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夫人炼成记》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国师夫人炼成记- 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天,真是国师大人!
  老鸨腿一软,啪嗒跪在了地上,众人也倒吸凉气,跟着跪了下来。
  “参见国师大人。”
  谢珩居高临下,冷冷环视了一圈人的头顶,便从他们身边走过,来到何漱衣的面前。
  “阿梨,你没事吧。”一开口,连谢珩自己都没发觉,他的态度柔和的与方才那股气势判若两人。
  何漱衣摇摇头,“你吓到他们了。”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道:“诸位起来吧,国师大人其实脾气不错。”
  老鸨一听,原来阿梨姑娘和国师大人关系匪浅啊,连忙带着大家起身,谄媚的笑道:“多谢阿梨姑娘给说情咯,哎哟阿梨姑娘啊,你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奇女子,气质又这么空灵出尘,又有修剪盆景这样的手艺活,真是太让人羡慕了!”
  “是啊,阿梨姑娘,我们这棵石榴盆景弄得一团糟,没人修的好,怎么你几剪子下来就修得这么漂亮了?”
  何漱衣淡淡道:“石榴的新叶为红色,修剪的时候也要进行摘叶处理,这样才能在一年里多发几次新叶,颜色也会更加鲜艳在修剪枝条的时候,最好选择冬季,因为这个季节树木的生长较慢……修剪要除去有碍美观的枯枝、平行枝、交叉枝,还要拉枝、疏枝,这些你们做到了。然而你们没有根据石榴树原本的形态来掌握修枝方式,所以修出来的就不自然……”
  “我们的确没有考虑树木本来的形态。”
  “每一种植物都有其本来的面貌,即便强行用外力改变,也要遵循它的内在规律。”何漱衣修剪好最后的两处,放下剪子,喃喃:“万物各有其形、生发有序,其实……并不难。”
  老鸨和众姑娘们面面相觑,齐齐道:“受教、受教了。”
  见这群人满脸的求知欲,谢珩真不知说什么好。他一路快马加鞭赶来,一颗心就跟那鱼漂似的,上上下下忐忐忑忑,就怕看她被毒打、被逼迫。
  他急、他担心、甚至素来不轻易发作的狂躁因子都要发作了,结果,等着他的就是这么一出?他就是没给担心死,也得被这无比夸张的反差给刺激得晕倒。
  这女人,怎么总能搞出这些乌龙来?
  谢珩的心脏还在砰砰跳,他沉着脸,拉起何漱衣就掉头走。
  青楼众人显然没料到这么突然,纷纷喊着两人,然后一窝蜂追着他们,从后院追到大堂,又从大堂追到门口。
  直到门口了,好些人才发现,他们的门被踹坏了。
  “拿去修理。”谢珩扔了个银锭子过来,头也不回,拉着何漱衣就出了百花楼。
  老鸨接下银子,笑容咧到了耳朵根子,带着一群姑娘站在门口狂喊:“阿梨姑娘再见!阿梨姑娘以后常来玩哦!”
  一群美人脆声甜美,香风四溢,往来的路人全都停下脚步,诧异的围观过来。
  这百花楼什么时候改业务了,怎么不伺候男人,伺候起姑娘了?
  瞧那蒙面的姑娘,定是逛青楼的时候情哥哥找来,把她拖走,她才不好意思的盖住脸。
  不对!路人们很快就相继反应过来——那个“情哥哥”,不就是国师大人吗?
  一道道目光,随着两人的行走路线移动,跟狗皮膏药似的,仿佛黏在了两人身上。
  目光中充满了八卦,也带着对湘国国师的敬佩与畏惧。
  他们都非常期待国师大人娶妻。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和下下章有男女主的对手戏哦~~于是感情又要增进一步的说~~~

  ☆、第23章 这就是真相

  谢珩把何漱衣带到马背上,两人一马,不快不慢的往皇宫的方向走。
  在行进的途中,他们碰到了皇帝派来协助谢珩的禁卫军。不过显然,禁卫军们可以掉头回去了。
  何漱衣背靠谢珩的胸膛,听见那颗心脏咚咚的跳动,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刚才的事情说明白。
  “我被送到了百花楼后,他们问我有什么独特的地方,我就顺手拿了把剪刀修剪盆景……之后,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谢珩轻哼了一声,表示听见了,心里也舒服了些。
  还好,她还知道跟他解释。
  回到皇宫,见到了皇帝。皇帝心里的石头落下来,长吁一口气,叹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被谢珩冰冷的目光刺了一刺,又忙说:“朕已经责罚了御妹,她以后再也不敢了!还有……”凑近到谢珩的耳边,耳语道:“她是吃阿梨姑娘的醋,又犯了冲动的毛病,老弟你放心,朕绝不会让她招你作驸马。”
  谢珩森寒的一笑:“记牢你说的话。”
  皇帝一脸严肃,“君无戏言。”
  “陛下……”何漱衣徐徐走了过来。
  皇帝忙看向她,笑道:“阿梨姑娘有事?尽管跟朕讲!”
  何漱衣福了福身,说:“你答应赏我的一百两黄金呢?”
  听了这话,皇帝一怔,忙叫了小太监把赏赐端过来。
  一个木盘子,里面十个沉甸甸金灿灿的元宝,映在何漱衣的眼底,那双天然朦胧的眼中此刻熠熠生辉。
  何漱衣把金元宝一个一个的装进口袋里,装了九个后,拿起最后一个,塞到谢珩的手中。
  “还你。”她说。
  谢珩眯起眼睛,盯着她。
  “之前欠你的钱,我都算过了,这个金元宝可以还清,而且还多出来一些,就当是支付我的吃住费用了……我们两讫。”
  谢珩的心里,先是有暖意流过,接着又冰冻了起来。
  觉得暖,是因为她在意他的抱怨,即便他抠门小气。
  可是,她最后的那句“我们两讫”,听来就如被细线绞着五脏六腑,很是折磨。
  他不希望他们两讫,只要她还欠他钱,他们就依然可以因为经济问题而被绑在一起,形成牵绊。可若是两讫了,他们之间的瓜葛便少了很多。
  他真是太矛盾了,矛盾的可笑啊。
  ***
  对何漱衣来说,这一晚,是在乾州的最后一晚,也是和谢珩在一起的最后一晚。
  远山微暮,太阳垂垂西山,流逝的时间像是钝瓷片,一下一下的划在何漱衣的心上,不见伤口和血,却让她越来越难受。
  心,难受。
  心里不舍。
  不想就这样匆匆别过,而相见无期。
  她像个鬼魅般,幽幽的乱走,看着太阳一点点的落山。
  而她,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厨房。
  今天在厨房里做晚饭的不是厨娘,却是天嫂和地嫂,听谢天谢地说过,他们的媳妇厨艺很好,最擅长做的就是温馨的家常菜。
  天嫂也曾跟何漱衣提过,她的拿手菜,是红烧寒菌。
  此刻,天嫂地嫂就在做这红烧寒菌。见何漱衣走进厨房,忙热络的与她搭话,见她眉梢眼底戚戚焉,便拉着她下厨了。
  红烧寒菌的做法,本是很简单。天嫂洗净寒菌,何漱衣把葱姜切好,地嫂备好油菜,准备工作很快就完成。
  但天嫂却不满这寒菌的品次,有些无奈道:“寒菌啊,还是花垣那边的好,更鲜更入味,乾州这边的寒菌品次还是要差一些。”
  听到“花垣”两字,何漱衣在意了起来。
  听天嫂道:“从乾州往花垣去的路上,会经过一片绵长的山地。这片山地里有不少天然山洞,里面长着的寒菌,品次极好,如果能用那些寒菌做这道菜,味道会提升至少两倍!”
  地嫂整理了柴,一边点火,一边说:“阿梨姑娘不是要去花垣么?等回来的时候,为我们采一些那边的寒菌好不好?”
  待她采寒菌回来,都不知何年哪月了。何漱衣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找到微哥哥,也许很快,也许又是两年。
  嘴角扬起一抹苦涩,她说:“我答应你们。”
  这晚上的饭,大家坐在一起吃。
  每人的面前是一碗青菜粥,他们围着些美味的家常菜,罕见的安静,大家的心思自然也不同。
  温茗看不得何漱衣和谢珩走太近,所以,这一桌的人,只有他心里是高兴的。谢天总想说些话缓解气氛,又怕越描越黑,只好低头吃饭。天嫂地嫂给何漱衣夹了许多菜,并笑道:“别忘了寒菌的事啊。”
  寒菌——这个词仿佛成了咒语,久久在何漱衣脑中回荡,直到饭局散了,何漱衣一个人游荡在国师府里,脑海里仍然充斥着这两字。
  天嫂地嫂的用意,她如何不懂?她们和谢珩一样,等着她回来。
  然而,哪怕她真的找到了微哥哥,他们师徒也必须走自己的路。
  师门被灭,兄弟姐妹遍地横尸,是她和微哥哥两个人花了五天五夜,才将他们全部埋好。
  幸存者只有他们两个,她亲眼目睹了梨花谷被染成红色。从那天起,谷里的梨花就再也不开白花,而是开红花。延绵十里、漫山遍野,皆是血色……这般的血海深仇,这许多消逝的生命,压得她这三年都没能好好的喘口气,在寻找微哥哥的同时,也谨记着有朝一日定要手刃仇人。
  仇人,她记得,就是化成灰她也能认得。
  为什么要灭了他们梨花谷?为什么要杀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何漱衣握紧了拳头,眼底倒映着冷月的钩芒。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要血债血偿,和微哥哥一起,将这条路走到尽头!
  脚下,忽然踩到了台阶,何漱衣回过神来,冰冷的夜风顺着袖口灌入全身。
  她仰头,望着“珞璎阁”三个秀丽的题字,不知不觉间,她竟然走到了这里。
  这座美丽的楼阁,就是谢珩的心病,它的美丽就如同谢珩心中的希望,那么美,却在一片破败中显得那么脆弱。
  何漱衣蓦然想到第一次踏入珞璎阁的所见。
  她记得,那间屋子里尸气浓郁,阿璎躺在床上,据说是沉睡不醒。
  值此一刻,她竟然想要走去床头,站在阿璎的面前,与她道个别。
  推开门,走进珞璎阁,凉风卷着阿璎的画卷轻轻扬起。
  何漱衣端详画卷片刻,撩起油布帘子,走了进去。
  阿璎,真的是个很美的少女。
  上次没有仔细的端详她,这次一看,她比那画像中的还要美,犹如夜幕下的太阳花,静静的又不失明媚。
  要是她能再度醒来,该多好啊。何漱衣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住了阿璎的手。
  在握住这手的瞬间,何漱衣就如被电击了一般,缩回手。她的眼震惊的睁大,盯着阿璎的脸,再看向她的眉心,然后再打量她的全身……眼底的震惊越来越强烈。
  这个女孩,她、她……明明就已经……!
  “阿梨。”身后忽然响起谢珩的声音。
  何漱衣身子微颤,敛去眼底的震惊,将两汪柔和却忧郁的目光投向他,“谢珩……”
  “你来看阿璎?”昏暗的烛火,给谢珩脸添了一笔哀婉,“你可知道,为了阿璎,我找了很多人,花了许多钱。许多奇人异士都来了,却都没能唤醒她。”
  “你只有这一个妹妹?”何漱衣问。
  “还有个弟弟,他叫谢琰,比阿璎大两岁,但是六年前就死了。”
  何漱衣的心如被剪子剪了刀,疼的难以描述。好孤独的人啊,亲人都先他而去,他独自坐在国师这个高位上,名望信仰加身,却抵不过守住阿璎这一最后希望的艰辛。
  “谢珩……”何漱衣本想出口的话,吞了回去,又再度想说出。
  犹豫再三,终是残忍的说了出来:“其实你心里清楚,阿璎已经不会再醒过来了……因为,她早就死了。”
  谢珩的身躯强烈一颤,平生遭受的所有痛苦加起来,也没有这一击来得致命。四肢百骸都在痛,令他捂着心口抽搐喘息。
  他如一头受伤的兽,哀嚎着,逼近何漱衣,“你刚才说什么……!”
  何漱衣被逼得后退,战栗和恐惧在她的脊背上爬,她的后背撞上了冰冷的墙。
  她保持着冷静说道:“她根本已成为一个活死人,仅剩的生命力就是维持躯体不腐,此生已不可能再找回神识。”
  “你说什么……”谢珩更加的激动。
  他蓦然就如同一头出闸的猛虎,掐住何漱衣的双肩,将她扑在墙上!

  ☆、第24章 临别前的相处

  痛!何漱衣的背撞上硬邦邦的墙,撞得好狠。
  更甚者,肩膀被谢珩掐着,上次被永夫人钉出的旧伤,现下开裂了。
  何漱衣痛的哀叫出声:“谢珩……”
  他却不遗余力的大吼:“阿璎没死!她还会醒过来!”
  “谢珩……”
  “你再敢跟本国师胡说!你再说一句试试!”
  “我……”
  这个人疯了。
  他疯的有多可怕,便是亲人离去对他的打击有多深。
  是她太残忍,连血带肉的揭开他的伤疤。
  但何漱衣还是决定把话说到底:“这屋中的尸气,都是从阿璎身上散发出的,积年累月下来才会这么浓。人死不腐不化不是好事,你该做的是让阿璎早日入土为安。”
  “你以为你是谁!”谢珩双目泛出红色,怒声咆哮:“当本国师还能纵容你胡言乱语?!信不信我这就杀了你!”
  因着疯狂,他掐得更用力。
  何漱衣疼的流出了眼泪,“谢珩……你就是杀了我,我也要说……”
  她抬起双手,吃力的搭在了谢珩的双肩上。
  “我知道……真正的你是个好人,一点也不凶残……可你却因为走不出悲痛和自责,才这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失去弟妹,但是,你不能活在自欺欺人中……”
  她喊道:“阿璎不会愿意看见自己的哥哥落到这步田地!”
  这番话如鸣钟,轰的一响,震得谢珩浑然一颤。
  他僵住了,只是双手还掐着何漱衣的肩膀。现在那里已经鲜红了,血渗透鸭卵青色的小袄,刺痛了谢珩的眼睛……  
  “阿梨!”
  谢珩震惊,回过神来。
  他对阿梨做了什么!
  双手触电般的松开了她,何漱衣沿着墙面,无力滑落。她本能的搂住谢珩的脖子,他亦慌忙低身,将她捞起。
  自责和内疚感,排上倒海的涌上谢珩的心头。
  “对不起,阿梨,对不起……”他抱起何漱衣就朝外走。
  “我们先离开这里,我的房间近,先抱你过去。”
  这一路,走得很快。
  每看到一滴血滴落在地,谢珩的心就如被针扎。
  他为什么要对阿梨那么凶?为什么就不能控制住自己?
  阿梨明天就要离开他了……
  把何漱衣抱回房间,谢珩小心的,放她在床上。
  他不敢直视那双含泪的眸子,“我叫天嫂地嫂过来,给你包扎伤口。”
  起身欲走,却不料何漱衣忽然抬起小手,拉住他的手。
  谢珩的心一砰。
  见她眸中泪花点点,朦胧暧昧,“我要你亲自来。”
  仿佛有看不见的电花,从两人交握的手里窜出,撩动谢珩的心。
  他想问,他刚才都那样对她了,她为什么还要留他?
  “明天我就要走了,谢珩……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我想……了解你。”
  他怔住了。
  “谢珩,留下,替我包扎。”何漱衣握紧了他的手,“我要你来,只要你。”
  说不出的感动和不舍,密密麻麻的捆住谢珩的心,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心跳得飞快。
  提来药箱,取出纱布和伤药,他轻轻拨开何漱衣的小袄,为她包扎。
  冰肌雪肤就在眼前,谢珩不敢直视。
  他小心的包扎,沉默良久,说道:“阿琰和阿璎都是因我而死的。”
  “我猜到了……”
  “那是一个我不愿回忆的故事,也无法接受这个故事的结局。所以,我始终不愿放弃阿璎,即便连温茗都劝过我,将阿璎下葬……”
  连温茗也看出来了?
  这么说,国师府的人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