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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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当自强-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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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易财也不当回事,两手一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师傅就这点儿家当;砸锅卖铁都当了赌注;你们还不满意;那就没辙了。”
    狗子嘿嘿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没有家产不是还有人吗;当日,我师傅在齐州跟崔庆比试的时候;赌的是头发;看看你师傅身上,哪儿富余了;压了做赌就是;反正你们必输无疑。”
    噗……岳锦堂一口茶都喷了出来;瞥了狗子一眼;这小子倒是好大的口气。
    王品荣自然不会把狗子的话当回事;比的是自己拿手的绝活;还能输给这小丫头不成;心里底气充足;也就不在乎赌什么;看着安然痛快的道:“说吧,让爷拿什么作赌?”
    安然目光闪过一丝冷意;这厮根本就是厨行的败类;自己才来了苏州几天;就已经听说了他干的不少缺德事;收厨子的好处银子不说;还淫□□女;。
    有个厨子想求他谋个差事;他见人家老婆生的颇有几番姿色;动了心思;假意帮那人谋了个差事;却趁着汉子出去干活;钻进人家里;把人老婆强,奸了不说;还连带人家才十三的闺女也没放过。
    母女俩一气之下跳了井;那汉子回来见了要去找王品荣拼命;却被他倒打一耙,说偷他家的银子;扭送官府;有总督府在后头撑着;知府大人敢如何;把那厨子狠狠打了一顿板子;送了家去;连伤带气;七尺的汉子生生憋屈死了。
    江南厨行没有不知道这档子事儿的;安然听了,真想把这家伙拖出来碎尸万段;一家子三条人命,生生就断送在了他手里;这哪是人;说败类都高抬他了;这厮就是畜生;。
    对这种恶人存善念;就是对那些善良人的恶;听了这件事;安然就没想过要放过王品荣;这种人不应该留在厨行里。
    想到此,安然冷冷开口:“就用你的一条右臂做赌;若你输了;砍下你右边的胳膊;滚出厨行。”
    安然一句话四周都愣了;岳锦堂都颇为意外;这丫头自来心善;即便崔庆那般冒犯于她,也不过剃了头发罢了;还是为了给她大师兄报仇,至于后头;十有八,九是安嘉慕做的;这家伙哪里能忍下这个;崔庆轻薄这丫头的时候;就注定没好下场;怎么这次对这王品荣如何不留余地?
    王品荣却不怕,阴沉沉笑了两声:“你这丫头倒是心肠歹毒之辈;如此;爷若胜了;你也断一只胳膊不成。”
    安然却笑了:“王大厨若不以松月楼做赌,换成安然一只右臂;安然自然奉陪;不过,若如此;这场比试便是你我之争;输赢都跟松月楼没关系了。”
    王品荣本来就惦记上了松月楼;哪肯放弃;悻悻然的道:“你倒狡诈;好;谁让爷是前辈呢;就依你;用这一条胳膊跟您赌个输赢。”
    安然冲席上一拱手:“王品荣的话想必大家都听清楚了;还请郡王殿下;总督大人;明月先生;知府大人;做个见证。”
    上官义微微皱眉;瞥了王品荣一眼;虽说脆皮鸡是他的拿手绝活;可这丫头既然敢下如此重赌;必不寻常;这件事干系宁王;若王品荣败了;自己跟宁王殿下却不好交代。
    却又一想;王品荣在厨行混了这么多年;年纪都能当这丫头的爹了;要是还赢不了这丫头;胳膊没了也活该;便点点头:“既然立下赌注;虽无字据;有本官在此;也断不会容人赖账。”
    岳锦堂点点头:“敢在本王跟前耍赖;就莫怪本王不讲情面;不过,你们这是三局两胜,还是一局定输赢;咱们事先也得有个章程不是。”
    岳锦堂话音一落,崔福忙道:“自然是照着厨行的规矩三局两胜。”
    虽说对安然的厨艺有底;可这道脆皮鸡却是王品荣的绝活;也怕安然输了这头一局。如此一来,三局两胜对自己有利。
    王品荣也琢磨;这丫头敢如此托大;莫非真是个厨艺奇才;一局定输赢看上去对自己有利;可仔细想来,危险度也高;倒是三局两胜比较稳妥。
    自己这道脆皮炸鸡赢了;后头只在赢她一次;松月楼就到手了;这日进斗金的买卖捏在手里;往后半辈子吃香喝辣;什么都不用愁了;比在总督府当厨子被人呼来喝去的强多了。
    这么想着也点头同意;两边都同意;就定了三局两胜;一左一右;两个灶台;两人同时做。
    安然倒没说什么;王品荣的徒弟刘易财却道:“在这儿做可不成;这脆皮鸡是我师傅的绝活;当着这么多人做;不等于把我师傅的绝活儿扬出去了吗;去拿屏风来;得遮着;不能让你们偷学了我师傅的绝活儿。”
    崔福倒是觉得,刘易财这么说也在情理之中;厨行里的绝活手艺;谁不是藏着掖着;哪肯这么使唤出来;便叫人抬了两架围屏过来;一架把王品荣围了起来。
    另一架刚要吩咐抬到安然这边儿;却见安然挥挥手:“我这儿不用屏风。”
    崔福愣了愣:“姑娘不怕别人学了您的绝活?”
    安然笑了摇摇头:“哪有什么绝活;不过是些做菜的经验罢了;我倒希望天下的同行,能把我知道的学了去;这样人人都能烹出佳肴;岂不是天下食客之福吗;如此,厨行才会发展;厨艺也才能进益;若人人都守着自己的绝活拒不外传;日子长了;怕是我厨行的末路了 。”
    安然一番话说得周围鸦雀无声;哪怕不是厨行的;只要是手艺人;都在思索安然的话;就连岳锦堂都愣了半晌儿;小声跟梅大嘀咕:“这丫头真如此看得开;舍得把自己的绝活公布于众;不能吧;这不成傻子了吗。”
    梅大没应声,却看向安然;这一刻他心里是自豪;她总是如此轻易就成为焦点;而她吸引众人目光的,并不是她过人的姿色;而是她如日月般宽广坦荡的胸襟;这丫头站在那儿就如夜里最皎洁的明月那般明亮而磊落。
    明月先生叹道:“这丫头还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郑春阳真收了个好徒弟。”
    上官义笑了一声:“这会儿说这个,还为时尚早吧;整个江南可都知道脆皮鸡是王品荣的绝活儿;若是人人都会,还算什么绝活;这位安姑娘便厨艺不差;做这道脆皮鸡怕也比不上王品荣。”
    岳锦堂:“姨丈;您这话虽有道理;不过,以本王过往的经验来看;这丫头真不一定输;当日,韩子章的徒弟崔庆可也是如此;信誓旦旦的跟安姑娘比试;听说开头也装神弄鬼的围了帐子;生怕别人学了他那绝活儿;姨丈可知结果?”
    这些虽说书的都当成段子;在茶楼里天天说;可上官义乃江南总督;公务繁忙;哪有时间听说书;自然不知道齐州的事;也因此,刚才一见安然;才觉崔福大老远请这么个丫头来是异想天开。
    这会儿听见岳锦堂说;倒勾起了好奇之心:“结果如何?”
    明月先生却接过话去:“这事儿老夫倒是听人说过几回;说那各崔庆做的是一道神仙蛋;蛋中填肉烹制而成;之所以叫神仙蛋;就是因成菜的蛋是囫囵的;只两头有两个小孔;却不知里头的肉馅是如何酿进去的;故此,这道菜又叫脱胎换骨。”
    说着看了前头的安然一眼,不禁笑了一声:“却让这丫头当众揭开了其中诀窍;且做的比崔庆的神仙蛋更要神奇;成菜是一个未剥皮的鸡蛋;剥开蛋壳之后;里头就是一个完好的鸡蛋;切开中间的蛋黄却变成了肉丸;据说这道菜叫偷天换日。”
    上官义愕然:“这怎么可能?世上除非神仙,何人能做到如此?”
    岳锦堂:“不用神仙;就这丫头两个刚入门的小徒弟;瞧了一遍就做出来了;还当着齐州八大馆子的东家;如今,这道偷天换日;齐州府随便哪个馆子都能做的出来。”
    嘟囔了一句:“如此看来,这丫头还真没把这些绝活儿当回事儿啊。”不禁看向灶台前忙活的安然;这一看就不舍得再瞧别的了。
    这丫头做菜的时候实在美;这巧手调羹真不亚于□□添香啊;哪怕那双纤手捏的是一只剥了毛的鸡,也让人觉得格外赏心悦目。
    那玉白的小手;尖尖如春笋的青葱玉指;怎么看怎么美;而且这么一双小手;要是攥在手里;揉上一揉;哎呦;不得美死啊;要是再能干点儿别的……
    正想着,忽听耳边梅大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想什么呢?”
    岳锦堂一激灵,忙收回目光:“没;没想什么;就是觉得你媳妇儿做这脆皮鸡,怎么跟别人的做法不一样呢。”
    崔福道:“这脆皮鸡是两广那边传过来的;顾名思义,必要外头的鸡皮焦黄香脆,方称得上地道。”
    岳锦堂道:“要鸡皮香脆还不容易;弄油锅里多炸上几遍自然就脆了。”
    明月先生摇摇头:“不然;不然;这道脆皮鸡却大有学问,若觉炸得火候到了就会皮脆;简直就是似是而非的谬论;古食谱上曾有记载;这道脆皮鸡;首要选肥嫩的子鸡;宰杀妥当;吹爽鸡皮;抹上蜜糖;在油锅里炸至焦黄;便是脆皮鸡。”
    岳锦堂:“如此说来,也不难吗。”
    崔福摇摇头:“若真如此简单;也就称不上绝活了;这个做法;我松月楼的大厨也是知道的;炸出来的鸡皮不够脆;或只有一部分脆;虽勉强称为脆皮鸡;却远远称不上地道。”说着顿了顿;眼睛一亮,盯着灶台前的安然:“原来如此。”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安然并不急躁;颇为轻松;一边儿做,还一边儿给自己旁边的徒弟讲解;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周围人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道脆皮鸡的难处就在鸡皮要够脆,方算地道;要想鸡皮香脆;光用油炸是不成的;先要用热水把鸡皮外头的油脂漂去;挂在当风出吹干;用糖和着滚水;把鸡皮涂匀;这时候入油锅炸至焦黄;酥脆;这道脆皮鸡便做成了。”
    香气从出锅的炸鸡中四散而出;近处的人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安然这道脆皮鸡做好;王品荣的也出锅了;撤去围屏;众人看着王品荣的目光,仿佛看一个挑梁小丑;就这么简单的一道菜;还当成绝活儿装神弄鬼的;刚还不觉得如何;这会儿却觉分外可笑。
    王品荣的脸色极难看;他离得并不远;自然也听见了安然的声音;越听越心惊;这脆皮鸡看着容易;真做到鸡皮酥脆却不易;他也是跟师傅学了十来年手艺;最后,师傅才把这个绝活教给自己。
    就连师兄韩子章都不知道这道脆皮鸡的做法;想方设法的跟自己扫听过多次;自己都没告诉他,怎她一个小丫头却知道的如此清楚; 而且,跟自己的做法竟然丝毫不差。
    王品荣心里别提多郁闷了;比他更郁闷的就是他徒弟刘易财;自己这么鞍前马后的伺候师傅;说白了不就是为了学手艺吗;尤其,这道脆皮鸡;自己可是想学很久了;可师傅一直不教;每次做的时候;都不让自己在跟前;生怕自己学了去。
    如今倒好;不用偷学;人家旁边这位,直接当着所有的人面做了;还生怕大家伙没看明白;无比清楚的把做法无比详细的讲解了一遍。
    心里虽郁闷,可脸上却不能露出来;师傅可是出名的小心眼;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往后没自己的好果子吃;不过,这做法一模一样;到底是师傅赢,还是松月楼赢?
    不用刘易财担心;评委席上的几位一尝;便偏着自家厨子的总督大人上官义,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看了安然一眼;神色颇为复杂。
    这丫头竟然真比王品荣的厨艺高;而且,高的不是一点儿。
    这道菜是王品荣的拿手菜;王品荣又是总督府的私厨;自己自然常吃;以前并不觉得如何;可今天吃了一口安然做的脆皮鸡;立刻就尝出了差别来。
    王品荣做的只是鸡皮酥脆;而这丫头做的,却能吃出脆中带化的感觉;如此美味;竟让他忍不住又吃了一口……

☆、第63章 包心牛丸

总督大人下意识的举动,令王品荣一干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之极。
    总督大人回过味来;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只得伸筷子又夹了一块王品荣做的脆皮鸡。
    不想,这一入口区别更大;强忍着才没皱眉;岳锦堂好笑的看着他的反应;他姨丈虽如今做到了封疆大吏;倒到根儿上,却仍是个行伍出身;说白了,就是个粗人;城府再深;也跟朝上那些成天斗心眼子的文官不一样;有时候的反应太过直接;想遮掩都来不及。
    却仍不厚道的开口:“姨丈,王品荣是您的家厨;这拿手的绝活儿;自然常吃;您说这脆皮鸡;是安大厨的好;还是您家的私厨手艺更高呢?”
    上官义看了他一眼,呵呵笑了一声:“我是个粗人;常年带兵对这些吃食并不讲究;什么好不好的;能吃饱就成;至于两位大厨谁手艺更高;还真分辨不出;不过,这两道菜外头瞧着倒是差不多。”这是明明白白的偏着王品荣了。
    明月先生却丝毫不给面子:“依老夫瞧,这两道脆皮鸡可差着远了;王大厨这道脆皮鸡;鸡皮酥脆;做的地道;若无安然丫头做的脆皮鸡;只王大厨这一道,自然算好;可如今跟安然丫头的一比吗;就差多了;王大厨做的脆则脆矣;却没有入口即化的感觉;少了齿颊留香回味无穷之感;如今老夫方知;原来这厨艺之境也是人外有人;口味之变,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啊。”
    说着,看向安然:“老夫倒十分好奇,这差别从何而来;如果老夫所料不错;你这丫头跟王品荣的做法应无差别才是。”
    岳锦堂忙道:“先生您倒是个急性子;安然既当着大家伙的面儿做出来;自然不会藏着掖着;等今儿的事过去;您老想怎么问怎么问;谁还能拦着您不成;如今却要先说个分明才好;毕竟这胜负,不仅干系松月楼的买卖;还有王大厨的一条胳膊呢;这事儿可得弄清楚了;王大厨你说是不是?”
    王品荣的脸色早就难看的不行了;却仍然不信;抄起筷子夹了一块安然做的脆皮鸡塞进嘴里;这一入口;就楞了。
    岳锦堂摇着扇子嘚瑟的不行:“怎么着,王大厨;比你做的如何?”
    王品荣一咬牙:“我吃着并无差别。”
    周围一下就炸了:“你还真不要脸;什么东西啊;先生都说比你的强了;还死不承认;刚瞧见总督大人没;连着吃了两口安大厨的脆皮鸡;轮到王品荣的那神情;三岁孩子都看得出来谁做的好吃……”
    岳锦堂看向苏州知府贾代仁:“知府大人说谁的更好?”
    贾代仁冷汗都下来了;早就知道今儿不该来;虽说他当得是大燕的官儿;可这江南论势力,头一个得说宁王;第二个得数总督府;他这个小小的苏州知府;算个屁啊;提都提不上。
    本来松月楼跟总督府对上;这事儿也极好办;自己顺着总督府把松月楼办了就得呗;崔福这几年虽没少给自己送好处;可要是这头上的乌纱帽没了;哪还来的好吃;倒不如趁此机会卖宁王跟总督府一个面子;反正没他松月楼;还有别人;苏州又不止他一家买卖。
    哪怕知道崔诚之中了探花,也没当回事;不说探花,就是状元若是外放,也不过一个六七品的小官罢了;跟宁王总督府怎么比。
    却怎么也没想到;崔福竟然把逍遥郡王岳锦堂跟明月先生请了来;这两位,一位是万岁爷亲近的表弟;一位是德高望重的江南文人之首;这两位虽不说向着松月楼;却摆明了来坐镇的。
    偏崔福从齐州请来的这个小丫头;实在有本事;这头一轮,本是王品荣必赢的一道拿手菜;却生生的让她给比了下去。
    若论厨艺高下;自然是她更高明;就像明月先生说的;能把这道脆皮鸡做出入口即化的口感;的确是胜过了王品荣。
    刚想昧着良心说句话;却听岳锦堂道:“干系颇大;知府大人还是想好了再说。”
    贾代仁抹了把冷汗;想起刚总督大人的推脱之词,眼睛一亮:“那个,下官是寒门出身;这吃食上,没多少见识;下官只觉这两道菜都极美味;竟分不出高下来。”
    岳锦堂冷哼了一声:“贾大人倒是谁也不得罪;只不过,今儿本王既坐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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