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总裁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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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总裁的初恋-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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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今天你……其实是有特殊的安排?”
  “是。”
  “我准备好了一切; 宾客,鲜花; 气球; 甜点,媒体; 所有的一切; 预备向你求婚,很可惜……你没来。”
  程昊话里听不出伤心,唯余疲倦。
  “八点的时候,你没来; 我想,也许你只是一时退缩,想通了自然会来。九点的时候,你依然没来,我告诉自己,只要你来,即使只有你我,求婚还可以继续。十点,你来了,可我……却已经不想要了。”
  唐咪觉得不可思议。
  她想起她初进大学那年,有个小开在她宿舍楼下大摆龙门阵,玫瑰花、蜡烛,甚至还跟宿舍管理员通了气,让固定楼层灭灯、亮灯,理工科生的浪漫 ——
  当然,她是事后才知道的。
  那时她刚巧进了卫生间,在大食堂吃的虾不太干净,拉了一晚上肚子,完美地错过了这次告白。
  小开求爱没成功,面子上挂不住,事后在公课见到她,总阴阳怪气的寒碜两句。
  “我给你传的简讯,你没看到?”
  唐咪手机屏幕碎了,除了一开始阿呆那个电话是早接了,后来却怎么也按不出来了。在最开始上车时,她借了tony电话,发了条简讯,取消了约会——
  当然,她以为,这就只是一次寻常的晚餐,除了她一开始的意图不太寻常外,这顿被取消的晚餐跟从前的每一顿一样,并不稀奇。
  利益权衡,一条人命,与一个约会,唐咪几乎不用作任何犹豫与权衡。
  “简讯?”
  程昊将手机丢给她,“输入指纹,打开信箱。”
  唐咪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将自己的指纹输入了进去,狐疑地打开,在面对那几百来条未读短信时,顿时失语了。
  她找了半天,才知道那条夹在在一堆邀约信息里的陌生电话:
  “临时有事,晚餐取消。”
  是了。
  他是大总裁,即使是私人电话,依然会接到无数骚扰消息。
  而她当时因为思绪混乱,连措辞都是很官方的,甚至忘了留姓名,程昊自然是不会注意一条陌生简讯的。
  现在回想,那时的她,像再一次接到了医生的流产通知书,自责和愧悔如同洪水一般淹没她,她甚至认定,苗苗不认识她,也许能活得更好。
  退出未读,却在信箱里找到单独的一列分类,程昊将她曾经的短信整整齐齐地码好,留着,一条都没舍得删。
  唐咪的眼眶湿润了。
  她不敢想象,在刚才那短短的几个小时里,程昊到底经历了什么。她试图去拥抱他,却被程昊隔开了。
  “我以前不明白,阿拉丁神灯里,那个神明为什么会发怒,因为他……等得太久了。”
  他说。
  “现在想一想,即使当时那条简讯,是用你的手机发来,我大约也只会这样想:唐咪她恐怕是又退缩了吧?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好逃避我的求婚,人跑了。”
  程昊说这话时,语气是淡的,甚至连表情,也是极其凉薄的。
  就像在说一件极其稀松平常的事。
  唐咪捂住眼睛,夜里的风很静,她能很清楚看到自己的心,很清楚,很清楚。
  “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程昊摇头,“不猜。”
  他以前以为猜得着,现在看来,是他始终没有懂。
  “这么说吧,在你自我高潮地请了宾客、娱记来见证你盛大的求婚时,我其实也准备了戒指,本打算,在今晚送给你。”
  唐咪从手包里掏出戒指盒,丢到程昊怀里。
  程昊板着脸,将戒指盒打开,beloved的铂金戒,戒身一粒钻,简约大气,旁边还放了一个小小的易拉环——是那天他戏剧化地向她求婚时,用到的道具。
  “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
  她动机不纯,他,永远记着几年前,是她抛弃的他。
  没有信任基石的感情,迟早要走到这一步。
  他们总因为同一件事争吵、和好,争吵,再和好,在感情里彼此拉锯,心知肚明又糊弄着过下去,直到这一刻,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唐咪嘴角微微翘起,脸颊上每块肌肉在笑,眼眶却是湿的,她很平常地叙述:
  “你来探班,看到我与泊溪拍吻戏,然后狼狈地逃回北城,然后,我,去买了这枚钻戒。”唐咪从程昊手中拈起那枚男戒,对着灯,能看到那枚钻戒很闪,就像是一开始的爱情,总是闪耀到让人忽略了其他。
  “很奇怪,现在想来,我当时像是被一股力道推着,简直一刻都不能耽搁地去买了这枚钻戒,生怕你跑了。卡没带够,还是找蓉蓉借了一点。大约,从那时,我就有预感了。”
  程昊没说话。
  在一起这么久,唯有此刻,两人才是互相坦诚的。
  “当时已经到了你对这段感情的临界点。”
  唐咪将戒指轻轻落回戒盒,“问题,其实一直存在。”
  “孙特助说,你去侍弄玫瑰,当了大半天的花农,我猜,你当时是想静一静,想一想自己的初衷,想还要不要这段感情。于是,你决定将这个求婚宴,当做你的救命稻草,成,那就接着过。不成,你解脱。”
  痛苦多过欢愉,人的自救系统就会启动。
  “我说的,对不对?”
  程昊插着兜,安静地看着她。
  风很凉,心很静,她依然很美,眼里落满了月光,清幽的,冷酷的,也锐利的。
  他自嘲一笑:
  “你总是看得很清,我……自愧不如。”
  唐咪攥紧了手中的戒盒,细细的青色血管透过白色的皮肤显了出来:
  “不,不总是这样。”
  谁都不是神,看得清所有的是非得失,能玩转如意。她以为能,实际上……还是失败了。
  阿呆站得远远的,听不清那两人在说什么,只觉得小猫很难得脸色凝重。
  他挠了挠后脑勺:
  “我是不是干错什么事儿了?”
  tony这时一点不怜悯他:
  “如果你尊重你的朋友,就该尊重她的选择。你用一个谎言,来讨一个孩子的欢心,以为自己很伟大?”
  “可是——这是苗苗的生日啊。”
  孩子的生日,一年只有一次,吃饭,却是什么时候都可以。
  “你啊——”
  tony简直不知道拿他的神逻辑该怎么办,“按照我对糖糖的理解,她不会原谅你了。”
  他想起唐咪在刚上车那会的神不守舍,就像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降临,脸比他欧美最白的那个色调还白,眼睛直勾勾的,吓人。
  他总觉得,她是在害怕什么东西。
  “我——”
  阿呆依然不能理解,“可我说我是gay了啊,之前的误会解除了,后面不应该是皆大欢喜吗?”
  “草履虫后裔。”
  tony现在不稀得理他,刚才还与他在程昊面前作戏,现在却恨不得离他十米远,免得智商被传染成负。
  “那我该怎么办?”
  没人能回答阿呆,就像没人能回答唐咪。
  她将今天的事简单解释了一遍,两人之间不存在误会,可也……继续不下去了。
  程昊给自己设置的最后一棵稻草,已经倒了。
  “……还真像是昨日重现。”
  他笑,颊边的梨涡现了出来。
  唐咪也笑,她笑时,总像染了蜜,眼睛一弯,就是两弯月牙儿,“是,像。”
  “可不论哪一次,你第一个求助的,永远不是我——就像今天一样。”
  程昊叹了口气,他又想抽烟了。
  他等了那么久,从来只等到她像个女战士一样,永远在单打独斗。
  至于多年前,到底是误会,还是别的什么,他已经不想知道了,毕竟——她才是拿主意的那个。
  很神奇的是,两人在临近分手的那一刻,达成了奇妙的和解。
  唐咪看着他,月色如水,她在月下微微笑:
  “好,我们分手。”
  她上前一步,抱住了程昊,紧紧地,像是将所有感情都放在这一抱里,程昊这次没有推开她,唐咪在他耳边轻轻告诉他:
  “阿正,我爱你。”
  程昊怅然若失。
  唐咪退后一步,歪着头,像从前每一次告别那样摆摆手,笑着说:
  “再见。”
  转身的一刹那,眼泪落了一滴下来。
  唐咪捂着心口,茫然地想:原来,爱是这样的。
  而她,到现在才懂。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多年后,两人谈起这段分手。
  程程:我当时真的想跟你老死不相往来的。
  糖糖:恩。
  程程:但你那时看着太可怜了,我想了很久,决定还是扶一下贫真好。
  糖糖:确定不是我扶贫?
  程程:……
  


第115章 痛彻
  程昊使劲往外拽了拽领结; 终于把卡在脖子上的东西拽下来了;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视线里已经看不到唐咪的影子了。
  今天是圆月,该团圆的日子。
  天空却只有一轮明月,连星子都看不见,程昊有点冷; 又有点松快。从拉锯许久的感情里脱身; 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可松是松了; 心里的屋子,却像空了。
  有风呼啦啦地吹过。
  程昊弯腰,从地上捡起了戒盒。
  唐咪没带走,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留在了台阶上,连走; 都没想起来。
  这——
  其实不太像她。
  可程昊又有点高兴了。
  他感觉到了一种隐秘的快乐,这很难以启齿。
  倘使分手唐咪还跟从前一样; 笑着跟他说“bye bye”; 继续无动于衷的话,程昊想; 他大概会很难过。
  他好像被唐咪的小肚鸡肠传染了。
  程昊心想; 手却紧紧攥住了戒盒,半晌没动。
  孙特助从暗处走出来,他是见证了boss与唐小姐分手的整个过程的,虽有早该如此的预感; 可也没法不对其报以最大的同情,毕竟,寻常人伤心就伤心了,boss还得强撑着去善后。
  “程总,您父亲和母亲,还在老宅等您。”
  程昊这才想起正事,“哦”了一声,转身上了路边的车。
  三辆车一路驶到老宅时,已经将近十点半。
  推门进去,程父和程母就像两个陌生人,正襟危坐在客厅,彼此间谁也没话。
  程母显然有点慌,见儿子回来,连忙站起:
  “阿正,怎么样?找到她了吗?”
  程昊一边脱了外套给张妈挂好,一边撸起袖子,坐沙发上给自己泡茶。
  功夫茶很费时间。
  程父知道,这是儿子在给自己找词儿。
  “不好说?”
  程昊这才端了茶杯过来,一人给倒了一杯,摇头:
  “也没什么不好说,她错过了,我们……分手了。”
  “不喝,喝了晚上睡不着。”
  程父拒绝了。
  程母只是伸手,轻柔地付了抚儿子的头:
  “妈妈新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你要不要……见见?”在她有限的认知里,年轻人总是善变的,能治愈一段感情所带来创伤的,往往是另外一段感情。
  程昊摇头:
  “妈,我没心情。”
  “去见见,啊?”
  程母劝他,“说不定见了,就有心情了?”
  “孩子不想见,何必逼他。”
  程父对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没兴趣,“媒体那,我已经都替你打发了,照片视频都收缴干净,问题是……林家那小子阴得很,保不齐拿这件事阴你。”
  到底还是丢人的事儿。
  程昊不觉得丢人,“于婷那事,我们收集得差不多,东煌……该动一动了。”
  “缺人证。”
  这件事,程父从一开始过问了几句,后来几乎全程没管,都是程昊在跟进。
  于婷因长期被关在疗养院,精神有问题,是无法作为证人出席的,物证,是于婷姐姐藏在银行的账本,可人证……
  “林家上一任被解聘的司机,被我找到了,在国外。”
  有钱人都爱往国外藏人,可只要是人,他就有社会关系,出于亲情渴望,总会与过去联系,塞点钱,意志不那么坚定的人就投降了。
  两人就这么在老宅,三言两语地商量出最近让娱乐圈地动山摇的一件大事。
  而唐咪的事儿,就这么过了。
  谁也没提。
  程父觉得,儿子不至于那么没出息,被人涮了还没骨气地跑去吃回头草,既然跟未来没关系,那就没什么好提。
  程母则是另一种心肠,她不想触动儿子的伤心事,心里张罗着赶快给儿子找第二春,至于唐小姐,能赶快过去就赶快过去,儿子可千万不能像她,认死扣,半辈子拔不出来。
  以至于该被全程家人共同谴责的唐小姐,在当晚的议题里,再也没出现过。
  ——————
  这时的唐咪,才刚回到小区。
  谢过tony,理也没理诞着脸的阿呆,唐咪抬脚上了台阶。
  保镖如影随形,小区的人都睡了。
  夜极静。
  唐咪在台阶上痴痴地站了一会,她想起她有一回就这么提着拖鞋,赤着脚,跨过这一层层的台阶,扑棱着往程昊怀里去的场景。
  一切还仿如昨日。
  可一切,再回不去了。
  意识到这一点,唐咪的心脏,像被一股蛮力死死攥紧,完全透不过气来。她大喘了口气,扶着台阶旁的扶手,慢慢坐了下来。
  漂亮的准备用来约会的呢子裙摆落到了台阶上,唐咪闷着头,一动不动。
  保镖安静地站在台阶下,齐齐转过身去。
  她没哭。
  真实的唐咪,几乎冷酷到不会掉眼泪,她所有的眼泪,都是武器,是美丽的假象。
  孤独的眼泪,没有任何力量。
  唐咪揩了揩眼眶,果然,是干涩的,即使心里一阵阵地发紧,可眼眶却像是干涸了的沙漠,出不了水。
  她现在不想回家,她不想对父母解释,为什么放了人鸽子,也不想对李蓉,述说那些被她错过的曾经。
  她只想安静地理一理思路。
  唐咪试图剖析自己。
  为什么,阿呆随便一骗,她就上当了,没有想过其中的不合理?为什么每每在面对秦思思时,她就像失了智,无法从容?
  她总在害怕那个被她虚构出的世界意志,可世界意志……
  是真的存在吗?
  还是,她给自己找的理由?
  唐咪从自己得知穿书那刻,开始回忆。
  夜深人静,连心都是透彻而明朗的,既骗不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
  再回忆起一切的源头,唐咪不得不承认,程昊对她来说,始终是特别的。
  以至于得知那两千万的负债,她当时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如乳燕投林一般,投向了程昊,没有一丝犹豫。
  她将自己牢牢地钉在女配的角色上,并沉迷于将自己变为可怜的,即将要锒铛入狱的受害者,时时害怕,时时小心——
  以至于,一不小心丢失了自己。
  苗苗的噩耗传来,她第一反应是世界意志,已经说明了一切。
  唐咪猛然清醒了,可清醒的同时,不免悲哀了起来。
  她扶着栏杆,上了一楼的台阶。
  刷卡,上电梯,唐咪没回去,而是去了程昊买的那个房子。
  密码还是原来的密码,一切都跟她离开前一模一样。
  沙发、吧台、厨房、阳台,还有,她端到他书桌上的一个仙人掌。
  唐咪终于捂住脸,哀哀哭泣了起来。
  她爱他。
  可在懂得的同时,又失去了他。
  阳台外的窗帘,被风吹得呼啦啦响,仙人掌安安静静地蹲在书桌台前,一切都没变,可一切都又变了。


第116章 交代
  唐咪临走前; 给阳台上的花儿浇了点水。
  程昊昨晚还在这儿住; 茶几上落了一支派克笔; 笔头看得出磨得有点旧了,牛皮笔记本随意地摊开,扉页上还有她调皮时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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