护短的,这样也挺好,他们部落的人都对她很好,倒是也值得。
  只是怕人心不足啊,她若是养出一群贪心的,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一夜好眠,第二日马车进了苑城,苑城是上林郡的郡城,也是整个边疆最繁华的城市,苑城戚慈没有进来过,若是说繁华,比不过现代的城市,可是同胡山镇之流的比较,那就完全没有可比性了。
  苑城之中,人声鼎沸,入了春了,偶尔有小姑娘穿着比较单薄的衣裙出来逛,美则美矣,却有些冷。他们将马车停在客栈,梳洗一番也上了街。
  苑城有种吃食,是一种干的面食,烤制的饼。原料倒是丰富,各种粮食磨成粉,加些肉和干菜,盐巴,烤干就成。这种食物,方便储存和携带,许多出远门的人都喜欢携带,看在戚慈的眼中,却想得更久远一些。
  这饼子,同现代的压缩饼干多么相似,这完全就是上好的军粮啊。
  这饼子也大,滋味也不错,又方便携带。猴子和张尔简直是恨不得多买些,最后他们还是计划着买了几十张。
  从苑城到虎头崖,约莫也就五六天的时日,也不算太急,没有必要要疯狂地采买。
  买完了饼子,戚慈和有风并肩走在路上,突然就看见前方许多人围着,混乱极了,方才他们来的时候可没有这事儿,她和有风对视了一眼,都在心中估计着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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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六十四 讹人
  一群人这样围着也不是回事; 将路堵得严严实实的; 过路都还得挤; 怪膈应人的。戚慈其实挺不喜欢这种突发的事情的,还没有走近,就听见人群里面传来了一阵哭天抢地的哭声。
  女子尖锐的哭声刺耳极了。
  “我不管; 若不是你将我家老爷子撞倒的; 你为什么要给钱; 分明就是心虚。夭寿啊,这是不给我们留一点活路了啊。”这又是哭又是喊的; 阵势十足; 戚慈听见了这番言论,心里就是一咯噔。难不成这世上这么早开始就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不知道事情的过程和真相是什么,就没有发言权,戚慈没有妄下定论说是谁的问题。
  有风看出戚慈有些好奇这件事情,于是在前面开路; 不一会儿他们四人就走到了人群的最里面。只见一个老爷子坐在地上; 嘴里不停地哎哟哎哟的叫唤,看上去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另一个妇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人叫骂着:“我们这是倒的什么霉哟……干脆都死了算了哟……”她说完就开始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那老爷子一看; 也老泪纵横。
  顿时周围围观的人群就有话要说了,人声鼎沸,人人都叽叽喳喳的,舆论几乎就是一面倒。
  人人都同情啊老爷子和妇人; 在指责那位穿着不俗的少年,少年手足无措,只低声说道:“这人真不是我撞到的,童儿,你分明瞧见的,是那老叟自个儿摔倒的。”众人见他口中的童儿是他的家仆,顿时更是不信任了。
  戚慈冷眼瞧着,觉得这事儿还真不好说。在所有人都在指责那少年的时候,她瞧着那妇人笑了。这种情况若是发生在现代,估计还比较好办,也许有摄像,也可以录像。
  而在这个年代,似乎真的是很难说得清楚。
  “你说不是你将我阿父撞倒的,那你为何将人扶起来,还给钱让我阿父去医馆呢?”妇人停止了哭泣,一脸的理所当然,她的心里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这话说得有理有据,仍有他再如何狡辩也是没有用的。
  是啊,不是你撞倒的你为什么要扶,又为什么要给钱。
  戚慈身旁的路人就对着自己的友人小声说道:“那妇人虽然泼辣,不过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这若不是那少年撞倒的,怎么还会给钱呢?”
  这种理论,在戚慈听来,真的有些可笑。她侧头问有风:“你觉得这事儿是谁之过错?”她突然很好奇,有风是否也会人与亦云呢。
  有风想都没有想就说道:“肯定是那妇人说谎了。”他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过笃定了,让人都觉得奇怪,马上就听见他继续说道,“那妇人说话时候眼神躲躲闪闪,头半低着不怎么敢看人,嗓门大,不过是虚张声势。再看那少年,眼神至今都是茫然的,他恐怕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被人讹了都还没有回神的傻子一个。
  戚慈扑哧一下就笑了,她没有想到有风观察得这般入微。
  有风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周围自然有人听见了,一听这话,再在心中一琢磨,嘿,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这事儿有点怪,还是不要掺和进去为妙。
  有风话才说完没有多久,那少年开口解释道:“我没有撞人,我瞧着他倒在巷子口了,我就叫童儿将人扶起来,扶去医馆瞧瞧,这天儿还有些冷,倒在地上不是个事儿啊。然后这老叟就言他没有银钱,问我是否可以暂且先借些给他,我想着也不是太多的钱,还是人命重要,也就给了,怎么到头来倒是成了我的不是了?”他心里委屈得要命,难得出一次门怎么就遇上这样的事儿了。
  早知道……早知道是这样,他也不能见一个老人倒在地上冻着啊。
  这少年的话有理有据,眼神清明,渐渐的围观的人就有些偏向他了,见此情景,那妇人直接扑上去抱住他的脚,嚎哭道:“我家无余财,你这般不仁不义,是要逼我们去死啊。”这人撒泼的本事高强着呢,哭得凄惨,让人也有些不忍心。
  戚慈却看见那坐在地上的老叟偷偷挪动着脚,也是,二月的天,穿得这样单薄,想必坐在这地上的滋味不太好受吧。
  “这位兄弟,方才他们说这位老叟是哪只脚受伤了呢?”戚慈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问道。
  身旁的人见戚慈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也乐于回答她的问题:“应是右脚吧,对,是右脚,说是都不能动弹了,也怪可怜的。”那人边说边摇头叹气。
  可怜,未必吧,看起来,那个无措的少年要更可怜一些呢。
  戚慈到底还是有些看不过眼,这少年的年纪也不是很大的样子,遇见这样的事情,也许以后会心性大变也不一定,有时候啊,善心是需要呵护的。
  戚慈垫脚凑到有风耳边对他小声说着话。吴国的女子比较自由,她和男子这般亲密,在周遭的人看来也是没什么的,大抵是习以为常,也就看淡了。
  也有人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不过大多是会心一笑,觉得这对人儿很般配。
  有风不一会儿就离去了,剩下戚慈一个人留在人群之中继续观察事情的发展。接下来的发展果真不出戚慈所料,那妇人扒拉着少年的脚是又哭又闹,死活不松手。
  “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啊,真是没有活路走了啊!”那少年显然有些局促难安,不知道要怎么办。他还保留着一丝少年额倔强,没有做过的事情死活都不想承认,可是现在的情况似乎由不得他不承认。
  这人就是想要钱,他心里明白过来了,可是却也不愿意给她银钱。若是被她讹去了银钱,尝到了甜头,日后岂不是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
  很快,转机就出现了,有风回到了戚慈身边,低声说了句:“成了。”有风办事,戚慈还是非常放心的,于是她索性也不多想,就等着看好戏了。
  瞧瞧那断了右腿的老叟,等会健步如飞的样子,她就想看看这些围观的人到时候心里面是作何感想。会不会有一点愧疚,以后遇见这种事情会不会仔细判断一下。
  到底是真的人被撞了,还是讹人。说到底,这个老叟和妇人也不过是欺负这少年年纪小,身边又没有长辈罢了。瞧着人家身上有几分银钱,又年纪小,便想要欺负一下。
  这种人,仗着我弱我有理去欺负人,是一点也不值得同情的,一点也不。
  很快,人群之中就散开一条路来,走进来一群人,一个个步伐整齐,看上去颇有些气势,带头的人根本瞧都没有瞧上一眼坐在地上的老叟,径直走过去,一把就扯开了那妇人,将那妇人往旁边一推,恭敬对着少年说道:“少主,您没有事情吧?”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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