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莲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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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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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容却仍直望着宁阳,眼神凌厉,甚至、还带着一丝轻蔑。
  “三妹,你是该好好教教你的奴婢了。”宁阳心中更是气恼,咬牙道,“今日就让二姐我替你代劳吧!”
  说着便扬起手来,一掌掴向芳容。
  “二姐!”宁葭吃了一惊,叫道。
  “二公主!”芳绮亦叫道。
  宁阳的手急速挥向芳容,却在离她脸颊约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宁阳惊疑地望着自己的手,抬起手来,又打了过去,却仍然停在了芳容脸边。
  “多谢二公主不责罚。”芳容对她道,叩了一个头,将下巴自她手上移开了。
  宁葭和芳绮在旁紧张地望向芳容。
  “繁花、玉锦、”宁阳向后道,“你们两个,给我掌嘴!”
  “是!”繁花、玉锦应了声,便走到芳容身前来。
  “二公主、芳容她确是身体不适,还望二公主饶过这一次。”芳绮忙往前跪了两步道。
  向后伸出手,对着芳容连连摆手。
  “阻碍本公主执行宫规,一并掌嘴!”宁阳怒道。
  “是!”繁花、玉锦一人一掌,脆生生打在芳绮脸上。
  芳绮两边脸颊霎时红了起来。
  “两个一起打!”宁阳在后道。
  “二姐,算了吧。”宁珀怯生生地向宁阳道。
  “三妹素日待这些奴婢太过仁慈,所以她们才敢这么放肆,我这也是为三妹好。”宁阳斜了一眼宁珀道。
  “二姐教训得是,她二人已知错了,二姐就免了责罚吧。”宁葭向宁阳道。
  “三妹好像不太领我这个二姐的情啊?”宁阳笑望着宁葭道。
  “不、不是。”宁葭顿道。
  “三公主,不用求她,芳容不怕!”这确是芳容的声音。
  榆儿决定先看一会儿热闹。
  这个二公主,还不够自己一指头的。
  但是,惹了祸,吃亏的是芳容、芳绮。
  不过,这个二公主究竟为什么总是跟宁葭过不去?
  只为了这一点小事就这样大打出手。
  “骨头还挺硬嘛。”宁阳鄙夷地望着芳容,“繁花,给我使劲打!”
  繁花掌下果然又重了几分。
  芳容右边的脸颊已有些肿了起来。
  “住手!”忽听得一声沉吼。
  太子熙肃冷着脸走了过来。
  繁花、玉锦忙停了手,众宫女皆跪于地上。
  宁阳、宁葭、宁珀亦与太子见礼,口称:“大哥。”
  太子身后又走来几人。
  一个金冠白衫、脸上尚有些稚气。
  一个水绣赭袍、年轻俊美。
  还有一个络腮胡子、脸色透着黑红、肩膀宽阔的中年人。
  后面跟着十几个随从侍卫。
  “怎么回事?”熙肃问道。
  “下人无礼,略作惩戒罢了。”宁阳道。
  宁葭、宁珀皆不言语。
  熙肃看了看众人,只道:“都起来吧。”
  众人便都起身。
  “太子殿下,这几位是?”那个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向熙肃问道。
  “是几位妹妹。”熙肃向他道。
  “可否为在下引见?”络腮胡子的中年人道。
  “当然。”熙肃道,“这是二妹宁阳。”
  “原来是宁阳公主。”络腮胡子的中年人走向前,右手横于胸前,对宁阳鞠了一躬。
  “这位是?”宁阳并不认识他。
  宁葭、宁珀也未曾见过。
  看他穿着直领窄袖、紧腰宽踞、红黑绿蓝各色细碎花纹的锦袍,并非浣月国人打扮。
  “这位是明丹国的尼孜使者。”熙肃道。
  “尼孜久仰浣月国风物,承蒙圣上盛情,在此多留了几日,有幸见到公主芳颜,不胜荣幸。”
  尼孜又向宁阳鞠了一躬,眼睛却盯着宁阳手腕上所戴的紫玉手镯。
  “尼孜使者,这是三妹宁葭、四妹宁珀。”熙肃又向尼孜介绍了两位妹妹。
  二人向尼孜屈了屈膝,尼孜亦向二人鞠了躬。
  金冠白衫的人走上来,向宁阳拱手道:“二姐。”
  “四弟。”宁阳亦向他行礼。
  宁葭、宁珀亦向此人行礼,口称:“四哥。”
  此人正是四皇子熙敏,字太思。
  另一位水绣赭袍的公子亦向几位公主拱手弯腰行礼,道:“迟凛见过几位公主。”
  这位是定南将军迟无为二子迟凛,字长风,现封齐武校尉。
  宁葭望了望他的脸,又很快地移开了目光,脸上有些微红。
  “三妹,听说你近日有些风寒之症,已好了吗?”熙肃向宁葭道。
  “已无碍了,多谢大哥关怀。”宁葭道。
  “病后初愈,还是要多歇着,早些回去吧。”熙肃道。
  “是,这就回去。”宁葭道。
  与熙肃屈了屈膝,带着芳容、芳绮走了。
  “二位妹妹也早些回去吧。”熙肃对宁阳、宁珀道。
  “是。”宁阳、宁珀亦应道。
  熙肃点点头,侧向尼孜道:“尼孜使者,前面尚有些好景致,请。”
  “太子殿下先请。”尼孜道。
  二人先往前走去。
  熙敏及迟凛亦辞了几位公主,往前跟去。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20章 弦月西楼

  ☆、会匆匆悸动情怀

  蒹葭宫。
  “你这只臭狐狸!看我剪掉你的尾巴!”
  榆儿刚跳下地,芳容就抄起一把剪刀,直奔她去了。
  “只是坐一下而已,我哪儿知道那个什么二公主这么神经啊!”
  榆儿跳到书案上,抖了抖身上的毛。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还乱做主!随便摆弄我的身体!”芳容更是气愤,扑向书案。
  “摆弄?这个、我真的没有啦。”榆儿蹦到芳绮身后。
  “芳容,算了吧,它又不懂宫里的规矩。”芳绮向芳容劝道。
  “你又要护着它了是吧?你别忘了,是谁害的你!”芳容愤愤道。
  “就算没有它,二公主一样也……”芳绮说到这里,忽然停住,望着宁葭。
  宁葭坐在檀木杏花椅上,左手支在桌上,正在垂泪。
  “三公主……”芳绮走至桌旁,轻声唤她道,“别伤心了。”
  “你们跟了我,只会受苦。”宁葭望望芳绮,泣道。
  “怎么会,三公主别瞎想了。”芳绮柔声道。
  “若有别的好去处,就去吧。”宁葭望了望芳绮,含着眼泪道。
  “三公主……”芳容忙跑到宁葭身前,手里还拿着剪刀。
  榆儿跳到另一张杏花椅上,将两只前爪搁在桌上,亦望着宁葭。
  “只是几个巴掌而已,一点都不疼。”芳容向宁葭道。
  “是啊,她脸皮厚实,打两下不要紧的。”榆儿在旁道。
  宁葭望了望芳容的脸,又哭了起来。
  芳绮取了药膏来,给芳容均匀涂好。
  “这个药膏最是有效,明日一定就好了。”芳绮道。
  “就是,一点小伤而已,公主你别伤心了。”芳容亦道。
  两人又劝了一回,宁葭方渐渐止了泪。
  只是,一直对着窗外发呆,也不大言语。
  晚间也不曾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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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二公主一直跟三公主过不去吗?”榆儿化了人形,向芳绮悄悄问道。
  芳绮望了望她,没有回答。
  “为什么?”榆儿又问道。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芳绮道。
  “连你也不知道吗?”榆儿道。
  “好像,跟三公主的姥爷有关。”芳绮道。
  “三公主的姥爷?”榆儿道。
  “以前是骠骑大将军。”芳绮道。
  “现在呢?”榆儿道。
  “早就死了。”芳绮道。
  “病死的?”榆儿道。
  芳绮摇摇头。
  “那是怎么死的?”榆儿又问道。
  “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芳绮道,“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吧?早点离开皇宫吧,这里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到了时候,我自然会走的。”榆儿笑道,“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你要做什么?”芳绮停住收拾的手,望着榆儿道。
  “这个、是秘密。”榆儿笑望着她。
  “你究竟来皇宫做什么的?为什么会被伤成那样?”芳绮紧张地道。
  “你想知道?”榆儿凑近她小声道。
  芳绮点点头。
  “三公主的姥爷是怎么死的?”榆儿问完,笑着向她眨眨眼。
  “是、是被先皇赐死的。”芳绮顿道。
  “先皇赐死的?那这跟二公主找三公主的麻烦有什么关系?”榆儿奇道。
  “我也不清楚。”芳绮摇摇头道,“不过……”
  “不过什么?”榆儿追道。
  “邺妃娘娘好像也很讨厌承妃娘娘,所以,二公主也就讨厌三公主吧。”芳绮道。
  “邺妃娘娘又是谁?”榆儿道。
  “是二公主的生母。”芳绮道。
  “这跟三公主的姥爷有关系?”榆儿听得有点糊涂。
  “邺妃娘娘曾说过,是三公主的姥爷害死了他的父亲。”芳绮道。
  “这又是怎么回事?”榆儿来了兴趣。
  “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具体的事情,恐怕连承妃娘娘也不是很清楚……”芳绮道。
  连承妃娘娘也不是很清楚,这究竟是什么事?
  “现在该你告诉我了吧?你究竟来皇宫做什么?”芳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榆儿笑道。
  “你……”芳绮愣了一下。
  “太子殿下驾到。”
  忽闻门外高声报到,芳绮忙迎出门去。
  榆儿则躲至海棠屏风之后。
  宁葭与芳容亦从里间出来。
  蒹葭宫其他宫女则跪在梨花门外。
  果见太子熙肃金冠紫袍,踏门而入。
  熙肃的随身侍者祝涧、陶密亦随入。
  他身后还跟了一人。
  便是今日御花园中所见、迟将军二子迟凛。
  丰神俊朗,神采飞扬。
  陡然见了他,宁葭脸上微微飞红。
  见礼已毕,熙肃与宁葭对面而坐。
  迟凛坐于一侧椅上。
  “大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宁葭道。
  “本想早些过来,有些事耽搁了,这会儿才得了些空。”熙肃望着她道,“今日在御花园,宁阳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没、没有。”宁葭望了望他,又低下了头。
  “芳绮、芳容。”熙肃叫二人名字。
  芳绮和芳容忙跪下回话。
  “今日是奴婢们犯下过错,所以二公主责罚。”芳绮道。
  “祝涧。”熙肃向后道。
  祝涧呈上一样东西,熙肃接了,递与宁葭道:“这是冰肌散,去肿化瘀最是有效。”
  宁葭伸手接了,道:“多谢大哥。”
  “宁阳性子急躁些,三妹也该多劝劝她。”熙肃颇有深意地望着她道。
  “是。”宁葭只轻声应道。
  芳绮与彩衣端了两盘点心进来,在宁葭、熙肃的桌上搁了一盘。
  在迟凛的桌上搁了一盘。
  “三妹宫里的点心别处可吃不到,迟校尉多吃几块吧。”熙肃向迟凛笑道。
  “多谢公主。”迟凛向宁葭拱手谢道。
  宁葭望了望他,只微微笑了笑。
  “这几日尼孜使者在此,多亏了迟校尉多方照应,真是辛苦你了。”熙肃向迟凛道。
  “这是迟凛份内之事,太子殿下言重了。”迟凛道。
  “昨日校场之上,迟校尉箭无虚发,扬我浣月国之威,连父皇也对你赞赏有加。有你这样年轻有为之人,浣月国何愁不立?”熙肃道。
  “太子殿下谬赞了。同辈之中尚有佼佼者,迟凛何敢居伟。”迟凛道。
  “迟校尉何必过谦。明日尼孜使者便要启程回明丹,可与我同去相送。”熙肃道。
  “是。”迟凛应道。
  熙肃与迟凛一言一答,宁葭只在旁静静坐着,偶尔将眼望向迟凛,又很快移开了。
  “三妹,时候不早了,为兄这就告辞了。”熙肃向宁葭道。
  “大哥,不再坐一会儿吗?”宁葭道。
  “还有些事务。”熙肃道。
  “大哥辛苦了。”宁葭道。
  “后日便是端阳佳节,晚上合宫共聚,赐宴文武百官,妹妹早些歇着,调养好精神。”熙肃道。
  “是。”宁葭道。
  迟凛亦起身与宁葭拱手作别。
  “多谢三公主赏赐茶点。”迟凛道。
  “迟校尉吃得惯就好。”宁葭微红着脸道。
  熙肃在旁,倒盯着宁葭看了几眼,嘴角微微露出些许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21章 弦月西楼

  ☆、崇清殿内逢故人

  宁葭今日睡得特别晚。
  在妆镜前呆坐了几乎一个时辰,躺到床上以后亦是辗转反侧,一直折腾到三更过半方才睡去。
  “终于睡着了。”榆儿跃身跳下软榻,化作人形,望着宁葭的睡脸摇了摇头,“再不睡,我可要动手了。”
  说完,转过海棠屏风,行至门前,轻轻拉开门,侧身出来。
  这阵子虽说是养伤期间,不宜大动,但宫中地形还是略略熟悉了一下。
  出得门来,直奔旭阳宫。
  这旭阳宫正是二公主宁阳所居之处。
  大公主宁凰已经下嫁尚书令周云成的长公子周嘉起,她的栖凰宫如今空着。
  四公主的琥珀宫与二公主的旭阳宫所距不远。
  公主宫室皆集于明德苑。
  除太子单居于丹烨宫之外,其他皇子所居宫室则在孝义苑内。
  封了王的皇子则在京城内另立府邸。
  如今二皇子熙昌已封敬衡王、四皇子封慕行王。
  不过,二皇子由于体弱多病,仍居于孝义苑宁昌宫内,由御医医士问诊调养。
  三皇子夭折。
  算来如今尚有五位皇子居于孝义苑。
  皇帝则居于乾平宫。
  其他妃嫔另有宫室。
  白日里有所忌讳,让宁阳逞了凶,如今夜黑人静,正是时机。
  不过,那晚的那个道士,确是厉害,也不可露了行迹。
  来至宁阳榻前,看宁阳早已睡熟,脸上那股傲人的骄横之气略略收敛了些。
  “给你来点儿什么好呢?”榆儿望着她,扶着下巴想了想。
  心下琢磨一回,有了主意。
  伸出手指,在宁阳腹部与胸部之间点了一记,又在她膝盖上拍了一下。
  “好好享受吧。”榆儿望着她笑道。
  转身出了旭阳宫。
  此间事了,该去办该办的事了。
  便直往乾平宫而去。
  她在前走,后面却有一个黑影尾随而至。
  乾平宫外层层护卫,果然比他处守卫更严密。
  不过,榆儿很轻松便到了宫内。
  摸到皇帝寝处,一张宽大的沉香木床上,却空无一人。
  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听宁葭说起过,这位皇帝昼夜勤政,常常彻夜不寐,莫非还在崇清殿?
  于是出了乾平宫,直往崇清殿。
  崇清殿果然尚是灯火通明。
  榆儿悄悄潜入殿内,跃上屋梁,向下张望。
  果见一人坐在蟠龙高背椅上,头戴明黄束发金冠,身着玄黑绣金龙袍。
  敢坐在这把椅子上,又是这番衣着,定是永平帝殷穆仁无疑。
  再看他浓眉高鼻、瘦肩长身,一脸专注地望着桌上奏折,朱笔提起、却又未写,仍旧放下,倒像在踌躇什么的样子。
  旁边立着贴身内侍常福。
  终于该入正题了,榆儿自怀中取出一只蚂蚁大小的黑色小虫。
  这小虫名唤翅雏,若进入人脏腑,奇痒难耐。
  且抓无处抓、挠无处挠,恨不能剜心掏肺。
  若要撤去时,只需几滴蜂蜜便可引它出来。
  榆儿将翅雏置于指上,对着永平帝便要弹出,忽然手被一人握住。
  榆儿大惊!
  还未出声,嘴已被人捂住。
  “榆儿,是我。”一个声音轻声道。
  榆儿忙回头看时,一张邪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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