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当自强》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厨娘当自强- 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男人上下打量她一遭:“你是大厨房的厨子?”
  安然咳嗽了一声:“那个;目前还不是;不过,很快就是了。”
  安然觉得,凭自己的手艺;怎么也能在大厨房混个二火三火的吧;不可能永远帮厨;不想,男人嗤一声笑了:“那就是说现在还不是;所以,你也是偷吃;你我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这男人白瞎了一副好模样儿;竟是个刁嘴不饶人的;一点儿男人的气度都没有;激的安然脾气上来:“我就偷吃了;你管得着吗;你有本事就自己做;这是我的;没你什么事儿。”说着,也不走门;撑着窗台跳到了外头;抱着苜蓿饼;靠在廊子上吃了起来。
  琢磨刁嘴男自己没趣;肯定就走了;便用余光盯着他;不想,男人并未离开;反而走了进去;从缸里舀了面粉开始和面。
  安然愣了愣;这男人的手法相当熟练;面团在他手里甩上甩下;花样百出;安然不禁撇撇嘴;卖弄个屁啊;当谁不会呢;不过,他这一手露出来;安然倒更疑惑起来;这是哪儿的管事啊;瞧和面擀面的利落劲儿;倒像面案上的?
  正想着,刁嘴男已经擀好了面条;正在切萝卜丝;青蒜;姜;葱白切碎;然后开始煮面;面煮好,过水,寻了两个大海碗装起来;放到一边儿;安然见他找出辣椒碾碎放到面上;暗道;莫非这儿男人想做油泼辣子面;倒真是个会吃的。
  油泼辣子面是西安最著名的面食;好吃易做;省时间;以前在外厨房自己还想过呢;可惜外厨房没有辣椒;也只能作罢;倒真想不到;这刁嘴男会做;而且,看他拨开灶火;锅里烧油的手法;颇为地道;真有两下子。
  一阵扑鼻的辣香飘过来;安然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真是异常怀念的味道啊;闻见这冲鼻子的香味;顿觉嘴里的苜蓿饼有些不是滋味儿了。
  正想一会儿等这男人走了;自己也做一碗解解馋;不想,男人却开口招呼她:“用一碗面换你一半苜蓿饼,还算公平吧?”
  安然侧头看了他一会儿;忽觉这男人还算有那么点儿风度;人家都给自己台阶了;就别端着了;更何况,这男人说的是;这里就他们俩;半夜三更;能找到个一起吃东西的食友,也算缘分;遂点点头。
  两人也不用桌子;一边一个坐在廊子两头;吃苜蓿饼配油泼辣子面;这种吃法着实不搭;可配上今晚的月色跟漫天星光;竟也觉美味非常。
  不得不说,这男人做的面相当地道;油泼辣子面;除了面条要劲道之外;最重要的便是油温;油温过高,则容易有焦糊味;油温过低;激发不出辣子的香味儿;所以,要不高不低刚刚好才行;做碗油泼辣子面不难;要做好却并不容易;这男人倒是个内行;莫非也是厨子?
  想到此,安然抹了抹嘴;看着他道:“你在府里当差?”
  男人摇了摇头:“我不在府里;我在外头的安记酒楼。”
  安然恍然;怪不得这家伙手艺不差呢:“你是安记酒楼的厨子?瞧着可不像。”
  男人笑了起来;目光灼灼的打量她一遭:“你瞧着也不像个厨娘。”
  安然摇摇头:“你眼光有点儿差;我真是厨子。”安然不禁侧头看了看;天上群星闪耀;璀璨如晶亮的钻石;铺满整个夜空;如此美丽,却也如此陌生;不知安记如何了?安家的烹饪学校如何了?还有她那些亲人;朋友;同事;学生;还有,损友林杏儿;失去自己这个让她没事儿就吐槽几句的闺蜜;是不是异常寂寞。
  这里是大燕;穿来这么久;昨儿听干娘说才知道;而这个大燕是哪儿?安然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也只知道战国七雄里有个燕国;而这里是冀州;冀州就是河北呗;古称燕赵之地是不就是这里?自己的地理历史知识实在匮乏;就一个大燕;一个冀州就把自己的脑子整成了一锅糨子;自己就是个厨子啊;非让她想这么专业的东西;也太强人所难了。
  忽听对面男人开口:“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
  安然不禁白了他一眼;亏自己刚才还被他的模样儿气韵,唬了一下子;原来是个大俗人;如此夜色说什么话啊;懂不懂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男人却仿佛颇有聊天的兴致:“你是新来的?以前怎没见过你?”
  安然看了他一眼:“看来你以前也没少进来偷吃。”
  男人笑了起来:“作甚说的如此难听;兴之所至顺便果腹罢了。”
  安然嗤一声:“算了吧;就你刚才的熟悉的样儿;可不是来了一两次能做到的;而且;照你这么说;若这府里人人都兴之所至顺便果腹;恐怕这大厨房早成大食堂了。”站起来把碗收进去洗了放好;出来看了他一眼:“我要回去了;你若不走;回头让人抓了,可没我什么事儿。”说着,转身往角门走去。
  感觉男人也站起来,在自己后头跟着;安然暗暗松了口气;说是没她什么事儿;真要这家伙让人抓了现行;回头把自己招出来;也是麻烦。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角门;安然把门锁上,看了男人一眼:“你不走?”男人目光一闪,仿佛有一丝期待:“你不怕?”
  安然疑惑的看着他:“怕什么?”
  “鬼啊;半夜三更到处黑漆漆的,你就不怕有鬼。”
  安然切一声:“这世上哪来的鬼;不过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便真有鬼;我也未做亏心事,怕他做什么。”说完,也不管他;径自去了。
  都走出十几步了;眼瞅就跨过前头的小门;忽听身后男人说了句:“我是安记酒楼的管事安子和。”人家都报上大名了;貌似自己也不能太吝啬;想到此,安然回身简单说了句:“我叫安然。”撂下话便过小门走了。
  安然回到自己小院的时候,隐约听见外头已经敲了三更鼓,屋门外两只带盖的木桶,想来是刘喜儿提过来的热水,让她洗澡用的,如今早已冷了,有心不洗,可自己今儿忙活了一天,浑身黏腻腻的不舒服,还有股子油烟子味儿,这么着躺下哪能睡不着。
  也不好再去麻烦刘喜儿,便凑合着用冷水洗了战斗澡,头发只能明儿再说了,虽说春天了,夜里也凉,安然又用的凉水,洗完了钻进被窝,半天才暖和过来,却忽想起今儿大厨房遇上的男人,他说是安记酒楼的管事,叫安子和,一个管事会有这样的气韵,会随口便说出苜蓿盘的出处吗?
  刚不觉得,这一躺下来细想,便觉有些不对劲儿,忽想起干娘说二哥就在冀州府安记酒楼当跑堂,定然知道管事的底细,明儿去问问干娘便知真假了。
  安然胡思乱想,越发睡不着,迷瞪了一会儿,天就蒙蒙亮了,想着昨儿回来的晚,未去外厨房跟干娘说说话儿,不定干娘多担心呢,索性起来洗了脸,收拾好自己,去了外厨房。
  半截正遇上干娘遣来叫她的刘喜儿,两人一道便一道来了,柳大娘心里惦记着安然,这一宿也是没睡好,这会儿见安然来了,忙问:“刘喜儿给你提水过去的时候,已过了亥时,说你还没回来,怎回来的这么晚?”
  安然:“昨儿收拾灶房,等收拾完已经半夜了,便回来的晚了。”
  柳大娘摸了摸她的脸心疼的道:“瞧这眼底的黑青,总这么熬着,身子要坏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就留在外厨房呢,好歹能睡个囫囵觉。”
  安然笑道:“娘别担心,府里宴客的时候大厨房才会忙,平常日子格外清闲呢,昨儿是我刚去想收拾干净些,往后不会这么晚了。”
  柳大娘这才松了口气:“你也不用事事要强,能进大厨房给赵大厨帮厨已是了不得的本事了,比你两个哥哥可强远了呢。”
  提起两个哥哥,安然想起安子和来低声道:“娘,昨儿您说二哥在咱们在冀州府的安记酒楼里当差,那娘知不知道安记酒楼的管事?”
  柳大娘点点头:“提起这位安记酒楼的管事可不寻常呢,听说是个有学问的秀才,以前进京赶考过几回,后来落了第,因跟咱们老爷同宗同族沾着亲,大老爷惜才,便成了咱们安记酒楼的管事。”
  安然:“干娘可见过他?”
  柳大娘:“倒是见过两回,生的儒雅清俊,好个称头的模样儿呢,有学问,有模样儿,有本事,可就是直到如今,都没娶媳妇儿,满冀州府的媒婆都盯着呢,不知说了多少好姑娘,可就是不应,耗到如今都二十五了吧,可把媒人婆急坏了,都说他这是要等天上的仙女下凡呢。”
  干娘说的跟自己昨儿见的是一个人吗,干娘嘴里的人是个孤冷清高的读书人啊,昨儿那个安子和虽说也有些学问,模样也不差,可那个性子,怎么想也跟孤冷清高沾不上边,或许一开始有点儿这意思,接触的时候长些,便觉那人有些说不出的痞气,还是说自己先入为主,对他有偏见的缘故:“干娘可知这位管事叫什么?”
  “知道,知道,叫安子和。”柳大娘说完,不禁仔细端详她了她一会儿:“丫头,你不是瞧上安子和了吧,说起来,你跟他这年龄模样儿也算般配,只不过……”
  安然见干娘竟然说起了这个,不禁愕然,忙道:“娘想哪儿去了?”
  柳大娘笑道:“你也别害臊,有道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这都十六了,论说也该找婆家了,只可惜如今在府里,不过,你也别着急,等娘存两年钱,把你赎出去,到时候就凭我闺女的本事,模样儿,那些长得俊有本事的小伙儿还不可劲儿的挑。”
  柳大娘说的安然小脸通红:“娘,您这越说越离谱了,不跟您说了,我去大厨房了。”红着脸一溜烟跑了。
  柳大娘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丫头还害臊了。”
  旁边马大脚道:“可是,人一个姑娘家,就算是大娘的闺女,也没这么说婆家的,姑娘家脸皮薄,能不害臊吗 ,这话得娘俩儿背着人慢慢的说方妥当。”
  焦大娘凑过来道:“柳姐姐,我这儿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柳大娘白了她一眼:“平常日子都是个直肠子,这会儿倒会藏着掖着了,这儿也没外人,有什么话儿不能说的,还用得着卖关子不成。”
  焦大娘呵呵笑了两声:“安然丫头虽说忘了前头的事儿,可忘了归忘了,到底算伺候过大老爷的人,有道是烈女不侍二夫,哪能再寻婆家啊,倒不如寻个机会让大老爷收了房,也算功德圆满。”
  柳大娘皱了皱眉:“当初安然能被兰院那位发落到外厨房来,跟大老爷还有什么缘分,你这可是胡说呢?”
  焦大娘摇摇头:“柳姐姐您是糊涂了啊,之前安然那个性子,咱们可都知道,糊涂不说,还把满府里的人得罪了个遍,能有什么好儿,如今您这闺女什么性子,您还不清楚啊,之前这丫头的模样儿就是府里出挑的,只是因性子不好才落了的这么个下场,如今重活了一会儿,明白过来,性子不说这份手艺谁比得上,咱们大老爷又是个好吃的,只要这丫头在大老爷跟前亮亮手艺,又是这么个模样,就不信大老爷不动心,咱们大老爷可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只要心思用到了,又有前头的情份,收了房不是顺理成章吗,成了姨娘总比嫁外头的粗汉子强。”
  马大脚却摇摇头:“你倒是打算的好,可也不瞧瞧安然如今的脾性,可不是当初那个一心攀高枝的丫头了,我这些日子暗里瞧着她,别看这丫头和和气气,却是个有大主意的,你没见莲儿来的时候,她都躲着吗,就是不想出头,不想让大老爷注意到她,这丫头如今早没这份心了。”
  柳大娘点点头:“这话是,安然如今就想出府,或开个馆子,或各处走走看看,拜师学手艺,我今儿说句没王法的话,莫说收房,就算咱们大老爷想明媒正娶,这丫头也不一定乐意呢,更何况,我也不想她再陷进这个泥潭里来,瞧瞧上面那四位,书房那两位,天天就知道争风吃醋变着法儿的讨好大老爷,便穿金戴银山珍海味,这日子又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外头天大地大的,凭安然的手艺性子,寻个妥帖疼人的,两口子恩恩爱爱的过上一辈子,比什么不强,如今我什么都不盼着,就盼着这丫头能舒舒心心的过日子,我这个当娘的也就放心了。”
  

☆、假烧鹅

  “柳姐姐这话说的;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就算嫁个知道疼人的汉子;天天上顿不接下顿的,哪有舒心日子;有指望过好日子;谁愿意挨穷啊;柳姐姐如今怎糊涂了;竟不知怎样是为闺女好了。”
  焦大娘几句话说的柳大娘脸上不大好看;瞧了她一眼:“若不把闺女往火坑里头推是糊涂;那我倒情愿糊涂一辈子;你不也有闺女;既有此心;就等着过好日子吧。”撂下话甩手出去了。
  焦大娘脸色讪讪;也知自己有些着急了;昨儿马大脚提了两家的亲事;她回家跟自己男人闺女一说;两人没一个点头的;她闺女说了句:“才不嫁跑堂的。”甩脸子进屋了。
  她男人瞪着她:“你这婆娘好没成算;那么多人家上赶着说亲;哪家不比柳婆子的二小子强;闺女都没应;怎可能应这么门亲事;那柳婆子还罢了;她男人可就是个在花园子里挑大粪的;家里俩小子一个喂马,一个跑堂;有啥出息;让闺女嫁过去受苦不成。”没头没脸的好一顿数落;逼得焦大娘没法儿,便把安然这档子事跟男人说了。
  她男人听了,脸色倒是好了些;说:“既是大老爷的人;若能收进房里;指望着这个干闺女;将来能谋个好差事;倒也过得去。”
  焦大娘这才来撺掇柳大娘;不想吃了个大窝脖;这会儿看见马大脚,越发觉得她昨儿多事;提什么亲事啊;不禁埋怨道:“你这多嘴多舌的毛病,怎八辈子也改不过来;昨儿要不是你提起来;我何必这么里外不是人。”
  马大脚哪是个脾气好的;一听这话;脸上一酸:“哎呦,你这会儿倒埋怨我了;昨儿是谁上赶着答应的;你也不用埋怨;我知道你那闺女心气儿高;嫌人周和是个跑堂的;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家焦杏儿的心再高;可惜没运道投个好胎;托生到你肚子里;心气儿再高能怎么着;难不成还能当主子太太不成。”
  这几句话说的可不客气;焦大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不好看;外头柳大娘也听了个满耳朵;瞧着以前的情份;不好闹得太僵;便嚷嚷了一句:“没事儿干了;眼瞅就到饭点儿了;还不紧着做饭;就知道嚼舌头根子。”
  两人听见,也不再递话;各自忙活了起来;柳大娘倒暗暗松了口气;本来焦杏儿那丫头自己就瞧不上;昨儿面子拘到哪儿了,不好回绝;如今瞧这意思;焦婆子那男人闺女都不乐意;估摸她也不会再提了;正好称了自己的心。
  这人啊,还是有个平常心的好;虽说日子苦;可也不能为了自己舒坦,就把闺女卖了不是;也不知安然这会儿做什么呢;大厨房有没人挤兑她;认了这么个闺女倒越发牵肠挂肚起来。
  ,安然这会儿没人挤兑,正收拾猪肠子呢,也不知那位穷折腾的大老爷昨儿回没回来,今儿一早倒是瞧见送了一笼包子几样精细面食出去,不知是大老爷吃,还是那几位姨娘点名儿要的,这些自然不用大厨亲自动手,自己也就跟着闲下来。
  正想今儿横竖没事,不如去俞大娘哪儿帮帮忙,别瞧俞大娘就是个管着杂役的小头目,可干娘儿前儿说的那些,安然可都记着呢,那位张大娘的亲哥是管着花园子的,干娘一直想给干爹谋个好些的差事,这不正对上岔口,自己在大厨房跟张大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是个现成的门路。
  还有俞婆子的男人是安记酒楼的小管事,不指望给二哥哥换个差事,若是能垫上句话儿,怎么也能照应着些。
  说起安记酒楼,安然忽想起昨儿夜里那个男人,也不知这冀州的安记酒楼有几个,安子和管的是不是就是二哥哥当差的地儿。
  却又一想,便是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