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少帅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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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少帅的金丝雀-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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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南瑗侧了侧身子换了个姿势缓解自己的紧张,电话就楼下这一台,而她想到的事又很重要,这才不得已给杜聿霖拨过去的。
  但某人显然,日常的厚脸皮:“怎么?才分开几个小时,你就想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随机红包啊


第42章 鱼鳞小姐
  沈南瑗不经意地假装回头扫了一下; 除了沈家几个女儿盯着她看,没人注意; 可即便是注意; 距离好歹隔着的; 加上她稍稍扶着听筒那头; 就算耳朵支得再高那也是探听不到的。
  她用细细的声音说:“珍珠姐; 你前几天不是跟我说要去蔺城亲戚那,昨天在卢兰学姐家的订婚宴上; 我好像听说有人是从蔺城赶回来,好像说起那边不太平吧……”
  苏氏捏了沈芸曦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说话; 没想到听到的便是这么几句乱七八糟的家常。
  心里只想着; 这个沈南瑗用匡家那个大小姐交好; 难不成靠的就是这些莫名其妙的家常话?
  电话那厢的杜聿霖思索了片刻,“那些土匪是蔺城回来的是吗?”
  “嗯!”
  “还听见什么了?”杜聿霖柔了声音问她。
  沈南瑗又瞥一眼苏氏; 压低了声音:“其实咱们这地儿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我还都没去过; 你要是想玩,先从周县附近; 那地儿我看过手绘的图册手札,别的地儿就没显了; 我还想看看你那有没有?”
  这段话; 杜聿霖完完整整地记在了心里。
  还想和她调几句情,就只听她又说:“我打电话就是告诉你这个的,嗯; 拜拜!”
  “嘟”的一声,那边挂了线。
  杜聿霖握着话筒,愣神了很久。
  蔺城,可是那蔺三辉的地盘。
  那人自大的紧,带兵占了蔺城之后,让整个城都跟了他的姓。
  要知道蔺城,以前可不叫蔺城,而是叫余城。
  那些土匪若是打蔺城来的话,和那个蔺三辉能有什么关系?
  还有,他的猫儿说的周县、游记图册……
  杜聿霖的脑海中顿时闪现了…城防图。
  杜聿霖只出了一会儿神,面上的表情霎时化作了狠色:“去给我查,底下最近有谁不太对劲?行踪成谜,或是突然有钱的。”
  许副官奉令彻查四团十八连。
  杜聿霖辖区,治军也极有他的风格,手腕铁血,军纪严明。
  敢向此发起挑战的,都早没了气儿。
  是以,就连许副官本人也诧异,这是消停得久了,又有人出来给大家伙涨涨记性!
  杜聿霖这个人本来就多疑,沈南瑗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
  甚至比她想的还要深远。
  譬如,剿匪时那伙人对山城布防的了解,剿灭之前遇到的层层险阻,是以,他当时才放过了刀疤脸。
  等的也是钓他背后的大鱼。
  如今看来,除了刀疤脸,似乎还有漏网之鱼。
  如果这次不是小猫儿‘巧合’碰到——
  杜聿霖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一整宿没睡,就维持着一个姿势坐在营房里,手指轻轻叩着桌面,仿佛耐心等待一场狩猎。
  许副官回来报告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一幅景。
  心底咯噔了一下,他跟杜聿霖的年头不少。是亲眼看着一头幼狮觉醒,渐渐成长为实力可畏的雄狮。
  年纪轻,城府深。
  脑海里只浮现‘指日可待’这四个字。
  他在杜聿霖的气势压迫下,收了收心神,照本禀报道:
  “一连的副连长,近来有一段时间神出鬼没,他老婆怀疑她在外面藏人,但一直没抓到把柄。
  二连的连长,好赌,赌牌九手气贼臭,外头欠的债也不少。但就在几天前把债都还清了,说是有人旺他开始翻盘了。
  四连有个赵天佑,最近娶了三房姨太太。
  还有……”
  “停。”杜聿霖打断了这事无巨细的汇报。
  他抬手揉了一下酸痛的额角,心里有说不出的荒唐,他对属下的私生活一点探究欲望都没有。
  “把那些人都带过来,挨个问。”
  “是!”
  杜聿霖年少一战成名,就被杜督军下放到军营里。凭着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可以说,没有他打不赢的仗,也没有他收拾不了的人。
  论起来狠,一点都不比老子差,甚至还有青出于蓝的架势。有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邪狞手段。、
  一个军令下,这些人甭管在干啥,都屁滚尿流地滚进了营房里。
  杜聿霖一看哥几个明显是从灯红酒绿美人软香里才出来的造型,眉眼更沉了。
  挑眉邪气:“这就是我杜家的兵!”
  几位连长闻声顿时战战兢兢,许副官一查数,还少了一位。
  “报告少帅,一连副连长唐志喜没来。”
  外头的勤务兵耳朵长,就等着里头问呢。
  勤务兵隔着门大声汇报:“报告少帅,找不到唐副连长的人在哪里!”
  杜聿霖冷笑了一声,转头就把炮火对准了一连的连长林建成:“那唐志喜是你手底下的人。”
  林建成的衬衣都汗湿了,他唯唯诺诺地说:“报,报告少帅,属下,这就派人去,去找!”
  杜聿霖一掌拍烂了桌角,大吼:“找,老子亲自去找。”
  杜少帅想要找人,若想让他找不到,除非那人不在泷城。
  唐志喜哪有那个胆子叛逃出外,他不过是躲在猫耳胡同的暗巷里,吞云吐雾,外加和妓|女鬼混。
  杜督军治军严格,是不许手下碰大|烟的。
  是以,唐志喜被人从烟雾缭绕的暗馆里揪出来的时候,吓得魂飞魄散。
  院子里已经跪了一地的人,就连那暗馆的老板也跪在了那里,瑟瑟发抖地求饶。
  私卖大|烟,那可是要木仓毙的。
  杜聿霖看着被提溜到堂外的唐志喜,衣衫不整外,还到处印着女人的唇印,顿时彻底黑了一张脸。
  老板是个人精,紧要关头只会自己保命。
  他扑到了杜聿霖的脚下,正想要说点什么,猛地恢复过清醒的唐志喜一脚踹了上去,老板当场昏死过去。
  唐志喜心里头那叫一个紧张,迎上杜聿霖那冰冷眼神,“那贱东西哪能污了二少您呢。”说话间却透了心虚底气。
  杜聿霖且冷冷瞥着他,边上的许副官只一瞧,再一扫庭院里这乌烟瘴气的,同样皱眉厉声喝道,“全部带走。”
  这一带,就带到了营房的大牢里。
  就连泷城的百姓都知道,军政府的牢房进了说不到还能出来,但这营房私设的大牢,一进去,就是九死一生了。
  一路上唐志喜的哀求声声凄厉,愣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二少怎么查他头上来了。
  即便是有问题,那二连的就是他放出去的□□。
  再故意让家里的婆娘闹一闹,愣谁都不会想到他背地里掺和的事儿。
  但偏偏,杜聿霖一副什么都知道了的样子,吓得唐志喜哭爹喊娘,一听杜聿霖要刑讯,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杜聿霖还没进刑房,先让许副官往沈公馆拨去了一个电话。
  他倒不害怕沈家有人疑心,许副官办事滴水不漏,接通电话便自报:“这里是督军府,请沈三小姐接电话。”
  别说是沈家的佣人了,哪怕是沈黎棠都不敢怠慢。
  沈南瑗捧了话筒,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心里还奇怪,现在这个光景,督军府找她作甚?
  可别是要把婚期提前。
  她忍不住揪起了眉头,就听见了杜聿霖那个混蛋的声音。
  “我这儿抓了个人要审,想不想过来看?我让人去接你。”杜聿霖想的简单,他就是觉得情报是她提供的,没准儿会对他审的人感兴趣。
  不过,他的脑袋转了一圈儿,还是想到点什么,又补充了两个字:“就是待会儿的样子会不大好看!比较血腥!”
  “不去!”沈南瑗没好气地回应,啪一下挂了线。
  沈黎棠原本在楼上,听见佣人呼喊沈南瑗时,他就灭了烟,出了房门。
  下楼的那一瞬间,刚好听见沈南瑗那似不怎么愉快的声音,皱着眉头道:“南瑗啊,督军府找你,你怎么能不去呢?”
  沈南瑗措不及防,支吾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沈黎棠着急地说:“胡说八道,督军府的什么小事,对于咱家来说都是大事。”
  沈南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这个便宜爹,就是现在都下午四点多了,硬生生地推了她出门,非得让她去督军府,还要给她派车来着。
  沈南瑗一听,赶紧道:“不用麻烦了爹,我坐黄包车去。回来的时候,督军府肯定有车送。”
  沈黎棠觉得是这个理,更何况沈家就一辆汽车,他一会儿还得出去。
  遂点了头,郑重交代:“不要觉得婚期在即,就能怠慢开罪,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做人要谨小慎微,尤其日后进了督军府,侍候公婆男人,更得记着这道理,懂吗?”
  沈南瑗瞧见身后的沈芸曦翻了个白眼儿,骨气是个好东西,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
  她微微点了点头,敷衍似的回应。
  沈南瑗站在井岸胡同口,愣了很久的神,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这个节骨眼,她不大想去铺子,想了又想,招手叫停了一辆黄包车,吩咐车夫:“去城门那的营房。”
  合着弄个明白也好。
  车夫觉得奇怪,这好好的姑娘,没事儿去什么营房啊。
  可这年头怪事很多,自家的事情都还管不完,哪有心事操心有钱人的事情。
  车夫抿紧了嘴巴,一个字都没有多讲,“好嘞!”
  沈南瑗坐着的黄包车,到了营房那。
  几列汽车刚好朝着城外驶出去。
  错身而过的车厢里,杜聿霖一脸凝重。
  沈南瑗正好俯身去掸小马靴上沾的一团毛线球,左右一错,再回正,就已经到了营房门口。
  “小姐,到了。”
  沈南瑗付了车费。
  跟守门的卫兵说了一通,让人进去通报。
  小心起见,沈南瑗没敢说自己来找杜聿霖,而是假冒了许副官的同乡。
  许副官匆匆地从大牢中出来接人,一看是沈南瑗,表情顿时有些微妙不可言。
  把‘老妹儿’拉到了一旁。“我说姑奶奶,你刚不是说不来么,这会儿怎么来了呢!”
  “……”
  这问把沈南瑗给问住了,拔脚就要走,“不欢迎就算了。”
  “别呀,是我嘴笨,可这二少前脚刚走……”
  “他去哪儿?”沈南瑗略有些诧异。
  许副官也不瞒她,一五一十把审讯的都说了。掠过了那人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下场,拣了重点说城防图。
  也就是沈南瑗当时听到土匪骂狗娘养的玩意儿画一半。
  骂的玩意儿=唐志喜。
  这人啊,让女人勾着抽上了大|烟,然后被那些个土匪‘撞见’抓住把柄,声称要去举报,威逼利诱下,画出了城防布局图。
  这么明显的坑,可惜没长脑子,跨跨就往下跳了。
  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但总算不至于蠢到家,给绘的地图没绘制完整。而且还拉了一连连长做垫背。一大笔的资金来源不明,怎么都比自己可疑多,一查就查到那去了。
  谁想,沈南瑗跑个路都能把这些人给掀出来,捅到杜聿霖那,后者也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以至于败露得如此猝不及防。
  城防线是从周县意外十几里为界限算。
  眼看天就要暗了下来,沈南瑗道:“许副官,我能去周县那吗?”
  她想去看看杜聿霖造下的“铜墙铁壁”,好判断一下,她下回容不容易跑出去。
  水路走失败,她想探探陆路。
  沈南瑗的主意打得很正,许副官却不敢让她去。
  他一凛,正色道:“沈小姐,城防图泄露这事非同小可,我奉少帅之命留守城内,而少帅是为全城百姓安危奔赴前线。前线兴许,就要有大事了。”
  许副官说得隐晦,沈南瑗却冷不丁问,“是要打仗了吗?”
  她一顿,在许副官惊诧注视下解释道,“我知道那伙人是从蔺城来,身负重型木仓械,看起来不单单是求财那么简单。”
  这也是昨儿个她想的时候隐隐约约猜的一种可能。
  许副官要被这小姑娘玲珑心思给折服,良久叹了一声,“三小姐这回当是帮上大忙,少帅命吾等好好保护小姐。望小姐能在家歇息些时日,好让少帅无后顾之忧。”
  “……”
  一个后顾之忧,还是让沈南瑗心惊肉跳了下。
  说不上来心底那是什么感觉。
  虽说料到了有战事。
  但沈南瑗心底无意识地还是觉得遥远。
  她穿过来这段时日,除了经历过细作刺杀的风云,泷城安静的根本不像是军阀混战时期的民国。
  反倒更像国泰民安的现世。
  许副官道:“那些人多半是蔺城蔺三辉的人,他们的目的是城防图,且偷摸鬼祟多半是要搞偷袭!战事若起,谁也不知道会打到什么程度。不过请沈小姐放心,少帅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泷城平安。”
  不知道为什么,沈南瑗听到这些话时,浑身一紧,没来由的兴奋和激动。
  沈南瑗是坐黄包车回来的,一路上都在晃神。
  她见过沈黎棠看过的报纸,也偶尔听说过南北两边的情形局势。
  这个世界真的是不太平,而泷城的太平——
  那有什么安享太平,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
  周县是泷城最东部的一个小渔村,从泷城出发,从日头初升到日落,夜色浸染透才将将赶到。
  愈是靠近,空气中弥漫着海风淡淡的腥咸味道。
  车子开了大灯照了前方,一路颠簸。往后看是鳞次栉比的土房,晕着昏黄。
  而再往前推移十数公里,这里也驻守着泷城最精锐的部队——第11师。
  杜聿霖的汽车在靠近驻地时,被拦了下来,直到开车的士兵拿出证件才准许放行。
  整个驻地借着地势掩映,在漆黑的夜里更不起眼。
  附近的海滩上,有数十人身着短袖在进行沙地训练,不惧海边冷冽寒风。
  “哈,哈……”的呼声不绝。
  营地里反而静悄悄的。
  杜聿霖从车上下来,御寒的军绿大衣垮垮披着,靠着车头那看向海边。
  “八公里越野,没完成的,继续——其他人,解散!”为首的身着黑背心的男人利落喝道,一群人就地散开,男人开始朝杜聿霖的方向去。
  走到了杜聿霖跟前,一个稍息立正,声音洪亮,“11师于大成向少帅报道!”
  勤于操练,刻板守旧。是于大成最大的特点,当然,也是优点。
  用杜督军的话说,只要有于大成在,泷城的防线就在。
  “少帅过来,怎没人通知一声?”于大成性子耿直,倒不是觉得杜聿霖搞突击检查,而是下意识杜聿霖选这个时候过来,显然是为了什么事。
  杜聿霖瞥了他一眼,往远处看是千家渔火,再往外,是绵延的海岸线与群山交接。
  岗哨掩在其中,放哨的成了隐隐绰绰的黑点。
  “最近怎么样?有什么可疑的?”
  于大成摇头,“上次一小股势力偷袭,也都过去大半年了。年初的时候,人抓了吊在城门口曝尸三日,哪还有人敢。”
  他一说完,就对上杜聿霖黑黝黝的眼,云淡风轻睨着他半晌。
  “……不是,哪个不想活啊?”有他于大成在,就是泷城的‘铜墙铁壁’。谁要来犯,定然把人都扫成马蜂窝啊。
  “我派去蔺城的探子没回来。”杜聿霖挑了挑眉稍,声音发沉,“我剿的匪,留了有活口,从泷城去了蔺城,又偷潜了回来。”
  “蔺三辉?”于大成虽是头脑简单,但在时局上看得异常通透,一下就想到了在蔺城的那位。
  于大成当下就给几个营部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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