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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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娇妻-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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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刻钟前就说要走,然而在椅子上坐到现在,都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看起来像有话说,几次张口,都没发出声音。
  谢蓁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高洵总算点点头,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你应该知道,这几天阿娘一直为我选亲……”
  他到了成亲的年纪,从去年开始,赵氏便一直张罗着要为他选个好媳妇儿。青州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挑了一遍,赵氏问他看得上哪家的姑娘,他却说一个都看不上。这下把赵氏气得不轻,以为他想一辈子都不娶,最近实在急了。若是他参军之后,那成亲生子不是更没指望了?是以这几天把他逼得更紧了些。
  这事儿谢蓁是知道的,因为他总三天两头来她这儿诉苦,她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谢蓁好笑地咧嘴,“怎么啦?你还是都看不上?”
  高洵看向她,诚恳地点了下头。
  这下连谢蓁都跟着没辙,她一摊手,摇头晃脑地说:“你这个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你究竟想找什么样的姑娘啊?”
  她笑时眉眼弯弯,亮如星辰。
  高洵看了一会,似笑非笑地问:“不如你这样的姑娘如何?”
  
  谢蓁愣住,眼里还残留着一点笑意,错愕极了。
  这反应让高洵很受伤,他单手撑腮,唇边噙着一抹笑,“阿蓁,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就没考虑过嫁给我么?”
  谢蓁几乎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呀。”
  无论他们再怎么亲近,她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玩伴,没有任何旖旎心思,再纯洁不过了。
  高洵眼里的光彩黯了黯,不死心地问:“为什么没有想过?”
  她被问住了,要真说为什么……她苦思冥想,脑子里忽地灵光一闪,“阿娘说我还小呢,不着急嫁人!”
  分明就是在拿借口堵他。
  高洵失落地看着她,那模样活脱脱被她抛弃了一样。
  这几年他毫不掩饰对她的爱慕,明示暗示都示了一遍,偏偏她装傻工夫一流,总有理由把人打发回去。其实谢蓁说得够直白了,她只把他当好朋友,没有动过其他心思,偏他固执得很,越挫越勇,如今居然明目张胆地把话说开了。
  当然,结果没什么改变。
  高洵这回是抱着豁出去的态度,反正就要走了,这回不说,以后万一没机会了呢?他就是喜欢谢蓁,就是爱慕她,想把她据为己有,娶回家当媳妇儿好好疼爱。
  这次不成功,他还有下一次。
  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不在乎再等一两年。等他有所成就,必定风风光光地把她娶回家。
  *
  高洵离开后,谢蓁一个人在屋里坐了很久。
  她惆怅地托腮,琢磨着怎么样才能让高洵死心?她对他没有男女之情,总不能耽误了人家,该说清楚的还是早点说清楚为好。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谢荨便端着一碟玫瑰糕走进来,“阿姐,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谢蓁瞥妹妹一眼,谢荨越长大越贪吃,十二岁了非但没褪去脸上的婴儿肥,反而圆嘟嘟的像个苹果。好在她底子好,怎么都吃不胖,就是身上的肉多了点儿,瞧着比谢蓁更加圆润。
  “不要,我心情不好。”谢蓁扭开头,拒绝被她诱惑。
  她也不勉强,自己狭了一块玫瑰糕送入口中,细嚼慢咽:“阿姐为什么心情不好?”
  谢荨吃东西有个特点,无论她吃什么,都会让人觉得很香。譬如她现在吃一块普通的玫瑰糕,但是那满足的表情却让人食欲大开,真想试试她手里的玫瑰糕多么好吃,让她露出这种飘飘然的表情。
  谢蓁果真这么做了,凑上去咬一口她手里的玫瑰糕,“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谢荨嚼完吞下去,不服气地辩解,“谁说我不懂了?我知道的,高洵哥哥来了,他想让你嫁给他。”
  谢蓁大惊,被嘴里的玫瑰糕噎得不轻,拼命喝了两口水才缓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谢荨指指门口,“我在那里站好久了,阿姐和高洵哥哥都没看到我。”
  她才十二,居然就知道偷听了!
  殊不知谢蓁五六岁的时候,就躲在门口偷听过爹娘说话。
  谢蓁正色,认真地警告她:“不许告诉阿娘。”
  谢荨眨眨眼,“为什么?”
  “否则以后高洵给我带的点心,我都不给你吃了。”
  她立马答应下来,“好好我不说。”
  果然在吃的面前,永远能治得住她。
  过一会儿,谢荨把半碟玫瑰糕都吃完了,舔舔指腹,重新想起刚才的问题:“阿姐,你为什么不想嫁给高洵哥哥?”
  谢蓁自己也说不上来,摇摇头说不知道。
  没想到下一瞬,这小丫头语出惊人:“如果李裕哥哥要娶你,你会嫁给他吗?”
  谢蓁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猛地愣了很久,半天才想起来这人是谁。想起这个人,就想起他的不告而别,想起他当初的那次失约,她慢吞吞地蜷缩进椅子里,“当然不会。”
  谢荨不解,“可是你以前不是很喜欢他吗?”
  她皱着眉头想了下,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那时候她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赶都赶不走。现在想想真是天真得很,要是再让她这么腆着脸喜欢一个人,她可做不出来。
  她说得义正言辞,“那是因为他长得漂亮!”
  过去这么多年,李裕的面孔早就模糊了,记忆最清楚的,便是他有一张比姑娘家还漂亮的脸。
  *
  入秋之后,百叶枯黄,天气也一天天冷起来。
  谢立青今年要上京述职,正好赶上老太太六十大寿,便打算带全家人回京一趟。若是有幸能在京城谋个一官半职,便不必再每年两地奔波了。
  回京之前,谢立青先修书一封寄到京城定国公府,说了自己的打算。
  定国公看完很是高兴,听说捋着胡须高兴了半天,逢人便笑眯眯的。追根究底,还是几个孙子孙女儿要回来了,他几年没见孩子们,想得厉害。
  定国公登时让人把他们住的二院清扫干净,免得到时候人回来了,屋子还没收拾好。
  青州,谢立青联系好京城的事宜,把回京的日子定在十月初二。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回去一趟不是小事,要带的东西很多,一辆马车根本拉不完,起码得两三辆。还有路上使唤的丫鬟婆子,每一个都不能少,这些都要安排。
  冷氏亲自打点好一切,到了十月初二那一日,一家人顺顺利利地坐上出城的马车,往京城驶去。
  爹娘坐一辆马车,谢蓁和谢荨一辆马车,谢荣骑马跟在外面,偶尔遇到什么突发状况,还能帮他们探探路。
  路上遇到一场大雪,积雪足足有半尺深,马车根本走不动。路上耽误了小半个月,老太太的寿礼迫在眉睫,只剩下七八天时间。
  谢立青跟车夫商量了下,让他们紧赶慢赶,总算赶在十一月底前抵达京城。
  这一路风餐露宿,可苦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谢蓁原本懒洋洋地躺在坐褥上,马车一驶进京城,耳边便充斥着喧闹繁荣的声音,比青州热闹得多。她霍地从褥子上坐起来,侧耳倾听,这声音太亲切,让她有种回归故土的错觉。
  虽然她离开京城时还小,但她的潜意识里,京城便是她的故乡。
  如今她总算回到这个地方,算算时间,已有九年。
  

☆、家族

  第二十七章
  二爷要回来,定国公府上下早就做足了准备。
  
  此时老太太和老太爷领着大房三房四房的人坐在堂屋等候,家仆每隔一刻钟就通传一次,随时汇报二爷到哪了。一直到了正午,总算听到下人说:“到了到了,已经到门口了!”
  老太爷坐不住了,拄着拐杖便要去门口迎接,老太太轻轻咳嗽一声,“那就赶紧请进来吧。”
  下人闻言,忙去门外迎接。
  不多时院里传来声响,众人齐齐往鹤鹿同春影壁后面看去。
  谢立青和冷氏走在前头,后面是谢荣,再后面是谢蓁和谢荨两个小姑娘。多年不见,谢立青被青州的风土磨砺得愈发成熟,比九年前黑了壮了,却也更像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他旁边的冷氏反而没什么变化,这是上天对一个女人最好的赏赐,三十几岁的妇人,看起来仍像二十几岁的姑娘。朱唇皓齿,肤白若雪,也不知道平时是怎么保养的,难怪谢立青对她爱不释手。
  这一家子都生了副好皮囊,父母齐整,儿女自然也很养眼。
  要说最惹眼的,还当数最后面披着白色绣牡丹纹狐狸毛斗篷的谢蓁。她唇边挂着浅笑,漫不经心地往前方看去,鹅蛋脸在融融日光的照耀下,仿佛一块白璧无瑕的美玉。身边的谢荨跟她说了一句话,她低头一笑,那一瞬间,周围似乎有花开的声音。
  她从小就笑容甜美,无论你再怎么生气,只要一看到她的笑脸,就什么脾气都没了。
  这种美是与生俱来的财富,旁人模仿不来,只能艳羡而已。
  其实谢荨没说什么好笑的话,她只是问了句:“这是哪啊?”
  她三岁时离开京城,对这里早已没什么印象,更别提记住定国公府了。这里对她来说太过陌生,虽然富丽堂皇,雕梁画栋,但还是比不上青州那方小小的府邸。青州的家小是小,但更像一个家。
  谢蓁偏头看她,捏捏她水嫩的脸颊:“笨阿荨,这里是国公府。”
  谢荨不知道国公府是哪里,她听冷氏说过,他们在京城还有一个家,里面住着祖父祖母,以及一干叔伯婶娘。她抬眼看去,果见正堂里坐了许多人,所有人的眼光都往他们这边看来,她天生胆小,不动声响地躲到谢蓁后头。
  谢蓁反握住她的手,对她说了句:“别怕,他们不会吃人。”
  谢荨尚小,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是谢蓁却知道得清楚。
  她离开时五岁,寻常孩子早就忘了这时候的事,偏她记得清清楚楚。大抵是那时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现在想忘都忘不了。
  正想着,人已到了正堂。
  众人呼啦啦站起来迎接,国公爷感慨万千道:“可算是回来了,在青州的这几年过得可好?”
  谢立青恭敬地弯腰,向二人行了个礼,“一切安好,劳父亲挂心。”
  国公爷又问了些青州的情况,这才作罢。
  他看向后头的孙儿,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谢荣,“都已经长这么高了。”
  谢荣行礼叫一声祖父祖母。
  再看俩孙女,一个浅笑盈盈,一个怯懦娇憨,都是一等一标致的美人儿。他的目光停留在谢蓁脸上,着实震惊了好大一会儿。小时候看不出来,如今长大了,益发像当初的谭姨娘。
  谭姨娘是谢立青的生母,原本是小作坊家的女儿,生得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一日国公爷打马路过,看到她从门口出来,登时一见倾心,从此念念不忘。后来定国公把她纳入府中,做了姨娘。可惜红颜薄命,她生下谢立青没几年,就香消玉殒了,时至今日,国公爷都对她心怀愧疚,每常想起,总要怀念一阵子。
  倒从未想过,这个小孙女儿跟她生得如此像。
  *
  老太爷想起以前,无数思绪翻涌而至,说话很慢:“好,好……这是阿蓁和阿荨吧,这些年没见,还记得祖父么?”
  谢蓁水眸一弯,脆生生地叫道:“祖父!”
  老太爷高兴地应了一声。
  她说:“当然记得呀,我当年弄坏了祖父养的花,祖父把我训了好大一顿。”
  小孩子都这样,你对她好的时候她未必记得,但凡你一教训她,她就深深地记在心上。老太爷对谢蓁是最疼爱的,这小丫头能把你惹得火冒三丈,也能在下一刻把你哄得眉开眼笑,这就是一种本事,让人又爱又恨。
  定国公哈哈大笑,宠溺不言而喻:“你这丫头片子,竟还在怨祖父不成?那是要送给太后的姚黄魏紫,你把它弄坏了,让祖父怎么跟宫里交代?”
  她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嘛。”
  爷孙俩还跟多年前一样,唠叨起来没完没了,若不是老太太发话,估计他们还会旁若无人地说下去。
  老太太让他们一家五口坐下说话,谢立青坐在大爷谢立松下方,冷氏坐在对面,左右两边分别是大夫人许氏和三夫人吴氏。
  许氏穿一件杏色缂丝短袄,下系一条姜黄琮裙,头戴珠翠,双脸用簪花粉抹得腻白,然而与冷氏一比,立刻相形见绌。她朝冷氏微微一笑,叫一声弟妹,便再无话。
  倒是右手边的吴氏亲切许多,她向冷氏询问了几句青州的风土人情,然后又说了这些年定国公府的变化。谢三爷近两年刚入礼部,仕途颇为顺利,她言语之中不无炫耀之意。
  冷氏听罢,反应极其平静:“恭喜三弟妹。”
  吴氏碰了颗软钉子,讪讪地住了口,不再搭话。
  谢蓁和谢荨站在冷氏身后,左顾右盼一番,规规矩矩地不再乱动。
  谢蓁总觉得有一道视线在看她,循着看去,正好对上三姐姐谢莹的目光。
  谢莹是大夫人许氏所出,年方十六,也是个美人儿。只不过她继承了许氏的高颧骨,眼尾微挑,乍一看有些刻薄,不大好相处。谢蓁对她印象深刻,笑得意味深长:“三姐姐。”
  谢莹回以一笑,“多年不见,五妹越发标志了。”
  虽是赞叹,但语气并无称赞之意。细听之下,反而有些酸溜溜的。
  谢蓁听出来了,也客气地寒暄:“三姐姐也是,我都差点不认识了。”
  话音落下,谢莹脸色变了变。
  她最近脸上长了几颗小斑,不大明显,但她却非常介意。平常根本不让人说,如今谢蓁虽然没有明说,但她总觉得是在暗示什么,是以心中有些不快。
  偏谢蓁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问她的脸怎么回事,还给她提了几条不着边际的建议。
  她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
  一家人在正堂用过午膳,谢立青和冷氏送走老太太和老太爷,这才带着儿女回到玉堂院。
  他们离开京城之前,一直住在玉堂院中。如今这里多年没有住人,处处都透着冷清,没有人气儿。不过定国公提前让人清扫过此院,屋里摆设整齐,桌椅柜架擦拭得一干二净,被褥也用熏香熏了一遍,冷氏里外看了一遍,还算满意。
  谢蓁和谢荨长大后要分房睡,冷氏便让她们住在西边两间次卧,谢荣住在东次卧。
  丫鬟婆子把东西一件件搬进去,依照冷氏的吩咐摆放整齐。有哪里不如意的,冷氏又让人重新打理一遍,一切都收拾好后,已是日落。
  谢蓁让双鱼双雁烧好热水送进来,倒进浴桶里,打算把自己好好洗一遍。
  这一路舟车劳顿,难得有个休息的时候,她已经好久没有舒舒服服泡个澡了。脱下衣裙,坐在热水里时,她懒洋洋地叹了口气。
  水温正好,她洗得昏昏欲睡。
  胸前两团沉甸甸的,她伸手碰了碰,还是有点胀痛。白白嫩嫩的像两块豆腐,这一个月非但好像又长大了点,她一只手无法丈量,也不知道它们要长到什么时候。
  谢蓁困扰地自言自语:“唔,疼……”
  阿娘说等长好了就不疼了,可怎么样才算长好?
  她想不通,索性不想了,站起来抓过屏风上的巾子,把身上的水擦干,换上樱色苏绣牡丹纹褙子和马面裙,走出房间。谢荨正在院里看下人忙活,见她出来,把袖筒里的手炉递给她:“阿姐,你穿的太少了。”
  屋里暖和,一到外面果真有些冷。她接过手炉,把谢荨拉进屋里,“你在看什么?”
  谢荨指指正房,“大娘刚才来了,正在跟阿娘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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