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已经签订了合同！你们这样是违反合同约定的！”
“不好意思，违约金稍后会打进王先生的账户，十分抱歉！”
电话很快被挂断。
那边强硬的态度让经纪人有点不敢相信。
这个合作方前两天还是附言趋势地对他们，这才多长时间，就毁约不说，连带着一点未来合作的意思都没了。
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依照王宁现在看什么什么不顺眼的情况，要是被他知道，恐怕就要大闹病房了，经纪人知道自己肯定要瞒着。
只是还没等他推开病房的门，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你好，请问是王宁先生的经纪人吗？”
看到又是另外一个合作方，经纪人心里一咯噔，“是，我是。”
“据我们所知，王宁先生现在在外界的形象受到了影响，很抱歉，根据合同的规定，我们的合作将会终止，稍后请支付违约金，希望以后有再次合作的机会。”
他还没回答对面就挂了电话。
……
十分钟后，经纪人已经脸色阴沉了，这些合作方都赶上今天是怎么回事，王宁哪里形象受损了？
现在就已经有将近五个合作方撤销和王宁的合作了，不仅如此，就连之前很有希望的珠宝代言也宣布了代言人，比起王宁的名气来可谓是小之又小。
他在外面深呼吸几口，面上淡定地回了病房，心想要是王宁询问，那就三两句敷衍过去。
谁也没有想到微博上此刻已经炸了。
一娱乐八卦博主的爆料直接坐火箭上了第一，迅速抢下了王宁进医院的消息。
【娱九爷V：＃明天见＃刚刚得到一个消息，W姓模特投资打水漂且钱款被卷跑，看来要哭死了】
“不用想了，我猜是王宁＃滑稽”
“我仿佛预见了明天的微博会是什么样子哈哈哈，好大一出戏，就跟连续剧似的。”
“＃图片＃图片王宁投资的公司，刚刚成立半年时间，不用谢我。”
“啊终于被曝出来了，想起我之前只是发了条微博说这家公司就被某nc粉攻击，真是好怕怕。”
“噫，好惨，但是他投资的公司是什么鬼，这不是之前出了名的坑爹公司吗？搞了半天是王宁的！”
这家公司之前就被人曝光待遇极差不说，而且产品也是经常出问题，早就被人举报过无数次了。
现在发生的这样的事，网友们表示喜闻乐见，原本对于王宁的一点同情也消失了。
还没等他们好好乐一场，另一件事又曝出来了。
【Sweet巧克力V：请还没有支付违约金的某先生在一星期内付清，否则我们会诉诸法律。】
这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这几天的风波，谁不知道王宁没拿到Sweet的代言，搞了半天是自己违约了啊，话还说的那么好听。
想起昨天王宁对于自己没拿到代言的那种语气，网友们就想笑，这种神打脸的速度可不多见。
从事发到现在不过半天时间，王宁仿佛就跟坐电梯下降似的，砰地到了底。
……
“你接什么电话要出去？”王宁怀疑道。
经纪人回：“一些事情，等你好了再和你说，不然你也干着急，好好休息，我先回公司了。”
王宁虽然有点怀疑，到现在也无济于事，摆摆手让他离开。
经纪人刚离开病房，王宁放在床边的手机就响了。
看到是自己的合伙人，他心情总算是好点了，扬声道：“胜子。”
哪晓得对面的声音不仅小还急促：“王宁啊，我对不起你，公司亏了，我要去国外避避风头了，你的钱先借我用用啊……要出发了，回见！”
王宁半天没反应过来。
胜子跑路了？
从小和他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卷了他钱跑了？
王宁靠在病床上，心里郁结，几乎一口气喘不上来，脸憋的通红。
护士进来吓一跳，赶紧拍他后背。
她是认识明星的，刚刚还在刷微博……这人可真是够可怜，又进医院又被人骗钱的。
＊
凰天娱乐员工宿舍。
“除此之外，曹丽有没有说过她觉得哪里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说走夜路的时候有人跟踪之类的，或者是有人纠缠的？”
“没有……曹丽比较粗心，平时走路也迷迷糊糊的，我有次跟在后面偷拍她肩膀她都不知道。”
“那件红旗袍是什么时候买的，除了你们两个知道，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旗袍什么时候到货的？”
“一个星期前在网上下单的，当时她让我也买，但我没买，昨天早上到的货，她直接就穿上了，除了我们两个应该没人知道，但我不确定曹丽有没有和人说过。”
连亦记录的手停顿了下。
既然是昨天早上才穿的，说明凶手之前并不知道曹丽会有红旗袍，可能是昨天看见了临时决定的杀人。
快递员是最先知道货物的人，也许任何一个昨天见过曹丽穿红旗袍的人都有嫌疑。
他突然开口问：“曹丽昨天去过哪里？”
“就从这里到公司，晚上我值班的时候就不知道了，应该是回宿舍。”然后出事的地方就是在宿舍不远的那条路。
连亦有节奏地转着笔，这样一来，范围又可以缩小，凶手很大可能是住在这周围的人。
“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有什么想起来的线索可以跟我们说。”
“好，我知道了……”于萧萧现在很慌张。
连亦起身，和范阳离开了这里。
送走公安局的几个警察后，她猛地关上门，心里怦怦跳，烦躁得想大叫几声。
凰天娱乐的员工宿舍两个人一间房，她是曹丽的室友，两个人在一起住了将近一年多的时间，关系极好，昨晚就是她代为值班的，没想到几个小时后听到的就是她被杀的消息。
刚才警察也让她看到尸体照片了。
虽然有着灯光照射，但照片里还是可以看见黑暗，穿着大红色旗袍的女人躺在地上，紧闭双眼，脸色惨白，似乎下一刻就能醒过来。
于萧萧当时就吓得尖叫一声。
她还记得今天早上这件红旗袍到货，曹丽和她说过的话。
“萧萧，我穿着好看吧？这件旗袍的颜色特别正，就和古代的嫁衣差不多，可好看了。”
“萧萧，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晚上你帮我代个班吧，下次我给你补回来，么么哒！”
“萧萧，我提前回去啦，你晚上回来我可能就睡着了，声音小点哦。”
还有她过了马路后给她发的最后一条微信：“萧萧，我快到宿舍啦，晚上早点回来么么哒！”
……
每一句话对现在的于萧萧来说都有点像是恐怖片里的感觉，她环顾这个只有她一人的宿舍，心里害怕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宿舍。
外面的走廊有两个女生站在那里聊天，看到她跑出来，心生疑惑。
“萧萧你跑这么快干嘛？有鬼追你啊？”
另一个女生偷偷拽她，等于萧萧跑过去才提醒道：“那宿舍的曹丽死了，你不记得了啊？”
女生恍然大悟。
曹丽的事情在这里都传开了，还带有点诡异因素，都不怎么愿意提到。
想来于萧萧自己也不好过。
从宿舍楼跑出来后，热烈的太阳晒着皮肤，亮堂堂宽广的环境让于萧萧感觉心里都舒坦了许多。
目光触及到伫立在不远处凰天娱乐大厦，人气那么足，她立马跑了过去。
现在公司里人不多，于萧萧不敢乱逛，快步跑进了走廊深处的换衣间。
“我现在对王宁好感度下降好多，不晓得为什么，突然觉得那个姬十一好帅啊！”
“我跟你一样的感觉，你看到微博上她和记者说话被拍下的照片了吗，简直美爆了好不好，而且怼起人来好有气势。”
“王宁的那个诡异梦居然是这么个意思，真佩服姬十一能解出来，我下次也偷偷去找她解梦！”
换衣间里，两个女生边穿衣服边聊天，兴高采烈，丝毫没有看眼进来的于萧萧。
于萧萧默不作声地来到拐角自己的柜子，心里却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昨天中午午睡时曹丽做噩梦被吓醒，还跑到她床上待着。
这两天她都没关注网上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拿出手机，一输入“姬十一”三个字，底下栏目里跟着的就是王宁和解梦，让她来了兴趣。
她在微博里浏览了半天，看到一条微博下几乎都是点赞的评论吃了一惊。
“666，我差点就以为这是找的托了，现在我是信了。”
“不得不说果然是对的，我第一次觉得梦也这么重要。”
“我一觉醒来就忘了梦，现在一看感觉自己还有点委屈，指不定我按照解梦就发财了呢。”
“哈哈哈哈我真的没得癌症，那什么破医院，幸好我听了解梦去另外的医院重新查了！”
于萧萧连衣服都忘了换，坐在换衣间的椅子上不停地刷新评论。
也许，曹丽的那个与恶鬼有关的梦也有特殊的意思？
第34章 034
于萧萧现在想起曹丽和她说的那个梦； 心里还没拧�
梦里曹丽是在公司，她像往常一样在前台值班，等到了夜里后和别人交接离开。
外面的天特别黑，和平时车水马龙霓虹灯闪一点都不一样； 她也没想太多，拢了拢衣服站在公司前面的台阶。
突如其来的人潮涌动将她挤下台阶，突然那一瞬间周围所有人都消失了。
曹丽心慌； 往后一退，碰上了台阶； 再度上去，发现和一开始看到的场景一样的。
“快走快走……”身后传来枯朽的声音。
夏天的衣服穿的少； 缓慢的一口气打在她的脖颈上； 像是开冰箱时的那股冷气，莫名地让她打寒颤。
曹丽回头； 发现身后没有人； 大厅里依旧亮着灯却空无一人； 明明是明亮的却让她产生一股阴冷的感觉。
“活见——”剩下一个字堵在嘴里，曹丽瞪大了眼睛。
那刚刚合上的玻璃门上显现出一张惨白可怕的人脸，双眼正看着她。
她胆子本来就小； 这亮着灯还能遇见这情况； 刚刚在她后面说话的人……
曹丽不受控制地后退几步； 捂住嘴，心脏快要蹦出嗓子眼，周围又变成了那一片黑暗。
这里也是诡异十分。
曹丽站在原地纠结； 是在黑暗里走，还是回到公司，然而刚才的一幕实在让她难以迈动回公司的脚，咬牙转身朝自己记忆里的方向走。
她三步两步跑离了公司。
公司离宿舍并不远，平时只要五分钟左右就能看到大门，保安室就在大门口前面。
但是今晚显然不同，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仿佛随时会有什么东西跑出来。
曹丽深呼吸几口气，现在回公司是肯定不行了，自己什么都不想肯定能走到宿舍的。
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喜欢看鬼故事的室友和她说过，人有三盏阳火灯，每回头一次就灭一盏，等灭完了就会被鬼缠上了。
她这次紧盯着地面，微弱的月光让她可以看见自己的影子，这让她心下大定，径直朝前走。
然而就在她不知道，在抬头之后，影子中突然闪出了一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耳边有风的声音呼啦啦地划过，曹丽心里又开始打鼓。
就在这时，眼前不远处突然出现一片亮光，映出模糊的宿舍楼轮廓。
曹丽心下大定，加快了速度，直直往那个方向走。
可是不管她怎么走，那片亮光都在不远处，像是遥不可及的海市蜃楼一般，永远也够不着。
“呼……”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走得累了，停在原地喘气，扶住膝盖，微微低头。
正是这低头看到的一幕，让她整个身体一震，眼睛几乎要脱眶而出。
——她的影子上全部都是眼睛！每只眼睛都在睁眼盯着她！
这些眼睛里充满了恶意，让她分辨不清，密集恐惧症都犯了，止不住地后退。
然而她后退，影子也跟着后退，上面铺满的眼睛齐齐地眨动，再一起睁开盯着她。
如同看到了美味的食物。
同样大小的上千只眼，就这么盯着曹丽，无论她怎么跑怎么叫都摆脱不了。
而这些眼睛里的恶意也逐渐增多，几乎要溢出来将她吞没。
曹丽猛地朝那个一直跑不到的宿舍楼跑去，不再看底下的影子，一边跑一边叫，几乎拿出了吃奶的劲。
一直到脱力，她也没能到达宿舍楼，灯光一直亮在不远处。
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沙漠里那么多人会死在海市蜃楼里。
因为这种绝望中带着希望，却又时时刻刻摧毁人的信心，将之打入地狱。
曹丽瘫软在地上，那影子却并没有缩小变形，而是一直是整个人的形状，从头到脚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影子，比之前的还要多，一丝缝隙也不留。
它们正缓慢地蠕动着，像要活过来了一般。
“啊——”
当时曹丽就这么尖叫着在宿舍里醒了过来。
等于萧萧回过神来，她都已经将这个梦全部发私信去了，心中懊悔，索性破罐子破摔。
如果这个梦真的寓含了什么信息，那么能解出来是最好的。
如果什么信息也没有，权当是做了一次实验罢了。
希望曹丽在天有灵，能给她指出凶手。
＊
接到微博提示的时候，姬十一正在家里整理东西。
她近段时间在伍菁的指示下买了不少衣服，原话是：“你现在是明星，街拍也是吸粉的一个利器，可别穿的邋遢了，毁形象。”
想起在餐厅舟舟嫌弃的那一次，姬十一又觉得自己真该换换衣服了。
因为近期王宁的事情，不少人经常艾特私信她，有看热闹的，有粉丝开骂的，还有凑热闹要解梦的，手机时常会出现提示声，她都习惯了。
姬十一熟练地点开，发现是私信。
私信一大段的还没看清楚，她就猜到是有人要解梦，立刻来了兴趣。
……
半晌，看完整个梦后，姬十一神色轻松。
曹丽的梦粗略来说可以算是与恶鬼有关，由眼睛组成的恶鬼占据了整个梦。
这样的梦她不是没有解过，在梦境大陆这种梦不算特殊，反而因为过多显得普通。
梦到恶鬼的人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做了一些坏事的人，他们梦到了恶鬼，而这种梦也可以叫做厉妖之梦；第二类则是某个人或者是某件事某样东西对于梦者来说记忆深刻，产生了心理阴影。
从这个梦来看，姬十一判断曹丽应该属于第二种。
首先，这个恶鬼没有伤害她，如果说是做了恶事，那么梦里恶鬼会缠上她，也许是杀了她也许是吃了她，而不是现在的仅仅盯着她。
再者这个恶鬼的形象她并不清楚，以眼睛的形象出现，说明她是茫然的，这只恶鬼是意外才让她做梦的。
但是姬十一可以断定说：“这只恶鬼就是她害怕的人。”
有的梦必须要解出意象所代表的意思，有的梦则是梦里是什么就是什么，这类梦是因为梦者记忆的强烈刺激，直接构造了此类梦境。
以话语叙说中的曹丽心境判断，曹丽本人的情绪的确是害怕恐惧太过强烈。
姬十一并没有回复对方，而是握住了古玉。
加上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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