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宅斗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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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宅斗指南-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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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明俨打开柜子,搜出里面的衣裳:“爹的,雨青的,爹的,雨青的,爹的,雨青的,爹的,雨青的……”全是他们两人的,郑明俨一件件地扔。

    他看到一个柜台上:秦雨虹的骨灰盒。雨青,你竟让利用自己妹妹来欺骗我,说带着她的骨灰盒回陕西了,却是在此处与爹苟且!

    郑明俨发狂了,把里面的家具打,扔,毁得稀烂,但还是没能解除自己的恨,这不是简单的夺妻之恨,没那么容易消除。

    他听到外面传来郑飞黄和秦雨青的欢歌笑语声,捂住了耳朵,闭上了眼睛:这笑声恶心地刺耳,外面的阳光亮地刺眼!

    外面,秦雨青对郑飞黄说:“一官,我摘些建兰花,你先回去吧,等我会来,为你做午饭。”

    “好,等你。”郑飞黄放慢了脚步,跑变成了走。

    慢慢地,他远远看到馆娃斋门口,一动不动地站着一个人:这个身影,虽相隔较远,看不清,但一看便知,是他。回避吗?怎么回避?有脸回避吗?

    走近了,郑飞黄看清楚了:戴着宽沿黑圆军帽,穿一身枣红色飞鱼服,黑色长靴,手持剑,一脸的愤怒,不,是痛恨。

    郑飞黄做好了死的打算。走到郑明俨面前,什么话也不说。郑明俨举起剑,顶着郑飞黄的心脏处,嘲笑地说:“爹,你是不是很意外,我是如何进来这个被你层层机关封锁的乐水别院?那我告诉你,你的封锁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因为我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路一水都了如指掌,我有无数条密道通往这里。自你封锁后,我私自带着友姑来了这里二十九此,却只在林子里玩耍,只恨自己没有走近一步,发现这个叫‘馆娃斋’的淫窝。也好,让我多高兴了几日。”

    郑飞黄无以回答,听着郑明俨的指责:“爹,你可曾记得我小的时候,躲进乐水别院,你一次次地把我从这里抓出来,一阵打。这里是我的天堂。可从几时起,成了你金屋藏娇,纸醉金迷,乱伦逆天的地方。我来这个馆娃斋多久了,你知吗?两个时辰了!我就在屋侧,但你和雨青沉迷在干柴烈火中,竟无意周围的人事。你和雨青真浪漫,我和她从未这么浪漫过!”

    郑飞黄还是没说话,望向一侧,感到自己无脸面对儿子,郑明俨的愤恨一天也说不完:“爹,我不在乎自己为郑家的事业东奔西跑,操碎脑筋,友姑也不在乎有孕在身了还为郑家的事殚精竭虑,郑经还不懂发生了什么。我们之在乎你和雨青给我们蒙羞,让我们无法站起身做人!爹,我一直视你为英雄楷模立志要成为你那样纵横四海的人,现在我遇到疑难,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女人乱伦,你可否指点我,我该怎么办?”

    “明俨,爹无法面对你,现在,你杀了爹,都不会受到天主的责罚。”郑飞黄此刻知道郑明俨心中有多难受,但他心里比郑明俨更难受:明俨,爹只有说对不起你。

    秦雨青来了,眼前的一切,让她觉得天塌了,地陷了,双手的建兰花往背后一扔,跑到郑明俨身边,抱着他哭泣:“明俨,放下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想象的是什么样?我的爱人,为我产子的爱人对我的父亲卖俏行奸,我的父亲也乐于扒灰。是这样吗?”郑明俨嘲笑,虽然用词不堪,但目前看来,说得全对。

    此时,秦雨青绿幽幽的长袖绸衣,郑飞黄的深蓝绅士长袍,郑明俨的枣红色飞鱼服军装,成了三个反差,对立。

    秦雨青侧身靠着他,伏在他肩上痛哭:“不管明俨你怎么说,你拿着剑指着你的父亲是什么意思?你要杀了他吗?是他一手一脚教你习剑,你忍心恩将仇报杀了他吗?”

    郑明俨抓住秦雨青的手臂,不屑地说:“淫妇,去你的奸夫哪里,别靠近我,免得弄脏了我。”

    秦雨青心里一阵寒凉:我该被明俨这样骂。

    郑飞黄接过秦雨青,为她说话:“明俨,别这样说雨青,就当我犯了错,是我逼迫雨青了。但雨青还是你的女人,郑经的生母。”

    “一官,你说与我永远……”秦雨青还未说完,就被郑飞黄推向了郑明俨。

    郑明俨抓着她,鄙视地骂:“贱人,你的野男人不要你,我也不想要。”秦雨青又被郑明俨推向了郑飞黄。

    郑飞黄不想听到郑明俨这样骂人:“明俨,我还是这个家的主人,我允许你杀我,但不允许你对雨青不好。”秦雨青被推向了郑明俨。

    郑明俨耻笑:“爹对雨青还真是情深意重啊,那就给你。”秦雨青被推向了郑飞黄。

    她被他们父子两推来推去,后来,郑明俨干脆将她推到在地:“贱人,看来,没人要你了。”

    秦雨青绝望地问郑飞黄:“一官,你说过永远爱我,永远在乐山别院。”

    “但是现在,能让你过安定日子的只有明俨。”郑飞黄说出了不负责任却是现实的话。

    “爹玩够了雨青,就把她托付给我?爹,我不是收垃圾的。”郑明俨说得很严重。

    秦雨青彻底绝望地站起来:“一官,刚才我对你的话,什么都是为了你,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雨青,从我们打算在此一生的时候,我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我要为你的一生着想!”郑飞黄也没脸面对秦雨青。

    “如果没有我,你们现在一定是父慈子孝吧?”秦雨青无望地说:“可你们现在这般争吵,都是我的罪孽。为赎罪,我要为你们父子消除仇恨,回归从前。之后,任你们惩罚。一官,这个馆娃斋还是叫‘赎罪斋’更好。”

    “雨青,我曾是多么地爱你,到现在仍是!”郑明俨像是要吃了她的样子:“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让你这般背叛我?”

    秦雨青,郑飞黄都难以回话。

    郑明俨扔掉剑,羞辱父亲郑飞黄:“爹,你还是郑家的主人。但我发现了你不可见天日的偷情,你想杀我灭口吗?杀了我也好,你还有五个儿子,谁都可以代替我为你当牛做马。你可以继续和雨青在这里过你们想要的生活。”

    郑明俨的这句话得到的是郑飞黄的一掌掴和一番教训:“明俨,既然你还当我是你爹,是这个家的主人,现在,就命令你把剑捡起来,带着雨青,回到至幸堂,听她向你解释。”

    郑明俨俯身捡起剑,起身,几个时辰之间似乎明白了很多,吐露出自己的心声:“爹,雨青,我今日懂得了,人活在世上是需要脸面的。就算爹不要,雨青不要,我不要,但郑经要,他将来还要做人!为了郑经,我能否请求雨青和我先出去,爹你随后出来?以免有人鲜花,累及郑经。”

    “我们先出去吧。”秦雨青感觉像个被抓奸在床的荡妇,跟随丈夫去受罚,她回望了郑飞黄一眼:一官,可我还是爱你,我们之间,就此结束了吗?

    出去时,郑明俨对秦雨青讽刺了一句:“这一道道的机关都是为了掩盖你和爹的偷情吗?”

    秦雨青没有回话,不知该说什么来回答郑明俨这句本就是事实的话。

VIP卷 第三百三十八章 解释:一切源于复仇

    回到至幸堂内,只有董友姑一人在里面,她毫无表情:“明俨,我已驱散了所有下人,现在,我也想离开。”

    “友姑,你为何不理我?”秦雨青问了一句,瞬间明白:她知道了。

    “昨日早上,我和友姑贪玩,去了乐水别院,我在林子里玩的时候,友姑去了你那个什么斋,不知是看到了还是听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性子突变,与我争吵,还狂傲不讲理,大喊大吼。我吓得不得了,还好友姑的孩子保住了,否则我不知这个责任该由谁来承当。”郑每句话都是在说秦雨青的不是。

    秦雨青得知董友姑有孕了,十分欣喜:“友姑,你的心愿终于实现了,让姐姐看看你。”

    董友姑不理她,对郑明俨说:“明俨,我想去休息一下。”

    秦雨青很失落。

    “友姑,去把雨青写给我的信都拿来,既然你都知道了,就陪我坐在一起。这天大的打击,我一人承受不了。”郑明俨痛苦又愤怒。

    董友姑从房里取来秦雨青写的所有信,给郑明俨。他们夫妻坐在主座上,而身份为妾的秦雨青,这次连旁座的资格也没有,她也有自知之明,站着接受他们的询问。

    郑明俨拿着这叠信,悲愤异常地对秦雨青说:“这是你用来骗我的,共十封信。我却像宝贝一样珍藏着。这封,到了南昌。这封,到了安庆。这封,到了西安……”郑明俨苦涩地念完每一封信,念一封撕一封。

    董友姑没有阻止,秦雨青等他撕完:让他撕吧,这样或许会让他好过些。

    信撕完了,秦雨青向郑明俨,董友姑请求:“明俨,是我该遭天打雷劈,别恨你的父亲。他每次提到你的兄弟们,都说你最像他,将来最有前途。若不是夫人阻挠,你会一直住在至幸堂。他最喜欢你了,将来他的一切都是你的。所以,别记恨他。”

    “他喜欢我喜欢得连我的女人一块喜欢?这是爱屋及乌吗?”郑明俨嘲笑反问。

    秦雨青暂时避开他,问董友姑:“友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在金门岛,明俨先离开金门岛,我看见了你和爹在沙滩上。所以我不顾一切,急着催你回来!”董友姑气愤地说:“你不是和我姐妹情深吗?怎么就看不出我的不对劲呢?”

    郑明俨这才知道,责怪董友姑:“友姑,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我不想看到你难过,不想让雨青姐姐难堪。”董友姑说着,然后怒视秦雨青:“雨青姐姐,我多次暗示你,你都没发现吗?在社玖院,我问明俨,唐明皇的儿子李瑁该如何对待杨贵妃,你不觉得那是在说你吗?在权标堂,我让明俨陪你九夜,陪我一夜,就是想让他挽回你的心,你不明白吗?后来到了现在的至幸堂,我让禾苗伺候你,实际是在监视你,你都看不出来吗?后来,你固执地要回陕西三年,我想,你和爹该从此断绝了,也就没在意了。可我昨天早上好奇,在乐水别院的馆娃斋门口,听到了你和爹的甜言蜜语,我几乎要疯了。为什么你就不能迷途知返呢?”

    “友姑,都是我的错,但请你别因此而蔑视老爷。我把你曾被劫持受辱的事告诉他,请求他为你做主。他非但没说你如何,反而为你鸣不平,要惩罚夫人。你想想,他的亲生女儿争妍都被他说成**,死了后,棺材都不能放进至幸堂。但是对你,他知道你是被人强迫的,从不说你任何不干净的词,他一直视你作无可取代的好媳妇,让你跟明俨住进至幸堂,还赋予你管理家事的权力。他对你那么好,求你,别因我而蔑视他,以后,和明俨一起孝敬他,好吗?”

    “那我要谢谢爹对我的不嫌弃。你不用担心我会对爹不敬,在金门岛我就知道此事,但我从未对爹不敬过。”董友姑嘴上这么说,但心口不一,语气中明显瞧不起郑飞黄。

    “友姑这样说,也算是帮我赎罪了,”秦雨青转而对郑明俨说,求着说:“明俨,你不原谅我,我完全接受。但我有苦衷,听我说出我的苦衷好吗?”

    郑明俨苦笑:“苦衷?你和家公偷情不知多久了,还跟我说什么苦衷,真好笑。馆娃斋,西子林,沉鱼宫,捧心池都是爹为你修建的,你就是他的浣纱西施吗?还是我日思夜想的浣纱明珠?你居然用自己妹妹的骨灰盒来骗我,用已故的亲人去骗人,就为了你们的孽情?”

    “明俨,你听我说,本意并非如此。”秦雨青哭着说。

    郑明俨的愤怒和痛心停不下来:“郑家事怎么了?先是容小雪,身为世荫的侍妾,却暗恋我这个大伯。然后世渡,觊觎大嫂。接着争妍,作为小姨,与两个姐夫**。后来得知五娘曾与护卫芋头通奸。我以为郑家的乱伦该到此为止了,没想到最大的乱伦就在我身边,我的父亲和我最爱的女人,为我生过孩子的女人苟且,把我骗得团团转。郑家就是个上烝下报的家。雨青,你和我爹,将这个乱伦进行得圆满之极。”

    郑明俨像傻了一样,声音一高一低:“看你这副悲戚戚得样子,别哭了!你只有偷情的快感和被我抓奸在床的难堪,有什么苦衷?有苦衷的人是我!是我!”

    “明俨,你我都苦啊。我在乐山别院居住时,认识你之前,就和你的父亲相爱了。”秦雨青一语对郑明俨和董友姑都是石破天惊。

    郑明俨从呆傻中惊醒,手都要抓破桌子了:“那你为何还要接受我的爱?”

    秦雨青刚擦干眼泪,又忍不住地哭诉:“那时,我和生病的雨虹住在乐山别院,你的父亲对我很好,照顾得无微不至,雨虹的病也渐渐有了起色。我和你的父亲在乐山别院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他爱我,我爱他,只是当时我不懂事,你父亲他不敢和我说,怕吓着我,我也不好意思跟他说。我们的爱就这样留在那里。就在你与我相识的前一天,一次意外,我和他醉酒乱性,让我对他的爱终止了。我因失身而难过,想溺水自尽,你救了我。后来,雨虹知道此事,以为我在卖身给她抓药治病,她精神错乱了,喝羊肉汤自尽。那天的情景,你都看到了。后来我把雨虹的自尽归咎于你父亲,决定向他报仇。知道他最器重的儿子是你,而你也喜欢我,我就引诱你,想让你们父子翻脸,让你成为一个败家子。”秦雨青说不下去了。

    “怎么回是这样?我成了你复仇的工具?那我对你的爱算什么?你一直在假装吗?”郑明俨迫切地问。

    秦雨青摇摇头,回忆着:“明俨,我那时爱过你,也记得你对我的爱。但慢慢地,我发现自己忘不了你的父亲,可那时,郑经已出生了,我不知该何去何从。就一直在你和你父亲的爱中徘徊不断,在报仇与不记仇之间权衡不定。我发现,自己和你已回不到初遇时的心境,更无法让你开心,你都知道,但你还是抱着对从前的回忆和一丝希望与我在一起。可我不愿让你难受地强迫你自己和我过日子。然后,就是,我与你父亲乱伦的孽情。可我们开始时是真爱。就此而已。”

    “仅此而已?”郑明俨哭笑了:“我就这么做了一回你复仇的工具,然后对你来说,什么也不是了?”

    “你是我儿子的父亲,我记得。我还记得,你一直保护我,处处为我说话,为我疗好脸上的烙伤,这是我终生难忘的,明俨。”秦雨青诚恳地安慰郑明俨受伤的心。

    郑明俨头靠在椅子上,一时痛苦不迭。

    董友姑疑问重重,走下主座,问秦雨青:“雨青姐姐,你说要为自尽的雨虹复仇,这个复仇的理由很牵强,而我,也不见你为了向爹复仇而做过什么。”

    秦雨青也是口中苦涩:“复仇的事,我时而记得,时而忘记。昨晚才想通,雨虹的自尽时因她的病,是因我没有照顾好她,与老爷无关。至于复仇,就是让老爷的家变乱,变得千疮百孔。我做了很多,现在,也该是我忏悔了。当初郑恩庆闹得全家耻笑,满城风雨的淫诗艳画,是我蛊惑他做的,因为他不顾我是明俨的女人,怀着明俨的孩子,一味地向我示爱,无耻。我这也是向四夫人报复,她用烙铁烙伤我的脸,我让郑恩庆受这点痛已是便宜他了。谁知他那么不堪一击,竟然疯了。后来,他好了,想着报复我,在夫人的怂恿下,差点让我在晓梦亭被砸死。我为保命,只要用计,演了一出他想强暴我的戏,谁让他那么经不起诱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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