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喜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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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喜事+番外-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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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儿子的消息。本想进去看一眼的,可非亲非故,衙门也不给进。后来给了点银子,才打听到,他当天就被打了五十大板,然后就扔在牢里关着呢。”芸三娘说到就摇了摇头,面上满是忧虑。

  “就罚了这五十大板吗?”白文萝怀疑地问道。

  “要这样就好了。”芸三娘叹了口气,然后接着道:“娘去衙里打听了后才知道,当时梅西朵她儿子偷的那人,原来是那李家公子身边的一个小厮。他那天是出来给李公子办事的,偏就碰上了这事,再一看还是古纳人。所以那小厮就借着李公子的名,让衙门一定要严办这事。”

  “李公子?是不是那个西凉首富的李家,那个叫李敞之的李公子?”一听李公子,白文萝顿时就想起那天骑在马上,甩着马鞭目中无人的家伙。

  “对,没错,偏就是惹上了他们那样的人家,这事可怎么办才好。娘听那衙里的捕爷说,好像是元宵后就他同一批牢犯一起被流放到莽原。”芸三娘说着连连叹气,西凉距莽原有千里之遥。并且那一路,都没什么好路可走,历来被流放到那里的犯人,大部分都是走在半路上就死了。就算是坚持到莽原的,也用不了几年就撑不下去了,这等于是死罪啊!

  白文萝听到这,沉默了良久,又给芸三娘换了杯热水,然后问道:“娘打听完这就回来了吗?没再去梅西朵那告诉她这事?”

  “哪能说这会,她还病着呢,这事要知道了,还好的了吗。唉……哦,我回来的时候,碰巧还遇上了宋夫人身边的丫鬟,同她打听到一件事。”

  “什么?”

  “下个月,那王知县就要被调任到泯州去了,他家夫人也随着一起过去。”说到这,芸三娘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泯州是南方,离西凉远,离京城更远。这事就算宋夫人肯帮忙说话,但那知县夫人这会还有心理这事吗?而且罪已经定下了,还能再改吗?

  第三十章 准 备(二)

  泯州,大景的最南方,那里的天气应该很缓和,冬天不会下雪。。只是在都城设于北方的大景,人们一直习惯于把那边称为南蛮之地。对于官员来说,从毗邻京州的西凉一下子被调到泯州去,应该是被贬吧。下个月就起程,所以才草草把那流放的事给定下吗。

  真麻烦,要不劝娘别管这事算了。白文萝脑中一起这个念头,正要开口,芸三娘却起身道:“唉,还是先紧着把那副观音送子图绣完,到时也好去求求宋夫人,再晚就来不及了。”

  白文萝把那要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默默跟在芸三娘身后。刚撩开帘子,那夹着雪花的冷风就吹了进来,她微打了个寒颤,然后才犹疑地开口叫了芸三娘一声:“娘。”

  “嗯?”芸三娘刚迈出门槛就回头看她。

  不知为什么,那话到了嘴边,却说不下去了。而芸三娘疑惑了一下,随后就恍悟过来,便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担心,这事娘只是去求求情,到时就实话跟宋夫人说,娘是因为咱当年承了梅西朵丈夫的一个救命恩情,这是知恩图报,不会被人家说什么的。”

  白文萝迟疑了一下,终于把那要劝说的话完全吞了下去。知恩图报,知恩图报……她心里琢磨着这四个字,不禁有些心神恍惚起来。好像有谁,也曾对她说过这四个字,是谁呢,记不清了……

  “好了,外头冷,快回屋去吧。”芸三娘只道她还在担心,心里暗叹了一声,便有些后悔让她知道这事。这孩子近这两年看着越来越懂事,言行举止也很稳重,常常能让人忽略掉她的年纪,其实到底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白文萝回过神,便把心中那点奇怪地感觉丢开,然后开始细细回想刚刚芸三娘跟她说的那些话,接着就问道:“娘可知那知县夫人的祖籍是哪的?”

  “祖籍?这个娘怎么会知道。”芸三娘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

  “那娘可知道那知县夫人在这西凉住了多长时间了吗?”白文萝又问了一句。

  “这个,我听宋夫人说过,她跟知县夫人是手帕交,小时候就在一块儿长大的。这么说来,那知县夫人应该就是在西凉长大的。”芸三娘想了想便说道。

  “哦。”白文萝一边点了点头,心里一边想着,看来就是一直在北方生活的,应该从未去过南方。而这下忽然随丈夫调任到泯州去,从北到南,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一下子变了,完全不同的环境,应该会很留恋这儿的东西吧。有什么,能让她看到,就能想起这的呢?南北的不同……白文萝有些茫然地看着天空慢慢思索着。

  “你问那些做什么,怎么又发起呆来了,好了,别站在这,这外头风夹着雪的,快回屋去。”见自家闺女说着话中就忽然发起呆来,芸三娘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这会刮过一阵寒风,卷着那漫天的雪片纷乱狂舞,她便赶紧拉了拉白文萝。

  雪,白文萝顿时收回有些茫然地目光,看着那纷纷扬扬往下飘落的雪花。心里头一下子有了主意,可不就是这个吗。

  “娘,我想到要给那知县夫人备什么礼了,我去准备一下。”白文萝说着就往她的房间小跑过去。

  “什么?你要准备什么?”芸三娘一愣,赶紧在后头问道。

  “晚上的时候娘就知道了,对了,那副观音送子图,我负责绣那些云彩,剩下那童子的衣服就由娘来绣吧。”白文萝说着就推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

  “这丫头,话也不说明白,真是。”芸三娘摇了摇头,那礼物她是打算到时去外头买点什么送过去意思一下。反正那管家夫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她是想明了,重要的还是宋夫人能帮忙说说话,至少别判流放啊。怎么也得救那孩子一命,她多少也就能对得起当年的恩人了。

  晚上吃完饭后,白文萝就把芸三娘叫到自己房间来,看她忙了一个下午的成果。

  “这是……”芸三娘看着白文萝搁在桌上的那四五张纸,有一张是细细描画出一个繁复的六角形的图案,像朵花,却有很多锐利的棱角。而另外几张却只是画了一个大概的图样,然后在那上面做了细细的标记,大小长短数量一一标明。

  “娘看这个图样觉不觉得眼熟?”白文萝看着芸三娘笑道。

  “眼熟?”芸三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仔细看了看那个图案,迟疑了一下才说道:“这样的花纹很少见,你这是要做什么?”

  “娘出来。”白文萝说着就拉着芸三娘出了屋子,此时天还未黑,雪还未停。她先从怀了掏出一方粉色的帕子,用那帕子接了几片雪花,然后就递到芸三娘眼前说道:“娘仔细看看。”

  “这雪又什么好看的,萝儿你到底要干什么?”芸三娘越发糊涂了。

  “娘仔细看看这雪花就知道了。”此时又有几片雪花飘落到她的帕子上,芸三娘只得顺着她的意思,瞅了瞅她递过来的帕子。第一眼还有些不在意,再看一眼后就有些诧异了,又仔细看了看,然后才抬起眼看着白文萝道:“这个,萝儿,你该不会是……”

  “没错,娘,我刚刚画的就是这雪花的形状。也不知现在有没有人用过这样的图案,就算有,应该也还很少。连在这年年下雪的北方都没看到,想来南方那边肯定就更没有的。”白文萝说着就收回帕子,甩了甩,然后同芸三娘返回屋接着说道:“我觉得,如果以这样的形状打套银首饰送给知县夫人,嗯,就一对耳坠和一条项链便行。虽说银饰在她眼里不值钱,但这个样子算是少见的,再工艺尽量做得精细一点。而且,正好这会赶上她准备去泯州,南方那边没有雪,送这个,她一定会中意的。”

  “雪花银饰……这个,样子倒是少见,可是这带着会好看吗?”芸三娘有些不确定的拿起那张图反复看了看。

  “娘别担心,准会好看的,最重要的是这款式新颖。而且这一条项链和一对耳坠加起来花不了多少银子,可能工钱要贵点,但总的算起来,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两,没准还能再加一支簪子呢。”白文萝说着的同时,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那套首饰的成品,辉闪银灿,甚至比钻石还要耀眼。她曾经见过那样的成品,在一场首饰发布会上,高挑的模特迈着摇曳生姿的步子,修长的脖颈,一个转头,一个回眸,那银灿灿的光芒瞬时就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之前她注意到雪花的时候,脑中瞬时就闪现出那些画面来。忘了当时要做什么了,却清楚地记得,无意中看到的那惊鸿一瞥……

  第三十一章 准 备(三)

  大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但因年前赵富贵的脚腕摔着了,行动不便,所以刘婶便让赵文留下来照看,她带着赵武回娘家去。。而昨儿晚上芸三娘和白文萝商量了一阵后,两人都觉得时间有点紧,还是速速办好为妥。于是,第二天就让白文轩把赵文请了过来,同他商议这打首饰的事。

  “萝妹妹这样式的首饰还真没见过,这要得很急吗?”赵文看着手里的那张图样,憨笑着问道。一大早轩哥儿跑来他家,还以为是找小武玩,正打算告诉他小武不在,却没想竟是来找自己的。

  “这种样式能做得出来吗?”白文萝把另外几张细分图样也递给他后,才有些迟疑地问道。这样的成品她见是见过,但谁知道隔了千年的时空,这手工技术能不能跟得上。而且这项链最是繁复,那项圈是由数条银丝交缠而成,而挂在那项圈前面的坠则是用三十几个,从小到大的雪花图形,一个一个排列窜联起来。既不能显得太拥挤,又不能看着太单薄,只有把握好了这样的度,才能显现出那银灿灿,耀如雪花般的效果。而如果手艺不够火候,无法完全照着她的设计图做出来,只要稍差一些,便很容易会弄巧成拙。

  “嗯……有点复杂,不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赵文又仔细看了看,神色很认真,没一会胸中就有了勾勒。他在盛兴当了五年的学徒,虽然名义上并未出师,但因他认真好学,人也憨厚耿直,所以很入萧父的眼。而且现在赵文又将是他萧家未来的女婿,所以萧父对他更是用心。因此赵文虽还是学徒的身份,但其实他的手艺已经比好些金银匠师傅要好得多了。

  得了这样的准话,白文萝便放了大半的心,随后便跟他讨论细节部分。差不多说了半个时辰后,两人才一一敲定,白文萝看着赵文这一丝不苟地态度,终于完全放了心。最后芸三娘拿出银子的时候,赵文却只跟她收本钱,白文萝便笑道:“赵文哥可千万别这样,因为这东西要得急,而且又是大年节的,还要劳你出活,没付双倍的银子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哪还能再让你白干活。赵文哥要再这么推回来的话,我们就是再着急,也不敢让你做这活儿了!”

  “萝妹妹这说的什么话,本来我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再说,再说……”赵文是个憨直人,心里已经把白文萝当成自个弟妹了,而且他们两家本来就挺亲的,以后也还真是要成亲家。再者白文萝手上的伤又是因救他弟弟才受的,难得自己能帮她们做点活儿,又是拿手的,哪能收什么手工钱。只是他却是个不怎么会说话的人,心里虽是这么想,但也明白话却不能这么说出来。不说小武和萝妹妹的亲事还没最后定下,就是定了,这么说的话,还不羞死人家姑娘。所以他说着说着就忽然憋住了,整个人顿时变得局促起来。

  白文萝似明白他想什么,低下头笑了笑就看了芸三娘一眼。芸三娘也轻轻笑着摇了摇头,她向来知道这孩子憨直,也明白这活儿若给他做的话,肯定不会收她们手工费。只是碰巧赶上了这大年节,不容易找得到好的银匠师傅,就算能找着,肯定也会趁机狮子大张口。这打点求人的事,谁也说不准以后还要花多少银子,不能全砸在这份礼上了。所以母女俩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赵文最合适。就算他不愿收工钱,总之多费点口舌让他收下就是了。

  “萝儿说的没错,你再推下去可就是在为难芸婶了。行了,快把银子收好,还是先把这些首饰给打出来要紧,这才是急活儿。你要真觉得过意不去,等萝儿出嫁的时候,芸婶再让你给打几套首饰,到时你就少收点银子就行了。”芸三娘脸上笑呵呵地,说着就把银子给塞到他手中。

  “娘好好地怎么扯出这个来了。”见又把自己给扯出来,白文萝在旁边嘀咕了一声。

  见芸三娘已经这么说来,赵文便再找不出什么话来推辞,只好接了银子,然后很实心眼的说道:“这样,那好吧,那到时萝妹妹出……嗯,芸婶一定得记得找我。”

  虽这会心里还在为梅西朵的事情担忧着,但一想到那嫁闺女的日子,芸三娘还是忍不住满脸笑容,连连点头道:“那当然,还能忘了不成。”

  白文萝有些无奈地瞟过来一眼,赵文当她是不好意思了,便不好再待下去,再来这活儿也急,于是憨笑了笑就起身告辞了。

  赵文走后,白文轩才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她们问道:“娘要这是要给谁打的首饰?”

  “给一位朋友,行了,娘要去做绣活了。这会儿雪停了,你出去玩的话别跑得太远。”芸三娘随便敷衍了他一句,然后又叮嘱了他一声,便起身回房间去了。

  “唉,女人,真让人搞不懂。”芸三娘离开后,白文轩还站在那,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摇头晃脑的冒出这一句来。

  白文萝本是要跟芸三娘回屋的,忽然听到这么一句,再看白文轩那装模作样的表情,一时间觉得忍俊不禁,便笑着拍了他一下问道:“什么让人搞不懂,这是谁教你的这话?”

  “我见小武哥常这么说的,本来还听不明白的,可这会忽然有点明白了。”白文轩正儿八经地看着白文萝说道。

  “什么明白不明白的,少听他胡说。”

  “就是不明白你和娘在做什么啊,老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也不跟我说。”白文轩嘟着嘴有些不满的说道。

  没想他会这么说,白文萝迟疑了一下,想了想便说道:“你先出去玩吧,我去帮娘把那副绣品绣完,然后等过几天闲下来了,我再好好跟你说。”

  “是要告诉我,你跟娘在做什么吗?”白文轩抬眼看着她一脸认真地问道。

  “只要你想知道,只要我知道。”白文萝点了点头。

  “那可不许反悔!”

  “只要你这几天乖乖的,不给娘添麻烦,我就不反悔。”

  “好!”白文轩有些激动地点了点头。

  其实孩子的心远比大人所想象的要敏感,谁是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谁是怎样待他,心里都分得一清二楚。就白文轩来说,他很清楚,很多事情,他娘是不会跟他说的。因为在芸三娘眼里,他永远是个需要保护的孩子。但是白文萝却不同,基本上,她姐姐都是把他当成大人来平等对待,并且也都是以此来要求他。因此常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是个能有所担当的男人。然而这些,并非是因为白文萝修过什么教育课,而是在她的记忆中,自己从来都是被当做成年人来被要求着。所有的残酷,都与年龄无关。

  五天后,芸三娘那副观音送子图绣好了,让赵文打的那套雪花银饰正好也在这时送来。

  白文萝看着那银灿灿的饰品,似乎是从她的记忆中复制出来的一般。那闪亮如月光的金属,承载着民间最为绚灿的艺术光辉,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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