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成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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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成凰-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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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奴才,竟敢拦本郡主的路!还不快闪开!”这般嚣张的言辞,这般熟悉的呵斥声,不是厉绮迎,又是谁?
黎夕妤随着司空堇宥唤停了马儿,冷眼瞧着一身华贵的厉绮迎。
而厉绮迎在见到司空堇宥时,原本怒气冲冲的面容,陡然间便开怀了起来。
“堇宥哥哥,你当真回来了!”厉绮迎上前两步,站定在竺商君面前,眼眸之中满是光亮。
司空堇宥的面色却沉了下去,他立即示意家丁,将府门敞开。
随后,他纵马便入了府,其间甚至连看也不曾看厉绮迎一眼。
黎夕妤也驾着陌央入了府,而厉绮迎便趁此时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府中。
进得庭院后,司空堇宥下了马,将竺商君交给下人,自己则站定了脚步,等着厉绮迎跑来。
黎夕妤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
她踌躇了片刻,终是暗自垂眸,拉扯着缰绳,欲向马厩行去。
“阿夕,你留下!”却突然,司空堇宥开口,如此吩咐着。
黎夕妤心头一颤,一时间又惊又喜,却立即下了马,同样将陌央交给了下人,自己则乖乖地走到司空堇宥身侧,站定。
“黎夕妤,你为何还跟着堇宥哥哥?”厉绮迎双眉一拧,质问道。
然此刻黎夕妤心中却颇为畅快,她好整以暇地拢了拢衣袖,淡然回了话,“郡主,只要我还活着,就会永远守在少爷身侧。”
一番话,虽是为了与厉绮迎斗气,可话中的承诺,却是发自肺腑。
果不其然,厉绮迎听了这话,脸色一时间涨得通红,气得直跺脚,“黎夕妤,你不过是个下贱之人,有什么资格守在堇宥哥哥身侧?”
“哼!”黎夕妤蓦然冷哼,眸色幽暗,沉声道,“郡主可莫要忘了,你我二人可是沾亲带故!倘若当年那事令你憎恨了我的母亲,从而连带着我也一并贬低了。那么,事件的另一位主角,也就是你的父亲,是否也该承受同样的诋骂?你口口声声说着我与我的母亲乃是下贱之人,那么你的父亲呢?他又能高洁到哪去?”
“你!你……”厉绮迎被黎夕妤堵得哑口无言,一张小巧精致的面容很快便扭曲了起来。
“郡主,即便你如今随了长公主的皇家姓氏,可你的身上,永远都留着凤家的血!任你如何鄙弃凤家人,你也改变不了自己就是凤家人的事实!”黎夕妤又道,话语中却多了几分强硬之气。
“不!不是这样的!”厉绮迎的双眉越拧越紧,身形却不由颤了颤,“是你母亲勾引我父亲在先,我爹他是无辜的!”
听了这话,黎夕妤嗤鼻,却道,“分明是你父亲强迫了我的母亲,我母亲才是受害者!”
说出此言时,黎夕妤同时暗自在心底忏悔着。
自始至终,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娘亲与表舅,倘若不是面对厉绮迎,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错怪表舅的。
而厉绮迎见与黎夕妤争辩不过,气得直发指,不由上前两步,抬掌便向她挥来。
黎夕妤见状,眉眼一沉,也随之抬手,欲拦下厉绮迎的巴掌。
却有人先了她一步,将厉绮迎的手臂紧紧抓住。
“不知郡主今日来访,有何要事?”司空堇宥冰冷的嗓音响彻在耳畔,令黎夕妤心头一颤。
“堇宥哥哥,你又护着她!”厉绮迎奋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却恶狠狠地瞪着黎夕妤。
“她是我的人,便由不得旁人欺凌!”司空堇宥的嗓音再度响起,带着几分霸道的占有欲,令黎夕妤的心又是一颤。
她不由回想起过往,这才发觉,哪怕是她最初来到司空府时,这个男子也从未曾令她在旁人面前受过欺辱。
即便当初厉绮迎打了她,他最终也仍是出面保了她。
虽说他的态度素来强硬淡漠,可这份护着她的心思,却是真真切切的。
一时间,心底有暖意流淌,黎夕妤望向司空堇宥的目光,不知不觉间,变得愈发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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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狠拒



厉绮迎的面色已气得铁青,她这尊贵的郡主,每每见到黎夕妤时,总是免不了要受一肚子的气。
可司空堇宥却一心向着黎夕妤,厉绮迎便是再愤怒,也无法出手教训黎夕妤。
这时,司空堇宥又冷冷地开了口,重复道,“郡主今日来访,可有要事?”
厉绮迎终是将目光自黎夕妤身上移开,涨红着一张脸,委屈巴巴地望着司空堇宥,“堇宥哥哥,我等了许久,你终于回来了。”
即便对于厉绮迎这般直白的话语早已听过无数次,司空堇宥仍旧蹙起了眉头,心下十分不悦,却未曾开口。
厉绮迎深吸了几口气,面色渐渐恢复如常,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司空堇宥,其内满是光亮。
“堇宥哥哥……”她出声唤着,有些欣喜,又有些委屈,“我对那祭天大典生不出半点兴致,费尽心思才跑了出来,只为能够见你一面。”
此番,司空堇宥终是开口回了话,却问,“郡主,你是如何得知我身在京城的?”
“昨夜长公主府的奴才途径司空府时,隐约瞧见了堇宥哥哥的身影,却不能肯定那就是你。而我得知此事后,便想立刻赶来瞧个究竟!”厉绮迎无半点迟疑,当即便回。
“堇宥哥哥放心,此事我绝不会透露出去!”厉绮迎连忙又道,向司空堇宥保证着。
司空堇宥倒是不甚在意,近些时日京中发生了不少大事,而他的行踪,也早就不再是秘密。
反倒是厉绮迎这般的纠缠,令他十分不耐。遂,他拂了拂衣袖,下了逐客令,“郡主若是无事,便请回吧!”
“堇宥哥哥,我……”厉绮迎面露焦促,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司空堇宥眉梢一挑,却赫然转身,欲抬脚离去,“郡主还是早些回去吧,否则长公主寻不见你,可是会心急的。我尚有事在身,不便奉陪!”
他说罢,转而望向黎夕妤,示意她一同离去。
却在这时,厉绮迎急促地开了口,“堇宥哥哥,我还有话要说!”
司空堇宥回首,冷冷地发问,“郡主还有何事?”
“我,我……”但见厉绮迎的双颊又染上了几抹红晕,她轻咬下唇,似是耗费了很大的勇气,最终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然且坚定地望着他,“堇宥哥哥,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很久!”
听了这突如其来的告白之言,司空堇宥无半点异色,面目仍旧是平静无波,仿若事不关己。
而黎夕妤的心头却蓦然一沉,虽然她早就知晓厉绮迎的心意,可此番听见了这穷奇国最尊贵的郡主如此吐露心声,她心中难免有些……不畅快。
这感觉,与当初在古阳国,遇上的那位司寇瑕姑娘,颇为相似。
只不过,如今面对厉绮迎时,她不免又多了几分紧张。
毕竟,厉绮迎可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啊!
“堇宥哥哥,”厉绮迎的脊背绷得笔直,似是紧张极了,继续道,“这几个月来,京中许多富家子弟上府提亲,母亲也总说我年岁不小了,是该找个好人家托付一生。可是前来提亲的众多人,却皆不是我心中所念所想。”
厉绮迎说着,见司空堇宥仍是一副淡然至极的模样,身形不由轻轻一颤,眼中便有盈盈泪光闪烁。
黎夕妤望着她,知晓于她而言,说出这般话来,要花费多大的勇气。
“堇宥哥哥,我知道你心中从来就容不下我。可我的心里,除了你,也再容不下旁人!我已下定决心,此生,无论你要去何处,我都会抛下一切,追随你左右!而我未来的夫婿,也只能是你一人!”厉绮迎终是将心中藏了许久的心思,直直说了出来。
而她身为姑娘家,又是皇室郡主,倘若今日之事传了出去,她的名声怕是会受到影响。
“郡主,”而司空堇宥,也终于有了反应,转身正视着厉绮迎,沉声道,“你身份高贵,行事不该如此草率。京中不乏文武双全的好儿郎,郡主不必这般记挂于我。”
“堇宥哥哥,从前我自然不敢将心意表露,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你曾于骑射大赛上大放异彩,又是皇帝舅舅亲封的蛮州将军,几个月前更是打了场胜仗!我相信,凭你的能力,日后必能立下赫赫战功。而我愿意等,等到你凯旋而归的那一日,我便能向母亲说明心意,请她为我二人做主成婚!”厉绮迎振振有词,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一道明。
只可惜,她虽是算准了司空堇宥日后的发展,却不曾料到,他与她们皇室,可是有着血海深仇的!
而听了厉绮迎这一番言辞后,司空堇宥双眸微眯,眉眼暗沉,就连周身的气息也变得阴戾起来,只听他道,“郡主,无论你心中作何想法,那都是你个人之事,与我无甚干系!而这世上,无人能够决定我的婚事,倘若郡主一意孤行,那么日后便要自己承担后果!”
“郡主,今日我便当从未见过你,还请你莫要留在府中!”他说着,赫然拂袖,却一把拉过黎夕妤的手,转身便走。
二人相携离去,徒留厉绮迎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望着那决然远走的身影,厉绮迎眼中的泪水终是再也抑制不住,流淌而下。
而那紧紧相握在一处的两只手掌,更是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双眼,刺痛了她的心。
“黎夕妤,又是你!为何总是你!”她带着哭腔,恶狠狠地开口,“你究竟哪里好,竟能将堇宥哥哥的心夺走!我自幼时起便喜欢了他,到如今正好十年,整整十年啊!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厉绮迎正咬牙切齿地说着,先前那守门的家丁却突然走近,“郡主,还请您早些离去吧!”
“哼!”厉绮迎愤然拂袖,瞪了那家丁一眼,便大步向外走去。
她的眼中噙着泪,心底却满是恨,一双手紧紧握起,指节泛了白。
被司空堇宥牵着走在府中,黎夕妤的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她了解厉绮迎,知晓那人的性子,总觉此事不会善罢。
而她心底又有些不悦,即便厉绮迎只是个寻常的姑娘家,可如此觊觎她珍爱的人,总是会令她觉得慌乱。
“我不会娶她,哪怕她身份尊贵,我的心中也容不下她。”似是察觉到黎夕妤的不安,司空堇宥紧了紧手掌,轻声道,“阿夕,你无需担忧。”
黎夕妤心头一动,转眸望着他的侧颜,轻轻点头。
这些时日以来,他与她说的最多的,便是“无需担忧”这四个字。
她自然相信他的本事与能耐,可不知为何,她这心里头,总有些不踏实。
她深吸一口气,将心底那几分不安压下,开口道,“少爷,先前始终没有机会问你,那两只彩雀,究竟为何会飞去祭台?而又正巧落在了七皇子与三皇子的肩上?”
二人已走至司空堇宥的院中,他停下步子,转而望着她,唇角勾起一抹笑,开口道,“阿夕,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用你最引以为傲的嗅觉猜猜看,彩雀为何会落在那二人肩上?”
黎夕妤闻言怔住,思索了片刻后,有些窘迫地回,“彩雀喜食花种,又偏爱莲子。可少爷是如何在那二人身上做了手脚的?他们便半点也不曾发觉?”
“暂且不会发觉,但必会起疑心。故此,待荆子安归来后,我们也该启程了。”司空堇宥沉声答。
听了此言,黎夕妤心头又是一紧,忍不住问,“少爷,你如实告诉我,我们如今的处境,是否愈发艰险了?”
司空堇宥伸手搭放在她的双肩,眉眼一片幽深,“自我夺得兵权的那日起,我们的处境便已然不会再安稳。阿夕,如今你大仇也报了,而我也已达成目的,我们是时候离开了。你不必紧张,只要有我在,你必然不会有事。”
黎夕妤望着那双眼眸,它似是有种奇特的力量,能够抚平她的心。
可……
“少爷,有个问题,我藏在心中许久了。”她仍旧咬了咬牙,轻声道。
“你可是想问,我们的行踪,为何会暴露?”却听司空堇宥如此道。
黎夕妤蓦然瞪大了眼,惊异极了,“少爷,你怎会知晓……”
“因为这些时日以来,我也始终在思索,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司空堇宥松开了手臂,转而背对着黎夕妤,负手而立,“我们一路隐藏踪迹,却仍旧遭人追杀。而那蒙面的杀手,我敢肯定,曾经与他交过手,却半点也想不起来究竟在何处见过他。而你又指认,他是当初掳走你的人,是七皇子的人。”
“少爷,你可有怀疑过自己手下的人?”黎夕妤突然发问。
司空堇宥也立即回眸,眼眸更加深邃了。
“少爷,我怀疑……军中有人背叛了你!”黎夕妤言语犀利,道出了心中多日来的猜测。
她话音一落,便见司空堇宥的眼底有暗芒闪过,却无半点惊讶之感。
看来,他也是猜到了几分。
片刻后,司空堇宥眼中的冰寒渐渐转变为阴狠,他沉声道,“我已传信给阿贞阿玥,命他二人仔细搜查,务必要将那叛徒找出。而此程路途,我们尽量行走于人多的闹市,我会安排人手于暗中保护。”
原来……这个人,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吱呀……”
却在这时,一道推门声响起,有人自屋中走出,是司桃。
“小姐,你们要离开?”司桃小跑着到得黎夕妤身侧,紧张地问。
黎夕妤明白司桃心中所想,拉过她的双手,轻声道,“小桃,你放心,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带你一起离开。”
司桃却又将目光转向司空堇宥,似在等他的发落。
司空堇宥却依旧望着黎夕妤,不咸不淡地说了句,“随你心意便好。”
他说罢,正要抬脚向书房走去,院外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黎夕妤也转眸向外望去,片刻后便瞧见了荆子安的身影。
“回禀少爷,太子已将视线移至李成的身上。”荆子安走至司空堇宥面前,拱手便道。
“李成?”黎夕妤面露惊异,“户部尚书,李成?”
“没错。”司空堇宥点头道,“那李成近来与庄暠余孽有所往来,若是被太子知晓,想来又将会是一桩灭门之案!”
“只不过……”司空堇宥话音一转,又道,“七皇子那人心思深沉,想来很快便会怀疑到我头上来。你三人立即收整,半个时辰后,我们便出发!”
半个时辰后。
祭天大典已结束,宫中车马排着浩浩汤汤的长队,原路返回。
百姓们也自万祥山归来,城中一时热闹极了。
黎夕妤等人一番乔装后,便驾马离开了司空府。
穿行在人来人往的闹市之中,此番黎夕妤对这座皇城,再无留恋。
她大仇得报,令那些伤害她的人一一付出了代价,非但寻回了司桃,又得到了司空堇宥对她的回应,此次归京,已是功德圆满。
而司桃不会骑马,便只有与黎夕妤同乘,二人坐在尚未长大的陌央背上,却因着身子瘦弱,故此也不显拥挤。
这一路本都是顺畅无比,直到城门口,却发生了变故。
遥遥望去,但见城门紧闭,十数名手执长枪的守卫正站在城门前。
荣阳城乃是皇城,若想出城,便唯有此路。
而许久不曾严查过的城门,今日竟直接关了,委实有些异常。
黎夕妤正想询问司空堇宥该如何行事,却见他一挥马鞭,竺商君便加快速度冲了出去。
见状,黎夕妤与荆子安对视了一眼,也连忙追了上去。
“站住!”守卫们齐齐亮出手中的银枪,将司空堇宥拦了下,“今日乃祭天之日,任何人皆不得出城!”
司空堇宥坐在马背上,冷眼扫视守卫,却道,“荣阳城从未有此规定,我等有要事需出城,还请各位,将城门打开!”
司空堇宥的言语十分强硬,俨然是命令的口吻。
“哼!”站在最中间的守卫一声冷哼,以手中银枪指着司空堇宥,冷声道,“七皇子吩咐过,但凡今日强行要出城者,便是与皇室为敌之人!命我等,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行!”
“那我……也只好硬闯了!”司空堇宥双眸微眯,猛地一拉缰绳,竺商君的前蹄便立了起来,向那守卫踢去。
荆子安立即飞身下马,拔出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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