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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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娇妻-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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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刘夫人心知有事,连忙询问。
  高僧走过来,把宣纸予她看。
  上有一行字,浅褐色,乃用香灰写就:“姑姑,救救珍儿。”
  刘夫人手指都抖了起来,罗天驰忙上去看,也是吃了一惊,刘莹不知他们为何如此,轻声道:“母亲,怎么了?”
  “珍儿,珍儿……”刘夫人语不成声。
  刘莹看向那宣纸,字迹端丽中又有女子的傲气,洒脱如风,直像一把尖利刀刃直戳向她的心脏。她身子摇了摇,支持不住,整个人往右边倒了去。
  罗天驰不料她那么大反应,忙使人扶起来。
  刘莹当然没有晕倒,她只是突然的惊慌,她没想到事情过去那么久,还会出来这种事,这,到底是谁的把戏?
  她不信这是罗珍的魂灵,她早已死了,沉在白河,绝不会还有这等本事,不然何必会等那么久才出现?
  是谁?

☆、第 38 章

  因出异况,高僧们也不再诵经,鱼贯退出禅房。
  刘夫人坐在蒲团上,手持这宣纸,仔细瞧着。
  侄女儿的字迹她最熟悉不过,定是她亲手写得,眼泪突然就落下来,刘夫人哭着拉住罗天驰的手:“莫不是没超度好,珍儿她成了孤魂野鬼了?不然岂会叫我救她?我可怜的珍儿,恐是不知在哪里飘荡呢。”
  凄凄惨惨,说得刘莹后背直冒冷汗,好似罗珍就站在她后面盯着她的背!
  她拢一拢袖子,上前柔声道:“母亲切莫伤心,照女儿看,这字不是表姐写的。”
  “何以见得?”刘夫人瞪大了眼睛,“这字明明与珍儿写得一模一样!”
  “表姐的书法好,好些姑娘都见过,兴许有人临摹呢。”刘莹蹲下来,将一只手按在刘夫人的膝头,“表姐与母亲感情那样深厚,假使可以传话,在去世时便该告知,何以要等到现在?好不容易母亲都平静了,表姐不会忍心如此,定是有人使计。”
  罗天驰眉头略微挑了挑:“表姐怎看出是使计呢?”
  “其实我也不太知晓,只在话本上见过,有家富商女儿去世,她也是擅长书法,有日便有人冒充她,给父母写信呢,结果骗取了不知多少钱财。”刘莹拿帕子擦一擦眼睛,“若真是表姐,我定然高兴,可若不是,我生怕母亲被骗。”
  她讲话极有逻辑,叫人挑不出毛病,也有让人安定的本事,刘夫人想了一想,果真也怀疑起来。
  毕竟罗珍已经去世一年多了。
  正如刘莹说的,怎么就等到现在呢?要真能写字,她怎么不来安慰安慰她这个二姑姑,叫她那么伤心!
  刘夫人叹口气:“或者叫人去搜一搜,是不是刚才有什么可疑的香客来过?”
  罗天驰道:“姑姑在此休息罢,这事儿交给侄儿去办。”
  他没做停歇,立刻就走了。
  自小习武,勿论是体力还是脚力,他都是超乎寻常的,很快就将附近翻了个遍,等来到茶花园时,只见满园芬芳,到处都盛开着海碗般大的茶花,正当要从院门搜到最深处,只听身后有人轻笑:“总算知道找到这儿来!”
  “姐姐,”罗天驰一下笑了,“我就知道是你!”
  回头看去,只见骆宝樱穿着鹅黄色折纸玉兰的夏裙,俏生生的立在那里。
  自从上元节约定的日子,已是又有四五个月不曾相见,盯着长高了的小姑娘看了会儿,罗天驰惊叹道:“姐姐,你比以前还好看呢!”
  记忆里,十一岁的姐姐好似没那么亮眼。
  而这个,眼眉都好似染了彩光似的,说不出的漂亮。
  听到这等夸奖,骆宝樱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欢喜,不过罗珍已死,假使骆宝樱能漂亮些,总是好事,她双手抱在胸口,下颌一抬:“你现在该知道,谁是谋害我的凶手了吧?”
  “啊?”罗天驰一头雾水。
  “刘莹啊!”骆宝樱恨不得踢他一脚,“我去她闺房看过了,与我有关的所有东西都被她收了起来,我也想起了好些事情。刘莹她嫉妒我,嫉妒大姑姑,二姑姑待我好,嫉妒我抢了她的风头。你该知道,她也是个才女吧?可因为我,因为陈玉静,她一个庶女只能被踩在脚下。”她挑眉,“刚才看见了吗,她的反应。”
  罗天驰想起刘莹当时的举动,与二姑姑,与他的反应都不同,隐隐夹着慌张。
  “原是她……”可他仍有疑虑。
  骆宝樱道:“见到那字之后,姑姑与她反应又如何?”
  “姑姑都伤心透了,而表姐。”罗天驰想了想,心头一震,“表姐后来很是冷静,就跟我一样,还怀疑是有人冒充你。”
  可他是因为知道骆宝樱的存在,假使不知,再看到这字,心里更多的是存有希望,希望能真的看见姐姐,与姐姐哪怕说上一句话都好,绝不会立时往别的地方去想,然而刘莹……
  她太冷静了。
  冷静的无情。
  这只能说明她对罗珍没什么感情,可明明平时看起来那样好。
  “原来是她!”两次反应结合起来,罗天驰大怒,“看我不现在就去宰了她!”
  骆宝樱拦住他:“未免太便宜她了。”她面色冰冷,嘴角含着残酷的笑,“她一箭双雕,不止害了我,还害了玉静,我一定要让她多尝些苦头,让她自己暴露出来,绝不会让她那么痛快的去死。”
  罗天驰摩拳擦掌:“你要如何对付她?”
  骆宝樱转过身,看着茶花园的门,微微一笑。
  四月底下了一场大雨,将许多花儿都打落下来,下人们走来走去,花瓣被踩烂了,挤出血红的汁水,与雨水混在一处。
  丫环给刘莹解下头发,给她梳通了,笑着道:“明儿娘娘又召姑娘入宫呢,说皇孙好久不见姑娘,念叨着,想姑娘了。”
  那是太子杨旭的儿子,常在坤宁宫与皇后在一起,刘莹去多了,她很会哄孩子,那小孩儿也就特别喜欢她。
  刘莹笑了笑,想起杨旭身上高贵的气息,将来的九五之尊,她脸颊就有些红,只可惜自己是庶女,又差了好些岁,再如何亲上加亲,那太子妃的位置也轮不到她,只与杨旭相处好,她不管嫁与谁,都是容易飞黄腾达的。
  思及此,脑海里又闪过骆元昭的身影。
  出众的男人都容易吸引女人,就像杨旭,卫琅,然而她的身份实在有些配不起,可骆元昭不一样。
  骆家乃寒门,而她是书香门第的庶女,嫁入骆家,凭她身后的背景,都算他骆家有些高攀了。
  刘莹要求很高,想嫁与的男人其一得极为英俊,其二得有才华功名,骆元昭能入得三山书院,等到后年科举,想必中举不难,她还是挺满意的,只唯有一个……骆宝樱,那样小的姑娘竟然能赢过她。
  不过将来她做了她嫂子,还不是随便拿捏?
  想了会儿,刘莹缓步去了内室,心想其实也不用着急嫁人,她如今可是挑得眼花呢。
  丫环们给她盖上被子,吹灭烛火去了外头值夜。
  也不知睡得多久,只听窗外有呜呜声,不知是风声还是别的,刘莹睁开眼睛瞧向窗外。
  只见月光下,就近的窗子外面竟然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刘莹目光移到她衣服上,只见那颜色朦朦胧胧,如烟似翠,蓝光盈盈,她瞬时不能呼吸,伸出手指着那人,半响才发出尖利的一声惊叫。
  丫环们冲进来,看到半瘫在床上的刘莹。
  也看见了窗外的身影。
  那身影好似鬼魅般,片刻就没了踪迹,能飞天似的。
  自从那日起,京都便渐渐有了奇怪的传言,愈演愈烈。
  五月,阳光炙热,知了在枝头热闹的叫着,骆宝樱躺在美人榻上,惬意的吃着在井水里冰过的寒瓜。
  屋中间一个冰鼎,徐徐冒出白气。
  其他三位姑娘也在,骆宝珠与她躺一起,而骆宝樟,骆宝棠则各自占着张竹椅,手里举着寒瓜在吃呢。
  骆宝樟吃完擦一擦嘴道:“当真亏得三妹大方,卖了珍珠,而今咱们才有好日子过,我今儿晚上也不走了,就在你房里睡。”
  原来骆宝樱忍不住还是把珍珠卖了两颗,只为一个夏天得到享受,当然,也不忘孝敬老太太与父母,骆昀倒也没有话说。谁让他之前讲,那是骆宝樱凭本事得来的,也由得她处理,结果这丫头就拿来买冰了。
  骆宝棠倒是替她担心:“不知被长公主知道会如何呢,到底是她奖赏的。”
  “有什么?古有文君沽酒当垆为相公,现有我卖珍珠为家人,只是想让大家舒服舒服,有何苛责?”
  小姑娘竟有几分不顾世俗的潇洒。
  骆宝棠笑起来:“也是,长公主见你这般体贴,许是不好说什么。”
  “现在又哪里有人管这个?”骆宝樟道,“都在说刘姑娘的事儿呢,那些去市集采办的下人回来也说,定然不会过多关注三妹买个冰的。”她说着露出几分好奇,一个个看过去问,“你们说,那罗姑娘到底是不是刘姑娘害死的?听说那天晚上在刘府,穿着溺水的那件衣裳呢,一模一样,宫里都少见的。要说有人冒充,谁有那衣服?”
  骆宝珠听得害怕,躲在骆宝樱怀里:“我不要听鬼故事。”
  真个胆小,骆宝樟撇撇嘴儿:“鬼不鬼的我管不着,就是觉得刘莹这人深不可测,要真是推罗姑娘下手的,那以前那谁……不就冤枉死了?”
  骆宝棠叹口气:“他们这些人家,哪里是咱们了解的?还是别说了。”
  “我是不想做长舌妇,还不是外面那些人在传吗,还有人把刘莹与那二人的仇怨都翻了出来。”她有些幸灾乐祸,“瞧那时的风光,如今都不敢出门了。”
  她絮絮叨叨,骆宝樱没有说话,一只手轻抚着骆宝珠的发髻。
  从窗外看过去,只见天分外的蓝,而在那样的蓝天下,她曾与陈玉静纵马齐驱,也曾恣意的欢笑过。
  而今……
  只留下她一个人。
  那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又怎么样了呢?
  她淡淡笑了笑。
  刘莹,你如今还好吗?

☆、第 39 章

  钝刀割肉,大抵就是刘莹此刻的感觉。
  她终于明白陈玉静为何会那么快的选择自尽,她当初甚至想,那样桀骜不驯的陈玉静也不过是只纸老虎,实在太容易就陨落了。
  而今她尝到了这种滋味。
  丫环拿来微沾了水的手巾敷在刘莹的额头上,轻声道:“姑娘好似得了风寒,可不能再这样撑下去,要不奴婢去与夫人说一声?”
  刘莹挣扎着起来,把手巾扔在一边:“我没有生病,只需喝些热水就好。”
  外面多少人在等着看她笑话,就跟以前一样,她稍许露出才华,别人就会说还不如罗珍一成功力,比不得罗珍一根手指。她若是光芒耀眼的宝石,罗珍就是太阳,她永远都只能被她掩盖。
  而陈玉静也是一般,那二人被称为京都双珠,不止容貌出众,琴棋书画也拿得出手,只要她们在的地方,总是能吸引住别人的眼光。
  后来,她们陆续去世,轮到她刘莹了。
  只可惜时间是那样短,她看着镜子中不可遏制,憔悴下去的神色,连忙拿胭脂抹上去,事到如今,她决不能退缩。只要撑过去,让别人知道,她并不曾做贼心虚,并不曾像陈玉静那样畏罪自尽,那么,她还有将来。
  她也一定能撑过去!
  “予我好好装扮。”她轻咳一声。
  过得半个时辰,方才从闺房出来。
  仍与往前一样,轻声软语道了声母亲,她便走到刘夫人身边,因抹匀了脂粉,除了有些苍白,并没有多少不妥之色。
  刘夫人打量她几眼,想起外面的传言,说是刘莹推了罗珍,继而嫁祸在陈玉静身上,对此她并不太相信,然而空穴来风,假使刘莹身上一点疑点都没有,别人为何要那样说她?就像陈玉静,当初要不是看上卫琅,嫉恨罗珍,别人也不会说。
  更何况,今次还不比上回。
  至少上回罗珍的魂灵不曾出现。
  那么,难道这女儿当真那么毒辣,将侄女儿害死了?
  想到这个,刘夫人无法再与刘莹亲近,淡淡道:“你瞧着很没有力气,这几日便在房中歇息罢,不用来请安。”
  刘莹心里咯噔一声,忙道:“母亲,我身体很好。”
  “丫环说听见你咳了许久。”刘夫人侧过头,吩咐下人,“请大夫来给姑娘看看。”她站起身来。
  像是要出去的样子,穿得也很是端庄,刘莹捏住帕子道:“母亲可是要去宫里?”
  “是,娘娘召见。”
  并没有提到她,可自己不舒服的事儿因是早上才传到刘夫人耳朵里的,宫里怎么也不可能知道,那为何皇后没叫她跟着一起去呢?明明她很喜欢自己,那段时间,哪怕刘夫人不去,她都经常入宫的。
  寒意从心头涌出来,刘莹突然哭了,抽泣道:“母亲,莫非母亲也同外面的人一样怀疑我?可我与表姐那样好,我岂会推她?母亲……”
  眼泪一串串落下来。
  此事已是有一阵子,可她现在才来撇清,刘夫人看她难过,也不知该说什么,到底是不是凶手,因那两件诡异事儿,着实不好妄下定论。
  “你歇着吧。”刘夫人到底没松口,往外走了去。
  刘莹怔怔的站着,手心脚心都冰凉起来。
  那时候罗珍去世,皇后与刘夫人整日伤心,她花了多少功夫安慰她们,才使得她们重新展开笑颜,然而如今不过出了那么一点儿风波,她们立时就掉转了枪头,丝毫不顾惜曾经的情谊。
  可见自己在她们心中的地位。
  大约只是罗珍的替代品吧?她身子微微摇晃了下,手撑在长案上才勉强稳住。
  造成这一切的,到底是谁?
  是谁躲在背后戏弄她?
  谁会有那件裙衫?
  罗天驰……
  她突然想起来,那天在白马寺,罗天驰也是瞧见的,可他并没有像刘夫人那样吃惊,莫非是他?是了,只有宜春侯府才有那件裙衫!
  可他怎知道,是她推了罗珍入河?
  刘莹百思不得其解。
  坤宁宫里,罗天驰正坐在皇后下首,刘夫人匆匆进来,像皇后行一礼方才道:“姐姐可是查到什么了?”
  皇后道:“是宋国公府借此闹事,当初陈玉静死的不明不白,众人都当是畏罪,唯有宋国公不服气。今次又有留言遍地,宋国公不罢休上奏疏予皇上,请求还他女儿公道,昨晚上皇上与我提了。”
  刘夫人大吃一惊:“原是为此,不过陈姑娘乃自尽,又不是别人谋害,如何还她公道?”
  罗天驰冷冷道:“当然是查出真凶了!”
  “真凶?”刘夫人手指一紧,“难道真是阿莹不成?”
  殿中突然静寂了会儿。
  好似不堪往事,叫人难以承受。
  假使真是刘莹,那疼爱罗珍的他们算什么呢?该说瞎了眼睛,还是蒙了心,被这样狠毒的凶手摆弄。
  皇后手指轻轻摩挲茶盏,脸色如冬日的寒冰一般。而刘夫人的胸口则剧烈起伏着,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满脸懊悔。
  “此事必得查个水落石出!”半响,皇后一字一顿的道,“假使是她,本宫要将她五马分尸!”
  刘夫人心事重重回到刘府,只见到刘莹竟没有回房歇息,还在堂屋里等她,阳光落在她身上,显得她整个人都很温顺乖巧。
  “大夫如何说?”刘夫人笑一笑。
  见她没有刚才入宫前的冷漠了,刘莹有些欢喜,兴许是皇后不曾怀疑她,故而刘夫人也回心转意了吧?是了,她们本来就没有什么证据,能做什么呢?光凭一个鬼扯的魂灵,难不成就要她命不成?
  必不会的。
  也不能叫众人服气。
  只要她撑下去,与往前一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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