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为我倾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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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为我倾耳听-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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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南橘推了推他的胳膊,“出了一身汗,去沐浴。”
“橘子小姐,”他好心地垂下头,凝视她的眼睛提醒她,“你压着我呢。”
不说还好,一说南橘登时脸泛红晕,她刺溜从他身上滑下去,千笠寒在她脸颊上又亲了下,才失笑着起身,“南橘,有驾照吗?”
他一点也不想在医院沐浴。
“有的。”
她大一就拿到了驾照,但是却是个实打实的“女司机”,因为买不起车,学完驾照之后就再也没碰过车,她答应得有点心虚。
磕磕绊绊回到公寓,千笠寒将门口滞留的南橘整人抱住带入了房间。“今天不许跑了。”
“不跑。”怀里的女人糯糯地回答。
千笠寒将她放在沙发上,南橘低着头不敢看他,这种紧张状态一般只有与他对簿公堂的人才会有。他嗤笑:“南橘,我是你的公子,你的本命?”
“是!”南橘绝不能让他怀疑这一点的正确性!
但是看到千笠寒唇上微凉的笑,她又预感不祥了,千笠寒居高临下,看似冷漠淡定,实则内心已经天人交战,明明她才是恃宠而骄的那一个,怎么现在他竟然拿她毫无办法?
“你不是说,只要我三天不理你,你就坐不住了?可是我给你发了一个星期的短信和邮件,打了一个星期的电话,南橘,你是怎么对我的?”
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真狠心啊。
千笠寒觉得胸臆之间的委屈愈加浓郁,他几乎站立难安,留给南橘一个清影便不再回头地进了浴室。
南橘一个人愣愣地坐在原地,她不是不想回他,她也想他,很想很想……
想到几乎可以不顾矜持主动缠着他,在他怀里求爱,想到几乎握不住画笔,纸上一片狼藉的线条,想到,每次看到手机屏幕的闪亮,都按捺不住内心想跟他见面的渴望。
她再也不想因为这些琐事跟他计较了。
一个人呆呆地坐到晌午,千笠寒终于浑身清爽地自浴室内走出,穿着休闲的卫衣,发丝还有点湿漉,清俊的面容透着一丝疑惑,南橘居然不曾挪动过?
这一点也不像好动的某只笨橘子。
他再了解不过,即便是趴在桌上作画,她也会不时扭臀,搬椅子挪地方的。
南橘感觉到身前站了一个人,逆着光影,身前只留下一片阴凉的云翳,投映在她软荡的波心。
她腾地伸出手,把眼前的人抱住,把脸埋在他的怀里,“笠寒,我迫不及待了,我带你去见我爸妈。你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他从来没舍得真正和她生气,千笠寒叹息,“我只是觉得委屈,南橘,你要生我的气可以,要不见我也可以,但不可以这么躲起来,至少,要给我回音。要是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会……”
“会什么?”她婆娑的泪眼一瞬不瞬地凝在他身上。
千笠寒故意吓唬她,“你看到了,我虐待自己。”他笃信,就算明知是苦肉计,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她还是会不顾一切冲过来见他。
就像昨晚温情的夜。
南橘一愣之下,将抱着他的手紧了紧,“不可以!我发誓,我不会。”
“那就好。”千笠寒淡淡一笑。
“南橘,赶紧把我领回家。我是长了腿的,你真的不怕我跑了?”
“其实,我早就给你定好车票了……”
如果没有昨天晚上他的突然生病,她也会想办法找他和好,然后,拉着他一起回去。不容拒绝。
没想到她这次居然这么听话。
千笠寒心中贪婪的情念泛滥了起来,握着南橘的腰,俯下身就这么吻下去……
元月的第一日,南橘“拐带”着男朋友兼大神坐上了回小镇的列车。
新年伊始,广播剧《凰令》终于全部上线。
南橘现在掌握了大神的手机生杀大权,姑且拿过来瞅两眼,《凰令》的转发量和评论数她是一点都不担心的,有酒意在,这个热度绝对不会差。
《凰令》被顶上了热搜,这个南橘也大概猜得到。只是她惊讶地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大神的粉丝已经飙升到五百万了!
“你做了什么?”
怎么会突然涨粉涨得这么快,果然是把微博捎上火车了,所以跟着一起蹭蹭蹭地跑起来?
本在闭目养神的千笠寒,对摸不明情况的南橘微微无奈,“应该说,是你做了些什么。”
以君倾的知名度,再加上前段时间和邢霏的捆绑,想不红都难。以前有不少人对他敬而远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太“高冷”,但自从她把微博交给南橘“打理”过几次之后,他早已固化的形象被她的恶爪拉跨,让声控女觉得,大神原来不是这么不可靠近啊。
死心塌地的菇凉粉们鱼贯而入,纷纷关注了他的微博。
恰好这段时间因为《凰令》的缘故,千笠寒发微博一条紧接一条,造成网配圈万人空巷的盛况,那么涨粉也是……罪有应得。
他偏过头去看窗外,整齐的白杨树在冷峭的寒风里择落最后的枯叶,呜呜咽咽的风似从远方流来,吹着一曲高低韵致的音乐。
侧脸在在凌晨的光里,棱角分明,挺阔俊逸,南橘知道自己心中某只相思作怪的小东西又蠢蠢欲动了。
她攀着他的肩躺下,“笠寒,我好困。”
“困了就眯一会儿。”
“嗯。”南橘并不是真的想睡,不过是要这么扒着他罢了,“笠寒。”
千笠寒伸出长臂将人搂住,在她不安分的手上轻拍,“又怎么了?”
“我就是想问,你当初想让我参与《凰令》配音,真的是因为你觉得,我最适合吗?”他没答话,南橘喋喋不休,“我知道,酒意之中藏龙卧虎,很厉害呢。就比如说满楼姑娘,她的声音就很有女性的磁性,技巧又比我好,肯定比我适合多了。你当初是不是力排众议啊,他们不会对你的决定有异议吗?”
“睡你的觉。”他薄唇一掠,将抱着她的手搂紧了。
好端端的凶起来了?
南橘委委屈屈地想,难道她问的不对么?千笠寒本来就不应该看中她这么一个声音。虽然剧本是伐檀的结晶,但只要酒意开口,别说卖,就算白送他们也是愿意的。
千笠寒完全没理由找一个伐檀的小角色来当女主角。
在这个领域,橘生淮南之于满楼,根本就是个门外汉。
不过一会儿,她却是真的困倦了,打了个哈欠,闭上了惺忪的眼,睡意正浓之际,恍惚之中听到他沙沙低沉的嗓音,缥缈的风漏入一丝,将那声音卷得如此真实。
“没有人比你更适合白慕熙,更适合我。”
终于听到那个美丽的答案,南橘想起身去亲吻他,可是耐不住睡意,趴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她听到没有。千笠寒在心底一阵叹息,继而又望向窗外。若是阳春四月,坐上列车,一路繁花相送,该有多好。
他永远在路上,不顾一切地去她身边,不顾一切去将她抱入怀中,让她终于属于自己。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南橘吞咽着口水,不知梦到了什么,脸上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傻傻的笑起来。
身边有温彻的男人声音:“南橘,到了。”
南橘睁开眼,看到他蝴蝶卷翼般的眼睫,也许是遇到了庄周梦蝶的幻境,她傻兮兮地捧着他脸笑起来:“笠寒,你怎么这么快就把衣服穿上了?”
千笠寒先是一愣,在看到南橘扫视一遭后瞬间僵住的神情,他全明白了,心情微妙地勾了勾唇。
南橘大窘,赶紧随着人潮一起挤下车,这期间千笠寒都没有跟她说一句话,直到下了车,他从身后攀住她的两肩,温热的呼吸随着悦耳的嗓音吐入她的耳洞。
“南橘,你的梦里,我没有穿衣服,嗯?”
尴尬啊,南橘捂着脸大羞,干脆返身回去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怎么办,再也不敢见人了。
千笠寒的撩拨这一次没有适可而止,他低笑,“那今晚,我帮你美梦成真好不好?”
“……”
一本正经的大神什么的,最不可信了。
随着人群一起出去,走出火车站,坐上出租,一路上南橘都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她的心乱糟糟的。美梦成真么?
他不知道,她梦到的内容,除了脱衣服之外,还有……还有……好多不可描述的啊……
千笠寒一直保持心情的极度愉悦,绅士地递过来纸巾,“来,注意鼻血。”
跟女朋友“深入”交流过这么多次之后,千大神早已摸清楚了路子,他的橘子菇凉,对他身上的一切都近乎膜拜式的痴迷,偶尔会在枕头上画血图……
出租车南橘的家门前停下,这是小镇惯有的风景特色,家门口一畦碧绿,抱团的白菜在冬阳下慵懒地卷着四肢,青椒成簇,长势喜人。
因为知道女儿今天要带男朋友回来,南爸爸特意去菜市场买了一只肥乌鸡,正拎着鸡脖子匆匆回赶,适逢门口两道身影撞入眼眶之中,一个熟悉之极,一个陌生之极。
“南小橘!”
这个称呼……千笠寒耳梢动了动。
没等转过头去见过未来岳丈,自己身边挨着的女朋友陡然跳起来,眼神惊喜,“南大壮!”
他唇角一抖,继而那两人已经旁若无人、欢喜天地地抱在了一起。

第五十四章 chapter。54

父女俩在门口,尤其是在南爸爸手里提着一只鸡的情境之下闲话家常。
又是将近一年没见,南爸爸看到女儿回来诸多感慨,诉说了一半,终于无法忽视掉南橘带回来的男朋友,那卓尔不凡观之便知出身不同寻常的男人。
“南小橘,你哥说,你找了个不太靠得住的男朋友?”
这句话的声音纵然压得再低,千笠寒也是分辨得出的,他不动声色地将薄唇抿成一线,心底掀起汹涌的暗浪。
“不太靠得住”,这五个字真的适合用来形容他么?
南橘掩饰住心底的尴尬,娇滴滴地在父亲肩膀上蹭啊蹭,小声地跟他灌输某种思想:“没有啦,他很疼我的。南醒那个人一向跟我处不好,他骗您的啦。”
她这么说,南爸爸重新审视起千笠寒来,对方回给她恭谨谦逊的颔首,眉目温沉如山水淡墨,的确是个气度出尘的人。
南爸爸问:“会下棋么?”
“象棋?”
“围棋。”
这个答案还算出乎意料,千笠寒谦谦点头,“略懂皮毛。”
“那进来吧,我们手谈两局。”
棋道看人品,南爸爸深信不疑。
他走近正堂,早已在窗边观摩许久的南妈妈被递上一只乌鸡,历经风浪却温婉娴雅的南妈妈,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对着自己丈夫感慨万千:“女儿比我有福气呀。”
南橘欢喜地领着大神进门,客厅简约澄明,两面墙壁上挂着层次立体、绣品精良的红枫图,有“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的秋意萧萧之况味。
他在十字绣下端正欣赏了良久,南橘替他把礼物放到茶几上,跪上沙发陪他一起看。
“这是我爸最喜欢的《枫林晚》,是我妈画了半年的时间绣成的。”
南橘说这话的时候眉飞色舞,简直像在邀功,千笠寒顺着她低低地称叹,“岳母的确是心灵手巧。”
这个“岳母”叫得真的不要更流畅自然,南橘不自在地晕红了脸,古屏风后面的南妈妈益发满意了,因为得到千笠寒的称赞,她的心还有点飘,因此煲鸡汤也格外用心。
南爸爸端着棋盘从卧室里走出来,千笠寒起身替他接过,将棋盘摆在桌上,古朴的紫檀木,幽香缕缕,很配南橘家里这仿古风式的的陈设。
千笠寒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识到,也许南橘会喜欢古风圈,喜欢他,和家里人的审美概念有很大关系。
“小千。”南爸爸自在地唤了一声,千笠寒对这个称谓有点不适应,还是答应了,一旁的南橘捂着唇发笑,看着她如此深爱在意的两个男人黑白对弈。
南爸爸挑起眉,手指从棋笥里拈出一颗黑子落在棋局上,铿然落子有声,他收回手温温地含笑问:“你现在的固定工作是什么?”
这个问题自然是必考题,千笠寒对于这些,不做准备也能应答如流,但是万万没想到,那只护短得要命一点不舍得他受刁难的橘子抢答了:“爸爸,笠寒是一名医生,还是一名律师哦。”
看她得意得神采飞扬的,南爸爸就为她的胳膊肘往外拐而深感无奈。
千笠寒也是失笑难禁,宠溺地替她拨了拨耳边的发丝,棋子落下之后,南爸爸不甘示弱地又与他对战了十多子,局面渐渐拉开,他才腾出空来又问:“小千的父母呢?”
南橘又要抢答,千笠寒却对她笃定而温柔地摇了摇头,南橘咬着唇不说话,他微微而笑,白子回应,“家父是一名医学系教授,这些年转入了医院工作,家母喜欢作画,常往世界各地采风,旗下有一家规模不大的服装公司。”
家境清白殷实,南爸爸又放下了心。只是这年轻人彬彬有礼之余,却似乎谦逊得过了些,那么他口中所说的“规模不大”,他需要重新审视一下。
南爸爸也只有一个女儿,对于她的幸福,他要慎之又慎,步步为营。
他接下来又续续问了些琐碎的家常,但不多,因为弈棋到了后半段,他必须全神贯注于棋盘格之间,再分一点心,动摇一下,可能就是铩羽而归的惨败结局。
终于半个小时过去,他还是输了一子半,南爸爸抹了抹额上的沁出的薄汗,由衷赞许道:“后生可畏啊。”
“伯父谬赞。”
旁边托着粉腮蹲到腿麻的南橘,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局外人,她也看不懂围棋,只是最终知道她男朋友赢了一向嗜棋成痴的老爸,有种与有荣焉之感。
南爸爸输了一局棋,下得酣畅淋漓,拉着千笠寒定要再战两局。
千笠寒自然没有拒绝。第二局下完,正好南母的乌鸡汤炖好了,从后厨端到前厅来,登时满堂都是鸡汤的鲜香味,南爸爸虽然舍不得,想再下两局,但考虑到女儿女婿一路风尘仆仆都没吃饭,还是念念难忘地离开了战局。
连输两把,越来越不甘心了。
千笠寒看出未来岳父的想法,从善如流地建议道:“棋逢对手是一种缘分,伯父若是想切磋,笠寒完全可以奉陪。”
南爸爸登时眉开眼笑:女婿原来这么懂事,早知道就完全不担心啦。
女儿从小到大,除了凭借艺术生的身份考入t大,就没做过什么让他长脸的事,没想到这次的眼光居然还不错,这个女婿简直太投他的胃口了!
热烫腾腾的雾气下,小情侣在桌上不知进行着什么秘密,南橘脸红过耳,又羞又窘。
南妈妈对这么优秀的女婿难免八卦,放下碗筷旁敲侧击地问南橘:“丫头,你和小千,你们怎么认识的?”
南橘愣了一会之后反应过来,身边的男人替她夹了一只鸡腿,她看到这一幕,想到几个月以前,她还不认识他,一转眼却已经见了家长了,他以这么,细水长流地姿态陪伴在她身边。
“伯母,”千笠寒清俊的眉浅浅地拂落一点温柔,声音苏得让一把年纪的南妈妈都起了少女心,登时崇拜痴迷地目不转睛了,“是我喜欢南橘,所以一直想办法接近她,才终于打动了她的。”
南妈妈满是不信。哎,这么优秀的千笠寒,看中她家没长心眼儿的女儿哪点了呢?
知母莫若女,南橘不用转脑筋就知道自己母亲动的什么心思。登时气馁了。
当日下午,南妈妈拉着南橘去逛街,趁着元旦节打折大促跌入购物狂潮,千笠寒则留在家继续与南爸爸钻研围棋之道。
南爸爸为一步棋想得抓耳挠腮,“哎,小千,你这棋艺跟谁学的?”怎么就能,怎么……他每局输得一子半子的,虽然还算好看,但是每局他都下得尤为吃力,而反观千笠寒,落子如飞,从容自若,所以,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么?
千笠寒想到一件事,微笑回应:“那是小时候不懂事了。因为我爸喜欢围棋,我想赢过他,所以钻研过几年。”
居然是无师自通?南爸爸彻底惊讶了。
当然还有让他更惊讶的,千笠寒是t*律系的学生,从出国留学,履历辉煌,前景光明,远不止南橘简陋说得那么简单。
晚间南橘躺在床上,累瘫了完全不想动弹。
她知道,千笠寒就在她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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