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宅斗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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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宅斗指南-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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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飞黄见大夫人的神色难看,就说:“其实几座厅堂都一样,只是位置不一,没什么高低之分。住哪座都一样。”

    这顿饭,就秦雨青和董友姑开心着。其他人基本不开心,不满意。

    郑飞黄被大夫人死死盯着,大夫人恨不得吃了他。突然,大夫人双手捂头,痛苦地扭着,捞月过来说:“老爷,夫人的头风犯了。”

    “快送去休息,煎药喝。”郑飞黄知道又要面对大夫人的一顿审问了,心想:雨青,当日你复颜,我心血来潮,建新园子,是为了你,今日让你跟着明俨住中央的至幸堂,也是为了你开心,你可知我的苦心吗?

    晚上,郑飞黄和以前一样,耐着性子听大夫人唠叨:“本来我建议这园子取名为“妍睿园”,你至少留个‘睿’字给我啊,还弄成什么“闰竹园”,全是竹子。让明俨住至幸堂,连那个浣衣房出身的丫环秦雨青也可跟着去住。我们却住他们一侧。老爷,你真是这么宠爱长子?还是秦雨青?你不认为明俨与我们疏远许多了吗?”

    “‘妍睿园’没有“闰竹园”顺口。让明俨住是有很多深意的,除了他的两个未出生的孩子之外,也是为了友姑,为了和董大人的关系良好。不是吗?夫人,你就放宽心吧。再说,夫人我们两个终究会老,这整个郑府都要给明俨的。”郑飞黄说这话只是给大夫人挠痒罢了,毫无用处。

    大夫人淡笑:“明俨与你是有血缘的父子,而我,只是他名义上的嫡母,未生,只养。以后的日子,难言。我就怕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句话。况且我还不是亲娘呢。”大夫人这话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郑明俨很可能有一日,不认她这个对他视如己出的嫡母。

    她本就不快的心中念着几个名字:本就令我憎恶的秦雨青;被秦雨青带坏,逐渐眼中无我这个主母的董友姑;她们讨明俨父子开心的筹码——腹中之子;还有这个明俨,明俨,大娘对你还有点希望,你可别让大娘失望啊,大娘视你如亲子的。

    西厢房,秦雨青激动地哭了:“我并不是在乎权势,荣耀之人,却能和明俨,友姑一起住进至幸堂,这是我和友姑一起命名,赠与明俨的名字。真是完善了,老天待我不薄,真的不薄。”

    “雨青姐姐,你感动得哭了吗?我却想大笑一场,可是,为了孩子,留着以后笑吧。”董友姑见郑明俨不说话,问:“明俨,你锁着眉头做什么呢?”

    郑明俨思考着将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水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我住哪无所谓,关键是你们两,年纪轻轻就住在郑府中众人认为最荣耀的至幸堂,这至幸堂高出其他住宅那么多,难免招来嫉恨。而且,这个家,生养我的家,对你两的伤害,都记在我心里了。我情愿住在原来的社玖院,安静得生养我们的孩子,不用招来他人的种种伤害。”

    秦雨青和董友姑心中的喜悦一下子无影无踪,都不说话了:郑明俨说的完全对,以后怕是要更小心。

    郑明俨意识到自己让她们担忧了:“呸,呸,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们住至幸堂,加强护卫就是,谁还敢拿命开玩笑吗?我看我是杞人忧天了。”秦雨青和董友姑勉强笑了。

    很快就要搬进至幸堂了。郑明俨去看望了一下头风厉害的大夫人:“大娘,明俨来看你了。这些日子受病魔的折磨,明俨与你聊聊,疏散心中的烦闷。”

    “烦闷?大娘一向最疼你,你可知大娘心中的烦闷?”大夫人试问他。

    郑明俨保证:“有明俨在,大娘的烦闷会愈来愈少。只有道不尽的乐。”

    “明俨,说话怎么像你爹一样打官腔?”大夫人看着逐渐成熟的郑明俨,又有两个与自己不同心的媳妇,心中越发没底:“明俨,你现在两个女人,友姑和秦雨青,相处得很融洽,是吗?也不知这融洽是真是假。”

    郑明俨知道大夫人想问什么,直说了:“大娘,你和明俨有话就直问吧。你这是打哑谜还是防着明俨将来对你不孝呢?明俨一并告诉你,你永远是我的嫡母,在我的亲娘之上。友姑和雨青都是我至爱的女人,我没有偏向谁一点。如果她们谁遇到伤害,我都会难过。”

    “明俨,你这口气是什么意思?大娘问你这些了吗?”躺着的大夫人将头扭向一边,掩饰她撒谎的表情。

    “那就是明俨会错意,惹怒大娘了。明俨下次再来看望大娘吧。”郑明俨郁郁地离开了:大娘心底就为了没能住至幸堂一事而郁郁寡欢吗?不要将不快发泄在雨青和友姑身上才好。

    他离开,心中也不想再来看这个变得一无是处的大娘。可是,出于礼节和孝心,他还是会来探望她。

    六月三十,乔迁之日很快来到。秦雨青暂时放下心中对产子之后的担忧,与郑明俨,董友姑一起搬到新居——至幸堂。不愧是如今郑府最惹人妒的居所,高大,宽敞,明亮,房间多而不暗,不潮湿,周围翠竹紧紧环绕,与外界的喧嚣隔开,站在至幸堂的最高层看其他建筑,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晚饭,董友姑陶醉在其中:“若以后至幸堂无外人骚扰,我们就是神仙了。好想饮酒庆祝。”这是幻想,所以语气不足。

    “这里有我和雨青看着,你现在是没法喝酒了,友姑。但是待你成了郑家主母,想喝白酒,黄酒,夫君都陪你。”郑明俨伸出食指保证,快慰地说。

    秦雨青微笑着端起汤:“友姑,我们两个大肚婆,就以汤代酒,与明俨干一杯,庆祝这乔迁之喜。”

    “雨青姐姐说话好听,我喜欢,就喝汤代酒干杯!”董友姑豪迈欢笑之余又稍稍不乐:“可我就是不喜雨青姐姐说的大肚婆和明俨说的主母。明俨,我还是想……”

    “不许想,出嫁从夫!一切听我的!”郑明俨猜她又想说不做妻子之事。

    “友姑,是否犯错了?不如与明俨签个盟约,犯了多少错就生一个孩子,我给你做登记。”秦雨青乐融融地逗着她。

    董友姑知道他们在开玩笑:“这城下之盟,我才不签。雨青姐姐,你可是与我同一战线的,怎可帮明俨说话笑话我呢?那我为你的宝宝准备的礼物就要考虑一下了。”

    “友姑准备了礼物,那我们得给友姑拍拍马屁了。只是,一人拍多少下呢?”秦雨青此刻心情放松,表情也无忧。

    郑明俨好奇:“友姑,知道你点子多,什么礼物,拿出来瞧瞧。”

    “今晚你们拿我寻开心,这礼物就明早拿出来,就勾得你们今晚睡不着。我可要踏踏实实睡一觉。哼。”董友姑翘着嘴,吃晚饭就去洗漱了。

    晚上,郑明俨和秦雨青在床上憧憬着将来的生活:“整整九个月了,还有一个月,孩子就出生,然后会是怎样的天伦之乐呢?”

    “明俨,我觉得,友姑很喜欢我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将来只有她来带我的孩子,我才放心得下。如果让其他人带,我宁肯自己独自养育这孩子。”秦雨青无意中说出一句忧心的话。

    郑明俨没当回事:“雨青,将来友姑会有她自己的孩子要养育,你的孩子自己带不就行了?”

    夜色中,秦雨青惆怅:希望能如此。但是,明俨,福兮祸所依。

    第二天,七月初一,董友姑早早起床,将琴摆好在院子中。郑明俨打算练剑,问:“友姑,这是?”

    “这是明俨曾与友姑说的琴剑合一,也是我们送给雨青姐姐的礼物。雨青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曲调?幽雅?欢快?激昂?浪漫?我都会,就看明俨的剑术能否跟上我的琴艺。”董友姑自信昂头,容光焕发。

    “友姑,我什么样的曲调都喜欢。”秦雨青觉得这礼物不一般。

    郑明俨放下剑,笑董友姑:“友姑,只怕你的琴技赶不上我的剑术,到时别哭鼻子。先来一曲《满江红》如何?”

    “你哭鼻子吧。走着瞧!”董友姑开始忘情地抚琴,郑明俨沉浸在舞剑中。

    秦雨青想:或许我生下孩子后就难以看到他们真诚的琴剑合璧了,和睦温馨。

    于是,这琴剑合璧就成了至幸堂每早的必行之事,也是开启一日的最悦心之事。

    但这却成了邻家炳炘堂的令大夫人焦躁的事:“又是琴声,又是剑声,他们住至幸堂,有必要天天欢庆来讽刺我这个主母吗?”

    郑明俨每早舞剑,用早饭之后,依旧去闻起学堂,一日也没拉下。

VIP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生下长子长孙

    董友姑陪着秦雨青看书聊天之余,也说到了大夫人:“大娘有半个月没去家宴了吧?弄得每天中午,没有男人参与的午宴都由我主持。也不知大娘是真头风不愿去还是在赌气,住在了比至幸堂矮一截的炳炘堂?”

    “凭她的欲壑难填,怎肯让他人代替自己去主持家宴呢?我看,八成是头风未愈。”秦雨青一语中的。

    “也是,她的脾性就如此,什么都要紧攒手中。这个头风是个时好时坏的病症,但脑子依然清醒得很,不及痫症的十分之一痛苦。老天爷让她患头风而不是痫症,已是对她莫大的宽容,她应感恩才是。雨青姐姐,你我都对她心存怨恨,但还是去看望一次吧,即使没有真心,也要做做样子,免得日后大娘好转后以此为借口找茬。”董友姑无可奈何地说。

    “友姑,顽皮之心不忘谨慎,难得。好,我们一起去吧。”秦雨青惊讶董友姑的行事周全。

    炳炘堂,大夫人听捞月说董友姑和秦雨青来看望她,连忙坐起来说:“捞月,不能让这两个不与我同心的丫头看到我憔悴的模样。你好好回复。”

    捞月出来回复:“大少奶奶,秦雨青,夫人刚刚喝下汤药,困意十足。今日是无法见两位了,令奴婢来禀告,两位的心意,大夫人心领了。”

    “既如此,我们送的补药,就放在此,劳请捞月你转交给大娘了。”董友姑说。

    捞月回放后,董友姑说:“也好,礼到,心到,还不用与她面对面,好事一桩。”

    两人正打算走,看到院中的侍卫,侍女排成一排,一姑娘用石头扔他们,一个个地扔,每扔中一个,就拍手大笑。

    “这不是争妍吗?怎么玩得这么恶劣,下人也是有人格的,她还这么小就这么轻贱他人,长大了还得了?”董友姑为这些可怜的小人愤愤不平。

    此时,争妍看到她们,拿起石头就扔。鱼泡眼疾手快,用剑挥走了石头,争妍还不甘,继续扔:“让你们得意,让你们得意!”

    鱼泡用剑和身体挡着石头,说:“大少奶奶,秦姑娘,快离开这吧,这位三小姐,我们惹不起。”

    回到至幸堂,董友姑的不平仍未消除:“禾苗,这个争妍,我每次在家宴上都能见到她,怎么这副德行?”

    “大少奶奶,大夫人生有三个女儿,分别取名开妍,立妍,争妍,大小姐和二小姐已出嫁,三小姐争妍待字闺中。”蔡禾苗说。

    “看来是被大娘宠得狐假虎威,开妍,立妍,名字甚好。但这个三小姐争妍,取百花争艳之意,但多少有些不善。不管她,没伤着我们就好。”秦雨青吹着一碗热鱼粥说。

    接下来半个月,秦雨青的产期快到了,很多时候都是躺着,还好有董友姑与她诗词琴画,东聊西扯地解闷,还时而说些笑话。

    七月底,郑明俨一天回到至幸堂后,收拾好行李,不舍地对她两人说:“雨青,友姑,八月乡试,我要启程去福州了。”

    “明俨,你不用担心我,这些日子,友姑照顾我,开心得没话说。只是,她的身子也越来越重,经常累得不行。”秦雨青心疼地说。

    “你就快生了,友姑又有些冒失,叫我怎能放心得下?”郑明俨心中的包袱都写在了脸上。

    董友姑化解了他的担忧:“明俨,雨青姐姐等着辛苦生孩子,不就是等着欢迎你考个举人孝廉回来吗?你这样耷拉着脸,雨青姐姐和我都不开心了。”

    “好,为了迎接我郑明俨添丁进口,我要为两位娘子考个解元回来!”郑明俨抬起头,定了定自己的勇气。

    八月初二,秦雨青顺利产下一名男婴。董友姑不顾自己已是六个月的身孕,忙前忙后地指挥着大夫,稳婆,丫环,差点晕倒,但她打起精神抱着孩子说:“这是明俨的长子,等着郑解元回来。”

    郑家的长辈中,无一人来看望这个长孙。

    二夫人虽是嫡亲的奶奶,但在闰竹园建好之后就收到娘家的来信,说是让她回去照顾重病的母亲。

    百善孝为先,二夫人先回娘家去了,至于秦雨青这个丫环即将临盆一事:反正丫环生的孩子,也不必那么在乎。而自己对于郑芝龙安排居所多少有些不满,自己的儿子住最富丽堂皇的至幸堂,自己这个生母竟在原来那个小小的禧玞院,各种不快积在心里:回去照顾母亲吧,秦雨青生孩子,我不会在她身边,老爷夫人也不会说我的。

    大夫人还在喝药,治疗头风,她就算没病也不会来。

    郑芝龙来了,心里暗漠着:老天怎么就不怜悯我的辛苦,指望着雨青生个孙女,偏偏生个孙子。如今,看雨青自己怎么说。

    董友姑抱着孩子给郑芝龙看,心花怒放地说:“爹,你看,雨青姐姐给郑家添了个长孙,叫什么名字好呢?”

    郑芝龙脸色平淡:“明俨不是曾说,雨青生子就取名郑经吗?”

    “恭喜郑老板,这小少爷,您的长孙是怀足了月生的,一出生就会吮手指,健壮着呢。一脸福相,将来定有一番建树!”大夫和稳婆一人一句。

    “重赏。”郑芝龙还是拉着脸。

    董友姑趁此为秦雨青说话:“爹,雨青姐姐为明俨添丁,而且是长子长孙。可她还是个丫环。友姑斗胆,替明俨向爹请求,为雨青姐姐要个名分。不知爹如何想。”

    “友姑,让我抱抱郑经吧。”郑芝龙抱着郑经,回避了名分这个问题,他来到秦雨青跟前:“秦雨青,你辛苦了。”

    秦雨青早已想好对郑芝龙的话,望着他沉重的眼神说:“能为郑家添丁,是奴婢秦雨青的福分。老爷,奴婢不在乎身份,只求一辈子在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左右,终生伺候着。”

    郑芝龙明白了她的意思,把郑经抱给董友姑,对秦雨青说:“你好好休养。”

    扔下这句话,郑芝龙就走了,不知嘴里心里什么滋味:雨青,你怀孕期间,我是怎么明里暗里保护你的?你又是怎么一次又一次引诱我,暗示我,给我许诺和希望的?我本已打算,明俨已将心思完全放在友姑身上了,我不会让你承受‘色衰爱弛’之苦,也不会让你承受‘新人笑,旧人哭’之苦。如今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和明俨共度一生?你之前对我的言辞暗示算什么?你在把我当猴耍吗!

    郑芝龙这次是真的对心爱的女子秦雨青生气了,虽难掩心中的愤怒,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秦雨青确实反悔了,她看着自己顺利产下的儿子郑经,想着恋人郑明俨,幸福都写在脸上:在郑经出生的那一刻,我就反悔了,曾暗示郑芝龙的事。郑芝龙,对不起。不对,我为何要向他说对不起呢?我欠他什么?只有他欠我的,这辈子!

    董友姑怕秦雨青为名分一事而难过,就安慰她:“雨青,刚才爹可能有生意上和军事上的事情操心,你别放在心上。等明俨回来我再与明俨说,为你要名分。”

    大夫人得知秦雨青生了儿子,喜忧参半:这回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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