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出了内院往正厅方向去。
粮食这件事,确实考虑了几天,已经想明白了,所以现在她淡定的很。
舒秀才在正厅外面等她,见她来了,小声说了一句,“这样可行吗?”
“我也不知道,试过就知道了。”说完对他点了点头。
“嗯”两人互视一眼就按主次身份进了正厅。
吴婉娇见张德梁又来了,不过这次穿着官服,一派威严。
张之平也是县太爷的官服,不苟言笑。
夏景皓穿着他的将军服,严谨而肃穆。
三个按品级占了三个主位。
吴婉娇见此,莞尔一笑。
在门边随便找了位子坐了下来,冬收给她上茶,她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就是不开口。
张德梁内心笑了一下,此女来自京城,是个见过世面的,不会被他们这阵势吓到。便率先开了口,“下官是金府郡的府丞,按理说,应当向世子妃见礼,可今天实在有公务在身,还请世子妃谅解。”
“好说,好说。”吴婉娇看招接招,并不显慌乱。
“世子妃在我们北齐生活已经有三年时间了,北地是什么情况,世子应当很清楚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天我们是代表王府来运粮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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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夏景皓,我的读者一致要求换下你主角的位子,你怎么看?”
夏景皓:“不怎么看,在北齐这块地上,我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冰河:“呃……那你家老头子摆那儿。呃,不是,我是说我这篇文,谁跟你说北齐了,我当然知道,子承父业,你是将来的王了,我说我读者要换你,他们可是我冰河的上帝”
夏景皓:“那是你的事,本王存在不存在,都在这里”
冰河倒!
感谢水晶童心的鲜花,谢谢!
☆、八十六章 丰收以后
吴婉娇笑了,喝着茶水,心内却是一阵无奈。
“张府丞,听说这句话吗?”吴婉娇笑靥如花,“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当然听过”张德梁不知她要表达什么意思,不想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你说,王爷大人是君子吗?”
“放肆,吴氏。”夏景皓低吼一声,他当然知道自己此行不地道,可这有什么办法,几十万人总要吃饭吧。
“那么北齐王和齐世子准备出尔反尔了?”吴婉娇顶着夏景皓散发了出来的气势,尽量用风轻云淡来掩饰自己孤军奋战。
夏景皓低头不语。
吴婉娇却气势一转,倏地站了起来,神情悲怀,“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怎么北齐王要与我一个小女子争一口裹腹之粮?”
“世子妃言重了,不会抢你的口粮,只是……”张德梁没有想一个十五岁的女娃如此犀利。
“只是拿走‘你’多出来的粮食,是不是?”吴婉娇大笑,“真是可笑,多出来与你们有什么相干?如果今天是以王府的名义来拿粮,是绝对没有可能。”说完朝舒秀才叫道,“把盖有北齐王和齐世子印章的决断书拿过来。”
三人大骇,张德梁父子都看向夏景皓,有这事?
夏景皓才想起大婚那日自己盖有印章的东西,自己当时浑然不意,所以并没有看上面的内容,突然之间感觉自己是自作自受。
舒秀才行了一礼,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帛,“现有吴氏婉娇上我夏氏族谱为夏氏第七代景皓为妻氏,今有临集别庄并田产都归吴氏所有,其上一切权利都归吴氏所有,无论有无出产都是吴氏私人财私,王府不得干扰,吴氏也不得以任何理由找上王府。”吴秀才念完往后退了一步。
“听清了吗?如果我没有粮吃,去王府要粮,王府会给吗?”说完转头看向夏景皓,“你养活过这个妻子吗,给他用过一个铜子吗?”
夏景皓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吴婉娇没有给他们歇气的机会:“你们是以官府的名义征粮?还是以当政者的姿态明拿暗抢?”
三个男人被吴婉娇说得无话可说,他们此行无论那种方式似乎都不妥。
“你想怎样?”夏景皓看向她问了一句,眼中似有悲怀,也似有无奈。
“我什么都不想,但我得告诉你们一些事实,你们爱听就听,不爱听就当我在放屁。”
张德梁看向他儿子,父子俩是明白了,为何八岁就能救父,真是不简单啊。
“我吴婉娇十三岁从京城来北地,其他实物不算,光白银就三十万两,我在这五千亩地上投资了二十二万两,你们来跟我说代表王府拿粮,‘拿粮’这种话你们也说得出口。”
说到最后简直就是付伐。
张德梁口结道,“什么,花了二十二万两?”
“你以为呢?它是平白无故自己长出来的,为什么我来之前它不长,我来了之后才长,看我长得漂亮,高兴了,它就自己生粮食?”
“这……”张德梁从没有如此狼狈过。
夏景皓看着站在这里付伐他们的吴婉娇,不知为什么,本应生气、用强势压迫她就范,但他做不到,不仅做不到,内心有一颗种子随着她的一言一行在不停地滋长、膨大。
张德梁知道,这粮是拿不了,除非用武力,可如果动武,这个小女子她会怎样呢?仿佛印证他的想法。
“话尽于此,如果非要鱼死网破,也没关系,我会如炸堵口一样,让一切烟消云散。”说完看向门外的天空。
“不,”夏景皓大吼一声,扑上来死死的抱着她,“不,你不能这样。”
吴婉娇被他抱住,麻木得连呼吸差点没有都不知。
还是舒秀才在边上发觉不对,连忙上前把夏景皓扯开了,“世子爷,请自重。”
张德梁父子没有料到夏景皓如此失态。
他们当然不能共鸣,他们没有见到那时那景,但夏景皓见过啊!
夏景皓心如刀绞,痛得不能呼吸,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在他心中已到如厮地步。
张德梁三人无功而返。
舒秀才松了半口气,北齐最大的人物还没有出现。
吴婉娇也忧冲冲,话虽这样说,难道真要鱼死网破?
北齐王府
北齐王听完张德梁的话,沉默了半天,“那以张府丞来看,这事该怎么解决?”
张德梁顿了一下,北齐王已经有几年没询问过自己意见了,这种家务事倒让我来做恶人,想了想,这个局也只有自己能说几句了,陈仓夏更不合适,便开口道:“世子妃说她这五千亩地共投资进去二十二万两,这是我出吴家庄时,舒秀才给我的投资清单。”说完双手递给了北齐王。
张之平早就看过了,除了佩服,更多的是尊重,太不容易了。
北齐王接过来,本以为要找幕僚,结果一翻,眉头紧缩,倒不是看不懂发怒,恰恰是看得太懂了才震惊。
过了许久,张德梁才再次开口,“王爷,以在下看来,世子妃不是不想给粮,只是这粮,我们要付银子。”
北齐王夏守正敲着老腰,“让我想想。”
夏景皓没有言语,失魂落魄地跟着张德梁父子出去了。
张之平有心安慰一句,也不知从那儿开口。
赵地赵王又一次挡住了由南而来的难民,赵地西部又有突厥来犯,心头一阵烦乱。
赵王世子吴奕轩抱着他的大腿,“父王,你去打仗把我送到男人婆那里,好不好。”
赵王低头看抱着他大腿的儿子,“不是说她凶得跟母老虎似得吗?怎么还要去。”
“母老虎有意思嘛”吴奕轩决对不会承认自己喜欢她。
赵王抬起头,两眼微眯,也好,去看看,冬天的小麦倒底是什么样子的。
京城
锦隆帝愁得一团乱麻,傅世俊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居然在前线一病不起,无奈之下锦隆帝招回在晋地的晋王。
吴琮汉接到圣旨时,人正在千香居喝茶,家奴十万火急地赶过来。
元熙三年夏,晋王领旨接手兵马大元帅一职往南地平乱,吴琮汉接手兵马大将军往西攻打西戎和突厥。
吴婉娇在三伏之时,卖给北齐王一百万斤粮,得银两万五千两折成金子两千五百两。
赵王乘着自己华丽的马车来了,非常高调。
小屁孩下了马车就往吴家庄钻,在庄里跑了一圈没有找到人,又往外跑,看到河堤上有人,朝着人群跑去。
赵王不吭不响地跟在自己儿子后面,把吴家庄里里外外看了一圈。
绿树虽没有成荫,花草虽不茂盛,生机已经显露。
想不到这个小女人还真有一手。
背着手跟在儿子后面,前面堤上,左右两侧,铺子已经竖了起来,那个小女人正在跟一个管事说着什么。
边上站着金府郡张府丞的嫡幼子张之平,北齐王嫡子夏景皓。
两人一边一个,像两个侍卫,那个小女人对他们视而不见。
“我这样说,能明白吗?”吴婉娇拿着一张图纸,询问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工匠。
匠人见边上守着两个贵人,脑子翁翁地根本没听明白。
吴婉娇深吸了一口气,又手叉腰,今天她穿着短揭,梳着丸子头,带着草帽,脚上踩着一双布凉鞋,及脚踝的阔腿裤并未遮挡住脚趾,十个脚趾头露在外面,白生生的惹人爱。
夏景皓早就气得冒烟了,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抱回去,省得丢人现眼,可惜只敢想不敢动。
张之平忍住自己的目光不朝她脚上看,两腮通红,不知是太阳晒得还是其他原因。
吴奕轩一见男人婆,就跑着抱了上来。
吴婉娇一见是他,敢紧让开,吐了一口气,奶奶都是什么事。
对着工匠说道,“你过来。”说完转头对四个权贵说道,“你们,站着别动。谁动我跟谁急。”
工匠躬着身跟着吴婉娇走到另一间铺子前面,不一会儿,工匠就点头,明白了。
吴婉娇见工匠明白了,又往东边民宅区,吴奕轩一看眼睛亮了,追着跑着跟了上去。
“男人婆,你今天穿得是什么,这么奇怪,不过挺好看,像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吴奕轩不管她理不理,先来个自来熟。
“我现在没空理你,你到吴家庄去吧。那里有跟你一起玩的人。”
“哦,那晚上我找你。”
见吴奕轩这么乖巧的就答应,吴婉娇诧异地看向他,“不错,有进步啊。”
“嘿嘿,当然。”说完转头就跑。
吴婉娇摇了摇头继续往东。
民宅区基本上好了,在进行外面修整工作,那些流民非常高兴,见是吴婉娇过来,都围上来给她行礼,这些礼并不虚,都是打心眼里发出的。
吴婉娇手一挥,“别谢了,都是你们应得的,真要谢我,劳作时多尽心就是了。”
戴大陶见是小姐,高兴地跑了过来,“小姐,都好了,你看,这一排排多整齐,沿着我们的大水渠当小河用,很方便。”
吴婉娇也点了点头。
心理想着北边土丘的事,就等机会了。
张之平和赵王早就寒喧上了。
赵王眯眼问道,“这两排安置了多少人?”
“差不多近三百人。”张之平答道,户籍是自己做的,这些将在这里落户生根。只是奇怪吴婉娇为什么不以奴录的形式买下他们。
多年以后,他才明白吴婉娇为什么这样做。
赵王冷笑了一声,不亏是男人婆算无遣漏,又看了看夏景皓,真是走了狗屎运。
不经意转头际也看见吴婉娇白生生的脚趾头,心一紧,不经意地转开头去。
吴婉娇未曾想到,自己漂亮的鹅蛋脸没有吸引住男人的目光,就光个脚趾头撩拔了几个男人的心。
等回去时,已是傍晚,霞光满天。
偶尔遇到牵牛的小童,点个头打个招呼,小日子真不错。
掐了一根稻穗,见稻穗已经开始扬花,真不错,不会撞到霜期了。
赵王也蹲下看了看稻谷,赵地只长一季春小麦。
四个人跟着吴婉娇一起到了吴家庄。
吴婉娇才不管他们呢,只管往内院走,不信他们敢跟。
还真有一个不怕的跟了进去。
“喂,大姐姐你等等我啊。我来看你了。”吴奕轩卖萌装愣。
吴婉娇白了他一眼,“这次东西请随便砸啊,砸完了找你爹要银子去。”
“你就这么喜欢银子啊,你要是跟我,我得都给你。”
切,吴婉娇不想跟一个小屁孩费口舌,一大一小一起吃了顿晚饭,饭后小屁孩也自觉到自己的房间。
这还差不多。
阮嬷嬷见吴婉娇回来,帮她洗漱。
边帮她边问她,“小姐,世子爷在这里都好几天了,你是怎么想得?”
“想什么,能想什么,随他去。”
☆、第八十七章 阮嬷嬷的心思
阮嬷嬷轻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吴婉娇,心想都十六了,刚好是个好机会,要是有个一子半女,下半辈子也好过点。
吴婉娇并不知道阮嬷嬷的心思,要是知道,不揍她一顿才怪。
外院,夏景皓招待着赵王。
这两人为了买粮已经打交道很久了。
赵王举杯,“恭喜齐世子以后不要劳碌奔波了,在家门口就可买粮了。”‘买’字咬得特别重。
夏景皓眉头未动一下,“是方便了,至于银子,反正都在自家人口袋里。”说完喝了一杯酒。
张之平在一旁没有吭声,看着两人不动声色已经过了几招,只管帮他们两人不时地倒杯酒。
三个男人喝了不少酒,吴小六和双喜收拾着残羹剩菜。
夏景皓站在月色里,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往内院走。
小桃和胖丫见夏景皓拦住了他,“世子爷,夜深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夏景皓忍耐这两个丫头许久了,所以一声不吭,上手就出招,小桃三脚猫功夫,没两下就被夏景皓摔到边上了。
胖丫死死地守住,两人过手近百招。
胖丫只是个女人,虽然天资很好,但毕竟不能跟一个有着实践经验的将军比,几个反转拼死抵抗过后被夏景皓直击麻穴,半天回不过神来。
吴婉娇已经进入黑甜的梦乡了,第一她认为夏景皓不敢胡来,第二太相信胖丫了。
吴婉娇睡得正香,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朦胧之间要翻个身,谁知竟翻转不过来。
猛得一睁眼,扑鼻而来是一股酒味,第一感觉,是这厮喝醉了,可挣扎几个回合之后,发现这厮根本是装醉行不轨之事。那叫一个气啊,手脚并用。
只是没几个动作,双腿先被他缚住,然后双臂被他一只手压在头顶,动弹不得。
知道无望刚想叫人,他的舌头就滑进自己的嘴里。
吴嬷嬷听着里面的动静,内心挣扎,到底如何是好呢?
夏景皓却不管,终于得偿所愿,吴婉娇不配合,他就生猛用力,吴婉娇不反抗他就柔情似水。
幸好他未有进一步动,吴婉娇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赵王来辞别,看到神清气爽的夏景皓眼眸幽深,手微束。
张之平也感觉到了夏景皓的不一样,细看了他一眼并未放在心上。
“犬子就请世子妃费心了。”
“王叔好走,奕轩婉儿会费心的。”
张之平一顿,眉目微频。
神轻气爽的夏景皓才不管别人怎么样,自己是身和心都得到了满足,高兴地领着吴奕轩往后院去。
“不去军营,呆在这里做什么?”吴婉娇看见他就没好脸色。
“赵王把这个小子留下了,我把他送过来。”说完对着她咧开嘴笑笑,一脸灿烂。
吴婉娇白了他一眼,转向吴奕轩,“小屁孩,你又来干嘛,挨揍还是找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