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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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小寡妇-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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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教你!”

    刘氏骂人的话是越来越难听,林娇杏只觉气血上涌,也顾不得对方是不是她“婆婆”了,跳起来就想要去打刘氏,可她还没有碰到刘氏,就被孙氏死死抱住了。

    “娘,你跟奶都在气头上,先消消气,有啥话好好说。”

    孙氏这么一说,林娇杏倒是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林娇杏突然就想起来,这古代可是很讲究孝道的,当婆婆的就算是把儿媳妇打死了,别人最多说一句这婆婆恶毒。

    可若是当儿媳妇的把婆婆打了,那可是大不孝,说不定都要治罪的。

    要是因为这么一个死老太婆,让自己身陷囹圄,那可是太划不来了。

    再说了,刘氏可是自己的“婆婆”,她要是把刘氏打了,那以后何氏可就有借口找她的麻烦了。

    所以,刘氏动不得。

    最起码是现在动不得,她只能忍。

    林娇杏看到有不少人正往这内院走来,看样子,肯定都是被刘氏的大嗓门招了来看热闹的。

    当着外人的面,林娇杏就更不能跟刘氏动手了。

    不光不能动手,连回骂都不能。

    总不能就这么听凭刘氏打骂吧。

    林娇杏脑子突然一动,她挣开孙氏,朝着刘氏,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泪如雨下。

    “娘,我以后再也不敢不听你的话了,你说啥就是啥,你说叫我吃猪食,我就吃猪食,你叫我光干活不吃饭,我就光干活不吃饭,只求娘给我一条活路,别把我活埋了,我不想死啊娘。”

    一番话说完,林娇杏就是磕头如捣蒜。

    林娇杏跪下的正是时候。

    那些来看热闹的人,都是刚刚过来,林娇杏到底是为了啥才和刘氏起的争执,他们都不知道。

    不过,因为刘氏说话嗓门大,刚才她说要活埋了林娇杏的话,他们却是都听到了,这会儿再看到林娇杏跪到刘氏跟前,惊恐地苦苦哀求的样子,不用说,他们心里的那杆秤,已经向林娇杏这边倾斜了。

    那些人就嗡嗡的议论了起来,有那爱管闲事的,忍不住的就为林娇杏打起抱不平来。

    “有根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天底下,谁能光干活不吃饭啊?再说了,她可是你儿媳妇,你咋能叫她吃猪食啊,你这不是虐待她吗?还想把她给活埋了,啧啧,有根奶,你这心也忒毒了吧,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就是,虽说她把你家方富克死了,可这也不是她自己愿意的事啊,她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已经够可怜的了,你要是再这么逼她,这不成心把她往死路上逼吗?”

    “唉,人呢,还是给自己积点德吧,要不然,下辈子也不知道会托生个啥来还这辈子的债呢。”

    。。。。。

    刘氏因为为人薄情又强势,还是个势利眼,在村子里的名声并不怎么好,所以这会儿,还真没人帮她说话,大伙儿你一句我一句的,都是在指责她的不是。

    何氏听了,赶紧替刘氏辩白道,“各位婶子大娘,你们都弄错了,这都是因为我娘刚说了几句不中听话,惹得我奶心里不痛快,气头上她就说了几句狠话,这都是气头上的话,可当不得真。”

    何氏三言两语的,就把过错都推到了林娇杏的身上,林娇杏岂会容她的计谋得逞,心里一声冷笑,方向一转,朝着何氏又磕起头来,凄凄哀哀道,“以后在这个家里,我都听你的,你叫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你叫我撵狗我绝不敢打鸡,只求你以后别在婆婆跟前嚼我的舌根了,我不想再挨打了。”

    林娇杏说着说着,便扬起脸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正文 第二十八章正中下怀事与愿违

    刚才刘氏打林娇杏那一巴掌,下手着实狠,刚打过没看出来有啥,可这会儿,林娇杏的半片脸都肿起来了,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那是被人打的。

    有林娇杏脸上的巴掌印在那儿做着印证,大伙儿对林娇杏的话可都深信不疑了,指责声又转到了何氏的身上,有说何氏不孝的,有说何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还有的把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都搬了出来,甚至连死去的方富的一些丑事也都扯了出来。

    要说起来,方家确实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他们做这些事的时候,总觉着别人都不知道,其实大伙儿的眼睛都亮着呢。

    这些人,芝麻还能说成秤砣呢,更何况是一件大伙儿都喜闻乐见的丑事,那更是添油加醋的,可着劲儿的往外传,一传十,十传百的,没有多久,就传遍了十里八村。

    这些丑事,传上一段时间,可能就沉积下去了,可是沉下去也是暂时的,等到了某些时候,这些事就又被揪了出来。

    比如这会儿,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旧事,就被大伙儿揪了出来,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说的不亦乐乎。

    刘氏和何氏却是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何氏急着替自己辩护,可她的话根本就没有人听。

    刘氏却是跳脚指着众人就骂,“我呸,一个一个真把自个儿当人物看了,你们家那些个丑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惹急了我,我把你们家祖宗八代的丑事都抖落出来。”

    刘氏这一骂,把在场的所有人可都骂进去了,这下她可惹了众怒,那些妇人们不依了,七嘴八舌的就跟她吵了起来。

    刘氏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哪里肯相让,抖擞起精神,毫不示弱地跟那些妇人们对骂了起来,倒把和林娇杏的争执搁到了一边。

    这可正中林娇杏的下怀,她正好看会儿好戏。

    而且这些人吵架的时候,可是百无禁忌,啥话都能说的出来,她正好能了解到不少的事儿呢。

    别看刘氏是一个干巴的瘦老太,可她吵架的时候,却是中气十足,在那儿又蹦又跳的,唾沫星子四溅,那劲头儿,跟个三四十岁的妇人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刘氏再厉害,也终究是一人难敌众口,很快的,她的声音就被那些妇人们的吵骂声给淹没了,明显的落了下风。

    何氏见情形有些不妙,赶紧站出来和稀泥道,“唉哟各位婶子大娘,快别吵了,大家都消消气啊,你看这本来是我们家一件家务事,说来说去,你们咋和我奶吵起来了?”

    一个妇人冲何氏嚷嚷道,“还不是你奶,不要脸的老东西,明明自个儿做了眛良心的事,不承认不说,还倒打一耙,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

    刘氏立马蹦了起来,“大齐娘,我看你才不要脸,合村谁不知道你家保贵跟十里营一个小寡妇勾勾搭搭的,把人家的肚子弄大了,这会儿又不承认了。。。。。”

    “你放屁,那是她想讹我家保贵,这事儿我家保贵早就跟她掰扯清了,倒是你家有田,见天儿往那冯寡妇的屋子里钻,把劲儿都使到冯寡妇身上去了,我看他八成是想再给你讨个婊子孙媳妇进门呢,你就等着喝那婊子孙媳妇的茶吧!”

    大齐娘话音刚落,院子里便是哄笑声一片。

    一旁的孙氏听了,脸色一白,低了头,佝偻着身子回屋了。

    林娇杏在心里直骂娘,心说你们吵就吵吧,突然扯上方有田干啥?你们不知道孙氏是方有田媳妇啊,当着人家媳妇的面,说她的相公在外面跟一个寡妇勾搭,谁听了心里能好受啊?

    这些妇人,也忒口无遮拦了。

    不过这个时候,除了林娇杏,已经没人会顾及到孙氏的心情了,因为刘氏跟大齐娘之间,眼看着又要吵起来了。

    何氏把刘氏叫过来,就是想借刘氏,杀杀林娇杏的威风,也好叫林娇杏知道一下,这个家里头,谁才是当家做主的那一个。

    可是结果却是事与愿违,她不仅没有杀掉林娇杏的威风,还让刘氏把火烧到别处去了,而且把自己也给牵扯进去了,她心里这个气啊,真恨不得赶紧把刘氏给赶走。

    可心里再气,她也不敢对着刘氏发火,只好“好声好气”地劝解道,“你俩都在气头上,这气头上的话,说啥啥难听,你俩都是多少年的老街坊了,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闹崩,先都消消气啊。

    三婶子,你看这天儿也不早了,大齐也该睡觉了,要不三婶子你先家去,有啥事咱回头再说。奶,我也送你回去吧,要不然一会儿天黑透了,路上就不好走了。”

    何氏一边说,一边搀着刘氏就往外走。

    说是搀着,其实是半拖半拽。

    刘氏必竟岁数大了,吵了半天的架,身子骨已经有点吃不消了,何氏这么一说,她正好也有了台阶下,便顺了何氏的意思,被何氏拖拽走了。

    只是走的时候,嘴里还没消停,依然骂骂咧咧的。

    大齐娘也被要好的妇人拖弄走了。

    刘氏和大齐娘一走,院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余下的那些人,见没啥热闹可看了,也都三三两两的准备走了。

    走的时候一回头,看到林娇杏还在那儿跪着,神情呆滞,脸上肿得老高。

    这些人,前一天可能还在嚼林娇杏的舌根,可这会儿看见林娇杏的惨状,就又同情起林娇杏来。

    有人就上前把林娇杏扶了起来,安慰林娇杏道,“你婆婆也就那么一说,她哪敢真把你活埋啊,把一个大活人给埋了,那还了得,那可是要坐大牢的,你呀,可别一直在这儿揪心了。”

    旁边一妇人叹了口气道,“上头婆婆压,下头儿媳妇又不拿她当回事,娘家又那样,她身边连个能倚靠的人都没有,唉,是个苦命的啊。”

    “要我说,你也该拿出点婆婆的威风来,庆山娘再厉害,说到底她也是你儿媳妇,没的反叫她骑到你这个婆婆的头上来。”

    “刚你都没看清楚吗,庆山娘后头,可是有她奶给她撑着腰呢,惹不得。”

    “我最烦就是庆山娘那人,话说的比谁都好听,可做起事来,眛良心着呢,我跟你们说啊,就上回。。。。。”

    就这么三说两说的,这些妇人便又转了话题,然后一边说一边往外走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憋屈后悔

    等到院子里的人都走光了,林娇杏才想要挪动一下身子。

    因为跪的时间太久,膝盖都有点跪麻了,刚一动,她脚下一软,差点没有摔倒。

    一边的庆海赶紧扶住了她,庆林搬了张小板凳过来,默默的放到了林娇杏的身后。

    林娇杏在小板凳上坐下了,一边揉着酸麻的膝盖,一边在心里骂着何氏和刘氏:妈蛋,自己这双膝盖,就是自己的爸妈都没有跪过,今儿个竟然给两个自己从里到外都不待见的人跪了。

    真是憋屈。

    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尽头。

    林娇杏狠狠的在身旁的小饭桌上擂了一下:这种日子,她再也过不下去了,明儿个天一亮她就走人。

    她有手有脚的,就算是身无分文,总不至于饿死在街头。

    庆海轻轻扯了扯林娇杏的衣袖,怯生生地唤了一声“阿奶”,林娇杏还没有回应他,他先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声音里满是惊恐,估计是把刚才林娇杏说的刘氏要活埋了她的话信以为真了。

    庆海这么一哭,林娇杏的心一下子就被哭软了,刚才还信誓旦旦的一定要离开这里,可是转脸之间,她就动摇了。

    林娇杏看得出来,庆海现在很粘她。

    庆林那个孩子,粘不粘她还看不出来,可是他已经会主动跟她说话了,刚才也没有谁吩咐他,他竟然还会想到给她搬张小板凳过来。

    这说明,这两个孩子,心里头已经把她当成他们的依靠了,要是她一走了之的话,就再也没人能保护他们两个了,日后,他们两个就算是能平安长大,估计也会被孙氏教成两个任人欺凌的软包蛋。

    林娇杏有些不舍得这两个孩子了。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把两个孩子拉到了自己怀里,小声跟两个孩子说道,“刚才我说太奶奶要把我活埋的话,那都是我编出来的,”

    庆海一下子止了哭,瞪大着眼睛看着林娇杏。

    林娇杏摸了摸他的头,“太奶奶再不讲理,她也是个长辈,我又不能跟她对着打骂,只能编个瞎话,叫别人去说她,你看,我这么一说,是不是旁人都帮着我说话了?太奶奶是不是就顾不上打骂我了?”

    庆海点了点头。

    “这个法子,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意思就是,别人要是对我好的话,我也会对他好,可是别人要跟我不讲理的话,我也跟他不讲理,看谁能赖过谁,你们呢,以后碰到了这种不讲理的人,也用这种方法对付他们。

    不过呢,这种法子,对付不讲理的人才能用,可不能乱用,要不然,阿奶可就不喜欢你们了,记住了吗?”

    庆海脸上还带着泪呢,听了林娇杏的话,突然就咧开小嘴笑了,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记住了。”

    可是在看到林娇杏脸上的巴掌印时,庆海就笑不出来了,他抬起小手,轻轻摸了摸林娇杏的脸,“阿奶,疼不疼?”

    “刚才有点疼,这会儿已经不疼了。”

    林娇杏刚说完,便看到一块湿的巾帕子递到了自己跟前,她扭头一看,竟然是庆林。

    “捂脸。”

    以前他被何氏甩了耳光,孙氏就是用冷水浸湿了巾帕子,然后给他捂到挨打的地方,他就觉着没那么疼了,所以这会儿他就有样学样,浸湿了巾帕子给林娇杏拿过来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一下子让林娇杏落泪了,她摸了摸庆林的头,然后接过巾帕子,先把眼里涌出的泪水擦去了,然后把巾帕子捂到了脸上。

    巾帕子刚用井水浸过,捂在还有些热辣的脸上,凉丝丝的,林娇杏觉着一下子舒服了很多。

    就是这块巾帕子,让林娇杏下定了决心,以后她再也不去想离开的事了,她要好好带着这两个孩子,把他们养大成人,等到他们两个能自己养活自己了,到那时她再离开。

    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林娇杏能掌控得了的,事情一步一步的向她预料之外发展着,等到她深陷其中的时候,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再说孙氏,在灶房里一边洗着碗筷,一边默默地垂着泪。

    院子里林娇杏跟庆海和庆林说的话,孙氏都听到了,她当然是很不赞成林娇杏这么教两个孩子的,这不把两个孩子都教坏了吗?

    她有心想去劝阻一下,可走到灶房门口的时候,她又停住了。

    就她现在这个样子,她有啥资格去劝阻林娇杏啊。

    自小父亲就教导她,做人要勤快,要安分守已,恪守礼节,孝敬公婆,以夫为天。

    她一一都照做了。

    可结果呢,她却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用林娇杏的话说,她就跟这个家里的粗使丫头似的,活干的最多,地位却是最低。

    这一切,都因为她没给方有田生下个一男半女。

    所以不管方有田咋打她骂她,也不管方有田在外头咋胡闹,她都忍了。

    谁叫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呢。

    这都是命啊。

    不过在她心里头,还是有一个念头的,要是这个念头能实现的话,她和方有田的的后半辈子也就有了依靠了。

    只是,她的这个念头,家里没有一个人支持她,就是方有田,也不同意,后来因为这个,还把她打了顿,以后她就再也不敢提出来了。

    可是不提出来,不代表她的那个念头就不存在了,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期盼的。

    可是她的这个期盼,好象是越来越渺茫了。

    以后,她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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