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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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逼我做圣母-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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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九娘根本不会在意一个小婢女,已经不记得她了。
  多弟抓起一块肉,囫囵吞下。
  真好吃啊!
  世间事就是这么不公平,她多弟生来就是做奴才的命,从记事起就在吃苦,每天挨打受骂,没吃过一顿饱饭。
  五娘、八娘、九娘却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走路都有好几人在旁边围着,生怕她们跌跤。
  多弟抱紧捧盒。
  事在人为,想要吃更多肉,必须想法子让九娘注意到她,提拔她当贴身近侍。
  那样,她天天都能吃上这么好吃的肉。
  九娘就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锦绣堆里长大的贵人。
  这种没经历过风雨的娇娘子大多心思单纯,不难讨好。
  多弟振奋精神,等着罢,她不会一辈子给人当奴才!


第38章 打架
  虽然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江州的少年郎们依旧在家待不住,宁愿冒着寒风去市井游逛。
  九宁隔三差五接到齐家、温家的帖子; 都是邀她去参加斗鸡比赛的。
  十一郎他们怂恿她去; 看她懒洋洋的不想动; 一大早跑到箭道堵人; 好说歹说; 求爷爷告奶奶请她出山。
  九宁想着趁机多结交一些人也好; 闲时带着护卫们出去逛逛,看看江州的市井民情。
  将军非常对得起它的名字,百战百胜,所向披靡,江州其他世家豢养的斗鸡都不是它的对手。
  憋屈了这么些年,周家郎君终于迎来扬眉吐气的好日子,欣喜若狂。
  以前周家郎君从不踏足斗鸡场; 现在斗鸡场天天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每当头梳螺髻、穿一袭窄袖锦袍的九宁在护卫们的簇拥中骑着白马雪球驰过长街时; 郎君们赶紧推开身边的同伴; 下榻跑到门口迎接; 争着扶她下马; 一口一个“小九娘”,那亲热劲儿; 比见到亲爷娘还孝敬。
  这天刺史府门口人欢马叫; 很是热闹。
  十一郎和其他郎君骑马跟在九宁后面; 主仆几十骑浩浩荡荡驰回府门前; 哒哒的马蹄声传遍大街小巷。
  他们刚从斗鸡场回来。
  今天又是将军夺魁; 众人得意非常,一路高歌。沿路老百姓知道他们是周家子弟,见他们虽然纵情笑闹,但教养极好,并没有惊扰路边行人,含笑以目光相送。
  见其中竟有一位穿锦袍的年少小娘子和一众郎君同行,面容娇美,灿若春华,顾盼间英气勃勃,百姓们好奇不已,打听这小娘子是谁家千金。
  知情的人道:“自然是都督的孙女,排行第九,人称九娘,她母亲来历可大了,乃博陵崔氏女,是从长安逃难到咱们江州的。”
  百姓们恍然大悟,崔氏下嫁周百药时十里红妆,盛况空前,有年纪的人都还记得那时的情景。
  再看白马上的小娘子,肤光如雪,丽若朝霞,如明珠美玉,不可逼视,和她母亲果然有几分像。
  一行人到得府门前,九宁翻身下马,长靴刚踩在石阶上,身后忽然响起一串“扑通扑通”的跪地声。
  她回头一看,一群衣着单薄的男男女女跪在巷子另一边,对着她磕头作揖,府中护卫拦在他们跟前,不许他们靠近。
  这些人有老有少,打扮还算齐整,见九宁回头,神情激动,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隔得太远,九宁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手里长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掌心,问身边护卫阿大:“他们在跪我吗?”
  阿大步下石阶,和那些平民说了几句话,转身回府门前,“他们是于家村的人,感激九娘免了他们的租子,今天刚好来城里卖粮食,来给您磕头。”
  说完又道,“还带了些地里现摘的菜蔬要送您,府里的管事不肯收。”
  九宁点点头,“让他们带回去吧,我不缺菜蔬吃。”
  阿大应下。
  九宁径直进了府门。
  今年她接手部分田庄账务,首先免了于家村那边的租子。那里的田地太偏远了,和鄂州挨得近,而鄂州不是周家的地盘,鄂州的主人是南安王。近年来江州兵和南安王袁家常有摩擦,袁家背后站着李元宗,于家村迟早会被袁家占去,所以她想也不想就直接放弃于家村。
  乱世的土地不值钱,再过几年崔氏在江州置办的田地都会被周家以各种理由收回去,她准备尽快把田庄卖了换成银钱。
  心里想着正事,九宁没有注意到府里古怪的气氛,直到回了蓬莱阁,才发现侍婢们一个个探头探脑,神情紧张。
  “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们了?”
  衔蝉迎上前,服侍她脱下锦袍,换上厚袄襦裙,压低声音说:“九娘,今天阿郎出去了没一会儿,大郎就和三郎吵起来了,摔摔打打的闹到现在,没人敢进去劝。”
  九宁咦了一声,觉得有点稀奇。
  兄弟俩平时相处融洽,虽然偶尔会意见不一,但周嘉暄很有分寸,不会让周嘉言动怒,这一次是为了什么,怎么吵起来了?
  她随意挑了条红地八宝吉祥折枝牡丹花纹蜀锦披帛挽上,“我过去瞧瞧。”
  走在路上,九宁猜测兄弟俩起争执的原因,不无八卦地想:难道是为了温四娘?
  刚穿过曲廊,僮仆饮墨正好从对面跑过来,见了她,面露惊喜之色,匆匆行礼,上气不接下气道:“九、九娘,大郎、大郎和三郎打起来了!你、你快过去劝劝吧!”
  九宁蹙眉,一面加快脚步,一面问饮墨兄弟俩吵架的原因。
  饮墨叹口气,道:“最近都在传,使君要把家主的位子传给三郎,大郎不服气。”
  压低嗓音哼了一声,“大郎说三郎抢他的东西。”
  九宁啧了一声,原来是为了这个。
  小九娘的记忆里,周都督死后,周家四分五裂,一部分听从周百药和周嘉言,一部分听从周嘉行,还有一部分是墙头草两头倒,当然吵归吵,并没有闹到同室操戈的地步。最后周嘉行杀了周百药父子,周家唯他马首是瞻。
  周嘉暄当过家主吗?
  这一块记忆是模糊的,周嘉暄似乎消失过一段时间,好像北上去长安赶考了。虽然天下四分五裂,士林文人仍然以进京考取进士为荣。
  长廊四面透风,九宁裹紧披帛,快步走进周嘉暄的院子,推开房门。
  “嘭”的一声闷响,迎面一点黑影直直飞过来,不偏不倚,正好擦着她的额头摔飞出去,然后哐当哐当落进外边走廊上。
  九宁痛得眼冒金星,嘶了一声,踉跄了两下。
  侍婢们齐声惊呼,上前扶住她。
  屋里两个人也吃了一惊。
  周嘉言面色阴沉如水,呆呆地站着不动。
  周嘉暄听到呼痛声,皱眉回头,看清被砚台砸中的人是九宁,心中一紧,疾步走过来,抬起她的脸。
  九宁眼泪汪汪——这是疼的,凶巴巴道:“谁打的我!”
  她光洁的额头已经泛起大片红肿,像寿宴上圆润饱满的寿桃,鼓得高高的。
  周嘉暄捏着她的下巴仔细检查一番,松口气,好险砚台没砸中太阳穴。
  九宁莫名其妙挨了一下,脑子晕晕乎乎的,含着两泡眼泪,可怜兮兮,气势却凶悍,紧紧抓着他的手:“谁打的我!”
  “好了,乖,先让郎中过来看看。”
  周嘉暄抱起她送到榻上。
  侍婢送来冷水,先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府里的郎中很快赶过来,看过伤势,擦了点药膏。
  周嘉暄问:“要不要紧?”
  周嘉言虎着脸站在一边,房里气氛尴尬,郎中没敢问九宁是怎么伤的,道:“养个七八天能好,这些天别吃辛辣的,别吃发物。”
  侍婢紧张地问:“会留疤吗?”
  郎中摇摇头,笑道:“不碍事,别碰发物就好了,记住不要吃酒。”
  侍婢一一记下,送郎中出去。
  擦过药,九宁清醒过来,从榻上坐起身,晃了晃脑袋,好疼!
  “妹妹,刚才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周嘉言板着脸走到榻前,瞥她一眼,看她眼圈发红,眼皮抖了两下,“我不是有心的。”
  九宁狠狠瞪他几眼,找侍婢讨来镜子,揽镜自照一番。
  红肿的地方很显眼,她这几天不用出门了。
  “大哥,你先回去吧。”
  周嘉暄坐在榻边,端起茶盅喂九宁吃茶,淡淡道。
  九宁就着周嘉暄的服侍,低头一口一口喝下半杯茶,心里觉得松快了点,伸手去摸额头上的伤口。
  “别碰,碰了好不快。”
  周嘉暄轻轻拨开她的手。
  九宁喔一声,拿起铜镜继续对着看,时不时叹息一声,“会不会消了以后还是这么鼓?以后我会变成寿星公那样?”
  想到自己可能变丑,她鼻尖发酸,眼圈更红了。
  周嘉暄放下茶盅,轻笑着哄她:“不会的,郎中刚才说了,好了还和以前一样漂漂亮亮的。”
  九宁心有余悸,慢腾腾抬起头,继续瞪周嘉言:差点就被他毁容了!
  周嘉言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想出言呵斥,但自知理亏,没脸骂她,看她和周嘉暄说话时娇滴滴的,看自己时立刻换一张面孔,冷哼一声,“还是三弟好,谁都喜欢你。”
  房里的侍婢面面相觑,对视一眼,默默退出去。
  周嘉暄脸色微沉,“大哥,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谈。”
  “明天?明天伯祖父说不定已经宣布由你接替他了,以后周家还有我的位子吗?”
  周嘉言满脸怒意。
  周嘉暄站起身,隐忍怒气:“观音奴在这里,她刚刚被你砸伤了!”
  周嘉言一时语塞,沉默半晌,笑了笑,“我知道,所有人都向着你,没人看好我,没人喜欢我,我生来就比不上你,你脾气好,我脾气冲,你才学好,我资质平庸……”
  他说着说着,眼圈突然一红。
  听他语气有自伤之意,周嘉暄低叹一声,“大哥,我从来没想过要抢你的东西。”
  周嘉言低笑,“可你已经要抢到手了。”
  听到这里,榻上的九宁翻了个白眼,“长兄,如今还只是传言,你不去找伯祖父求证,对着三哥发什么脾气?有本事你去找伯祖父啊!”
  她语气鄙夷,周嘉言抬起头,怒目而视。
  不等他出口骂人,九宁接着道:“伯祖父心里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我只知道阿翁一天不回来,没他点头,这家主之位定不下来,你听到一点流言就沉不住气,跑来为难三哥,有没有想过这或许是伯祖父故意试探你?”
  周嘉言一怔。
  九宁顶着红肿的额头,毫不客气地道:“这事拿主意的是祖父和伯祖父,你想要那个位子,就去想办法让两位长辈对你刮目相看。躲在房里为难自家兄弟,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伯祖父岂会放心把家主之位传给你?”
  周嘉言脸上神色变幻,一时青一时白,想到这事可能是周刺史对兄弟俩的一次考验,他瞪大眼睛,呼吸变得急促。
  那他岂不是输了个彻彻底底?
  他咬咬牙,二话不说,拂袖而去。
  看他气冲冲离去,九宁扯扯周嘉暄的衣袖,面带关切:“阿兄,你刚才没吃亏吧?”
  周嘉暄愣了好半晌。
  九宁坐在榻上,眨巴眨巴眼睛,晃晃手,“阿兄?”
  周嘉暄低头看她,额头还是肿的,刚刚疼得泪光闪烁,卷翘的眼睫上还有晶莹的泪花。
  怕他吃亏,她才会赶过来的么?
  周嘉暄微微一笑,心里暖意涌动,挨着九宁坐下,“我没事。”
  九宁不大放心,周嘉言看起来比周嘉暄要壮一点,论文才肯定是周嘉暄更胜一筹,但打架的话就不一定了。
  她跪在榻上,抓着周嘉暄的肩膀,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里里外外检查一遍,老气横秋地点点头,“嗯,很好,没有受伤。”
  三哥还挺厉害的!
  周嘉暄轻笑,拉她坐好,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看她额头上的红肿,“疼不疼?”
  “当然疼了!”九宁道,“明天找长兄要诊金,十两金,一文不能少!”
  周嘉暄笑了笑,突然道:“对不起。”
  语气惆怅。
  九宁满不在乎道:“是长兄砸的,和阿兄没关系。”
  周嘉暄手指勾起,刮刮她鼻尖,“如果我不和大哥起争执,他也不会误伤你。”
  九宁抬起眼帘看他,发现他面色有些沉郁。
  她低头想了想,眼珠一转,笑着说:“阿兄不用愧疚,就算那一下是你砸的,我也不会生气,你不是有心的。下次你们吵架,我先敲门!”
  周嘉暄挑眉。
  九宁搂住他的胳膊,仰脸朝他笑,颊边一对浅浅的梨涡。
  相对无言,沉默了很久后,周嘉暄脸上漾起清浅的笑,轻声问:“观音奴这么偏心?”
  九宁抱着他的胳膊点点头,理直气壮:“对呀,阿兄对我好,我就是这么偏心阿兄。”
  周嘉暄没说话,笑了很久。
  他心情似乎好了点,神情没那么抑郁了。
  九宁故意卖弄,自告奋勇要弹琵琶给他听。
  周嘉暄忙笑着捂耳朵。
  九宁气得捶他。
  闹了一会儿,陪他坐下看书,一直到夜幕降临,各处点起灯火,九宁才从他院子出来。
  侍婢们在外面等她,簇拥着她回房。
  更深夜静,灯火幢幢,走到半路,一阵狂风呼啸着卷过庭院,然后是一阵噼里啪啦响,豆大的雨滴砸在廊檐上,竹丝灯笼在风中剧烈抖动。
  “怎么就落雨了?”
  衔蝉抱怨了一声,留下两个婢女陪九宁在曲廊避风的地方等着,带了另外两个人去蓬莱阁拿雨具。
  夜风寒凉,落雨之后更冷,九宁抖开披帛笼在肩上,扫一眼黑魆魆的庭院,瞳孔猛地一缩。
  墙角芭蕉丛后面,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蜷曲着躲在那儿——那不是多弟吗?
  九宁眼神示意身边两个婢女噤声,顺着多弟的视线看过去,嘴角轻轻抽了一下。
  她看到一个背影,高挑清瘦,夜色中看不清面容,但那头用锦缎束起的卷发太好辨认了。
  多弟怎么会认识周嘉行?


第39章 闹事
  九宁皱了皱眉。
  两个婢女不像九宁天天练目力; 没看到躲在暗处的多弟,也没注意远处周嘉行的身影,张嘴想要说话。
  九宁赶紧抬手捂她们的嘴; 她们在避风的地方躲雨,只要不出声,没人看得到。
  一道黑色人影飞快晃过长廊; 那人似乎和周嘉行认识; 直接快步朝他走近。到了近前; 单手握拳轻拍左胸,做了个奇怪的表示恭敬的姿势。
  两人站着说了会儿话,周嘉行似乎在吩咐什么; 另一人躬身应答; 姿态恭顺。
  九宁眼皮直跳:那人影速度极快; 动作矫捷; 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绝对不是中原人。
  两人深夜避着人见面; 非奸即盗。
  原来鬼鬼祟祟的人不是多弟; 而是周嘉行。
  周嘉行潜入周家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多弟偷偷跟踪周嘉行; 要是被发现了; 周嘉行会不会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难道两人这么快就要结仇了?
  夜空黑如泼墨,雨势骤然变大,万丈雨帘哗啦哗啦浇在庭中假山上; 飞溅的雨滴瞬间扑灭廊前的灯笼。
  四周黑魆魆的; 伸手不见五指。
  九宁趁机压低声音对两个婢女道:“我有一样东西落在三哥那儿; 就是那块大郎拿来砸我的墨锭,掉在走廊里了,你们去取来。”
  婢女知道她的脾气,这是要拿那块墨锭撒气,应喏,转身回去找墨锭。
  打发走婢女,九宁屏住呼吸,继续观望。
  但愿多弟不要露馅。
  她刚感慨完,就听“哧溜”一声,躲在芭蕉丛里的多弟不小心踩到地上腐烂的叶片,滑倒了。
  这一声惊动长廊里的人,周嘉行遽然回头,暗夜中一双冷淡的眸子,目光穿透重重雨幕,射向芭蕉丛。
  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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