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夫人炼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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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夫人炼成记-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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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分辨,这味道过于香甜。谢珩的唇角微微上扬,很好,这就是蛛丝马迹。
  他朝何漱衣看过去,想问问她是不是也发现了此事。可是视线在人堆里晃了好几个来回,也没瞅见何漱衣人。
  谢珩的脸色凝了。这女人,乱跑个什么?
  却道何漱衣也注意到了那缕香甜的气味,她循着气味,在山洞的一角看见一个小的分叉。
  这分叉狭窄,要侧身才能进去,何漱衣抑制不住砰砰直跳的好奇心,侧身钻了进去,在一条黑暗低矮的狭窄分叉里行进。
  越走,离大队人马越远,气味也越来越浓。
  何漱衣谨慎的继续向前探索,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
  这是条死路,阴森潮湿,何漱衣借着火把的光亮,看到一个石台。石台是天然的,正好可以坐人,仔细观察石台的表面,不难看出有些人为摩擦的光滑。何漱衣大致判断出,有人曾长期在这里修炼打坐,所以才爬上爬下的将石台摩得光滑了点。
  这里就是气味最浓郁之处,香甜,香甜的让人恶心。
  何漱衣弯下身,仔细的搜查四周有什么异样。
  还真叫她发现了异常——她在几块石头的后面,找出了一枚女人的耳坠。
  刚一拿到这耳坠,何漱衣就觉得眼熟。鎏金的大红珠子,没有流苏,珠面上浅镂着几团云纹,不是庶士人家的妇女能戴得起的。
  眯起眼睛,正努力的想着在哪里见过这耳坠,就听得黑暗中传来一声呼唤:“阿梨!”
  何漱衣忙看过去,只见一团橘红色的火光靠近,谢珩的身影渐渐清晰,来到了她的近旁。
  他绷着眉头,没好气道:“你乱跑什么,还以为这儿跟县城里一样安全?”
  明明是担心的话,却说得跟责备似的。这个人还真别扭,怎么他在永县令面前就是一副主旨明确说一不二的形象呢?
  何漱衣抬起手里的大红耳坠,“我循着气味到了这里,找到了这个东西。”
  谢珩看了眼,眸底异芒闪过,却是忽然拉住何漱衣的手,扭头就走。
  何漱衣只觉得有道电流从手心里嗖的一下窜到心窝。
  “国师大人?”
  “这里不安全,先回人多的地方。”
  何漱衣讷讷无语,跟着谢珩的步伐往回折,良久,低低说:“这里并没有危险……”
  谢珩低不可闻的哼了声:“你知道这种气味是什么吗?”
  “是什么?”
  谢珩道:“尸血。”
  何漱衣倒吸一口气。
  “女人刚死后从体内提炼出的精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上编推好忐忑,生怕数据不好被鞭子抽。亲爱的们,给个收藏好不好?看着收藏不涨,心里吊吊的难受……

  ☆、第13章 相似的耳坠

  何漱衣惊讶,久不能言。
  怪不得她感到这股香甜的气味很恶心,甚至还令她脊背发冷,原来是这般阴损的东西。
  这么一来,她便明白谢珩拉走她的原因。这里气味太浓,空气又不流通,怕是比珞璎阁里的尸气还要伤人。谢珩是怕她中毒。
  何漱衣不禁道:“还是国师大人见多识广……”
  “你当本国师是什么人。”谢珩有些不愉,这听来得意的话里,却有痛苦的成分。
  “这种气味对我来说很熟悉,我对之无比厌恶,却不能不得与它相伴。”
  何漱衣讶异的看着他。
  “总之,这地方不宜久留,要是待久了,不知道你的身体会有什么损伤。”谢珩没再看何漱衣,低垂眉眼,眸底愀然。
  两人各怀心思,走回到众人那里。因谢珩陷入内心深处的悲痛,何漱衣又在天马行空,于是乎,当他们被温茗和谢天谢地用不同的目光扫射时,才猛然意识到,两个人的手来牵在一起。
  何漱衣立即要抽手,却被谢珩紧紧的牵住。
  她有些局促的别过视线,余光里见谢天谢地满面花开,谢天还笑的奸诈不已。
  “哈哈,这是干什么去啦?就算这洞里黑,也不好这样占便宜吧。”
  “是啊是啊,要守礼节。”谢地附和。
  谢珩冰冷的视线剜了他俩一遍,便就不理。回身一扫袖,用内力移动身后的一块大石,把那小岔路口堵住。
  何漱衣明白他的用意,封锁岔路,免得让差役搜进去,被那阴损的尸血之气荼毒。
  不知过去几多时,洞内的搜查渐渐结束。
  永县令和手下的差役们没有搜到什么,只好抬着那姑娘的尸体,返回县城。
  长途跋涉,大家都累了,何漱衣也是。
  本以为回到县令府邸后,多少能稍微休息休息,缓过劲来,谁知府邸的大门都还没跨进去,就见一个娇小纤弱的身体被推出了大门。
  这被推的不是府邸的下人,却是桃夭这个客人。
  她失了平衡,踉跄间身子后倒,眼看就要坐在地上。何漱衣忙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了桃夭。下一刻就见永昼从大门冲出来,把桃夭的身子揽住。
  “桃夭,你没事吧!”永昼满脸担心。
  两个人都穿着丧服,倒反衬得何漱衣像个外人。
  再一看,只见章姨娘从门里冲出来,指着桃夭就骂:“谁让你穿丧服在我家里乱晃的!你是我永家的人吗?怎么夜儿死了,你还敢利用这机会跟我们家人穿成一样!你个扫把星,给我滚出去!”
  “娘!”永昼脸色青白,愤然回击:“妹妹的死,桃夭也很悲痛,是我让她穿上丧服,与我一同给妹妹守灵的。她没有错!”
  “你、你……”章姨娘气得连跺脚连道:“天杀的啊!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胳膊肘向外拐的儿子,帮着个扫把星欺负自家亲娘!你、你对得起你这身丧服吗?”
  何漱衣听不下去了,冷冷道:“服丧期间,你在门口大呼小叫,同样对不起身上的丧服。”
  “你……”章姨娘语结,瞪着何漱衣。
  何漱衣冷笑:“前言不搭后语,也不嫌丢了永县令的脸……”
  章姨娘只觉得有一根刺狠狠的刺痛了她,也挑起了她的怒火。
  她一步两个台阶的冲下来,扬起手,就要给何漱衣一巴掌,却不妨谢珩倏忽间就从几步开外移动到何漱衣的身前。
  章姨娘喉咙一紧,不消谢珩出手制止,自己就先泄了气。
  她害怕这个人。
  从看见他衣服上的九黎图腾起,她就害怕。
  图腾也有震慑人心的作用,何况是朱砂画就的图腾,古老、神秘、略带着狰狞,仿佛蕴含了强大的魔力。
  这种魔力,就和谢珩这个人散发出的气场一样,深如静水黑潭,潭底栖息着一头还未脱去妖气的蛟,盘旋着、涌动着,说不定哪刻就腾出水面兴风作浪。
  “你敢。”他只说了两个字,便有雷霆万钧之势。
  章姨娘吓得脸色雪白,扬起的手早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
  她连瞪一眼何漱衣的勇气都没有,灰溜溜的低着头,跑回府了。
  而何漱衣的注意力,却仍在章姨娘身上。
  她盯着章姨娘双耳上的坠子,看了半晌。
  那双耳坠,和她在山洞里捡到的那枚,款式一模一样,唯有颜色不同——章姨娘此刻戴着的耳坠,是玫红色。
  收回了视线,又对上谢珩的目光,何漱衣心里一暖,浅笑:“谢谢。”
  谢珩却没有领情的意思,反是深深的凝视起何漱衣,他的目光带有强烈的穿透性,仿佛要从她的身上看出什么来。
  被这样注视着,何漱衣竟觉得呼吸有些不畅,只得问道:“你看什么?”
  “没什么。”谢珩收回了目光,示意温茗他们随他进府。
  他知道何漱衣刚才在看什么。
  章姨娘的耳坠,他也注意到了。
  身后,传来何漱衣空灵有质的低喃:“原来如此……是她……”
  何漱衣暗下了决定,她要去探探章姨娘,弄清楚真相。
  有永昼安抚桃夭,何漱衣不必多费口舌。而探探章姨娘的事,她也不想把国师府的人喊上。
  她终究是习惯了独来独往,这两年来都是这样。
  谎称要回房休息,何漱衣获得了单独行动的机会。
  她问询了府里的婢女,从她们口中得知,章姨娘没有回房,而是去灵堂里陪她女儿了。
  灵堂设置在后院的一角,结合这府邸的风水,恰是阴气最重、围满成圆之地。
  白幡在风中发出猎猎的悲音,何漱衣穿过回廊,走进惨白一片的灵堂。
  白底墨黑的“奠”字,雪白寒凉的蜡烛,簌簌阴风,裹着挽布的黑色棺材……这样一幅毫无温度的画面,朝着何漱衣扑杀而来,定格在她的眼前,伴随着耳畔婢子们的呜咽哭声。
  章姨娘就跪在棺材前的那个蒲团上,双手颤抖的抓起三炷香,举在面前自言自语了良久,插到了香炉中,盯着棺材用袖子抹眼泪。
  察觉到有人进来,章姨娘回头,发现来的竟是不久前奚落了她一通的何漱衣。
  章姨娘的哭脸立马变成怒脸,起身质问道:“小冤家,你来干什么?乱走乱闯,你还有点客人的样子吗?”
  “何必动不动就对客人发火,如你这般,也同样没有主人的样子……”
  “你……”
  “章姨娘。”何漱衣打断了章姨娘的絮叨,面纱下的嘴角,挑起一抹冰冷。
  “我本以为,你丧女之后会心痛的一蹶不振,可是看你现在的气色,反而比两天前要好了,这是为什么……”
  章姨娘是个虚荣心很强的人,喜欢听溢美之词,可毕竟是死了女儿,又被何漱衣连夸带质问的想,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翻了个白眼道:“我就是气色再好,也好不过你一个年轻姑娘。你说你这如花似玉的年纪,把脸给遮起来干啥?没得把自己弄丑了!”
  “我长得丑,所以才遮盖住面容。”何漱衣答。
  章姨娘半信半疑的打量她。
  何漱衣走近了章姨娘,从她的脸上嗅到一股浓浓的甜香味。
  她道:“你的胭脂很香。”
  提到这胭脂,章姨娘的神情就得意起来,却还带着点异样的心虚。
  何漱衣趁势说:“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细腻香甜的胭脂,如果使用了,不知会不会稍稍漂亮一些……”
  章姨娘审视着何漱衣,低低笑问:“怎么的?你是想试试?”
  “如果可以的话,确实很想,就怕章姨娘不愿意分我一点……”何漱衣低下了头,恳求的瞥着章姨娘。
  章姨娘顿时就滋生了一股子优越感,她一个快四十的人,被小姑娘求着讨教美容的手法,她还真是驻颜有术啊。
  心里一得意,做事就随性了,章姨娘带着何漱衣去了自己房里,拿出一盒胭脂,用手指勾出一丁点,放在个小小的钵子里。
  她把钵子交给了何漱衣,“你先用用吧,这胭脂好着呢,还真能把人变得更美!”
  “谢谢章姨娘。”何漱衣福了福身,嘴角微微的翘起。
  “章姨娘,不知这盒胭脂……是从何得来的。”她故意这么一问,只看到章姨娘的脸上顿时闪过不自然,又飞快的掩饰过去。
  “这个嘛,自然是我娘家的亲戚给的,听说是从西域楼兰买回来的上品!”
  何漱衣眸底冷然,幽幽道:“果真稀有……”
  收好胭脂,何漱衣礼貌的拜别章姨娘,出了她的房间。
  在长廊下,她将这小小一团胭脂贴到鼻尖,嗅到的是和山洞里一模一样的浓郁甜香。
  这味道是挺好,普通人闻着定觉得香,但若是放在修为深厚的巫师面前,只会让他们觉得恶心。
  一抬眼,看见谢珩立在长廊的彼端。
  谢珩也注意到何漱衣,他行了过来,瞥一眼何漱衣手里捧着的胭脂,蔑道:“阴损!”
  “这胭脂里,掺了女子的精血……”何漱衣知道,谢珩一眼就看出来了。
  谢珩点头,证明何漱衣没有说错,又加上一句:“还有这个颜色,红的不舒服。”
  “嗯……就像是陪葬的纸人涂得红脸蛋……”
  陪葬纸人的红脸蛋?这个比喻,倒让谢珩哭笑不得。

  ☆、第14章 姜还是老的辣

  何漱衣兀的说道:“国师大人其实早就猜到落花洞女的案件是谁干的……”
  “哦?”谢珩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何漱衣定定道:“国师大人在巫术方面的造诣登峰造极,没理由我猜出来的,你猜不出来。”
  谢珩嘴角的弧度拉大,眼底却寒了几分,“既然如此,那么阿梨,你应该猜得到本国师为何不告诉永县令。”
  何漱衣确定的答:“那只能说明,县衙门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连你都没把握能赢它……”她目露疑惑,“连你都对它畏惧,那该是何方神圣……”
  “呵,这也是我想知道的。能制造出这样惊心动魄的杀戮,它到底是何方神圣。”
  何漱衣思量片刻,幽幽叹了口气:“你是国师,没有你解决不了的事情……我还要打听微哥哥的消息,你自便吧。”
  谢珩没说什么,目送何漱衣离去。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女人会背着他,做冒险的事。
  出了县令府邸,何漱衣精神恹恹,心事重重。
  她暂时放下这宗案子,拿出了谢珩之前给她的二十两银子,在龙山县里奔走,挨家挨户的打听微哥哥的消息。
  为了能得知到哪怕一点点讯息,她还找到了龙山县的黑市,花了很多的钱。
  没有人知道微哥哥的消息。
  连黑市都没有给何漱衣答案。
  尽管她不断的描述微哥哥的样子,描述他的神态,描述一切能描述的特征,却仍旧一无所获。
  早出晚归,何漱衣在入睡前,还看到温茗和永夫人坐在石桌旁聊天。
  一连几天,他们好像都在聊,温茗的笑容优雅的像花一样。
  这日,龙山县来了两个黑巫师,是永县令请来做法驱邪的。
  两个巫师皆穿着黑色的袍子,戴着青铜面具,面具还被制作成不同的表情。
  一人的是个笑脸,另一人的是个哭脸。
  谢珩知道他们是谁——黑教教主杨显的使者。
  那些使者都是这个打扮,黑袍,戴青铜面具,面具是各种生动形象的表情。
  这副打扮被谢天认为是“闲得无聊”,也因此,谢天总骂教主杨显是个没长大的小孩。
  法事当日,何漱衣没有去。
  她留在县令府里,看着永县令和谢珩他们离去,而永夫人也和她一样,留在了府中。
  “我想给夜儿祈福,就不去了,让章氏跟着老爷去。”永夫人如是说,手里的佛珠被拨弄出清响。
  何漱衣似笑非笑:“这下章姨娘如意了……”怪不得早晨章姨娘打扮得那么花枝招展,果然是把自己当成了正妻,想跟着丈夫一同抛头露面。
  她还真像只麻雀,飞上枝头了,就以为能和凤凰比肩。
  捏了捏手心里的那枚大红色耳坠子,何漱衣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仪容。
  尔后,她朝着永夜小姐的灵堂徐徐走去。
  今天的灵堂很冷清,往日里守灵的两个婢女,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整个灵堂里就只有永夫人一个人。
  白白的蜡烛烧了大半,烛泪一滴滴的往下落,烛火后面的黑色棺材,静静的摆放在那里。棺材上的挽布被重新打了个花结,几片雪白的冥纸落在上面。
  永夫人坐在棺材旁的蒲团上,看了眼袅袅熏香,拨弄念珠,口中诵念祈福的经文。
  何漱衣悄无声息的踏入,关上灵堂的屋门,默默走到永夫人的近旁。
  白皙小手轻触棺材,目光如薄雾潋滟,语调微凉似早秋荷叶上的露珠,“永夫人对永夜小姐,有感情吗?”
  永夫人口中的经文止住,她看向何漱衣,慈祥的笑道:“夜儿虽然是章氏所生,却也是我女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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