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嫡孙(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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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嫡孙(科举)-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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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城门处的两个兵卒一看到谢珝等人策马从远处过来,原本就没有放松下来的精神变得更加紧绷,年纪更大一些的那个更是倏然握紧了长|枪,朝他们投出一道锐利的视线,紧紧盯着他们不放,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股戒备的态度。
  说来这也是谢珝这几人的锅,原本在这种水灾之中,大家都仓皇避难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行骑着马的男子们,还整齐有序的,怎么看都觉得怪异,不正常,要不是因为谢珝和崔知著二人的脸长得好,不像是坏人,他们怕是会被当成来趁火打劫的贼匪之类。
  那样的话,迎接他们的就不是兵卒戒备的态度,而是长|枪的枪|头了。
  被他们这样瞪着,谢珝也没什么介意的,这都是正常反应,可以理解,于是他神色自若地跳下了马,然后顺手将马鞭扔给身后的侍从,便大步往城门口走去。
  他就像看不出来这两人戒备的神色一般,直接取下腰牌摆在二人眼前,肃然出言道:“我们一行人自盛京而来,奉皇上旨意来调查江南官员渎职一事,上官令我们几人先行过来调查情况,你们的县令顾聪顾大人何在?”
  因为跳马跳的慢了,所以没能在一开始跟上谢珝脚步的崔知著刚一过来,就听到了他这么一番话,脚底下差点儿打了个滑,他原本以为谢珝会用暗中走访之类的办法调查,却没成想他居然上来就打了一记直球,直捣黄龙。
  不但崔知著被谢珝这招给打懵了,那两个兵卒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们不会看谢珝手中的腰牌是真是假,于是也无从辨别他的话是真是假,但县令大人的去处却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儿,更何况这个年轻公子上来就说要查什么江南官员渎职之事,这么大的罪名,他们县令大人可不能背。
  那个稍微年轻一点儿的兵卒脸都涨红了,急冲冲地就开口喊道:“我们县令大人在下午那会儿就带着县衙的人和招来的民工们去河边上抢修堤坝了!你们别想污蔑我们大人!”
  年纪大点儿的那个倒是沉稳许多,见谢珝面上没有半分慌乱,他身后的人也都是气势凌然,不像什么骗子,便抬手按住了身边的年轻人,阻住了他接下来的话,然后顿了顿,对谢珝道:“敢问这位大人尊姓大名,我们县令大人虽去了堤坝上,但县丞还在,我可以带诸位过去见他。”
  听了这话,谢珝眼神微动,随即便开口道:
  “本人姓秦,名微明,既然这样,那就多谢老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珝:我,骗子,打脸

  ☆、暮中霞

  八十二、暮中霞
  谢珝话音落下,那位兵卒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的地方; 便冲他拱了拱手; 随即道:“那秦大人; 咱们这便走吧。”
  说着; 就将手中的长|枪交给正在旁边眼巴巴看着的年轻兵卒,又低声交代了他几句话。
  趁这两人说话的空档,崔知著终于往前走了几步,双手环着臂,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眼神打量着谢珝,里头就一个意思: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谢珝被他这么瞧着,脸不红心不跳; 没有半分窘迫的意思; 甚至还回之一个略带疑惑的眼神。
  比起若无其事来; 崔知著又怎么可能比得过他?
  半晌后,只能默默地败下阵来,收回了视线。
  这两人的眼神交流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没过一会儿; 那老兵也跟年轻的那个说完话了; 又过来招呼了一下谢珝,随即便走在前头带路,领着众人往县衙的方向走去。
  ……
  明溪县的县丞是个年近半百的老人,头发花白,面上有着显而易见的皱纹,应当也是个有些见识的老人; 故而他在听到谢珝等人的来意之后,又结果方才那块腰牌,凑在烛火底下仔仔细细地看过一番,这才开口道:
  “诸位大人的来意,老夫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昨夜落了一场暴雨,我们顾大人担心得很,故而此时正带着县衙中的衙役们去河上抢修堤坝了,来不及迎各位,还望大人们万万不要介意。”
  看得出来,这番长长的话对于这位老人来说十分费力,只见他将将说完,就重重地咳了起来。
  那城门口的老兵卒见状便赶忙从桌上倒了杯水,递给县丞。
  崔知著原本等着谢珝回这人的话,却半晌还听不见动静,他转头望过去,却见谢珝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出神,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神。
  有些无奈,但无法,崔知著只好收回视线,敛了敛眉,随即对县丞开口道:“是我们来得突然,你们没有准备也是应当的,更何况灾情远比我们重要,这倒也怪不得顾大人。”
  “多谢大人!”听了崔知著这话后,那县丞连咳嗽也顾不上了,老迈的脸上顿时涌现出一股感激之情,朝崔知著他们这边作了一揖。
  县丞这般行事,崔知著倒有些无所适从了,他虽然一贯看上去性子高傲些,也是对着旁人,如今面对这么个连腰都直不起来的老人,他心里头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古怪的别扭来。
  正当他想着,要不要再问这人几句话的时候,方才还在垂眸沉思的谢珝忽而出了声。
  只见谢珝斜倚在墙上,伸手摩挲着下巴,朝他们这边随意地望了一眼,继而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虽然顾大人不在,但我们几个奉上官之令而来,该干的事还是得干,县丞大人不若行个方便?”
  他话音一落,崔知著悚然愣住。
  自己方才差点儿就因跟这个县丞说话而忘了正事,谢珝却没忘……
  他不由得转过头看向谢珝,却见谢珝也正好在看他,面上神色似笑非笑,似乎在无声地嘲讽他,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能这般好糊弄?
  崔知著不免气结。
  自己被谢珝这厮给嘲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今天的天气真热,西瓜真好吃,wps真卡

  ☆、风满楼

  八十四、风满楼
  暮色四合,天边又重新变得阴沉沉的; 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
  谢珝一行人速度很快; 不过多久; 就快到堤坝上了; 他们拉紧缰绳令马停住,驻足在高地上往下望去,老远就瞧见了一幅众志成城的场景。
  许许多多的汉子,无论是瘦小的还是精壮的,皆忙着干活,有的人还嫌麻烦,所以脱去衣物光着膀子; 他们有工具的拿着工具; 没有工具的就徒手搬着石头什么的; 都埋首专注着自己手底下的活计。
  争分夺秒,热火朝天。
  就连谢珝他们这一行人过来的动静也没有发现。
  不过他们没有发现,却不代表有旁人没发现。
  堤坝上一个身着青衫,一脸疲惫的中年人刚巡视完一处加固好的堤坝; 忽然心有所感; 不由得抬头朝远方看去,于是便看清了那头高地上那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不免皱起了眉,心中升起了淡淡的戒备之意。
  这也让他越发仔细地打量起了那些人,然后又在他们中间看见了那位时长在城门口值守的兵卒,戒备之意未消; 反而又添了一层疑惑。
  这个中年人便是明溪县的县令,也是谢珝他们此行的目的人物——顾聪顾大人。
  这个跟晋王同姓的男人显然并不同命,没有在大永最繁华的政治经济中心盛京坐拥王府与权势,只在这乡野之间当个官僚体系底层的县令,水灾来临之时还要冒夜深入第一线……
  谢珝并不识得顾聪,故而他放眼望去打量了一圈,却也因天色昏暗而看得不甚真切,他敛下眸子,缓慢地摩挲着手中的缰绳,直到身边的崔知著都觉得时间快要凝固起来的时候,他才终于舍得开了口,“往下走罢,来都来了,总得见到顾大人才行。”
  他身后的侍从在听他说完这番话之后,便满脸的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出言道:“小谢大人,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堤坝上这会儿正是凶险的时候,您跟小崔大人就别下去了,兄弟几个去把那位顾大人请过来不就……”
  “哈哈。”
  他话还没说完,谢珝就朗笑出声,转过身子瞧他,还道:“行啊石五,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这种话你都会说了,看来这些日子没少看书啊。”
  那侍从,也就是叫石五的这个,被他这么一说不由得老脸一红。
  但调侃归调侃,谢珝策马往下头行去的势头却丝毫没有停住的意思,一马当先,一头扎进了深沉的夜色当中,原本过来之前,他就想到了如今要面对的,堤坝上的顾聪不怕,那么多的衙役和百姓也不怕,为何他谢珝就要怕?
  就因为他出身盛京谢氏,命也比旁人贵重几分?
  他不由得在心中哂笑几声。
  彼时还在前世,学习工作有空闲的时候,也喜欢看看小说,金庸的,古龙的等等,但他最喜欢的还是温瑞安的,最喜欢的书中人物,便是他笔下的金风细雨红袖刀——苏梦枕。
  那个一出生便被辽人高手打了一掌,从此身体极差,却心智极坚的男子。
  若是换了旁人,遇上这种情况大多都活不下来,但他不但靠着坚定的意志,在背负着二十多种要命的病症中长大成人,还将父亲传给他的金风细雨楼发展成汴京两大江湖势力之一,统领黑白两道,与六分半堂势均力敌,还练就了一手凄艳凌厉的绝世刀法,也就是他的成名刀法——红袖刀。
  照理来说,像苏梦枕这样的身体状况,才应该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的典范,可每每金风细雨楼有什么危急的事时,他总是冲在前头,身先士卒,丝毫不顾及自己的病躯。
  有了这么一个喜欢的文中人物当典范,所以谢珝便想,自己身体健康,没有病症,底下的情况也不是刀山火海,那为何他就不能过去?
  没有这样的道理。
  石五见劝不住他,也只能无奈地策马跟上去了。
  崔知著倒是对此很无所谓。
  ……
  就在众人快到地方的时候,他们便下了马,留了两个人看着马匹们,剩下的路就徒步走了过去。
  顾聪的注意力一直在这一行人身上,此时看他们过来,自然也看清了谢珝与崔知著身上穿的官服,瞳孔猛地一缩,手不由得攥紧了。
  心中想法千思百转,然而到了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做,就这么直直地站着,等他们走到自己面前。
  谢珝同几人一块儿走过来,在顾聪身前站定,随即微笑着询问道:“您就是顾大人?”
  举止有礼,风度翩翩,一看便应当是受过良好教养的世家子弟。
  可他这样的模样非但没能让顾聪放下心防,反而神色更警惕了三分。
  这样的人他先前也见过几个,印象可不怎么好。
  两相无言了有一会儿之后,顾聪才与他们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拱手作揖,谨慎的开口道:“在下便是明溪县令顾聪,敢问诸位是?”
  此时不用谢珝他们再开口,那位替他们引路的老兵便主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包括在县衙里的那些。
  谢珝原本想着,这位顾大人在听了他们的来意之后,就算不至于像那位县丞一般慌张,也应当有点儿紧张之意吧?
  然而事情却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在老兵将事情都叙述完毕之后,这位顾大人眼中的警惕却忽然消失了,面上神色也恢复了自然,非但没有半分慌张,甚至还朝谢珝他们笑了笑,一派轻松之意。
  顾聪伸手拍了拍老兵的肩膀,示意辛苦他了,随后便往前走了几步,主动破除了方才自己设定的安全距离,又朝众人拱了拱手,这次的礼,却比上次有诚意多了。
  这样的事情走向不但出乎谢珝的意料,崔知著和其他人也看不懂了,所以他们这会儿皆将视线投到谢珝身上,想知道他接下来要怎么做。
  顾聪自然也从他们的目光中看出了他们的领头人是哪个,于是他放下手后,便对谢珝开口道:“顾聪见过大人,大人有什么想问的想知道的,下官稍后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稍后”两字用得很是微妙,谢珝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
  旁人或许在听了这话以后,会觉得这人想要拖延时间,为自己找出辩解的法子,可谢珝看得清楚,不光是他,他身边的其他人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位顾大人并没有这样的意思,只见他一袭青衫早已不甚干净,连同鞋上都沾染了不少泥水,手上亦是。
  足以看出他并不是过来堤坝上装样子的,背着手转几圈就走了,而是亲身下场,亲自动手,跟其他人一块儿干活,而且看那些衙役和民夫们习以为常,并没有战战兢兢的神色,也就能猜得出这样的事情,顾聪应当是做惯了的。
  所以他此时的意思,应当是待到他干完活儿之后,再来回答谢珝的疑问,而不是故意拖延时间。
  既然顾聪人就在他们眼皮底下,也跑不了,谢珝便不置可否,微一抬手,示意他请自便。
  看看现场这情况,应当再过不了多久,就能完工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满满的都是恶意,不多几时,天空中便开始飘起了细密的雨丝,虽然不至于像昨夜那场暴雨那般夸张,但仍然让人高兴不起来。
  这情况,别说顾聪了,连崔知著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
  谢珝着看前头,顾聪出言让底下的人们加快速度,在雨下大之前把这儿一块的填补好,然后众人手底下的动作又快了几分。沉默了半晌,他才冲身后的石五招了招手,然后开口道:“让兄弟们也过去帮忙。”
  石五等人自是领命而去。
  谢珝叹了口气,也伸手将袍角撩起,系在腰间,又挽起袖子,抬步往人群中走去。
  崔知著冷眼瞧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终于在他抬步的时候问道:“你不是说咱们是来调查的,不是来赈灾的吗?”
  谢珝闻言,转头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才道:“所以说,人生的乐趣就在于不断的打脸啊……”
  崔知著:?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短小:其实我家里是很不支持我写文的,反对过很多次,周末的时候爸妈都休息在家,不敢捋虎须,所以只能偷着码,哎,怂╭(╯^╰)╮

  ☆、不速客

  八十五、不速客
  待到他们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带上顾聪和衙役们回去的时候; 白慎行他们那些人也已经到了; 除了他们这些人以外; 堂中还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这位不速之客身穿一袭蓝色道袍; 面容俊秀,但或许是因为赶路赶得着急,身上道袍上沾染了不少污痕,俊秀的面上也透着几分疲惫,此时他的视线正停留在刚进门的谢珝身上,眼中透着欲言又止。
  谢珝看着那个不速之客,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心中闪过数个猜测。
  不过他此时倒是也先顾不上这人; 便压下心中的疑惑; 先将顾聪引到白慎行跟前,拱手跟他作揖,开口道:“见过大人,这位便是明溪县的县令顾聪顾大人。”
  经过他这么一介绍; 顾聪便知机地向前一步; 对白慎行道:“下官顾聪,见过白大人。”
  白慎行在来之后,便从留在县衙中的侍从们处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也见过了县丞,县丞对着白慎行自然不会像对待谢珝与崔知著那样,因为白慎行为官多年; 虽然面容看着儒雅温和,但要是真正地认真起来,也是官威甚重。
  故而县丞从一开始就没能抵触多久,就被白慎行把事情真相都掏出来了。
  此时见了顾聪,白慎行面上也无半分异常,闻言便公事公办地应了一句,然后转过头对谢珝说道:“这位王公子说是来寻你的,这边正好无事,你先带他出去吧,看看有什么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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