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悠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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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悠娴-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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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有命,四阿哥于疏峰轩禁闭思过,无诏不得外出!”负责押送胤礿过来的侍卫宣布完康熙的旨意,便带着人走了。
  宁楚格带着库嬷嬷她们一窝蜂的扑上去,围着胤礿三人七嘴八舌,宁楚格更是巴在胤礿身上不放,哭个不停。
  “好了。”胤礿一手安抚着怀里的宁楚格,清了清嗓子道,“额娘呢?”康熙中途外出去见云荍的事情他还不知道。
  人群忽的安静下来,还是宜妃道:“你额娘在皇上那儿,刚刚还派人送信回来说你没事,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先去洗漱吧,待会儿好见你额娘。胤祒和胤祤也去吧,今天该吓坏了。”
  胤礿并不知道云荍已经知道了谣言之事,听了此言也只以为云荍是去给他求情,心里很是感动,鼻子一酸眼泪差点留下来。
  那帮小人敢编排额娘,他一定会找他们讨回来!
  回头看看胤祒和胤祤,胤祒一直保持着既愤怒又克制的状态,胤祤一直处于略茫然的状态。
  胤礿拍了拍胤祒的肩:“无事了,放松些,跟四哥去洗漱。”
  可惜他们没有等回来云荍,只等到小太监的传话。
  “皇上命贵妃娘娘今晚在清溪书屋伴驾。”
  福全跪了快一个时辰才被康熙叫进去,若不是天色着实晚了、云荍还在偏殿等着,康熙都有心一直让他跪下去。
  要说福全也真的是冤枉,这事儿明明跟他半点关系没有,康熙表现出的态度好像完全是他的错一样。
  “罪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裕亲王何罪之有。”康熙倒没有在玩那套以势压人的把戏,直接开火。
  “罪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福全深深叩头,那罪名,却不敢说出口。今天若是从他的嘴里吐出淑娴贵妃四个字,甚至哪怕只是映射,他都要完。
  他不敢去赌帝王的心胸有多宽广,因为他知道那有多狭小。
  “无故责罚宗室亲王,裕亲王是觉得朕是个昏君?”
  “罪臣不敢。”
  沉默渐渐延长,福全本来稳定的决心也开始动摇起来,最开始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心气被一点一点消磨掉。
  当他额头滚落第一滴汗珠时,康熙终于开口了:“裕亲王既闲在家里无事,便到上书房读书吧。”
  虽然上书房是天下一等的学习之所,但那是对处于正常进学年龄的皇子来说的,胤禔和胤礽早已从那里毕业,甚至胤祉和胤礿明年娶妻出宫建府后,大概也能从那里毕业了。
  福全,离开那个地方已经二十多年,以参政亲王身份回去跟一帮十来岁的侄子一起学习,康熙这是将他的脸面都踩到地下了。
  可他还不得不谢恩,因为这已经是康熙放过他了。
  “谢主隆恩。”
  侧殿,云荍已经在乾清宫宫女的伺候下换了一身衣裳,这是福华接着旨意之后打包了拜托传话小太监带回来的,之前那一身连跪两次已经脏了。福华本来还想跟过来伺候,却被小太监以皇上无旨挡了。
  等康熙打发走福全,云荍终于被请进了清溪书屋的寝室。
  “娘娘稍坐,皇上正在沐浴。”
  云荍点点头表示知晓,内室只留了一个宫女伺候,其余人便原样退了出去。
  浴房紧挨着寝室,云荍能听到哗哗的水声,大概半刻中,水声停了。片刻后,康熙穿着一身白色中衣走进来,头发湿哒哒的垂在脑后,顾问行捧着一条干巾子跟在后头。
  “过来给朕擦头发。”康熙盘腿坐上寝室一侧的卧榻,吩咐道。
  云荍自觉上前,接过顾问行递过来的干巾子,站在康熙身后给他擦头发。
  巾子换了好几条,才将头发擦得差不多。整个过程中,康熙和云荍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却并不显得沉闷和尴尬。
  挥退顾问行和伺候的宫女,康熙转过身将人搂进怀里。
  云荍微微推拒了一下:“皇上,妾还没沐浴呢,身上不干净。”
  “无妨,荍儿已经够干净了。”康熙将脸埋在云荍脖颈处,蹭着嫩滑的肌肤,闻着清幽的香气,颇有些陶醉。
  “朕有一个多月没见你了。”康熙喃喃道。
  云荍噙着笑意:“是妾的不是,不改在宫里呆那般久。”
  “何沐安不行,朕给你换一个。还有库嬷嬷,她年纪大了,该养老了。”
  “荍儿知道皇上是为我好,不过荍儿和库嬷嬷她们处惯了,舍不得呢。皇上可以帮荍儿□□□□嘛~”尾音的弧度在康熙心上轻轻挠了一下。
  康熙低笑道:“还挺长情。”
  “荍儿不但长情,还专情。”云荍眼神勾人,手指在他心口上画圈,“皇上,不是最清楚的吗?”
  康熙搂着云荍的手徒然一紧,心口与某处变得灼热起来。
  “你这额娘当的可不怎么长情,发配宁古塔,你就不心疼?”嗓音中略带着些沙哑。
  云荍眉毛轻扬:“心疼什么?妾也是在宁古塔长大的,这不长得挺好的。”
  “呵。”康熙轻笑,吻上云荍飞起的柳眉,手也罩上挺翘,含混道,“是长得挺好的。”
  语言支离破碎,只剩下原始的喘息。
  朝会,人难得的来的挺齐。
  由于畅春园朝会地方不大,且又距京城颇有一段距离,六部官员若是上完朝才赶回衙门,便是白白浪费了时间。于是康熙准他们五天来上一次朝,平时有事就来回递折子,有重大事情了再来面圣。
  康熙在满场大臣莫名的期待中坐下。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话音刚落,便有人站出来,是都察院的一位御史:“臣有本奏。臣弹劾四阿哥胤礿,嚣张蛮横、仗势欺人,无故将简亲王之子殴打成疾。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请皇上依法处置。”
  他说完后,朝堂上显出一阵诡异的安静。
  本来他只是被派出来探路的一枚棋子,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就该有他弹劾一方的人出来反驳,然后双方开始扯皮。可惜,估摸着是富察家做人太失败,此时朝堂上竟然一个为四阿哥说情的都没有,于是这位出乎预料的尴尬在了当场。
  康熙清清嗓子:“众位爱卿有何看法?”
  底下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套路?这个时候有看法会不会有后果?
  没有人表达看法,雅布一看急了,这与剧本不符啊,你们这一个个,怎么都不出来说话。
  雅布瞪着眼将某几个人看了一圈,结果俱都低头躲避着他的视线。
  康熙早在注意他,此时顺着他的视线将那几人都记下来。
  没人理,雅布一激动,自己冲了出去:“皇上,请皇上为臣做主啊!”
  索额图眉头紧皱,这蠢货,怎么就不能有点耐心。
  可没办法,他还是得支持一把。
  毕竟简亲王,现在也是宗室里支持太子的一块招牌,还在军中颇有威望。眼看胤禔的触角已经伸进军队,太子这边也必须有相抗衡的人物才是。
  索额图悄悄打个眼色,于是陆续有人站出来附和那御史所言。
  七八人之后,终于没有人再站出来。而站出来的,最高也不过是一个内阁学士,一品往上的大佬们俱都眼观鼻鼻观心作漠不关心状。
  康熙环视一圈,见再无变化,才开口道:“皇四子无故伤人,是朕教子无方,朕自罚茹素三日。皇四子性子狂放、还需好好磨砺,今朝廷虽与沙俄议和,边境却仍冲突不断。令,皇四子胤礿,前往宁古塔为兵,戴罪立功!”
  朝臣齐齐震动,就连雅布也是如此,他们最初的构想,不过是要康熙下旨将胤礿责骂一番,最好也不过杖责几十。
  前往宁古塔为兵?
  这活生生送死的节奏啊!
  康熙却还没说完,顿了一下接着道:“简亲王无辜受罪,朕深感愧疚。今,立雅布嫡长子雅尔江阿为简亲王世子,庶三子阿扎兰,赐爵辅国将军,不世袭。”


第182章 
  朝会结束,该上衙门的还是得去上衙门,就算有什么要商讨的也只能下衙之后了。
  索额图作为领侍卫大臣,是跟着康熙办公、帮康熙参赞军务的,现在康熙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刚好太子派人来找他,他便去了,昨天的事发生的太快,他还没与太子沟通过吗。
  太子正在解残局。
  “四阿哥的事太子可知晓了?”索额图行礼过后,便在棋盘的另一侧坐下,随意瞄了一眼棋盘上的残局,便开口问道。
  太子手执一枚白子停在上空好久,紧皱着眉头,漫不经心的答道:“听说了。”
  “太子以为,这是何人所为?”
  太子的手终于动了。
  “咔哒”
  白子被放下,如玉的手又在棋盒里捻起一枚棋子,仍旧保持刚才的姿势。
  “何人所为不要紧,要紧的是,有什么好处。”
  索额图欣慰的点头:“太子说的是,幕后之人想将这件事推到臣与明珠头上,而臣也已经将指向臣的线索转向大阿哥。就是不知道,那人究竟准备何时引爆这件事。”
  “皇阿玛已经知晓了,罚了裕亲王进上书房读书,另一位昨晚却伴了驾。”太子再次落下一枚棋子,眉头却无丝毫松懈,“此事已不可为,收收痕迹。这件事过后,谋划之人也不能放过。”
  敢算计到他头上来,虽然没成功,但也不能轻易放过,不然他这个太子的威严何在!
  索额图皱眉,皇上竟然丝毫没有厌恶那位?还招寝?皇上对她已经宠爱至此了吗?他忧心忡忡的开口道:“皇上如此盛宠贵妃?”
  太子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不以为然,得宠又怎样?还能越得过他:“叔公多虑了,老四要去宁古塔了。”
  “是臣多虑了。”索额图想想也是,后宫女子再得宠又如何,看皇上在四阿哥一事上的态度,就知道皇上并不是为美色昏了头的人。
  儿子不得力,后妃再得宠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走出太子的居所,索额图回身望了一眼,叹了口气。
  后妃得宠说不重要也不重要,说重要也重要,起码有个皇上身边的枕边人,也能多得到点消息,揣摩皇上的心思也容易些。他将小赫舍里送进宫也是为此,只可惜小赫舍里氏并不得宠,一直只是个庶妃。
  好不容易怀了孩子还是个阿哥,却没满月就去了。索额图一度怀疑是有人暗害,可惜他早年在宫里安排的人手都被清理掉了,近些年又将精力都主要放在了毓庆宫,一时间竟找不出人手去查。
  更不敢叫太子帮忙查,甚至那孩子夭折的事,他在太子面前一句都没提过。
  罢了,有太子就够了,那孩子就算活下来,也不过是让太子多一个帮手。
  太后所处,康熙寥寥几语将这两天发生的事给太后说了一遍,主要意思就是云荍母子被人陷害了。
  而向来老好人的太后被气的不轻,罕见的骂了人:“这帮长舌妇,当年就敢编排哀家,现在居然还学不会闭嘴!皇上你可不能放过他们,现在敢说这种混账话,往后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呢!”
  当年她和先帝、她堂姑、以及孝献,甚至是太皇太后,都被宗室里那帮长舌妇编排的不成样子。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倒是越来越大胆,连皇室血脉都敢混淆了。
  “这是混淆皇家血脉,决不能轻饶!”太后恶狠狠的说道。
  而对云荍,却没有评价半字。一是因为她究竟不是康熙生母,以前的关系堪称淡薄;二也是她自己当年就遭受谣言之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且她养了胤祺,宜妃与云荍的关系又是出了名的好,太后私心里其实还是偏向她们一拨的。
  “皇额娘说的是,朕不会轻饶了他们。”康熙眯着眼,身上也透出些微杀气。身为执掌天下的君王,居然有人敢打着裹挟天下舆论胁迫自己的主意,绝不可能轻饶!现在是裹挟舆论,谁知道下次是不是就裹挟天下人造反呢。
  “不过。”康熙收敛起身上的杀气,话音一转,“此事还得压下去,不能以此为名惩治他们。”
  太后缓缓消着气:“皇上说的是,这到底不是光彩的事,说出去也会让天下人看笑话。皇上打算如何?”
  “皇瑪嬷还在的时候。”康熙语气里充满了怀念,“朕曾与她说过,要将宫里的位份动一动,皇瑪嬷也同意了,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搁置了。今年刚好是皇额娘您的五十大寿,朕打算将后妃的位份升一升,也算是讨个彩头。”
  顿了顿打趣道:“到时候也多些人给您贺寿,您也多收点儿好东西。”
  在宫里向上级献礼也是需要资格的,像太后过大寿这种级别,那是嫔位以上才能上桌兼当面祝寿的,嫔位以下送礼的规格都是有规定的。
  太后嗔他一眼:“连哀家都敢打趣了。哀家难道还缺她们那点儿东西?”
  顿了顿有些伤感的道,“即然皇额娘都同意了,哀家也没有什么意见,皇上想做便做吧。”
  “谢皇额娘恩准。”康熙笑着谢了个恩。
  太后无奈的看他一眼,好奇的问道:“不过升位份与之前那件事有何关系,皇上打算怎么升?”
  康熙默了默才缓缓道:“朕打算晋淑娴为皇贵妃,并将凤印交给她。”
  “这……”太后惊讶;虽然她对云荍没啥意见,甚至还有些感同身受的同情。但是见康熙丝毫没将那谣言放在心上,不但没对云荍心生芥蒂,反倒要升她的位份,着实让人有些惊讶了。
  但太后有一点好,她不会像太皇太后一样,因此就觉得康熙是不是太过宠爱云荍,从而生出要打压云荍的想法。
  而是叹了口气,慈爱的对康熙道:“皇上将来一定是名留千古的明君。”
  康熙笑笑没有说话,若说芥蒂,那肯定是有的,只不过他将这芥蒂全都转向了福全。而对云荍,他心里还残存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真心与愧疚,遇到这件事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云荍受了委屈,所以他想补偿她。
  而他能想到的补偿方法,就是给她宠爱,给她高位。
  太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问道:“皇上,胤礿,一定要去宁古塔?虽然他的确伤了人,但也没必要罚的这么重吧。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小孩子家家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自从康熙让她养了胤祺,她便收敛起所有心思,除了太子外,对其他的阿哥从不过问,就是不想让康熙觉得她越了线。
  康熙一开头就跟她说了胤礿之事,她一直忍着没问,结果还是没忍住。
  再怎么样,那也是她的孙子。
  康熙抿了抿唇:“…皇额娘不必担心,到底小四也是朕的儿子,朕不会让他有事的。再说他也不小了,出去锻炼锻炼也好。”
  康熙这般说,太后也没法子反驳,想了想还是最后努力了一把:“那能不能让他明年再去?明年他就十六了,刚好该选嫡福晋了,索性让他成了亲再去吧。”
  “无妨,嫡福晋先选着,成亲晚两年也不着急。等太子、老三都娶了才轮到他,时间也差不离的。”康熙摇摇头道,见太后叹气,又抚慰道,“皇额娘放心罢,朕不会将自己的儿子一辈子丢在边疆的。”
  “怎么会,儿子又不是一辈子呆在边疆了。”胤礿摇头道,“再说,郭罗玛法就在那头,儿子一直想再见郭罗玛法呢,这次可算有机会了。”
  “你不怪额娘就好。”云荍摸摸胤礿的头,胤礿现在高的不像话,就算坐着,云荍也要举起手臂才能摸着她的头。
  眼眶有些红,云荍涩然道:“本来是想将你送到那边去,然后让你郭罗玛法照看着,谁知道皇上居然让你去军营,上前线。”
  她跟康熙说将胤礿发配宁古塔的时候,打的主意是让胤礿到那边去表面上当一个闲散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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