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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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当自强-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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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锦堂尝了一口,不禁点头:“的确跟晌午吃的味道不同;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晌午的鱼脍;那种鲜味当真至美。”
    除了银丝脍跟三道时鲜小菜之外;主食安然做了一道荠菜翡翠烧麦;用菠菜汁儿和面擀皮儿;包了荠菜猪肉春笋馅儿的烧麦 。上锅蒸出来;颜色清脆;晶莹剔透;看着就有食欲。
    整整四笼烧麦,岳锦堂自己一个人吃了三笼;摸了摸肚子实在吃不下了;才道:“这个倒比银丝脍更合本王的脾胃;且,这颜色瞧着就让人喜欢;怎么做的?还有这馅儿;怎么本王从未吃过?”
    没吃过?安然愣了愣;略想想也就明白了;岳锦堂虽说没什么架子,到底是堂堂逍遥郡王;来江南多是皇上差遣,过来办事儿;地方的接待规格必然极高。
    这规格高的席,大都是些南菜的经典菜肴;诸如松鼠桂鱼;什锦豆腐羹;蟹黄狮子头之类;这芥菜却是江南老百姓吃的野菜;接待郡王殿下;自然不敢用这么平民的东西;以至于岳锦堂来了江南多次;竟然连这最平常的时鲜都未吃过。
    安然忽觉好笑;侧头看向梅大。
    梅大却跟岳锦堂不一样;虽说安家有钱;多少上席都吃得起;却因嘉树常在江湖上跑;不耐烦吃大馆子里的菜;兄弟俩只要在江南遇上;必然会去街上;有时是个不起眼的小馆子;有时就在街边儿的小摊上吃。
    而芥菜这种野菜,每年这时候;老百姓多会采来,拌菜也好;做馅也成;故此他是吃过的;却遇上这么个可以公然嘲笑岳锦堂的机会;岂肯放过,开口道:“这个可是个稀罕东西;贵着呢;你问什么;莫非要给饭钱?”
    岳锦堂愕然看着他们:“你们这又不是馆子;难道本王吃了,还得给钱?”
    梅大点点头:“谁说我们这儿不是馆子;在齐州就说好了;来南边开个馆子;不然靠什么活。”
    岳锦堂眨眨眼:“你快算了吧;蒙谁呢;你还能缺银子。”
    梅大异常认真的道:“有道是家有万贯不如日进分文;我还得养我媳妇儿呢;将来有了孩子,就更需银子了;不有点儿计算成吗;在下又不是王爷;拿着朝廷的俸禄;一辈子都不用愁。”
    岳锦堂险些给他气乐了;可着大燕都算上;谁有他安家的银子多啊;他安记的买卖;江南有多少;就算他媳妇儿一窝生百十来个孩子;他安嘉慕也养得起。
    更何况,就他媳妇儿这手艺,还能缺银子不成;光齐州的一个富春居,说日进斗金也毫不夸张;要不,自己也不会想到要跟他合伙开馆子;对了,开馆子?
    想到此;不禁道:“你是答应跟本王合着开馆子了。”
    梅大见他明白过来;也不再寻他开心;指了指桌上的菜:“你说就今儿这几道菜;在外头能值多少银子?”
    岳锦堂摇了摇扇子:“这还用说啊;就凭安大厨的名声,做的菜可是有市无价;千金难求。”
    梅大点点头:“安然一直想开一个私房菜的馆子;不是富春居……”
    梅大趁此机会跟岳锦堂把安然的想法说了,岳锦堂越听眼睛越亮,到最后,眼里冒的都是金元宝。
    虽说自己是堂堂的郡王殿下,这手头也的确不宽裕啊,俸禄本来就不多,加上自己又大手大脚花惯了,每年到了年根儿底下,都得闹一回饥荒。
    先头几年都是皇上帮自己,后来认识了安嘉慕,得他指点发了几笔小财,这才撑过来,却总不是个长久之计。
    安家的买卖早做了起来,自己入股不合适,可梅大就不一样了,不管怎么说,既然安嘉慕这会儿是梅大,自己就把他当成梅大。
    他那个富春居,自己瞧着实在眼热,别看就那几桌席,都能顶上好几个聚丰楼,比安家的安记酒楼强远了,故此,才鼓动他在江南开个分号,自己也能趁机入股,往后就算有了个长久生钱的门路。
    本来还觉得自己挺聪明,能想出真个生钱的道儿,可跟安嘉慕这家伙一比,岳锦堂真服气了,瞧人家这路子,不费劲就把钱赚了,还轻松无比。
    梅大的意思基本是照着安然说的,只不过略有变动,让岳锦堂入干股,让他攒人,一天不能多,只一桌,还得提前三天定,至于吃什么,没的挑,大厨做什么吃什么,一切照着大厨的喜好,至于多少钱一桌?
    这个是岳锦堂最服气安嘉慕的地儿,这家伙简直太聪明了,不定价,叫食客瞧着给,量力而为,给多少都成,端看食客的意思,这听着好像吃了亏,可细一琢磨,简直赚大了。
    在齐州安然亲手做的菜,可是千金难求,便在这江南,今儿这丫头一道金齑玉鲙做出来,名声早就出去了,若是过几日,跟王品荣的比试再胜了,这名声就更大了,到时候,只要自己放出风去,这上门的还不知有多少呢。
    越想越觉得钱途光明,都没心思问烧麦的馅儿了,嘀嘀咕咕的回自己别院去了,琢磨等松月楼的事儿了了,自己先攒哪头肥羊过来……
    送走了岳锦堂这个不速之客 ,梅大侧头,发现安然直勾勾盯着自己,心里不免咯噔一下:“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安然摇摇头:“忽然发现,你真是个天生做生意的材料。”
    梅大目光闪了闪,把她抱在自己怀里,低声道:“你若不喜欢,咱们就不开什么馆子了,只是,你说的蜀地先别去了好不好?”
    安然愣了愣:“为什么?”
    梅大在她小嘴上亲了一口:“江南气候和暖,适宜养胎。”
    安然脸一红:“是不是太早了,我才十七呢。”逼不得已安然把自己的年纪抬了出来,却见梅大叹了口气:“可我年纪大了。”
    安然倒笑了起来:“不过三十,大什么?”
    “过了而立之年,膝下犹虚,要是有个万一,都没人送终。”安然脸色一变,伸手捂住他的嘴,低声道:“好。”
    梅大眼睛一亮,一把抱起她:“那我今儿开始勤快些,说不准,明年咱们就能当爹娘了。”
    安然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上当了,被这男人的哀兵政策所动,话又说回来,他什么时候不勤快了。
    基本上,梅大要是想折腾,不折腾一宿也得半宿,折腾完了,安然也差不多晕乎了,迷迷糊糊睡过去之际,仿佛听见窗外仿佛有仆妇回事儿的声儿,没听见说什么就睡过去了,反正有梅大呢,用不着自己操心。
    梅大拿被子裹住安然,抱进浴房里洗了澡回来,床榻上的被褥已换了新的,盖好薄被,放下帐子,吩咐仆妇好生守着,自己这才披了衣裳出去。
    前头的小院里灯火通明,地上两个汉子绑了手脚, 安嘉树手里的宝剑指着两人:“说,谁让你们来的?”
    两个汉子吱吱呜呜说不清楚,见自己大哥出来,安嘉树收起宝剑:“大哥果然料的不错,还真有不怕死的。”
    说着,把旁边的蛇笼子递给梅大:“这两人实在歹毒,竟是要放毒蛇,大哥您瞧,这种蛇又叫五步龙,有大毒,若被咬上一口,五步之内必然殒命,若不是大哥早有提防,让我带人守在外头,这几条蛇若是放进来……”说着顿了顿。
    梅大脸色阴沉至极,这背后之人的确歹毒,且心思缜密,竟想到放毒蛇这种阴损的招数,若不是老三机警,这几条蛇进了园子,安然……想都不敢往下想,便中了招儿也是神不知鬼不觉,想找仇家都找不着。
    想到此,弯腰伸手把其中一个汉子拽了起来:“说,谁让你们来的?”
    “没,没谁,我们哥俩就是路过,对,路过,这蛇是我们从山上逮回家泡酒的,没想着放你家的宅子里来。”
    安嘉树都听下去了,呸……啐了一口:“你们他娘糊弄鬼呢,我盯着你们俩老半天了,你们俩猫在后墙根儿,商量把蛇放进来的时候,爷就在你们脑瓜顶那棵树上听着呢,如今这人赃俱获,你们还想抵赖不成。”
    两人脸色一变,一咬牙:“你听差了,我们没想着放蛇,就是路过,不然,把我们送衙门里,让府衙大人审个清楚明白,这害人性命的事儿,可不能胡乱栽赃。”
    安嘉树脸色都气白了,腰里的宝剑□□,就要一剑刺过去,被安嘉慕一把抓住:“老三,你干什么?”
    安嘉树气道:“这种阴险小人,不知害过多少人,我要替天行道。”
    梅大不禁摇头:“你们江湖上的规矩可不能用在这儿,况且,这两人既然口口声声想送官,我倒明白了,莫非你二人跟官府有什么勾结?”
    “没,没有,你莫胡说 。”两人脸色一变连连矢口否认。
    梅大冷笑了一声:“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爷不过诈你们一下,倒不想竟有这样的意外收获,爷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说出幕后指使之人,爷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不说,那就怨不得爷了,打死扔进粪坑里,烂了都没人知道。”
    两人心里虽说害怕,可想想后果,哪敢说,只咬着牙硬挺:“我们好歹是两条人命,便你是安大厨的男人,也不过是个平头百姓,不信你敢要我们的命,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梅大笑了起来:“这还真是做贼的喊捉贼,你这跑我家里放毒蛇,还要问有没有王法,不过,你这话倒有些道理,你们俩这两条命,爷要来也没用,却爷今儿倒是来了兴致,咱们玩个新鲜的如何,来人,找几个结实的麻袋把他们套上。”
    上来几个人,不由分说就把两人装在了麻袋里,梅大小声吩咐安嘉树把蛇的毒牙拔了,开口道:“把蛇也放进去。”
    蛇一进麻袋就哧溜哧溜的乱钻起来,两个七尺高的汉子,吓的都叫差了音儿,怎么也没想到安大厨的男人,竟是这么个狠角色,之前只听说是个下人,还当是个吃软饭的呢, 白天瞧见安大厨那漂亮的小模样儿,心里着实羡慕,怎么自己就没摊上这么个又能干,又漂亮的媳妇儿呢。
    一想到那小美人给蛇咬了便香消玉殒,来放蛇的时候,心里还有那么几分不舍呢,哪想小美人的男人却是个阎罗王:“我说,说,是总督府的王大厨叫我们来的……”
    梅大挥挥手,上来两个护院把两人从麻袋里拽了出来,丢到地上,忽闻一股屎尿的臭味儿,安嘉树往前一看,不禁乐了:“大哥这俩人没种,吓的拉了一裤兜子屎。”说着扇了扇鼻子 :“可真臭死人了。”
    梅大看向两人:“你们刚说是总督府还是王品荣?爷没听清楚。”
    两人虽吓的拉了裤子,神智还是有一些的,听见这话,心里一激灵,江南总督是多大的官啊,那可是封疆大吏,就是万岁爷见了,也得好言好语的,自己两人有几条命,敢攀扯总督府,忙道:“是王品荣,王品荣,指使我们放蛇要谋害安大厨,让安大厨三日后不能去松月楼跟他比试厨艺。”
    梅大点点头:“三天后,在松月楼把今儿的话再说一遍,爷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两人一听,忙磕头:“大爷啊大爷,您这哪儿放我们一条生路啊,是要我二人的命呢,三天后的厨艺比试,整个苏州城可都传遍了,总督大人,府衙大人都在,我二人若如此说,这命哪能保得住。”
    “只你们把说话说清楚,莫牵扯旁人,事后我自会求逍遥郡王帮你们求情,至多就是多坐几年牢,总好过丢了小命 。”
    逍遥郡王?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顿时明白过来,王品荣糊弄他们呢,什么安大厨就是个厨子,没什么后台,嫁个男人也是个吃软饭的,死了也就死了,没人追究,而且,碍着总督府的面子,府衙必不敢深究,只要此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给他们一百两银子。
    被金银所动,两人这才一咬牙铤而走险,干出这档子事儿来,却没想正撞到这位手上,如今才知道,什么没后台,安大厨的后台硬着呢,逍遥郡王啊,那是他们这样的泼皮无赖能惹起的吗。
    这两边都不好惹,也只能把王品荣卖了,以求一条生路,想明白了,两人忙点头应了。
    梅大仍叫人把他们套在麻袋,在自己兄弟耳边仔细嘱咐了一番,安嘉树点点头,带着人从后门出去 ,趁着夜里悄无声息的去了安家在苏州的别院。
    梅大叫护院分成三班不分昼夜的在园子四周巡视,这一回真把他吓着了,这是嘉树把人抓了,若是没抓着,或者抓的时候,蛇已经放了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园子虽说不大可也不小,东西两边的花园里草木葱茏,这蛇放进来,一钻进草里头往哪儿找去,若是等安然过得时候,忽然发难,岂能躲的过。
    想着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进屋,脱鞋,上了床榻把好端端的媳妇儿抱在怀里,梅大这心才算安稳下来。
    安然睡得正好,被他忽然紧紧抱住,自然不舒服,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他,咕哝了一句:“大晚上的做什么去?”
    梅大略放开她一些:“没什么大事,睡吧。”
    安然嗯了一声,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梅大低头看了她一会儿,小媳妇儿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大概是觉得热了,半截雪白的膀子露在被子外头,微微侧着趴在自己怀里,纤细的脖颈上隐约有自己留下的痕迹,有的已经淡了,有的却极为鲜明……
    把她的手臂拢进被子里,顺着摸了下去,在她小腹上停住,想着这里是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骨肉,从没有一刻,让他如此急迫的想拥有一个孩子,把他们夫妻紧紧拴在一起,此生都不分离。
    到那时,自己就再也不用怕了,想着不禁叹了口气,低头亲了小媳妇儿的一口,柔声道:“若不想我总戴着面具跟你亲热,就挣点儿气,快些怀上爷的孩子,到时候,你想怎么样,爷都由着你,只要你不离开,怎么都成……”
    不说这里梅大如何盼着要孩子,再说王品荣,这会儿正焦急的等着信儿呢,之所以给松月楼下挑战书,一开始就是帮着师兄韩子章,对付这个忽然蹦出来的小丫头。
    师兄韩子章赢了郑春阳之后,自己才有机会被师兄举荐给上官义,进而跟着上官义从两广来了江南,成了总督府的家厨。
    虽说不如师兄的御厨风光,却也油水充足,且,如今北派的厨子想在江南谋个好差事,就得给他送银子,银子少了都不行,这短短几年,自己就攒了不少存项,在这苏州成置了两个外宅。
    王品荣心里明白,有这等财路都是因为师兄如今的地位,如果师兄的御厨没了,自己的财路也就断了。
    本还以为郑春阳断了手腕,这辈子就成了废人,他你两个徒弟的手艺,便自己都没放在眼里,却没想到老不死的又收了个承继衣钵的小丫头。
    别看年纪不大,两场厨艺比试,不仅平了齐州南北厨子之争,还把崔庆给剃了光头,瞧这势头,怕是冲着师兄去,想给郑春阳这老不死的报仇呢,真要是让这丫头进了京可是□□烦。
    故此,才设了这个局,把这丫头引到了江南,便厨艺上赢不了她,使唤个手段,人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丫头弄死,也就一了百了了。
    谁想,这丫头一来就做了一道失传已久的金齑玉鲙,就听徒弟回来传话,王品荣也知道,这丫头不好对付,就算自己输不了,想赢她也不易。
    便想来个省事的,找了俩泼皮无赖,许了好处银子,叫他们去放毒蛇,咬死那丫头死无对证,谁能想到是自己下的手。
    不过,这天都快亮了怎么还不见回来,站起来来回走了几遭,往外头望了望,把自己的徒弟刘易财叫来:“你去瞧瞧,别出了什么事。”
    刘易财眼珠子转了转:“师傅,不是徒弟犯懒,依着徒弟,这时候还是不去的好。”
    王品荣素来知道这小子有主意,等他解释。
    刘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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