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知道了沈思阮家里发生的事,却都没打趣,只看着,心里也替沈思阮委屈。
男人在外豁出命去奋斗,回到家却媳妇儿子老娘一起被大舅子接走了。
沈思阮昨日却想的明白,只是感叹古代交通工具落后,若不然从苏州到洛阳坐飞机或火车都能很快到达,哪像现在去一趟上京动辄数月。
“反正不差这几天,等种子全都下了地,我再走不迟。”沈思阮笑着,面上看不出其他情绪。
李百户点点头,转而道:“我叫了其他几个小旗过来,等会儿一块儿讲解。”
过了没多久,百户手下的十个小旗都来了。大家许久没见,都很高兴,打过招呼然后便让沈思阮等人将三样作物的种子说了一遍。
这些小旗也很激动,虽然他们不是什么大官,甚至不是官,但是听到自己户所里得来如此好的种子也很是高兴。
沈思阮让一人讲解了三种作物的习性,又讲解了三样的种植方法,转眼便到了晌午。
李百户总结道:“只是头一年种植还是划定区域试验的好。只是这是新种子,种到普通军户的地里恐怕他们也不会同意。”
沈思阮刚想说可以种到他家地里,可张了张嘴意识到他现在不是军户籍了,所以按照理论他家的地现在也不属于他家了。
熊二倒是乐呵呵道:“种我家地里,种我家地里。”
其他几个跟着一起回来的也纷纷起哄。
只是其中一个小旗道:“现在大家的地里大多都种上粮食了,总不能再挖了去,就你们几个家里的地,哪个不是早早的雇了人种上了。”
沈思阮一听,心下活动,“不若还是种在我家原先的地里,反正那地现在归户所所有,就将这些种子全都种上,等收获的时候,也好分给大家种子。”
李百户一听眼前一亮:“就这样吧,这样更好控制,到时候地里的活每个小旗轮流去干一些就是了。”
事情商议定了,便忙不迭的找来已经种完庄稼的军户,按照回来几人的要求将种子处理了,又去河里担了水趁着天气暖和赶紧种上了。
种子很快种完,沈思阮也松了口气,打算去趟舅舅家便找商队跟着去上京找媳妇。
到了四月中旬,沈思阮再也等不得了,他去和李百户打声招呼,又领了自己这趟出门的补贴便去了县城舅舅家去了。
早在回来的时候他便让人捎口信告诉舅舅一家他回来的事,虽然大家都感叹他回来的稍微晚了些,但是又想人活着便很好了。
这日沈思阮告别了熊大兄弟他们,便带上自己仅有的小行李去了县城胡舅舅家。
胡娇已经出嫁,家里少了些热闹。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叙叙旧,难免又说起在外这一年来的经历。
胡舅母心疼的直哭:“你这孩子,非得出去干嘛,受了这些苦。”
胡舅舅呵斥:“哭什么哭,孩子这不都回来了吗。”
胡舅母也不生气又笑了起来,“是啊,回来就好。我去你家的时候看的出来,你媳妇是不想走的,只是孤儿寡母的生活实在艰难,为了孩子着想便答应了亲家兄长。而且你媳妇说了,只要你回来了,让你赶紧去上京去找她们,不管你在哪里,她都会带着孩子和你在一起的。”
沈思阮想起自己的小媳妇,也笑了:“这些我都懂,今日来和见舅母和舅舅,就是说这件事。这两日我便找商队,跟着一起去上京,找媳妇和老娘去。”
胡舅舅拧眉肃然道:“是该去了。你回来也有几天了,好在事情办妥,就不必耽搁了,我帮你去联络商队,尽快上路。”转头又对胡舅母道,“正月里她们走的时候也没带多少东西,这会儿许多特产都有了,找能放的住的给收拾一些,让思阮一起带去。”
沈思阮知道舅舅和舅母是真心疼爱他,倒也不拒绝这些土物,当下又拿出从外边儿带回来的物件儿送给舅舅一家人。两个表妹是西边的小杷镜,巴掌大小,照起来清晰可见。表哥和舅舅则是那边新出的经商之类的书籍。舅母得了一件镶嵌着细小宝石的银质簪子。
胡舅母接过来惊叹连连,“这也太贵重了吧?”
沈思阮便解释道:“这上面的宝石是我们被在山匪关押的地方得的东西换的,那东西在那边贵重,我们只用一粒便换了好些东西,只是当日拿的不多,否则倒可以换不少东西了。”
一听是用东西换的,胡舅母这才放了心,安心的收了起来。
过了没两日,胡舅舅便给沈思阮联系好了商队,再过三日便可跟着商队去上京。
沈思阮思念媳妇和老娘,当真是觉得度日如年。
好在三日不长,三日一到,沈思阮便大包小包的跟着商队上了路。
只是已经到上京月余的江妙伽她们还不知道沈思阮他还活着呢。
沈思阮心里暗暗想着,待她们看到他,会不会吓一跳?
还有他那个儿子,是不是也该长开了好看了?
沈思阮心里充满了未知。
第五十五章
沈思阮焦急万分带着行李一路风尘仆仆到大上京的时候,上京城已经进入温暖明媚的四月底。天气暖和,沈家婆媳到上京也有近两个月。
江妙伽还好,毕竟在上京生活了十几年,儿沈大娘则在肃州生活了几十年,乍一到上京,居然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了近半个月又是喝药又是找大夫的这才好了起来。
江沉怕婆媳二人憋闷,便提议趁着春光大好,一家人出门游玩,也好赏赏春日的上京城。
只等他们一行人回来,才听留守在家的老仆道:“公子,今日有一人到了家里,说是公子的妹夫,但小的不认识,便让他在门房等着了。”
江沉一惊,赶忙问道:“现在人可还在?”
老仆心下后悔,许真是自家姑爷也说不定,便答道:“尚在。身上穿着普通甚至破旧,但是一身风度倒是不俗,且面相也不似沈氏。”
江沉皱眉,“让妹妹和沈太太一看便知。”说着便到了马车旁,叫江妙伽等人下车。
此时江妙伽坐定,扶着沈氏道:“娘,过些日子天也该热了,过两日咱们出门买些布料该做夏衣了。”
沈氏身子刚好,这出去游览一番倒是看起来精神不少,便笑着答应,“我也这么想的,只是老是花用亲家兄长的银子。。。。。”
她还未说完,便听江沉叫江妙伽的声音。
两人便止住话头,江妙伽先下了马车又接过沈氏怀里的念念,沈大娘这才跳下马车。
今日出门没带丫头,沈大娘便亲自照看孙子,下了马车又忙不迭的接过来。
就听江沉道:“福叔说今日有人上门,自称是妹夫,还得沈伯母和妙伽过去看看。”
沈大娘和江妙伽对视一眼,皆很激动,“是思阮?他真的回来了?”
江沉笑:“现在还不确定,只是福叔不认识妹夫,不敢放人进去,只让在门房呆着了。”
这时一直坐在门房喝着粗糙的茶水的沈思阮听见外面马车的声音和谈话声,料想是大舅子和妻子等人回来了,便坐不住了,对另一门房道:“我出去瞧一瞧。”
门房本想阻拦,奈何沈思阮动作太快,几步便出了门房到了门外。
“娘,妙伽。”沈思阮站在门口看着正与一男子说话的女子挪不开眼。
江妙伽抬头,正巧看到沈思阮,内心兴奋之余竟然忘记动作。还是沈大娘激动之下大叫一声“儿子”这才醒悟过来。
沈大娘抱着孩子往前走了几步,激动的眼泪直流,“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儿我终于回来了,可算是回来了。。。。”
江沉这才确认眼前穿着破旧的男子就是自己妹夫,先前虽然不喜自己妹子嫁给穷困军户,但现下儿子也有了,又观妹夫虽然穿着破旧,举手投足间到也稳重,长相亦不似普通军户这才放了心。
江沉看着妹子一双眼睛长在妹夫身上,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不由笑道:“好了,回来就好,先进去再说吧。”
沈大娘抽出一只手擦擦脸上泪水,笑道:“对对,先进去再说。”
沈大娘抱着孩子和江沉走在前面,将夫妻俩让到后面。
沈思阮和大舅子点头示意后走到江妙伽身前,一把将人揽进怀里,紧紧的,不想松开。
江妙伽脸有些红,却也没推开他,“还好你回来了。真好。”
沈思阮松开她,认真的看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跟着沈大娘身后进了院子。
为了接妹子一家过来住,江沉特意筹了银子买了这二进的院子,虽比不得江妙伽以前的家那般大,可在他们现在的身份来看也算不小了。
况且江沉现在只是六品翰林院编修,每月的俸禄也不多,养活这一家子已经不容易了。
进了屋,又挥退下人,屋内只剩下一家人,沈大娘再也忍不住将孩子放到榻上,拉着沈思阮的手呜呜的哭了起来。
年轻时候丈夫身死,只身一人守寡将孩子养大,谁知儿子又出了事。现在儿子好好的回来了,沈大娘是再也忍不住的哭了。
江妙伽当然也想好好和丈夫叙叙旧,可婆婆都哭成这样了,她也只能偷偷擦去泪水和丈夫一起宽慰婆婆。
江沉悄悄的出了正堂,留给这一家人一个私密空间。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沈思阮笑着,将沈大娘安抚好了,这才和母亲妻子坐下说话。
就听沈大娘啊呀了一声跳起来,笑道:“看我,都糊涂了,光顾着哭了,”她冲沈思阮招手,“快来,看看你儿子。”
江妙伽红了脸,偷偷去看丈夫,发现沈思阮也在含笑看着她,心里暖暖的。
沈思阮到了榻前,便看到快五个月的儿子此刻正睁着大眼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人。
沈大娘乐呵呵道:“孩子可结实了,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沈思阮笑,这孩子也就眉眼像他,其他的地方却像极了江妙伽,只是母亲高兴,他只和江妙伽相视一笑,并不反驳。
“辛苦娘了。”沈思阮笑着道。
沈大娘摆手,“我辛苦什么,倒是你媳妇辛苦的紧,以后可得对妙伽好点。”
沈思阮点头,“这是自然。”
面上说着,私下里手却将江妙伽的手握住,不肯放开。
一家人说了会儿话,外面小丫头青桃进来说晚饭已经备妥,让他们过去坐席。
这时江妙伽才想起来沈思阮一路风尘仆仆都没有去沐浴换衣服。好在江沉考虑周到,就听青桃道:“不过少爷让姑爷先去沐浴更衣,稍后再一起坐席。”
江妙伽红着脸不好意思道:“我都忘了,你刚从肃州过来。我带你去沐浴。”
沈思阮自然不会怪她,拉着她的手出了正堂,到了后面一间厢房,江妙伽道:“我自来上京便住这里,你快进去洗吧,水想必也准备好了。”
沈思阮似笑非笑不松手,“娘子不服侍为夫沐浴?”
“说什么呢。”江妙伽脸更红了,都成亲一年多了,儿子都有了,她居然还是脸红,想必是跟沈思阮聚少离多的关系吧。
“那不成,难道是娘子嫌弃为夫身上太脏?”
江妙伽皱眉:“没有,你快去洗吧,大哥和娘还等着呢。”说着便挣脱开他的手,跑到一边去了。
沈思阮明白,现在大舅子还等着他去喝酒呢,况且长夜漫漫用完晚饭时辰也还早,一晚上的时间够他和娘子诉说衷肠了。
等房门被沈思阮关上,一直害羞的江妙伽这才松了口气。
这样可不好,自己的夫君居然还害羞,哎呀,她原先的本事呢,她对骂江氏的能耐呢,她呵斥陈嫣红的脾气呢?
居然见到相公就这副小媳妇模样了。
江妙伽坐在廊下无聊的看着天色,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但听到房内传来的水声,她又觉得这样挺好,有大哥,有夫君,有婆婆又有儿子,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不错。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不知什么时候沈思阮洗好了,换了江沉让人拿过来的衣服穿在身上。
江妙伽回神,看他一身装扮,噗嗤笑了出来,“你这样子好奇怪啊。”
沈思阮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脸也黑了黑。
沈思阮身材高大,比之江沉还高了一截,江沉的衣服穿在沈思阮的身上免不了要短上一些。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江沉是文人,衣服多为天青色袍子,穿在他身上端的儒雅之气,一看便知是读书人。而沈思阮是军户出身,自幼也练些拳脚功夫,日常都是短打衣服,江沉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虽不至于特别难看,但总让人觉得不合适。
江妙伽看他脸都黑了,便捂着嘴强忍住笑意,“好了,等我晚上给你赶制一身衣服,就不必穿大哥的衣服了。”
沈思阮闷闷的点头,握着她的手往前厅走,小声道:“敢取笑为夫,晚上让你好看。”
夫妻俩刚成婚蜜里调油的时候沈思阮便离家,两人一年多没见,自然想念。
小别都胜新婚,更别提他们一年多没见了,到时恐怕也得干柴遇烈火呀。
江妙伽也不是不喑世事的小姑娘了,可听到沈思阮这露骨的话,脸还是腾的红了起来。
“还在外面呢。”
江妙伽声音都快滴水了,殊不知听在沈思阮耳中是多么的柔软,让他身上顿时酥麻一片。
沈思阮强压下心里的那团火,握着江妙伽的手又紧了紧,江妙伽面色通红跟着他的步子,不多时便到了前厅。
前厅里江沉已经坐下,沈大娘还没过来,小丫头青桃一看江妙伽夫妻过来,便赶紧跑出去叫沈大娘了。
沈思阮坐下后便和江沉说起路上的所见所闻,还算相谈甚欢。
饭菜上来,两人又边喝边谈说了许多话。
饭后沈大娘道:“孩子还是跟着我睡,但这会儿,你先去喂了奶,再去休息。”
江妙伽知道婆婆体谅夫妻俩刚刚团聚,不打扰他们,可还是忍不住害羞。红着脸点了点头,跟着沈大娘去了她房里喂了孩子这才回到她所住的厢房。
厢房耳房里已经放好热水,江妙伽洗了澡进了内室,便见沈思阮歪在榻上,眼睛发亮的盯着她看。
江妙伽头发只用一根簪子固定着,身上穿着雪白的里衣,凹凸有致的身材隐隐看的出来。
沈思阮的目光过于热烈,看的江妙伽一阵脸热,不由嗔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沈思阮眯了眯眼,舔了舔嘴唇,声音有些嘶哑,“你是我媳妇,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江妙伽瞪了他一眼转身去吹灯,还未等她将灯吹灭,便被沈思阮抱进怀里。
“你是我媳妇,不光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而且想怎么摸就怎么摸。”沈思阮说着便将人打横抱起扑在榻上,将柔软娇小的人压在下面。
“你说,对不对?”
江妙伽已经回答不出来了,所有的话都被沈思阮堵在了喉咙里。
不多时帐子也动了起来,时隐时现的呜咽声久久不绝。
第五十六章
素了太久的男人,凶猛起来,战斗力不低于猛虎
沈思阮在江妙伽身上耕耘了一次又一次,娇嫩的土壤翻腾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江妙伽嗓子都哑了,再也喊不动了,沈思阮看上去还是精力充沛,似乎还是不满足。
可惜就在沈思阮第三次耕耘的时候,突然便被外面婴儿的啼哭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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