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肉(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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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肉(穿书)-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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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快到了嫁人的年纪了,还那么孩子气。”
  阮侯爷虽然说着笑,但是眉心拢着的皱褶却没散过。
  到了厅中坐下,还未上茶,阮侯爷便道:“沁儿你觉着延平郡王府的二公子怎样?”
  阮沁阳怔了下:“楚瑾?”
  阮侯爷点头:“郡王有意为二子求娶你,你如何想?”
  说完,阮侯爷仔细看着女儿的表情,想从她脸上看出端倪。
  他这会儿心里远比他外表表现的急躁,皇上的意思已经传达给他,皇上有意让女儿嫁给阮晋崤。
  倒不是他觉得阮晋崤不好,只是觉得不合适。
  他知道他女儿聪明,就是进宫也能护自己周全,但他也知道他女儿讨厌动脑,只想简单舒适的享受人生。
  若是嫁给阮晋崤一定少不了麻烦。
  正好此时楚家又表现出了与他们阮家结秦晋之好。
  若是女儿有意,他一定奋力为她一搏,但若是错过这次,之后就难了。
  外头的流言蜚语等到阮晋崤认祖归宗之后就会愈演愈烈,太佛寺本就有名,他既然看出了两人非亲兄妹,那之后的那些话,自然也更是让人不得不信,到时候不止是圣意难违,外头的风向也逼着他女儿只能定给皇家。
  “沁儿,你如何想?”
  见女儿迟迟不开口,盈盈双眸似乎在放空发呆,阮侯爷不禁催促。
  “哦……楚二公子很好。”
  阮沁阳眨了眨眼,她爹说楚家求亲,不知道怎么她就想到了阮晋崤。在想若是在这个时候她要是答应了楚家的婚事,估计在阮晋崤眼中,她就是“不要他”。
  “那沁儿的意思?”阮侯爷瞧着女儿,有些琢磨不透她茫然的神情,“延平郡王与郡王妃性格都是再和善不过,且他们家中简单,楚二公子是嫡次子,家中的重担落不到他身上,他是真心求娶你,在爹看来这是好事一桩。”
  “我也觉得是好事……”
  她与楚瑾接触过几次,他的性情与相貌她都还算合意,虽没到一见钟情,但就是那种,如果在一定时期内遇不到第一面就挪不开眼的,是他也可以。
  若是见阮晋崤之前,先见她爹,估计她已经点头同意嫁入楚家。
  “沁儿还有什么担忧?”
  “爹恐怕也听到外面风雨,寺庙那事纯属胡扯,但是大哥最近情绪很不对……我若是这时与别人定亲,那不就像是听信了外面的话,远离了他。”
  阮侯爷眉头皱起:“就是没有外面的谣言,沁儿你的年纪也该嫁人,难不成就因为外面的谣言,你为了叫你大哥安心,就一辈子不嫁?”
  “倒也不是这样……”
  阮沁阳觉得自己有点进了死胡同,思维都被阮晋崤展现的卑微给束缚住了。
  “爹,你让我再好好想想,毕竟是一辈子的事。”
  阮侯爷点头,迟疑片刻:“沁儿有没有想过,你大哥不是你大哥?”
  阮侯爷想提醒女儿,但又怕在这个节骨眼出事,让阮家成为罪人,只能用这种方式提点,希望女儿听得懂。
  “大哥最近也常跟沁阳说,若是他与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会不会把他当做哥哥。”阮沁阳笑笑,“血缘可变,感情不可变,女儿心里有数,对我来说大哥永远是大哥。”
  跟阮侯爷说得确定,但是剩下阮沁阳一个人,她一想楚瑾,就忍不住想阮晋崤。
  这种情况下,她到底要怎么撇除情感,理智的想她的人生大事。


第56章 
  “这镇江侯府真有意思, 我看那阮家的县主十有八九会答应延平郡王府的婚事。”
  “若是那位县主急匆匆的嫁了,那不就是坐实了她哥哥对她……嘿嘿……”
  “延平郡王府难不成是捡破烂的, 那些瞎传的事是真的,他们家又怎么会求娶阮家的姑娘, 难不成跟自己亲儿子有仇?”
  “听说那位县主长得勾人, 不止容貌妍丽, 连学识也不比第一才女章静妙的差。”
  “能勾亲哥哥, 还能勾郡王爷家的公子哥,想想就知道一定生的国色天香……”
  一时间大街小巷的话题都成了阮家,与他们家相关的人也被拿出来大谈特谈,章静妙在外恰好听到了这句。
  章静妙脚步顿了顿,神情看不出什么变化。
  疏绿:“姑娘, 要不要奴婢去叫他们闭嘴。”
  “为什么叫他们闭嘴, 就是有这些多嘴多舌的闲人,才能叫谣言愈演愈烈。”章静妙翘唇笑了笑,想象阮沁阳那张慵懒淡然的脸因为这些谣言变得惊慌失措,整日愁眉不展,眼中都有了笑意。
  只是她这高兴也没高兴太久。
  赵曜是想毁阮晋崤,但他对阮沁阳的心可没死,哪里甘心为楚家做嫁衣。
  阮家的风波没一阵子就被其他的风波覆盖, 而这次风波的主角就是章静妙。京城一位有名的春画师,最新的作品其中女人形象与章静妙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
  有心人加持下, 章静妙这回就成了京城男人们真正的“梦中情人”。
  赵曜看了几天章静妙的笑话, 心中恶气顿出, 若是章静妙实在落得嫁不出去的下场,他也不嫌弃当做做好事,愿意娶她为侧妃。
  这些日子赵曜本来等着阮晋崤的反击,就比如他在他舅舅那儿安插人的事,他已经做了万全的处理,就等着阮晋崤的动静,只是没想到阮晋崤毫无动静。
  大约是阮晋崤除了那事,手上已经没了他的把柄。
  赵曜得意地整了整衣裳去金銮殿,也到了他计划的最后一步,求他父皇下旨,把阮沁阳赐婚与他。
  “四殿下稍等,阮大人在殿中与陛下叙话,还未出来。”
  “阮大人?阮晋崤?”
  见宦官应是,赵曜眯了眯眼:“他为何进宫?”
  “回四殿下的话,奴才不知。”
  赵曜哪儿没去,就站在殿门口等着,等了快半个时辰,才见殿门大开,一身赤红官服的阮晋崤冷眸而出。
  两人视线对了个正着,赵曜见阮晋崤神情如往常,不如他所想被流言逼迫的夜不能寐,胸膛那股子气又涌了上来。
  “阮大人生龙活虎,却苦了慧元大师吐血卧病在床,明明算得没错,却成了罪人。”
  赵曜笑容满面,口中的罪人自然指的是阮晋崤。
  阮晋崤挑眼斜睨赵曜,他快要得偿所愿,心情大好,自然愿意很两分心神跟蠢货说话。
  “慧元大师于臣来说是恩人,但四殿下如此崇尚慧元大师倒叫臣吃惊,四殿下是想慧元大师说得臣与妹妹无血缘是真,还是臣妹妹与臣绵延子嗣是真。”
  阮晋崤扯了扯唇,“对臣来说,只希望达成一样,但对殿下来说,哪一样都是灾难。”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曜又惊又怒,阮晋崤说得话他听得一知半解,惊得是他不掩饰对阮沁阳的欲/望,怒得是他对他的轻蔑。
  阮晋崤这人冷是真冷,若是旁人拿他当话柄,他懒都懒得理,但要是触到了他的沁阳,他的心连针眼大都没有。
  “殿下若是有疑问大可请教陛下,但陛下愿不愿意为殿下解惑臣就不知了。”阮晋崤顿了顿,再踩一脚,“殿下是陛下亲子,大约陛下是愿意说的。”
  阮晋崤说完转身而去,赵曜满腹疑问,但是心却忍不住慌了起来。
  他见了阮晋崤就没好事,八字相冲,若有机会他一定要把阮晋崤铲除。
  阮晋崤既走,赵曜自然叫宦官通报,却没想到宦官急匆匆从殿内出来,却不是唤他进去。
  “陛下乏了,道殿下若非要事,可改日再议。”
  见阮晋崤就有精神,见他就乏了,赵曜睁大了眼:“到底是父皇所说,还是你这奴才假传圣旨。”
  “就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假传圣旨。”守门的宦官软趴趴地跪在地上,知道赵曜这是见不到皇上朝他撒气,干脆就摆出任他打骂的姿态。
  在殿外,赵曜就是再气也不可能对宦官发脾气,忍了又忍,他也不走,就等着殿门外,今日不见到他父皇不罢休。
  这一等又是半个时辰,等到太监传他进殿,赵曜脸色阴沉的可以挤出水来,努力调整,脸上的笑也浮于表面,像是带了一张再假不过的面罩。
  “父皇,阮侍郎刚刚离去,与儿臣说了一番奇怪至极的话。”
  “你在朕宫外等一个时辰,就是为了与朕说这个?”明帝眉心皱起,失望地看着赵曜。
  “父皇,儿臣不是为了这事而来,只是阮侍郎话太奇怪,儿臣才……”
  不等赵曜说完,明帝摆了摆手:“不必再说,直接说你是为什么而来?”
  赵曜捏紧了手,就像是一口气郁在了心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儿臣是为了亲事而来。”赵曜利落跪下,说明来意,“儿臣年岁不小,也该成家立业,阮姑娘秀外慧中,蕙质兰心……”
  赵曜没察觉他越说,他父皇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你心仪阮家姑娘的事,可让你母妃知晓。”
  赵曜点头:“母妃知晓。”
  听到这话,明帝脸色更难看,田家人是想如何。
  当初抢走了他的清雅,他儿子的女人,如今也想抢走?!
  “你们别想了!”明帝拍桌站起,情绪太过激动,捂唇猛咳,充满怒气的眼睛却未曾从赵曜身上离开,“她已定了人家,秀外慧中,蕙质兰心都与你无关。”
  “父皇?”
  赵曜怔愣,不明白如今的状况,也不懂他父皇的脾气从何而来。
  “走吧,朕乏了。”
  被赶出金銮殿,赵曜还是一头雾水,但他毫不迟疑的往皇后宫殿而去,虽不知父皇是因为什么大发雷霆,但他却感觉得到他将要遇到大麻烦。
  /
  “大哥?”
  阮沁阳困顿地眨了眨眼,看着榻边朦胧的身影,还未伸手揉眼,鲛绡纱就覆盖了上来,阮沁阳只能闭眼,感受阮晋崤的手指隔着帕子在她眼周按了一圈。
  帕子刚撤,珐琅茶盏就递了上来,阮沁阳就着阮晋崤的手漱了口,看着阮晋崤的眼神带着几分无奈。
  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她的想象。
  那日去书房找他之后,不知道触动了他那条神经,他睡醒过后就来了煦锦院,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她要是觉得不合适,他就流露出“沁阳要抛弃我”的眼神,她就狠不下那个心。
  但他做得也不算太过,只不过在府的时候就守着她,在她院子里收拾了个房间处理公务,幸好她爹来将军府见了她,另有事忙没住在府邸,要不然看到这个状况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
  不是她爹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
  现在她哪里还想着嫁给楚瑾,只是觉得怎么才能让阮晋崤能“正常一点”。
  阮沁阳只是午歇,但外裳是褪了的,靠在枕上,阮沁阳抱着薄衾,看着坐在她榻边不打算挪窝的阮晋崤,觉得他这就是在欺负她心软。
  知道她对他狠不下心,所以才这样瞎缠着她。
  她已经不想在跟他讨论男女大防,反正说了他也当做听不懂,他只知道只要她愿意,她不嫌弃他,就没人能阻止他们亲近。
  她真的好想对她大哥说,你能不能出门去交点朋友。
  两人目光相对,她在考虑楚瑾求亲的事他不可能不晓得,他也不说这事,就是一副惶恐守着她,怕一睁眼她就溜了的态度。
  她不知道阮晋崤对她到底是不是男女之情,但是她知道她要是叫他离她远点,他大概就会疯。
  “大哥进宫,陛下有什么事交代大哥去做?”
  “陛下想对田家出手,打算以田国舅开刀,再以田家子弟为官不仁,私吞税款,动摇田家根基。”
  隐秘不过的事,阮沁阳问起,阮晋崤就详细地说了出来。
  “除去田家,皇上不打算放过皇后,此次进宫,陛下要我查皇后这些年谋害后宫妃嫔与皇嗣的证据。”
  阮沁阳点头,这些都跟她看书的剧情没什么差别。
  阮晋崤神情淡淡,对于外头的杂事提不起什么兴致。
  “陛下把那么大的事交给大哥做,足以看出看重大哥。”阮沁阳拍了拍阮晋崤的肩,“大哥别辜负了陛下对大哥的期望。”
  “自然。”若是站不稳脚跟又怎么护的住妹妹。
  一直在床上坐着也不是一回事,阮沁阳:“我要换衣服了。”
  阮晋崤点头去门外等着。
  青葵她们鱼贯而入,阮沁阳忍不住小声问道:“我哥在外面?”
  海棠忍不住也小小声:“大爷就站在外面。”
  想想又补充道,“寸步不移,姑娘你快换好衣服,别叫大爷久等了。”
  “……”


第57章 
  “不能再那么下去了。”
  头发梳到一半, 青葵转身拿簪子的功夫,阮沁阳猛地站起, 镶青金石的梳篦砸在地上,清脆一声, 青葵吓了一跳。
  “姑娘是怎么了?”
  梳篦没碎, 但是上面青金石多了几条裂缝, 青葵心疼的吸气。
  阮沁阳扫了眼:“没事,送到店里看能换多少银钱, 得的钱你们分了就是。”
  她好东西多,又不小气, 许多东西旧了她不是放到店里卖了把钱捐出去,就是分给身边伺候的人。
  “这可是大爷送的。”海棠也觉得心疼,匣子里不是没有更好的首饰, 但毕竟意义不同。
  “我的东西, 哪样不是他送的。”要细究起来,她的床都是他专门寻木匠,木头也是他亲自选的。
  海棠想想也是,但还是寻了帕子仔细把梳篦包了起来。
  阮沁阳看着她的动作,又坐回了凳上:“今日头上少戴些首饰, 把我之前买的那对羊脂玉缠花耳珰寻出来,我今天戴那个。”
  青葵应声去找, 海棠像是想起什么, 茫然地看着主子:“姑娘刚刚说得不能这样下去是什么意思, 什么不能这样下去?”
  阮沁阳趴在桌边, 无力的摆了摆手:“没什么。”
  不能那么下去,当然是指不能再放纵阮晋崤,但是被海棠那么一打岔,想到她满屋子的东西都是阮晋崤给的,理亏的心又涌上来了。
  若是论有银子,她那么多店铺田产,阮晋崤未必比她银子多。
  但阮晋崤的银子基本都花在了她的身上,从他能弄银子开始,要么就是直接拿银子给她,要么就是把银子换成了首饰。
  一个人那么用心对她,她去在人脆弱的时候,叫人走开点似乎不大好。
  阮沁阳趁着没上脂粉时揉了揉脸,揉的双颊绯红,青葵怎么瞧也觉得不用上胭脂,就用羊毛制的毛团子涨了粉,在姑娘脸上扫了扫。
  穿戴好了,阮沁阳就是心烦也不会折腾自己,而且照着镜子,对自己也心烦不起来。
  选了口脂,在唇上涂上淡淡的玫瑰红。
  “是不是快到想秋裳款式的时候?”
  她名下有几个布庄铺子,是她产业赚钱里排的上前三,所以每年她除去要想自己平日里穿什么,还得多想几个款式,叫绣娘们卖成衣。
  青葵看了日子,虽然觉得早了点,不过她家姑娘什么都要精细,一年流行的花样款式要汇总了再挑选,而且有时候想法独特,绣娘那儿也要费心。
  “这几日奴婢就去安排。”
  “带着碧玉和银花一同去做,身边得用丫头太少,也该多培养几个。”
  阮沁阳分得清楚,诗薇她们她虽然也用,但让她们操持的都是将军府里面的事情,至于她名下的产业她还是培养自己的丫头。
  事务吩咐的差不多,阮沁阳默默叹了口气,推开了房门。
  女人选衣裳选首饰打扮,女人自己觉察不到用了多少时间,但一般都是半个时辰打底。
  而半个时辰,阮晋崤就在她的院子里等了半个时辰。
  煦锦院早与阮沁阳初到时大不相同。
  院外是茂密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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