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修真界- 第231部分

时光穿梭，也不知过了多久，慕容紫英等人的目光才再次落回到现实中，牛二依旧站在天碑上，从始至终从未动过半分，如同雕塑一般张开双手拥抱天地，瘦弱的身躯下博大的胸襟揽九天日月，呼啸沧桑。

“这，就是他的天道么？”军刀眼眶微微湿润，和牛二相比，他下自己渺小的一无是处，如同空气中的一粒尘埃一般，只为自己的仇恨，却从未想过被人肆意践踏的天下苍生。

“这就是他的天道。”慕容紫英肯定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惆怅。司徒天河和牛二一样都出身于天苍大6，都是年轻一代强者，都飞升蛮荒，都经历同样的苦难。但他们的结局却完全不同，一个胸怀天下，一个黯然收场。如此结局，除了心境高低还能有什么解释？

身后，秦雨萱和韩梦离早哭成泪人，尤其是看到白苍苍的老妇人孤单的背影时，少女心中最柔软的弦被深深触动，感情的闸门也打开来，汹涌澎湃淹没每一寸土地。在她们眼中，牛二瘦弱的身躯魁梧起来，丑陋的面容也变得英俊无比。

“他的天道。”云风喃喃地重复一句，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纵然比河阳府那些所谓的年轻一代强者也丝毫不弱，甚至还要强上一分，天赋更无话可说，否则也不能年纪轻轻就踏足家族高层，现其中的龌龊带着妹妹毅然出走。而今日见到牛二的天道他才知道，不仅修为，**，神识，精神修为，就连所有修为的基础心境也比不上牛二，胸怀天下苍生，这需要多么高远的眼光，多么博大的胸襟。纵然放眼蛮荒恐怕也没有几人。

失落，茫然，彷徨，奋争，直到坚定，所有人的目光都清澈起来。在牛二身上，他们看到一种精神，一种天生的领袖独有的精神，为了天下苍生，为了万里江川，为了世代繁衍，从茹毛饮血、刀耕火种中走来的人，必须有人担起责任，顶起蓝天！

什么中流砥柱，什么国家柱石，什么江山干城，什么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当无数被称作英雄的高调迈上神坛时，没人注意到在蛮荒的某个角落还有这样一个人，张开怀抱拥抱日月，用自己的辛勤和汗水默默浇灌着残破的世界，恢复着天道的平衡！

破碎的世界中，牛二继续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脑海里翻腾着各种景象，从天苍到蛮荒，从玄玉到秦山，从无名小卒到今日修复洪荒天界。一路的记忆那么清晰，那么明了。

仔细品味着脑海中的回忆，犹如一杯甘醇的酒，越沉越香，也带着淡淡的岁月苦涩。记忆中，有初识心月惊为天人的感觉，有如一片红云飞翔而过的千千，有天真无邪的古灵儿，有骄傲蛮横的苗诗韵，有为了自己甘愿付出一切的赵琳儿，更有那双他永远也忘不掉的、带着迷蒙哀愁的秋离歌！

烈马狂歌，人生几何！

只是回处，早已物是人非！

牛二泪流满面，打开心眼看着脚下破碎的山河，碎裂的天空，这个世界，确实需要一个守护者。

“你感觉到了？”又一个声音响起，牛二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出现死城中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怪人的影子。

“守护！”牛二目光坚定起来，缓缓吐出两个字。

“若是早十万年，他也有你的心性该有多好啊！”怪人长叹一声，声音有些怅然。

“他？天纵祖师？”牛二微微一愣，十万年前的人物，他只知道天纵一个。

“嗯。”没有否认，怪人点了点头，“他天资卓越，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纵然破开蛮荒步入无尽混沌也有十成把握。只是，他尘缘未了锋芒太盛，终于引出一场滔天祸事，将洪荒天界打碎，自己也陨落了。”

“究竟是为什么？”牛二心底微微一惊，看着怪人道。

“还能有什么？”怪人微微一叹，“这个世界，除了古神器就是古神留下的**，古神以博大的胸怀为人类劈开道路，留下**神器传承给后代子孙，却没想到，反而成了一切祸端的源头。”

“古神器？古神卷？”牛二微微有些疑惑。

“古神器就不要想了，早已湮灭在尘世中，至于古神卷，也就是另一个祖神盘古留下的天残卷。为了天残卷，纵然是洪荒天界也展开一场铁血争端，只是到头来无数人陨落，天残卷也不知所踪。”怪人说着看向牛二，目光中竟然有些笑意。

“哎。”牛二没注意到怪人目光的变化，长叹一声。古往今来，江湖铁血争端不外乎神器、**、宝藏，到头来都是一场空，白白葬送了多少生灵，多少无辜。

“牛二，你的修为还可以，但却记住，现在不要考虑万年前的事，涉及到那件事的人还不是你能比拟的，当有一天你达到那个高度时，我自然会告诉你。”

“嗯。”牛二点了点头，再次闭上眼睛。怪人也满脸微笑渐渐消失。

天还是那样的天，地还是那样的地，但此刻，不止是牛二，所有人的心境都有了微妙的变化，在苍茫的气息中尽情感受天道，体悟人生。

轰轰……

最后的两股气息几乎不分先后的爆出来，牛二微微一惊，刹那间也退出天道，回到冰壳之中。众人也跟着退回，惊讶地看着前方。

前方，一头高逾五十丈的黑色巨猿如山一般站立着。周身黝黑的毛随着北风轻轻摆动，血红的瞳孔爆出阵阵妖异的光芒，头顶郑重，一道血红色的毛一直向后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高大的身躯，爆炸的肌肉，狂野的光芒，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一旁，一头巨大的蟒蛇蜿蜒盘曲，长逾百丈，身躯足有房屋粗细，庞大的身躯上密布着细密的鳞片，仿佛一层盔甲一般将他严严实实包裹在内。巨大的头颅也高高扬起，鲜红的蛇信不断吞吐，一双青色小眼睛来回扫视周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吼……”

“嗷呜……”

连续两声巨吼，滚滚声浪直冲云霄，整道雪岭也跟着轰然崩塌，溅起白色雪浪涌向两旁。雪浪中央，黑猿和巨蟒如王者降临一般，睥睨天下，纵横捭阖。

“这才是真正的蛮荒原住民，多少年没看到了。”七彩光芒中的模糊人影叹了一句，看向黑猿和巨蟒的目光有些羡慕。

又是两声巨吼，黑猿和巨蟒的身形才慢慢收缩，这时众人才注意到，下方深蓝色冰壳还未完全消失，此刻还剩下薄薄一层。随着两个巨影回归才砰然破裂开来，里面的小黑和天青也睁开眼睛。

相比之前，小黑和天青的变化也很大。小黑的身材更加魁梧，手臂粗壮许多，凸起的肌肉隐约可见，似乎要撑破衣衫挣脱开来一般，让人毫不怀疑其中的力量。血红色的瞳孔也更加耀眼，仿佛真有两股鲜血在其中流淌一般。

一旁，天青身材修长，脸色苍白无比，淡青色的长飞扬，配合青色瞳孔，给人一种极度诡异的感觉。

一个魁梧刚猛，一个诡异阴冷，天青和小黑一左一右护着牛二，目光也落到慕容紫英等人身上。

“啊哈，老慕容，你们都出来了。”容颜改变，小黑却依旧如以前一般大大咧咧，哈哈一笑朝慕容紫英走过去。

“嗯，出来有一会儿了。”慕容紫英点了点头，看到小黑和天青，他又想起逝去的司徒天河，只是逝去的终究已经逝去，再也无法挽回。

“咦，二哥还没出来？好家伙，到现在我才现，他最笨。”小黑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牛二的冰壳道。

“二哥怎么还没出来？”天青皱了皱眉，却没离开牛二身旁，兀自守护着。

“没事儿，这天儿，怪冷的，天青，我记得你那还有一坛从天苍带来的老酒吧，贡献出来暖暖身子。”小黑哈哈一笑回头看着天青道。

“没有。”天青脸色瞬间有些难看，那坛老酒是上次牛二喝醉时他偷偷藏起来的，没想到还是被小黑这厮给现了。

“别嘛，都是兄弟。”小黑说着一脸哀求走上前去。

天青刚要说什么，身旁，冰封牛二的冰壳轰的一声爆裂开来！

卷四蛮荒0301黄老板

丹阳城位于河阳府最西端，毗邻商川府，正扼住两大州府的咽喉，隔着茫茫荒林和商于城遥遥相望，属于河阳府最重要的战略冲要。因此，相比那些繁花似锦的内6城市，丹阳的城墙更高大，更险峻，民风也更彪悍，这里的人修为不一定很高，但战力却很强，虽然有各大城主的禁令，但城内也不时生打斗事件，弄得城主大人的府兵疲于奔命，乱民总也抓不完，杀不净。

“二哥，这都五天了，毛也没有，你那个家族是不是打游击战出身的，早转移根据地了。”靠坐在街边，如同落魄的流浪者一般，小黑单手托腮无聊地左右看着道。

“很有可能。”一旁，天青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屁个游击战。”牛二瞪了小黑一眼，也转过头看着滚滚人流，“妈的，这么大个地方，想找到他们还真费劲儿。”

“二哥，不如我们去烽烟工会看看吧，那帮家伙虽然不太招人待见，但消息还可以，就是贵了些。”小黑说着朝街道另一头看去。滚滚人流的另一方烽烟工会依稀在目，高大宏伟的建筑一如既往。

“好吧。”半晌，牛二点了点头，自从老金和陆飞死后，他们就再没去过烽烟工会，今天为了家族，牛二也只得在涉足。

“早该这样，事实证明我还是很睿智地……”小黑欢呼一声，满脑袋都是烽烟大厅服务小姐漂亮的身段和如同刮大白的脸。

“这厮，不知道龌龊地想着什么。”背后，龙吟和慕容紫英相视一笑，一起看着小黑的背影道。

“还能有什么？暖包思淫欲嘛。”背后，云风笑嘻嘻跟上来，如同一个浪子一般摇着扇子，再也没有半分飘逸的滋味儿。

不止是他，包括慕容紫英等人也都在牛二天道的洗礼下找到新的目标，洗尽铅华，如同混迹在尘世最底层的人一般朴实稳重。至于没接触到的小黑和天青，本来就跟飘逸没有一毛钱关系。

众人背后，韩梦离叽叽喳喳如同小燕子一般，欢快地跳来跳去，自从商于城出来，整整十几年，荒山野岭的生活就算再好也比不上尘世繁华令人留恋，更何况这一路上除了火拼就是冰冻，就算最后回来平静的日子还遇到两波小股强盗险些被抢去做了压寨夫人，这次回到丹阳，韩梦离的本性立刻暴露出来，买这买那忙个不停。

相比韩梦离，秦雨萱就安静的多，一直跟着众人也不言语，目光不时在云风和牛二之间扫过，似乎抉择着什么。只是也有些扛不住韩梦离的狂轰滥炸，一会儿被拉着买东西，一会儿跑去看表演，渐渐的也活络起来。

穿过工会前的广场，牛二带着众人一同进入烽烟工会大厅。出乎牛二意料的是，秦雨萱、云风和韩梦离竟然也都具备烽烟的资格，如此一来，就算他们想接些任务也可以。

和以往一样，烽烟工会大厅人潮涌动，往来的人流呼喊吆喝着，或大声咒骂该死的任务太难，或低声交谈时而浅笑，或呼朋唤友等着去杀任务，一派热闹繁忙。

分开人流，牛二几人径直来到任务布窗口前，相比其他地方，这里要冷清得多，毕竟烽烟的范围是整个蛮荒，布一个任务的价格也相当高，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牛二虽然比较有钱，但若不是为了找到家族了解当年蛮荒的真相，也不舍得这么挥霍。

“请问几位要办理什么业务？”站起身，朝牛二几人微微一躬，小黑梦想中的‘刮大白’小姐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道。

“废话，到这儿来还能有别的吗？”小黑嘟囔一句，很显然这个‘刮大白’小姐长的比较困难，不符合他的审美观点。

“小黑。”牛二皱眉叫了一句，随即转向服务小姐道，“找人。”

“全大6还是全州府？保密级别？若是有信息如何通知你们？几个人？”服务小姐的态度马上冷淡下来，语气也冰冷许多。

“丹阳城内……”牛二话音未了，服务小姐脸色更加冰冷，“对不起，我们烽烟是大组织，不接这种小任务。”

“小任务？你们能否找到还不一定呢。”身旁，天青声音更加寒冷，刺杀修者与生俱来的嗜血气息也散开来。

“几位如果再打扰我工作的话，就要对不起了。”服务小姐说着手伸向桌上的按钮。

“你……”

“算了，我们走。”小黑刚要作，牛二拉住他摇了摇头，这里是烽烟工会，他们就算全面进军太清境界也不敢在这里惹事，毕竟相对庞大的组织，各人的力量永远都那么渺小。

在服务小姐冷冷的鄙夷下，牛二带着众人走出烽烟工会。

“妈的，那个***婆娘，竟然不卖帐，还我们是大组织，不接这种小任务。什么是大任务？他见过大任务么？咒她一辈子找不到婆家当个老**。”小黑嘟嘟囔囔跟在牛二身后骂道。

“得了得了，你烦不烦，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一旁，天青皱着眉头看了看小黑。

“我骂她管你什么事？呃？难道你看上她了？这兄弟可要劝劝你，那婆娘不是好鸟，你没见她脸跟马脸那么长吗？嘴巴大得吓人还一口大黄牙，更可恨的是作为服务职业中午还吃大蒜，不过相比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她的牙上还挂着一片菜叶，而且是有点黄腐烂的那种，这充分证明这婆娘有起码五天没刷过牙了。至于长相，除了脸长点，脸上有点麻子，大龅牙，斜眼睛，塌鼻梁，左脸有青春痘的坑包，右脸长了一块大黑痣就没别的毛病了，当然，这不算上嘴唇那颗珍珠般的痦子。”

“**，你就不能消停消停，让你这么一说，那人还有看么？干脆一头撞死算了。”背后，龙吟实在忍受不住，几乎疯狂地嚎叫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小黑单手托腮深沉地道。

“几位请借一步说话。”刚走出大厅，一个中年男人迎面走过来迎上牛二道。

“嗯？什么事？”牛二抬起头，在丹阳，他并不认识任何人，见陌生男子打招呼，立刻警觉起来。

“几位是不是要布找人任务？在下不才，正合几位朋友搜集了一点这方面的资料，也召集了一些人手接受这方面的委托，几位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托付给我们。呵呵，我们是小组织，只接这种小任务。”男人干净利落地说明来意，双眼直看着牛二，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哦？找个地方谈谈？”牛二左右看了一眼，这里人多眼杂，朝男人道。

“几位请随我来。”男人彬彬有礼，显然受过良好的教养，单手一引和牛二并肩走在前头，拐出烽烟大厅进入旁边一间茶楼中。

“哟，黄老板，又有买卖上门啊，恭喜恭喜。”路途中，男人已经做了介绍，姓黄，一进茶楼，茶楼老板笑着朝黄老板抱拳道。

“都是些小买卖，客气了。”黄老板微微一笑。

“什么小买卖，别当我不知道，您最近可干了几件被烽烟那个冤大头丢掉的大事儿呢。”茶楼老板撇了撇嘴，随即转向牛二，“这位老板，我可跟你说，这位黄老板在咱们丹阳也有一号，义薄云天，有什么任务交给他准没错。”茶楼老板也是眼尖的主儿，上来就是一顿猛吹，行不行先把名号打出去。

“呵呵，不要胡说，让几位见笑了。”黄老板倒是颇有自知之明，呵呵一笑单手一引，将牛二几人引到三楼一间茶座内。

“这里我还算熟悉，方才茶楼老板的话诸位也不要太在意。”说着，黄老板拿起茶壶为众人斟满，又回身叫了一桌酒菜。

“黄老板，我也是爽快人，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的任务不大，只在丹阳城范围内寻找一个家族，就算放大点目光也跑不出河阳府，不知阁下……”

牛二话音未落，黄老板摆了摆手：“这个自然放心，既然我敢接任务，自然就有把握完成，如果只是这丹阳城，不出五日，定然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