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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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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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建章营的第一个!”
    周阳在建章营创造的第一太多,第一个不会武功而来建章营的兵,第一个得刘髭青睐的兵,第一个在第一次训练时一鸣惊人的兵,第一个开不了大黄弓的兵……这第一实在是太多,周阳听得耳朵都磨出茧了。
    “嗥什么嗥,不就开张弓吗?我就开给你瞧瞧!”周阳可不服气,不住甩手。这一拉之力不小,反震之力更大,差点震得手腕脱臼,指肚上的皮给磨掉了一层,正渗着细细的血丝。
    “啪啪!”苏建轻轻击掌,满脸的讥嘲:“见过笨的,就没见过这么笨的,开弓连指套都不带,你以为你长的是牛皮,耐磨呀!”
    “苏建,你又阴周阳了?”闻声赶来瞧好戏的兵士冲了过来,那个块头高大的路博德也在其中,远远就为周阳叫屈:“苏建,开弓必须戴指套,你不给说,就是你不称职!”
    周阳恍然,又给苏建阴了。日,老子记住你了,等老子练出一身好武艺,再找你算帐。现在嘛,好汉不吃眼前亏,忍字为上。
    苏建手一抬,一物朝周阳砸来,周阳手一伸,接在手里,原来是指套。所谓指套,类似于现在的扳指。其实,现在的扳指就是由古代射手所用的指套演变而来的,只不过不是珍贵的玉石材料,而是皮制。
    指套柔软,却很坚韧,戴在手指上,挺合适。手指微微搓动,感觉还不错。
    “开啊!等酒,还是等菜?”苏建咆哮的吼声响起。
    “周阳,别听他的,开弓是有技巧的,他不给你说,就是在阴你。”路博德总是喜欢和苏建作对。
    “他是我的兵,我爱怎么阴,就怎么阴,关你鸟事!”苏建禁不住路博德的一再撩拨,有些发火了:“你还有脸说我!你阴起新兵,比我阴百倍。那些新兵,谁个没给你阴过?”
    老兵阴新兵,在军营里是家常便饭,还是一种传统,真的是大哥莫说二哥,鼻子别说眼窝,一丘之貉。
    “我再阴,也是教会了技巧再阴的。不象你,不教而阴,这叫不教而诛!”路博德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大声指责起来。
    苏建有些理亏:“我教了他也拉不开!这种笨蛋,教一百遍也是开不了弓。”
    气呼呼的,从周阳手里一把夺过大黄弓,双脚分开,一前一后站立,目视前方,大声吼起来,好象在斗地主似的:“眼睛睁大点,我只教一遍。这是上好的柘木弓,这是弓弦,对着自己的这一面叫弓面,是用上等水牛角制成。你记住了,是水牛角,不是黄牛角,更不是羊角,水牛角才是最好的制弓之材。”
    角是制弓必可少的材料,羊角、牛角都可以用。在这些材料中,水牛角是最好的,因其韧性好,弹性强倍受青睐。
    苏建右手在弦上一弹:“这弦是用上等牛筋制成,不是什么牛筋都能用。建章营的兵是最好的,建章营的弓也是最上等的!这牛筋要选小而成条长,圆润均匀者。”
    处处透着自豪,以身为建章营的一员而自豪,路博德他们挺挺胸,大是得意。
    苏建接着解说:“要用拇指扣弦,食指和中指压在拇指上。箭杆紧帖在弓的右侧,目视前方,瞄准敌人。一呼一吸,均要缓慢细长,在放箭的瞬间,最好屏住呼吸,要不然,一口气的震动,就射不淮,这叫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呼吸控制不好,对准确性的影响很大,这很好理解。周阳却是大为惊讶,早在两千多年前的汉朝,我们的祖先就掌握了如此精细的射箭技巧,不简单!
    “开弓!”苏建把大黄弓抛给周阳,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周阳接在手里,左手握弓,右手拉弦,有了上次的苦头,不敢把力气使得太大,一拉之下,连小半开都没有。
    早在苏建意料之中,连嘴角都没扯一下,讥嘲的兴趣都没有。
    路博德他们不住摇头,不住裂嘴角。在建章营,不能开大黄弓,说出去丢死人!
    周阳目视前方,仿佛没有看见他们的鄙视表情,右手缓缓拉动,动作不快,用力不大。看来,没什么希望,不可能拉小半开。
    弓的弯曲弧度越来越大,过了小半开。周阳的右手还在向后,接近半开了,苏建眉头一挑,眼里精光一闪,紧盯着周阳。
    路博德眼里厉芒闪动:“能半开么?”
    “顶多是半开!”苏建下了结论。对周阳,他是太了解了,能拉半开,已经是奇迹了。
    然而,让他们惊讶的是,周阳的右手还在向后,虽然极为缓慢,却没有停下来。等到周阳的右手停下来,苏建、路博德他们的嘴巴变了形,和周阳手中的弓一般无二。
    全开!   

第二十六章 自卑否?
    “嘣!”
    强劲的弓弦声响起,把苏建和路博德他们从震惊中惊醒过来。
    “真拉开了?我没看错?”路博德很是夸张的揉揉眼睛,兀自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没有练过武的人,一来就把大黄弓给拉开了,这事说出去谁会信?即使有这种天才,那也要是天生神力之辈才行呀,周阳有多大的力气,他们还不清楚?
    周阳之所以能拉开,侥幸得紧。仍是把拉弓的动作调整成合符太极拳的要诣,辅以导引之术,力气大涨之故。
    经过这几天的练习,周阳对导引术和太极拳的结合,越来越熟练,越来越有心得了。
    饶是如此,周阳也是用光了全身的力量,几近虚脱。放弦之后,把大黄弓拄在地上,当作了拐杖,靠在上面大口大口喘气。
    苏建把周阳的样儿看在眼里,怒从心起,大声咆哮起来:“你丢人,丢死人了!这是大黄弓,用来杀敌的,不是拐杖!”
    大黄弓是建章营兵士的利器之一,人人心爱之,周阳却拿来当拐杖用,谁个不生气?路博德他们不住摇头,暗叹这个周阳真是的,太不知好歹。
    不能怪周阳,实在是累得快倒了。一石八斗的力量,不是说着玩的。
    周阳勉力站直,把大黄弓举在手里,苏建的脸色稍缓:“周阳,恭喜你,开了大黄弓,我这就教你射箭!”
    “好说,好说!”周阳长出一口气。
    “在建章营练习射箭,首先就要练好挨射!”苏建的话很有些绕,周阳听得不明所以。
    “伍长,你这话何意?”周阳不解的问。
    路博德把一块箭靶塞到周阳手里,指着远处道:“周阳,你扛着箭靶,走到一百步之外站定了。记住,箭靶不是插在地上,而是要你举在手里。苏建在这里放箭,这就叫挨射!”
    哪有这么训练的法子?周阳吓了一大跳:“万一射偏了,怎么办?”
    “胡说!”苏建咆哮的声音宛若雷鸣,震得人耳鼓嗡嗡直响,好象周阳刨了他的祖坟。
    周阳惹他生气的次数不少,就没有这次这般让他大发雷霆,指着周阳,口沫横飞的道:“建章营的兵,怎么会射偏了?射偏的人是有,那就是你这种没用的东西!”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万一呢?”周阳可没给他吓住,仍是质问一句。
    “你得相信你的兄弟!你得相信你的兄弟,他能做到!”苏建的咆哮声音更大。
    路博德一拉苏建:“苏建,别发火了,他也不清楚,你给解释一下就行了。”
    转身对着周阳,道:“周阳,你不要怪他,凡是来这里的新兵,都会这么问。这种训练与众不同,却是建章营最有效的方式了。你想呀,举着箭靶挨射,时间一长,这心境不是很好么?到了战场上,那可是流矢横飞,箭如飞蝗,可比这里危险百倍。要是这点危险就吓得你尿了,到了战场上,你还不给吓死!”
    这话也有道理,周阳无言以答。
    其实,周阳不是军人出身,不知道现代特种部队的训练,有一种叫做“信任射击”,就是队友在射击时,你得为队友举靶子,要相信队友的枪法。
    建章营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在采用这种办法,实在是一种创举。这也是强汉大军无所畏惧,纵横天下的原委之一。
    路博德的话提醒了苏建,这也不能全怪周阳,他没有说清楚,长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语调放缓:“周阳,你可知道,在战场上什么最珍贵?”
    周阳没上过战场,又哪里知道了。苏建自问自答:“在战场上,最珍贵的并不是你杀敌英勇,箭术了得,剑法无敌,而是信任,获得弟兄们的信任!让弟兄们相信你,信任你,愿意与你一起出生入死,同生死,共命运,这才是最难得的,最珍贵的!”
    对于一支军队来说,个人再英勇,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只有把所有人的英勇凝取在一起,才是所向无敌的。凭什么凝聚呢?那就是信任!
    三人同心,其利断金;万人同心,超山填海!
    这话周阳大是佩服,只有上过战场人才有如此深切的体会,油然而生敬意:“谢伍长教诲,周阳记住了!”
    苏建脸一沉,没有任何感情波动:“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这没错!即使这样,你就不会躲吗?你要是连一枝箭都躲不开,那么,到了流矢横飞,箭如飞蝗的战场上,你还有活路?”
    周阳轻轻点头,大是赞同,这话,没有人能反驳。
    “你可记得你来那天,我用剑掷你吗?”苏建重提那日之事:“要是你不闪开,那么你死了活该!同样的,你躲不开箭矢,死在兄弟的箭下,那是活该!这样的人,不配做建章营的兵,死了,省事!免得浪费朝廷的粮饷!”
    这话冷酷无情,好似魔鬼的话语,周阳却是听得热血如沸,头一昂,胸一挺:“禀伍长,周阳愿意持靶!”
    “周阳听令,一百步处,持靶!”苏建大声下令。
    “诺!”周阳举着箭靶,大步而去,走到一百步处,停了下来,右手平伸,举着箭靶。
    “会不会尿?”路博德非常期待:“第一次持靶的新兵,十有八九会尿,他肯定会尿!”
    苏建握住大黄弓,弯弓搭箭道:“你看着就是了。要是发抖,那就尿了,没有发抖,就是好兵!”
    右臂一使力,一石八斗的大黄弓,开了个满弦,对准箭靶,略一瞄准,开弓放箭。
    “咻!”
    劲爆的弓弦声响起,又粗又长的大黄箭带着劲风,直奔箭靶,正中靶心。
    周阳右手一震,一瞧箭靶,大黄箭上的白色箭羽微微颤动,暗赞一声:好箭法!
    “没抖,没尿!”路博德略一打量,赞叹一句:“有点胆识!”
    “是么?”苏建冷冷的,不带丝毫的感情色彩的声音响起:“这才第一箭,十箭以后,若是没尿,才是真正的好兵!”
    不断开弓射箭,一连十箭,周阳仍是矗立着,他们期待中的发抖并没有出现,苏建手中的大黄弓放了下来,眼里闪着精芒,盯着百步外的周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都不尿?我就不信他不尿?”路博德一把夺过大黄弓,搭上大黄箭,对着周阳就是一箭。这一箭势如奔雷,速度非常快,周阳发觉射的是自己,而不是箭靶时,要躲已经来不及了,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大黄箭射来。
    头上一凉,兜鍪给一箭射飞,砸在地上,不住滚动。路博德的箭术真的了得,把兜鍪上的羽毛射断了,洁白的羽毛在空中缓缓飘落,好似蒲公英在飘荡一般,煞是好看。
    周阳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一颗心怦怦直跳,捡起头盔,持着箭靶,气哼哼的往回赶。这明显是吓周阳的,这口气不能忍,得问个明白。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出周阳预料。不容他说话,苏建一下就抱周阳箍住了,路博德粗大的右手朝周阳裤裆里摸去。
    我靠!
    是有断袖之好的变态!
    周阳一阵恶寒。
    “干的,没尿!”
    就在周阳倍感颜面大失的时候,路博德不住颔首,大拇指一竖:“不错!这么吓都没尿,是条硬汉子!”
    就准你耍流氓,不准我狼狼一回?周阳在裤裆上一拍:“我很雄壮,你自卑否?”   

第二十七章 接纳
    “砰砰!”
    一阵犹如雨点般的拳头砸在周阳身上,周阳直接给砸趴下了。
    “你们?”周阳把路博德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不明所以。
    说他们是在找周阳的麻烦嘛,他们却是个个脸上带着笑容,这是周阳进入建章营数日来第一次见到他们的笑容,绝对是真诚的笑容,没有一点虚伪。
    说他们是在亲近嘛,他们的拳头上力道极大,砸在身上,很是疼痛,真闹不明白。
    “抛起来!”路博德带头大吼一声,士卒抓手的抓手,抓脚的抓脚,把周阳抛在空中,然后齐刷刷的退到一边。
    “啪!”周阳结结实实砸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气血翻腾,半天爬不起来。
    “你们?”周阳的抗议未完,又给一众人抓了起来。
    这次,没有人用拳头,甚至抛耍对付周阳,路博德带头,几个兵士七手八脚的为周阳拍灰尘泥土。路博德一边在周阳头上乱揉乱拍,一边鼓励:“周阳,好样的!好好努力,你一定行!”
    “一定行!”
    “一定行!”
    一声接一声的励鼓声出自这些兵士之口,个个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绝对不是在说笑。
    周阳练了几天,路博德他们就围观了几天,总是撇嘴,讥嘲周阳不行。如今这般微笑相对,还是破天荒的第一遭,周阳有些发懵。
    让周阳发懵的还在后头,苏建一拳把路博德砸到一边,帮周阳拍着灰尘,昂首挺胸,以打鸣公鸡般的高傲宣布:“你们尽说废话,我苏建的兵,能不行?”
    他脸上不再是冰冷,不再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而是带着笑容,还很亲切。这可是数日相处来,他第一遭如此亲切,周阳有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抬起头打量着骄阳,高挂东边,不是从西边出来的:“苏伍长,你转性子了?”
    “没有!”苏建一把搂住周阳的肩头,非常自傲的道:“武艺不好,可以练;胆子不够大,谁鸟你?你的胆色不错,就凭这一点,你就有资格做我的兵!”
    路博德很是艳慕:“苏建,你真是走狗运!新兵第一次持靶,十有八九会给吓得半死,就是你我,当年不也差点尿了么?如周阳这般胆色的不多。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一百。他们不是将军,也是校尉了。鸟,这样的好事,我怎么没遇到?”
    好苗子难得,军队也不例外,能教出一个优秀的军人,是人生一大幸事!
    “你才尿呢,我有那么胆小。”苏建不认帐,一拍裤裆:“周阳,你摸一下,是干的还是湿的?”
    “我摸摸!”周阳嘴角掠过一抹狼外婆的笑容,右手握住苏建裤裆里那玩意:“这么小,亏你是男人!我给你弄大点。”
    “啊!”苏建惨叫一声,蜷缩在地上,飞起一拳要打周阳,周阳早就躲开了。
    “哈哈!”路博德开心万分,扑上去,对着苏建就是一拳。几个士卒不甘落后,围上去,一顿拳脚,把苏建砸翻在地上。
    苏建挨了揍,还是一脸的笑容,好象他很贱似的:“真舒服!今晚,我请客!周阳,你要来!”
    周阳愕然半饷,只听苏建沉声道:“你要是不来,就是瞧不起我!”
    “瞧不起你,又怎样?”周阳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瞧不起我,我训练的时候,给你加大餐,弄死你!”苏建虽是在说威胁的话,却是笑得很欢畅。
    周阳知道,从现在起,苏建、路博德他们正式接纳了他,周阳在他们的心目中,正式成为了兄弟。
    虽然他们接纳的方式很粗暴,拳脚交加,却正是建章营的传统。
    一众人又嬉闹了一阵子,苏建这才把路博德他们轰走。路博德他们临去之前,每人在周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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