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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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路-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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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二一章  替罪羔羊

  第一二一章替罪羔羊
  “启禀太后,微臣已经回来了,而且给您带回来了这个。”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贾训全带着几个宫监回来了,方到垂杨宫便急急地向太后禀报:“太后,各位娘娘小主,微臣现在要拿出一样东西来,请各位一定要用帕子掩住自己的口鼻,防止吸入过量的气味,损伤肌理。”
  唐瑾知掩口而笑:“贾太医,本宫大可不必了吧,本宫已经是不能生育的身体了,还有什么损伤肌理这样的说法呢?”
  贾训全摇了摇头:“贤妃娘娘容禀,微臣想说的损伤肌理,不单单是指损伤女子的生育的能力,您还是也掩住口鼻的好,微臣稍后会跟各位讲明这东西。”说着,便率先用广袖掩住了自己的口鼻,从衣袋里面取出一块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东西:“太后娘娘,各位娘娘小主,这边是微臣在安逸娘子住处的发现,这是一种麝香,不过可能同各位平时所能接触到的是不一样的,因为这块麝香加入了云南特有的珍贵药材朱雀草,朱雀草这样东西,经常可以和别的药材混在一起配置毒药,它的气味并不明显,所以受害的人往往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就受了这香料的荼毒,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朱雀草和麝香的融合不可不称之为巧妙,朱雀草气味虽弱,但总还是有味道的,而麝香的浓香,与朱雀草的味道融合起来,便既不是朱雀草的味道,也不是麝香的味道,闻起来像是一种花香,除非了解的人,否则一般人是看不出来这其中有麝香或者是朱雀草的。这种混合起来的带有毒药作用的香料,其实如若是懂行的人也是能看得出来的,因为用过之后身体的一些部位会生出细小的红斑,如若是及早发现,便还是有挽救的可能的。只可惜投毒的人利用了封充仪有了身孕这样的特征,使用了这样的毒药,即使是有太医来请平安脉,也一定会当做是很正常的女子妊娠时候产生的妊娠斑,这样一来便可以让这种毒在封充仪的身体之内沉积良久,据微臣观察,这种香料封充仪至少用了三个月,只要超过一个月,就算是封充仪发现了,也是无力回天的了。”
  另一头的封月心首先大嚷起来:“这般腌臜的东西,你也往垂杨宫里面带,难道就不怕祸及翊禧夫人和本小主么?还有,贾太医,请你下一次开口说话的时候掌握一点内情,现在本小主的妹妹已经被追封为和贵嫔了,而封充仪是本小主,难道贾太医是想诅咒本小主不得好死么?”
  这样的嚣张跋扈,太后看到了又是一阵蹙眉,倒是反观唐瑾知和有琴抒静,神色都是淡淡的,似乎已经是习以为常,或者是早在意料之中。
  “是,微臣知错,微臣这就会命人把这个东西扔出宫去,以绝后患。太后,微臣还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这朱雀草的来源。朱雀草确实有毒,但是是很多医者不惜赔上生命也愿意去钻研的东西,但是因为它的产量极少,又紧紧生长在云南的南部,这样一来就实在是很难弄到,很多医生究其一生对于朱雀草的了解也只限于书本。微尘也是年少时有幸跟着师傅见到过一次,也仅仅是一棵。可是和贵嫔用了那么久的朱雀草麝香,其中朱雀草的分量,仅仅一棵肯本是不够的,那么也就是投毒的人有能力从云南南部弄到朱雀草。无独有偶,微臣是在安逸娘子的住处搜到这朱雀草麝香的,而安逸娘子本人又恰恰是出生在云南南部朱雀草产地的,太后,这件事情您看……”
  “安逸娘子何在?”
  “臣妾在……”此时的安逸娘子早已经犹如筛糠一般:“太后……不是臣妾做的,臣妾虽然出生在云南,长在云南,可是从来都不知道朱雀草为何物啊……太后,不是臣妾,臣妾是冤枉的啊。”
  安逸娘子如今也不过才十六岁,在一众妃嫔里面是年纪小的了,素来又胆小,虽然眼皮子浅,但哪里会想到用麝香和朱雀草混在一起害人的法子?在场的人心下也都明白,陆雅涵多半就是替罪羊了,只是这么多“巧合”重叠在了一起,她想脱罪也难了。
  太后的脸色阴沉了下去,说话也带着一丝玩味,眼神总是若有若无向自己身边看去:“那你是觉得贾太医冤枉了你?你的确跟和贵嫔来往很密切,也的确有这个能力弄来这朱雀草,难道除了你还能有别人不成?倒是你的父亲,虽然是一个小官,可是教出来的女儿竟然是这样子的。这些毒物如此腌臜,除非天牢里边畏罪自杀,要么怎么可以用到宫里来?”
  安逸娘子听到“父亲”两个字,立马熄灭了眼神中的疯狂:“太后,是臣妾做的……是臣妾做的,可是与臣妾的父亲没有关系啊,臣妾的父亲一直在外为官,都不曾生活在云南的,怎么可能知道朱雀草呢?这些朱雀草是臣妾还在老家的时候就自己采了带来的,都是臣妾的错,都是臣妾的错啊……”说到这里,早已经是涕泪横流。
  太后的话,无非是在警告陆雅涵,她倒是可以抵死不从,不过屈打成招的法子有千种万种,便是派人氨中毒死了她,也可以说成是畏罪自杀,但是她若是现在认下了这桩罪,最多不过是一死,倒不至于祸及家里。
  陆雅涵的父亲本是小官,送女儿进宫也是想谋一个好的前程,如今的陆雅涵,还哪里敢不认下呢?
  太后清了清嗓子,喊道:“来人——安逸娘子陆氏雅涵,品行不端,利用家乡所产的朱雀草谋害宫中妃嫔和龙子凤孙,实在是罪大恶极,罪不容诛。但是哀家年纪大了,也不想沾染太多的血腥,权当是给早夭的皇子积阴德了,哀家现在就准许她自尽。近日来宫中阴气太重,就不要赏她匕首了,鸠酒一杯、白绫一条,任她自选吧。”
  “是。”早已经有宫监走过来,把衣衫凌乱的陆雅涵带走了,安逸娘子,虽然是一个很低的位份,但是也要在乾祐的宫牒里面除名了。
  *
  安顿好情绪激动的皇帝,回到丽景宫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晴贵嫔曲锦衣在走进房间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枚红色的麦芽静静的躺在地上,刹那间,原本的困顿荡然无存,立刻换上了一件厚重的夜行衣出宫而去。
  待到她走出去不过一会,角门里面也有另外一个人跟了出去,紧紧地尾随其后。
  晴贵嫔走到了怡园的角楼底下,只能看到一人隐在暗处,轻轻道了一声:“见过主子。”
  “起来吧,现在不是多礼的时候,告诉我,事情办得怎么样。这种事情一定能够要找准时机,拖得越久,就越容易被人发现,你可知道?”
  月光打在曲锦衣的脸上,那张面庞上还带着一点点稚嫩,可是那张面庞的主人,心机却已经是如此的深沉,能被月光照到的那半边脸上写满了焦灼。
  “回主子的话,今日趁着皇上离开乾元宫的那段时间,我已经找到了那件东西的一半,现在可以说是已经成功了一半了,一旦那件东西到手,上峰的指令便可以顺利的执行了,只是我总觉得似乎近来我们做的有一点过了,好像有什么人已经开始盯着我了。”
  晴贵嫔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既然如此,那你行事可以缓一缓,上峰还没有说那件东西要在什么时间之内找出来,但是你自身的隐蔽一定是要稳住的,而且不能暴露了上峰,明白了么?还有,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暗处的人声音犹豫:“主子,您说的是……是什么事情?”
  “和贵嫔小产身死的事情,不要跟我装糊涂,我知道是你做的,你有这个能力,至于安逸娘子,不过是一个替死鬼罢了,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太多了。”
  暗处的人声音悠悠的劝道:“主子,这也是为了您好,这样您才有更多的机会去博得皇上的信任,而且若不是这一次和贵嫔小产,皇上会放松警惕的走出乾元宫,我又怎么有机会能找到那一半的东西呢?”
  晴贵嫔轻轻地跺了跺脚:“那这个动作也确实大了点了……下次不能这么莽撞行事了,行事之前定要设法同我商量一下。还有,何家那头,给我盯紧着一点。”
  “是。”
  晴贵嫔又慢慢的穿着自己的夜行衣,沿着来时的方向慢慢的往回走,月光将晴贵嫔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没有人知道方才晴贵嫔在同谁说话,他们之间有酝酿着什么样的波澜。
  看到晴贵嫔的影子往回走了,那个尾随而出的黑影也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沿着来路而返,最后与晴贵嫔的身影一同消失在丽景宫。

  ☆、第一二二章  千钧承诺

  第一二二章千钧承诺
  其实不祥的预感也一直盘旋在锦衣的心头,虽然这段时间她经历了大风大浪却最终还是起复了,可是这荣耀背后的辛酸却是心头一坛喝不完的苦酒。只是宏图楼的心也越发的急躁了,她不得不加快行动的脚步。
  回到丽景宫,锦衣屏退了所有伺候的人,从妆奁底部摸出了一张胭脂条。这胭脂条是特质过的,可是沾了墨在上面写字,写完的字却会渗到胭脂膏上面去,只有用火烤了才能显现的出来,可正因为难得,等闲的事情,锦衣都不会选择用胭脂条来传递消息,只是这一次,她决定为了自己的私心,搏一把。
  胭脂条上款款落下了一行娟秀的字:
  姜姬,见字如晤,速想办法带靖惠王府云裳入宫,入宫后事宜,当面定夺。
  那字,很快就又消失不见了。曲锦衣一声哨响,很快便有一只鸽子飞进了丽景宫,带着什么字迹都看不到的胭脂条,飞向了远方。
  *
  自从那一天过后,在整个靖惠王府,再有没有人不把云裳当成正正经经的主子来看待了,虽然说他还没有正式的位份,但是已经是靖惠王的枕边人这是逃不开的事实,因而府里面的人也都大多称呼她为王妃,庆太嫔虽然不愿意,但是奈何云裳是自己的儿子的心头所爱,也只能默许了。
  对于这件事情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是靖惠王了,这个男子,从小就得到过太多,因而也知道从云端摔下来是什么样的滋味。稍稍长大一点后就接连不断的失去,几乎后来所有能抢回来的东西都是运用了谋略和手段,唯有云裳不是,而是因为两个人的情投意合。
  “王妃娘娘,王爷说了,今天晚上要和靖惠相国付大人讨论国事,也许是要讨论到深夜的,可能就不上您这里来了。您是知道的,王爷一向用心于正事,不是有心要冷落您的。”宝环一边在云裳身后为她梳着鬓发,一边柔柔的说道。
  云裳掩着嘴笑了笑,心想一定又是宝环这个丫头私下里做的主张,添了这么多的话进去,无非是怕自己和她家主子怄气,进而影响到主子的心情罢了,可是她又哪里能明白,自己和钧昀铭的感情,哪里还用得到这么样的去解释?她信他,无条件无理由的信任他,而他也是。
  云裳点点头,从妆奁里摸出了一支点翠掐丝蝴蝶簪子,交给宝环,让她替自己簪上:“好了,我知道了,铭他就是这样,处理起政事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的人,连自己的身子也不知道爱惜,还真以为是铁打的呢。”
  说到这里似乎又意识到跟一个丫鬟说起这些不是很好,便又顿了顿:“你们王爷现在实在宣政室吧?付老相国来了没有?”
  “回王妃娘娘的话,王爷正是在宣政室,付老相国还没有来。”
  云裳翻身下榻:“那就好,我早早就为他煲上了莲子百合糯米羹,他这样拼命,不吃一点东西怎么成。这会儿莲子百合糯米羹也该煲好了,我亲自给他送过去。”
  另一头的宝环也因为跟云裳熟悉了很多,便也敢调笑几句:“王妃您还说呢,王爷今天晚上果然是又不让传膳,您若是不把这羹给王爷送去,只怕王爷又是要空腹到天明了。而且如若不是王妃您,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谁敢过去劝一劝啊,再说了,就算是敢,王爷也不一定能听奴婢们的,王爷只听王妃的。”
  云裳听了心头暖暖的,却也回了一句:“小丫头,嘴越发坏了,你不是说王爷只听我的么?那我回头就让王爷把你的嘴给你缝起来。”
  “不要啊不要啊,奴婢不敢了,王妃您大人有大量可不要为难奴婢啊……”内室里面传来云裳和宝环咯咯的笑声。
  调笑过后,云裳提着食盒,轻轻的朝着宣政室的方向走去,宝环本来说要陪着她一同过去,可云裳又想着自己送过去还能跟钧昀铭说几句体己的话,便婉言谢绝了。云裳的住处距离宣政室还是很远的,钧昀铭为了让自己有卧薪尝胆之志,把整个王府中最苦寒的屋子让给自己来住,是以云裳是要从最南边走到最北边,才可以见到自己想要见的人。
  “笃笃笃……”云裳轻轻地叩门三下,也学着钧昀铭的样子直接走了进去,这也是钧昀铭默许了的,为的就是不让两个人之间有生疏的感觉。
  钧昀铭正在桌案旁边俯身写着什么,听到了脚步声,却也没有抬头:“你来了?”
  “是啊,我来看看,我们的王爷每天都在忙些什么,竟然连自己的身子也顾不上,难道真的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人?”云裳将食盒轻轻的放在一侧的架子上,走过去看着那些折子,因着钧昀铭不是皇帝,所以那折子既不是明黄色的,也没有朱批,但是云裳就是觉得那折子比宫里面的好上一万分。
  还没有等钧昀铭回答,云裳就先听到了他痴痴地笑声。
  “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人是铁饭是钢,你这么糟蹋自己,回头母妃又一定说我是红颜祸水,照顾不好你呢。就连宝环也说了,她们根本劝不动你用饭,只有我能,你是真的脾气就这么倔强,还是专门等着我来送饭啊。”
  钧昀铭将笔搁在了笔架上,抬起头,挑了挑眉:“我不是笑这个。”
  “那你笑什么?”
  钧昀铭走过来一把揽住了云裳:“我到是想让你看看本王的身体如何。”说着,便扯着云裳往宣政室后面放着的用于钧昀铭平常休息的软榻走去,云裳跟着走了几步,也明白了钧昀铭的用意,不由得低呼一声:“你这个登徒浪子,不是说还要处理政事呢么,别一会儿让付老相国看了笑话。”
  钧昀铭脸上的笑意更加地浓了:“孟子曰:‘食色,性也’,难道本王不是在做正常的事情么?再说了,你早就是本王的女人了,又不是本王强抢民女或者说当街调戏别人,哪里能说是登徒浪子呢?王妃实在是谬赞了……”
  “你……”云裳正不知道该如何辩白,便已经被钧昀铭带到了床上,听得钧昀铭俯在她的耳边说:“别怕,阿裳,付老相国方才还遣了人来,说身体不适可能要晚一些到,你看,付老相国也如此体谅你我不是?”
  云裳听得钧昀铭的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钧昀铭说话的热气就喷洒在她的耳朵边上,说不出的奇痒难耐,钧昀铭似乎也知道云裳心中想的什么,很快,软榻之上就传出了轻轻地【呻】【吟】的声音,满室【春】【光】【旖】【旎】。
  约摸过去了半个时辰,两个人也不知道交战了几个回合,云裳气喘吁吁地伏在钧昀铭的肩头:“铭,你说,我是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钧昀铭的一只手搭在云裳肩膀上:“阿裳,你一定会永远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为什么?”云裳想知道钧昀铭会怎样回答,她厌倦了那种锦衣玉食的承诺,她想寻求一个能安放她居无定所的心的港湾。
  钧昀铭又一下子吻住了云裳,紧密的索取了一番过后,才又开口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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