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居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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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居田园-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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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儿跟虎子一边忙碌着,一边念几句书,倒也不觉得累。

    本来珍儿也没打算把地都清出来,只是买了菜秧总要种了才好,跟虎子清了快空地,用䦆头把那片地翻了翻,反正种菜也不用翻的太深,就把菜秧种下了。看着那䦆头,珍儿才想起来,这买䦆头的钱还没给毛氏呢。

    那天叶石韦去县城修补农具,毛氏说家里的䦆头断了,就让买个新的,恰巧她在旁边,毛氏知道她家没有,就说让叶石韦带一把回来。她当时还想着自个用不上,本想拒绝的,谁知她还没开口,叶石韦就急匆匆的走了。等她把䦆头拿回来,这事就给忘了。

    这一把䦆头可不便宜,那时自个没想起来,毛氏估计也是想她没钱,也没提。她现在想起来了,可得赶紧把钱给送去。

    回屋洗了洗,珍儿把周府给的桂花糕包了一大半,那桂花糕做的很是松软,虎子在路上舍不得吃,一个劲的念叨着要给爷爷吃,珍儿喜欢他这么孝顺。又把买的云雾茶拎了,捡了三百文钱,带着虎子去了医庐。

    这会儿老爷子很清闲,正在翻捡晒的草药,见到虎子很是开心,问道:“虎子今儿跟姐姐去哪儿了?”

    “我跟姐姐上集市了,姐姐还给我买了书,”虎子高声道,然后把手里提的点心递给叶老爷子道,“爷爷,这是那小姐赏的,给你吃。”

    “好,好,虎子真乖。”叶老爷子笑呵呵的接过点心,然后看向珍儿,“什么小姐?”

    珍儿把给周小姐送草莓的事说了,其他的倒没提,老人家想的多,周小姐的意思是不追究那事了,要是说了还得平添烦恼。

    “爷爷,你砍这些杂草干啥?”珍儿见地上晒的有那荒地上常见的几种杂草,问道。

    叶老爷子看了看这儿指的东西,见有一面已经晒得半干了,就给它翻了个翻,继续晒,一边还道:“这哪儿是什么杂草?这是药材。这上面开着紫色花的是益母草,那个是淡竹叶。”老爷子拿着药草一个个的跟珍儿讲解,“这些都是些常见的药草,平常用的也多,我看今天人少,剩的药草也不多了,就去割了些。”说着感慨道:“今年雨水好,药草长得好啊。”

    珍儿听的笑起来,老爷子一说到自个喜欢的东西,总是很健谈,平时大多时候就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说的不多,却也句句到点子上。

    “爷爷,下回要采什么药草你跟我说,我最近都很空。你腿脚不好,要是在草丛里摔了怎么办?”老爷子前几年有一回采药不小心摔下山崖,在崖下昏了一天,要不是上山砍柴的樵夫看到他,后果不堪设想。可就是这样,他的腿脚也因受了伤没有得到及时治疗而有了病根,平时走路不显,可是还是有些不灵便。

    叶老爷子不在意的笑笑,道:“没事,爷爷就在附近割几镰刀,你们就是太小瞧爷爷。”

    珍儿也没争辩,有的时候人越老越希望得到别人重视,而不是认为他们老了什么都不能做了。珍儿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帮老爷子采药,又说了几句,就进屋子里去了。

    叶白芷今天第一天下地,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正文 第八十五章商量添妆

    庖下里,孙氏在灶下烧火,毛氏脖子上搭着汗巾,热火朝天的炒着菜,一边说着闲话。

    “大伯娘,二伯娘。”珍儿跟虎子进了庖下,一起叫道。

    毛氏抬头,抽了脖子上的汗巾抹了把汗,笑着道:“是珍儿跟虎子啊,吃了没?晚上在伯娘这儿吃啊。”

    “伯娘,我们吃了。”珍儿道;“今儿头一天割麦子,我们来看看白薇姐跟白芷姐怎么样。”。

    毛氏一听笑的更欢了,就连孙氏脸上的笑的明亮了些,“她们俩在屋里呢,你们去找她们。”

    “哎,那伯娘,你们忙。”跟毛氏孙氏招呼了一声,珍儿带着虎子往东厢走去。

    看着珍儿小小年纪,却沉稳的身影,毛氏不自觉的道:“这珍儿可真不像是个农家的小孩子。”

    孙氏不在意的点点头,道:“确实不像,不说她说话做事,就是那礼仪规矩,我看着跟那城里的大家小姐们也不差啥,就是谨小慎微了些。”孙氏长年跟着蒋氏在成立的贵妇圈中行走,即使没跟人说上话,可也是远远看着那些人的行为举止,跟珍儿这可差不了。

    毛氏心中一凛,想到珍儿跟知县家小姐相熟的话,暗暗思索着,莫不是真的吧。

    庖下里关于自个的讨论,珍儿是不知道的,她这会儿正笑的欢的。

    珍儿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叶白薇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绣着被面,而叶白芷毫无形象的趴在躺在床上,听见掀帘子的声音,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还抻了抻衣裳,脸上一派温柔恬静的表情,一个忍不住就笑开了。

    “你个死丫头。笑什么,还不来给我捏捏肩。”叶白芷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揉着酸疼的肩膀道。

    叶白薇举了举手,做了个要打她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却还是一派柔和,甚至带着点笑意,“再没形象,我可就跟二婶说了。”

    叶白芷不怕天不怕地,连她老爹发火都不怕,可是她娘两眼一红。泪眼婆娑的看着她,她就头皮发麻完全没法子了。叶宅的人也都知道她娘是她的软肋,拿孙氏说事。绝对拿得住叶白芷。

    叶白芷一听这话,屁股还没坐稳,就立马一个挺直站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轻轻落座。

    这下不光珍儿,就连虎子跟叶白薇都止不住笑了。虎子小小年纪还知道打趣她:“白芷姐是母老虎。怕伯娘。”

    叶白芷被这样打趣,脸一红,就要追着虎子大。虎子跟她闹惯了,一点儿也不怕她,一边跑还一边冲她做鬼脸。

    叶白芷更不甘心了,提了裙子就准备追着虎子打。被叶白薇一手拉住,“你怎么还这么有精力啊?在地里晒了一天,你不累么?”

    叶白芷一听。歇了气,怏怏不乐的坐了回去,苦着脸道:“怎么不累?你看我的手,都红了,这里还磨破泡了呢。你看我的脸。刺疼刺疼的,我娘说都破皮了。”她伸伸手有指指脸。一点一点的展示自个又多么凄惨。

    齐珍儿看她晒的有些脱皮的脸也有些惊讶,道:“怎么晒成这样了?不是有草帽吗?”难道是太娇生惯养,皮肤太嫩?珍儿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大。她是从小干活的,这点子太阳对她来说没什么,对叶白芷跟叶白薇这样没下过地的人来说,可就是个大麻烦了。

    叶白薇苦恼的道:“我也不知道,晌午看着就成这个样了,大伯娘说没什么,就是没晒过太阳,皮肤不适应。你看,白薇姐脸上也是这个样子。”

    叶白薇脸上确实也有些脱皮,不过看着比叶白芷还好些,“我刚刚看伯娘她们做饭的淘米水还没倒,要不我端来你们洗洗脸,或许好些。”

    叶白薇跟叶白芷都听的一喜,不过还是有些怀疑,“淘米水能洗脸?”

    当然能,她可是洗过好多回了。前世她又黑又瘦,穿了小厮衣裳完全看不出一点儿女气,她能被齐四少爷选为小厮,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后来还是饶婆子看她年纪一点点大了,才教了她一些保养之道,这用淘米水洗脸就是其中之一。

    “我是听人家说的,淘米水洗脸好。我想着淘米水看着很干净,反正也都是用的井水,想来应该也没什么事。”珍儿道。

    叶白芷跟叶白薇都觉得是这个理,不过叶白薇心里隐隐还有些不放心,想到自个过不了多久就要出阁了,可不能在这个当儿把脸毁了,想着问问她娘,主动道:“珍儿、虎子坐,你们在这儿陪陪白芷说话,我去把淘米水端来。”

    叶白薇一出门口,见帘子落下了,叶白芷一把拉过珍儿,脸上神秘兮兮的道:“珍儿,我有个事问你。”珍儿用眼神示意她问,得到示意,叶白芷把珍儿拉的更近了,也不顾虎子好奇的瞅着她,左右瞄了瞄,用耳语道:“你说我要用银子怎么办?”

    她声音太小,珍儿一时没反应过来,叶白芷烦躁的重复一遍:“银子。”

    银子,珍儿恍然,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你要用就找爷爷要呗。”

    叶白芷听到就像找到依靠一般,不过还是涩着牙,道:“这不好吧,哪儿能银子才放过去就要的,爷爷不得说我不放心他啊。”

    “那你是不放心爷爷吗?”

    “不是不是,”叶白芷连连摇头,好像怕人怀疑她似的,忙道,“我怎么会怀疑爷爷呢,自从回到乡下就数爷爷跟大伯一家对我们最好了,没给我们使脸色不说,还把我爹手里的钱拿来买了地,知道我们娘仨都不会做饭,还好心的让我们搭伙,只让我们交米粮,还教我们怎么过生活。”说着叹口气道:“这日子虽然过的苦些,可我过的比以前快乐,我娘也比以前轻松些。”

    珍儿听的感同身受,不想话题这么沉重,问道:“你要银子干嘛?”

    珍儿声音有些大,叶白芷震了一下道:“死丫头,你那么大声干嘛?”又贼头贼脑的往旁边屋子看了看,道:“这不是还有半个月就端午节了么,今年蔺秀才要来送节礼,我娘说这就得商量纳征了。白薇姐转眼就要十八岁了,都说她年前肯定得出嫁,我想着给她打两样首饰填个妆。”

    珍儿一听,是这个事,她这段时间忙活的都快把这事给忘了。毛氏跟叶白薇对自个这么好,这添妆的事是不能少,“这是好事,你有这个心爷爷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多想?你就把事给爷爷说,他铁定给你钱。”珍儿道:“到时候叫上我,我也给白薇姐添妆。”

    叶白芷一听也乐了,她一个添妆还想着太出头了呢,这回有珍儿,她也不怕别人说酸话了。

    “行,到时候让爷爷给咱保密,等白薇姐出嫁好好给她赞个脸面。”乡下人家添妆都是一些布头鞋面一类的,手头有些余钱还亲近的才会打个银簪子或是鎏金簪子,这也还是少数,叶白芷跟珍儿都想给叶白薇打个重些的,让她在婆家脸面上也好看些。

    两人商量好了,都觉得能用自个的钱给叶白薇添妆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叶白薇端着盆淘米水进来就看到他们两人神神秘秘的笑着,知道叶白芷神神叨叨的,也没在意招呼她洗了脸。

正文 第八十六章钓虾

    叶老爷子刚给隔壁村犯了旧疾的老人抓了药,转身就看到珍儿吃力的背着一捆药材往医庐这边来;虎子抱着镰刀跟在后面,时不时的还伸手托托药草下面,忙接了出去。

    等把药草房子门前,老爷子看珍儿瘦瘦的脸上红彤彤的挂满汗珠,虎子跟在后面拎着镰刀,心疼的道:“你割这么多益母草干什么?大热天的,你看你跟虎子晒的。”

    齐珍儿抽了汗巾,先给虎子插了把脸,才擦了擦自个,道:“我昨天就想起来那边山脚下张了很多益母草,大伯娘又说要再过两天才能下地拾麦穗,反正我也没事,就去砍了几镰刀。”说着散了稻草绳,铺开晒在门前的空地上,道:“爷爷看,这没割错吧?”

    叶老爷子仔细的瞅了瞅,道:“没错。就铺在门前晒就成。”看虎子一直抱着镰刀安静的站在旁边看着,看珍儿在解绳子也帮忙药草铺开,心疼道:“你们俩快进来歇歇,喝些冷水。”

    热的狠了,珍儿跟虎子一人灌了一大碗白水才解了渴。

    “怎么这么早就个了这么多药草?”叶老爷子看看天,现在也就巳时过一点,珍儿这一大捆没一个时辰功夫可是割不了的。

    珍儿拿旁边的蒲扇给虎子扇了扇,道:“爷爷,没起多早,那一片药草多,我就割了一个时辰左右。”看旁边虎子还在喝着水,想他小孩子不知饥渴,喝多了受不了,伸手把他拦下了。

    珍儿的这些动作叶老爷子都看着眼里,想到昨晚芷丫头来拿银子,说要跟珍儿一起打首饰给薇丫头添妆,心里一阵欣慰。当初也是看他们姐弟可怜。想着收留他们在这里,给个安身之处,而且以后即使他不在了,依石韦的厚道跟毛氏的公正,他们两姐弟也能在叶家得个庇护,没想到他这一个善念竟然得到回报,他们没钱还是想着要回报老大一家的善念,这姐弟俩真心不错。想到珍儿姐弟没什么收入,老爷子开口道:“珍儿,你手脚这么快。不如就割这药草卖,虽说价格便宜,但多少也是个收入。城里有好几家大药房都收药草的,”说到这里老爷子顿了顿,“县城的慈安堂是老药房了,开的价公道,秤也准。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齐珍儿听的眼前一亮,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不过或许不是她没想到,是压根没敢往这边想。老爷子对药草有多看重她是知道的,她可不敢随意提出这个话来惹老爷子不高兴,再说。没有老爷子讲解她也不认识什么药草啊。现在老爷子提了,真的是合她意了,别的事她做不了。这割药草就是费个体力,对她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老爷子又跟珍儿讲了些药草的属性跟生长环境,还有辨别方法,又要求她割了药草先弄来让他检查一遍,才放他们走了。

    珍儿带着虎子欢欢喜喜的回了家。扯了一件洗的已经脱线了的衣裳,把竹篾围成一个圈。用线把旧布围在上面,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网兜。又从屋里找了跟长线出来,又从门前的杂草从里折了根树枝,把线绑在上面。

    虎子好奇的看着他姐,一脸疑惑,他最近越来越搞不懂他姐了,不光说他们是来找叔叔,还会写字,还说他叫齐怀谷,不过他一直崇敬他姐,从没认为他姐做的什么不对,只认为是自个太小好不了解这些。

    珍儿拿了个木桶,又背了五个稻草绳,拿了镰刀还有刚刚绑好线的棍子,兜里还装了两跟线,兴致勃勃的对虎子道:“走,我们去捉河蚌跟小蟾蜍,等会去钓小虾。”

    虎子听的高兴的蹦起来,欢快的跑到珍儿旁边,嘴里吧啦吧啦叫着,还不停的问怎么钓怎么钓。

    珍儿笑着跟他讲解,想到刚刚割药草时,旁边有一群小孩子拿着钓钩一路高声说笑着去前面河塘离钓鱼钓虾,虎子眼里充满欣羡的瞅着他们,就觉得自个这姐姐当的太不称职了。想她在虎子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父母的庇护下还享受了一段时间的没好童年时光,感受到了童年的趣,可是虎子对于这些却从没享受到。

    以前他们身不由己,现在他们已经能自己做主自己的生活了,为什么不过的快乐些呢?

    珍儿家旁边的那条小溪以前水很细小,眼看着就干涸了,谁知道下了一场雨,这小溪又蓄满了水,她没事来看了看,里面也还有些河蚌的。至于小蟾蜍,在这个季节根本就不担心,在水边一会儿蹦过来一大群。

    在溪里捉了一两个河蚌,在溪边拿了个手头砸开,用线把河蚌给缠着线上,看虎子眼巴巴的看着,在旁边又折了跟树枝,绑好了线,让虎子自己绑河蚌看看。虎子高兴的接过线,学着珍儿的样子绑了起来,不过河蚌很光滑,试了几次都没绑好,珍儿耐心的指导他,等河蚌绑好了,虎子脸上的笑更灿烂了。

    虎子太小,珍儿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在河塘边玩,好在山坳下有个小池塘,里面的水草很丰厚,珍儿从那儿路过几次,有一回就隐隐在水草里看到虾子的身影。反正她也只是想要虎子玩闹一下,也就选了这处。

    虎子一直很信奉他姐,而且他从小就是跟他姐一起长大的,也没想着说嫌弃那池塘小,再加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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