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农家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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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生活-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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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刚说完后,门就被拍的啪啪响:“哥哥 ,你在里面干什么?我要进来喽!”周嘉在外面捏着嗓子说道。他主要是怕被周老二和王艳发现了,周老二命令禁止如何人出入周颐的书房,以前还逮着周嘉揍了几次。
  只可惜周嘉自认为声音小,但那尖细的声音更引人注意,果然他刚喊完,周老二就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打扰你哥哥念书吗,臭小子,你皮痒了是不是?”
  “哥哥……哥哥……”周嘉被周老二像小鸡崽子一般提着,声音越飘越远。
  周颐自动脑补了尔康手,倒把自己逗得扑哧一笑。
  周竹被他笑得疑惑不已。
  “没事,你出去吧。”周竹出去后,周颐开始念书。
  第二天周颐回家,便见大丫带着一个小萝卜头来了,这小萝卜头叫王熊,小名壮壮。是大丫和王虎成亲第二年生的孩子,当周颐听到舅舅给这孩子取得名儿时,嘴角直抽,这名字还真是和舅舅一脉相承啊,又是虎又是熊的。
  当初大丫生壮壮的时候,周颐暗地里不知道担了多大的心,好在这孩子出来后健健康康,现在长得虎头虎脑的。
  两岁的壮壮特别有力气,继承了他爷爷和爹的好体格,在地上跑的贼快,见了周颐,马上就伸出了手:“久久,久久。”隔老远就要让周颐抱。
  这时一个小身子炮弹似的冲到周颐怀里:“你干什么要我哥哥抱,他是我哥哥,不是你的!”周嘉占有味十足的将周颐的双腿保住,冲着王熊喊道。
  这一幕可把屋里的人都逗笑了:“七郎,你可是壮壮的舅舅,咋还好和外甥争?”大丫好笑的看着 周嘉,故意逗他。
  周嘉也不说话,只是将周颐搂得更紧些,他最讨厌这个小胖子了,每次一来就赖在哥哥怀里不下去,还要吃他的糖,什么外甥,他才不要这小胖子做外甥。
  王熊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他不光会喊,还会跑,周颐被周嘉抱着腿没法抱他,王熊就摇摇摆摆的自己叉着双手走到周颐面前,一个扑棱也抱住了周颐的腿,“呵呵呵呵……”咧着嘴冲周颐傻乐。
  “娘,也不知道六郎为啥这么招小孩儿稀罕,你看看,壮壮有了舅舅,连我这个娘都不要了。”大丫嫁过去的日子过的舒心,笑容明朗,被孙大花带着连说话都爽利了许多。
  “可不是,七郎还不是一样,一见着他哥哥,那就啥都不要了。”王艳也看着周颐被两个团子围着直乐。
  趁着大家都在,吃晚饭的时候周颐便向家人说了准备二月参加县试的决定。
  他一说,周老二和王艳立刻就紧张了起来:“这么快,你还这么小,要不再念两年?”周老二试着说道。
  像周颐十岁的年纪就去参加科举考试的虽然有,但不多,有也是想着提前熟悉考场,积累一些考试经验,考过的人可谓凤毛麟角。
  “爹,没事,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书院的夫子也说我可以下场去试试。”
  听周颐这么说,周老儿和王艳松了一口气,既然夫子这么说,那肯定就没差了,但马上又紧张起来;这回是王艳说道:“那家里该为你准备啥?我们要是漏了东西耽搁了你考试就不行了,对了,大郎考了这么多次,大嫂一定知道,我待会儿就去问问大嫂。”
  “娘,你不用担心,县试不难的,虽然要考四场,但每场当天就可以考完,我早上进考棚,下午就可以出来,带些御寒的衣服和吃食就行了。”
  县试要考四场,第一场最重要,若考过了第一场,后面的第二场招覆和第三场再覆就可以不用参加,等着参加第四场考试就好。
  要是第一场没过,那就要参加第二场,第三场,如此层层筛选出满额的人选,然后一起参加第四场考试。
  所以如果在县试中第一场就过了,就会节省很多精力,全力应付第四场。
  现在已经到了一月下旬,二月上旬就要参加县试。周颐除了像平时一样念书外,还在白鹭书院看了一些优秀的制艺文章,又自己圈定了些题目,做了文章拿去让马少谦修改。除了这些,他还千方百计的打听了现任广安县的县令为人处事。
  现任的广安县令叫李伯雍,前年到广安县上任,为人低调谨慎,处事圆滑,但来到广安县两年,着实为广安县办了些事情,颇有些外圆内方的意味。
  了解了李伯雍的性格后,周颐对自己的文风就有了一个大概的规划,在这样的考官面前,文风不宜过于张扬,也不可堆砌华丽辞藻,但李伯雍又是正经的科考进士出身,本身学问肯定不差,要是文章显得过于平庸,人家也会看不上。
  简单来说,文章要内敛有方,言之有物,被这位实干型县令看上的机会才大。
  有了这个定调,周颐心里稍安,继续按部就班的按照自己的步骤学习。转眼二月到,白鹭书院统计了广安县要参加县试的学子。
  县试需要同考五人作结,本县禀生作保,互结的事自然不用担心,周颐,杨不凡,吴起,孙竺主都要下场考试,这就是四个人,只要再找一人即可,若有意向相互作结的可以报上去,没有的书院也会安排。
  本县禀生作保更不用担心,白鹿书院的夫子有好几人都是广安县本地人,但想要这些夫子作保,也会按照惯例奉上谢礼。每个学子三两银子。
  周颐替这几位夫子算了一笔账,不算外面那些考试的学子,就是白鹭书院,也有三百多人,每人三两银子总共就是差不多一千两,光白鹭书院,这些作保的夫子就要狠狠赚上一笔。
  这么一想,那些说穷秀才,穷秀才的,是真的不知道秀才的隐性收入啊。怪不得古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
  找好了保人和互结的学子,要考试的学子便要提前半个月向县衙的礼房报名。这时候县衙礼房就会给报名的学子发一个记号牌,主要是记录报考学子的姓名年龄,外貌特征,以防有人替考。
  周颐领到的记号牌上就写着:周颐,年十岁,广安县籍贯,父周收,农户,高多少,面白无须,作结人谁谁谁,作保人谁谁谁。
  周颐看着这记号牌无语,他才十岁,不是面白无须,难道还是黑脸长须不成?
  这些安排好了之后,周颐便安心等着县试的到来。
  转眼就到了二月初十,考试在二月十二,周老二和王艳在这天就带着周颐去了县里的铺子后面,让他适应适应。
  周颐耸耸肩,这么些年,他在县里读书,早把广安县摸了个彻底,还需要适应个啥。不过王艳和周老二心里不踏实,他也就顺了他们的意。
  二月十一,开始熟悉考场。
  县试的考棚搭在县衙后街,周颐进考场一看,靠堂正前方放着一公坐,那是给考官坐的,下面则摆着课案,上面按千字文横列号标着座位号。
  今天是没办法知道座位号的,要是提前知道了座位号,作弊怎么办。转了一圈,也没什么好看的,周颐看了一眼便出来了。
  在外边等着的周老二连声问:“咋样,咋样?”
  “爹,我这还没考呢,什么怎么样啊!”周颐无语。
  周老二反应过来一笑,“我这太紧张了,六郎,没事的,不用担心,放宽心去考,就算考不过也没啥,你还小呢!”
  周颐点点头,只当没有看见周老二微微颤抖的手。
  “周颐!你看了考场了?”孙竺主忽然在远处看见了周颐,向他问道。
  周颐向他挥了挥手,孙竺主走到周颐的跟前,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男子,高个子,但瘦的极其厉害,衣服穿在他身上像套在一根竹竿上只晃荡。
  周颐记得这是孙竺主的父亲,怎么比以前看着又瘦了许多。
  这中年男子一脸的沧桑,但说话却意外的斯文:“我叫孙文义,是孙竺主的父亲。”
  周老二忙回:“我叫周收,是周颐的父亲。”
  “令郎的大名我早有耳闻,竺主经常在我面前提起,说周颐的学识很好。”孙文笑着说道。
  周老二见孙文义说话文绉绉的,便有些窘迫,不知怎么接话,周颐有些吃惊,见孙竺主的父亲出口带着书卷气,肯定是念过书的,就是不知道怎么沦落到了码头上扛活的地步,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周颐也不会这么没脸色的问。
  “你们现在是要回去吗?”周颐见周老二窘迫的样子有些不舒服,他的爹除了没读书外,样样不比别人差,忙岔开话题。
  “没有,我们来晚了,没在县里找到落脚的地方。”孙竺主烦恼的说道。
  “那你们的家到县里要走多久?”周颐皱着眉问,这么大的事怎么会不提前安排好?
  “三个时辰。”孙竺主低下了头。
  “那就去我们铺子里住吧,我们铺子离这里不远,正好还有房间。”周老二听了,立马热情的说道。
  孙文义听了大喜:“那真是太感谢了,我们会按客栈的收费给房钱的。”
  周老二忙摆手,“不不不,既然和我们家周颐是同窗,这么点儿事哪还用得着给钱。”
  但孙文义似乎不想欠人情,一定要给,最后没法子,周老二只得收了。
  孙竺主两父子的房间就在周颐的旁边,由于第二天要考试,周颐只看书到酉时便上床睡觉了,他睡之前,看了看隔壁的屋子,发现灯还亮着。
  周颐一直都知道孙竺主是一个用功到有些变态的人,想了想,人家也有自己的读书习惯,便没叫他。
  睡得有些早,没到睡觉的点儿,周颐躺在床上好一会儿都没有睡意,躺着无聊,他便在脑子里过这些日子学的东西。
  像翻照片似的,学过的东西自动在他脑子里形成了影像,这么快速的拉了一遍,没一会儿,睡意袭来。一夜好眠,第二天早晨起床后 ,周颐打了个哈欠,只觉得神清气爽。
  王艳早早的就做好了早饭,将他的食盒也装了东西,连带着孙竺主的也装好好了,惹得孙文义频频道谢。
  孙竺主不知是担心今天的考试,还是昨晚看书太晚,没睡够,眼睛底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不要太紧张了。”周一拍了拍孙竺主的肩膀,这样疲惫应考,加上孙竺主又特别好强,得失心重,很可能发挥不出平时的水平。


第47章 县试
  孙竺主点点头,僵硬的道了声谢。周颐见状也没说什么,像他们这个年龄就下场的人本就不多,就算去考试,也没想着一下就过。
  但孙竺主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只能看他自己调节了。
  出了屋子,这会儿刚过五更,天地还是一片暮色,但因为县试的原因,平日这个时候都一片宁静的广安县这会儿却不时从各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应该是应考的学子都起来了。
  铺子离考棚并不远,走了大约十分钟就到了,他们到的时候,等在辕门外的人已经有很多了,有些还拿了个灯笼,倒把这处照的阑珊朦胧。
  很多考了多次的年岁大一些的考生都是独自来的,但有家眷陪着一起来的更多,随着人越来越多,考场外面也就越来越嘈杂。
  等了一会儿,天渐渐有了亮色,周颐举目看去,发现十五六岁到二十岁上下左右的考生占了多数,当然也有三四十岁都来考的,这么多人中,周颐还看见了一些两鬓斑白的老人,周颐猜想这应该是来送考生的家长也就没在意。
  而像周颐这般十岁就下考场的,也就白鹭书院和青云书院的学子来了些,总共也不过十几人。
  六更到,天色彻底大亮。
  “排队,排队进考场了。”这时有衙役站在辕门前大声喊道。
  “六郎,不要紧张,像平时一样就行了。”周老二拍了拍周颐的肩膀,嘱咐他。周颐感到搭在他肩膀上微微颤抖的双手,笑了笑:“嗯,我会好好考的,不会紧张,爹你不用担心。”
  广安县是大县,又是科举大地,一场县试来参加的人就有一千五百多名,为了便于管理,衙门便让这些考生分成五个队列,排在五个进口处进行检查。
  让周颐惊奇的是,他本以为是来送学生的两鬓斑白的老头儿竟然也是考生。周颐叹了口气,都说老童生,老童生,有些人一举过了县试府试,但却屡次折戟在院试,一直蹉跎到白须飘飘还在为考秀才而奋斗。
  没想到这还没过童生,就一场县试就有这么年老的考生了!!
  看着排在他面前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的老爷爷,周颐深深怀疑他都已经有了老花眼了,这样还能看得清考卷,拿得稳笔么!真是生生不息,奋斗不止啊。
  科举考试为了防止夹带作弊,检查的特别严格,听说前朝在进考场前还会让考生脱光沐浴,身上的一些印记都要被搓几遍,但因为这个方法太过耗费时间和人力,就没采用了。
  周颐看着他们队列的前面考生被衙役们把带的吃食一一掰成两半,连棉衣都会划一个口子,看里面是不是藏了东西,更别提身上了,每个进口处有三名衙役,像过关卡似的,每个人都会检查一遍。
  周颐看的咋舌,这就差一个扫描仪了。
  这样的检查时间自然不会短,等了许久,终于要轮到他了,这会儿他前面的老爷爷正在被检查。
  那衙役显然已经认识这位有毅力的考生了:“哟,马老三,又来了!要我说你孙子都这么大了,还考什么啊!”
  马老三只是笑,但站在他身后的周颐却看到他腿身子在颤抖。
  他在紧张!
  果然周颐刚这么想的下一刻,就突然听见衙役惊呼一声:“嘿,好你个马老三,你还敢夹带。”他手里拿着从马老三夹袄里搜出来的小纸条。
  这一出立刻引起了骚乱,夹带啊,不光要挨板子,还要被禁止以后参加考试的资格,如果有了功名,这功名也是要被剥夺的。
  不过其他人一看马老三的样子就了然了,这肯定是知道自己考不过,就想趁死前赌一把。
  “官爷,官爷,这不是老朽的,不是的啊……”马老三见被搜出了纸条,脸色立刻变得煞白,瘫软在地,嘴里还在极力狡辩。
  “不是你的,难道是鬼给塞进去的?带走带走,平时不好好看书,临考了就想这些歪门邪道。”衙役啧一声,轻蔑的说道。
  很快马老三就被拖了下去,马老三被拖着还在大喊:“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没有夹带,我要成为秀才老爷的,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秀才老爷。秀才老爷……”
  “那人疯了吧?”有考生议论。
  周颐默然,可不是疯了,为了科举熬尽了一生心血,临老得了这么个结局,也是让人不胜唏嘘。
  马老三被拖走,周颐走上前,那官差一见周颐便笑了:“刚走了个那么老的,这又来个这么小的。小孩儿,你不会也夹带吧!”
  “伯伯,你可不能污蔑我!”周颐眨眨眼睛,一本正经的反驳。
  衙役被这样子逗得有些想乐,又见他这么小,检查便放松了许多,至少他走过辕门后,头发没有被抓的像杂草。
  周颐进了辕门,在考场前设了一个临时核对点,周颐走上前,那坐在案后的不知是师爷还是教谕之类的人拿起记号牌看了看,然后用眼睛像x光线一样在周颐身上来回扫了几遍:“周颐,年方十岁,高五尺,面白无须,嗯,不错。”拿起笔在记号牌上写了符合两字。
  然后开始唱保,唱保就是考生进场前,进行作保的禀生要在一边候着,等着衙门的人询问考生基本情况,前来应考的考生是否就是他作保的人,若发现有作假,考生和作保的人都要遭到牵连,就像之前那位被查出来夹带的老爷爷,那作保的人只怕也要遭殃,说不得连功名也要被撸去。
  所以给考生作保虽然有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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