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 第35部分

第64章少年崛起

丹轩认真地听着丹老爷子讲的药族秘史，心情也是随着老爷子沙哑的嗓音渐起渐伏。丹轩完全没有想到，药族在万年前竟然是一个炼器大族，究竟是什么样的巨变能让这样一个巨大族群甘愿放弃族人强大的依仗，而隐居于此。

那位器魔神又是谁？他又与自己手指上的古戒有什么关系？难道这枚古戒是这个器魔神炼制而出？可是自己的前世为什么也会有一枚同样的戒指，就连起伏的纹路都隐隐有些相似。

这枚戒指和玄天功法又有什么关系？古戒中的炼器手札是谁的？那支名为“破天”的铭文笔又是谁的物品？还有那些器方卷轴，铭文图卷，玄黄九针，这些东西都是一个人的吗？

这些接踵而来的诸多问题，就像是刚刚泄了闸的江水一般迅速地袭上丹轩的心头。但是丹轩却一个都解答不出，这些看似七零八落的东西之间，又似乎隐隐有着某种联系，可是，丹轩自己却有种隔纱相望之感，明明就在眼前，却始终看不清，摸不着……

从丹老爷子的话语中，丹轩还知道药族的祖先竟然是五位拥有白色玄气的人，可能丹老爷子并不知道什么天脉者，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玄天诀这种功法。兴许老爷子只是单纯的以为，无论是丹轩，还是药族的五位先祖，之所以会拥有白色玄气都是这枚戒指的原因。

但是丹轩知道，这枚戒指并没有这么大的作用，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却是“玄天诀”和天脉体质，药族的五位先祖竟然是五位拥有白色玄气的人，那么这五个人一定都是修炼了“玄天诀”的天脉者无疑了，五位天脉者共同跟随一位器魔神，这位器魔神到底达到了什么修为境界，能够让人神共嫉的天脉者甘愿臣服于他，难道这位器魔神也是一个天脉者？

越来越多的疑问围绕在心头，丹轩却是越来越想不明白。这些问题之间看似并无关系，但是，丹轩却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到底是什么联系呢？

丹轩双眉紧锁，沉静的眸子难得的出现一丝茫然。

丹老爷子见丹轩略微迷茫的神色，干枯的拳头堵在嘴边，轻轻的咳了一声。

见丹轩惊醒，正看着自己，丹老爷子清了清嗓，接着道：“据说，试炼场中的那块阴阳魂石也是在万年前就有了，然后药族衰落，这块巨石也是跟随着药族几经波折迁徙，然而，你知道为什么药族的每一任族长都未曾丢下这块巨石吗？”

丹轩秀气的双眉拧得更深了，漆黑的眸子中依然是有些迷茫的看着丹青，缓缓摇着头。

见丹轩摇头，老爷子接着讲道：“因为这块阴阳魂石中封印着一件极其重要的玄器，这件极其重要的玄器就是那位器魔神大人留下来的，据说这件玄器极具灵性，只有碰到他认可的人，它才会被从新解封，横空出世！”

“难道我就是……”似乎丹轩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声音中竟然夹杂着浓浓的惊奇。

“不错！就是你！”

“在药族的祖训中提到，如果哪一天有人的灵魂可以使阴阳魂石出现‘祥瑞雾岚’，那么这个人就是这件玄器认可的人！无论这个人是任何身份，整个器魔五神将的后裔子弟都要不遗余力的帮助这个人！”老爷子越说越兴奋，本来沉静的眸子中竟流漏着淡淡的自豪。

“但是，恐怕药家先祖们都不曾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我们药族自己的子弟！”老爷子略微有些兴奋的眸子中精光偶现，隐藏在袖口中的双手竟是微微颤抖起来。

丹轩双眉依然皱着，漆黑的眸子愈加的迷茫起来。这块阴阳魂石之中竟然封印着一件玄器，而且玄器还具有灵性。丹轩知道，具有灵性是高阶玄器的特点，显然那块魂石中所封印的玄器至少也应该是一件七阶玄器！

可是，自己为什么就是玄器所认可的人，难道是因为自己与药族先祖一样都是天脉者？

这些问题没有人能够给以丹轩答案，药族的历史太过久远古老，以至于就连身为药族族长的丹青也仅仅是知道个故事的大概，甚至于如果没有今天“祥瑞雾岚”的出现，丹青仅仅会把这些代代相传的故事当做是一个单纯而美好的传说。

现在的药族祠堂里很安静，安静到甚至于只有爷孙俩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中缓缓地律动着。一阵微风吹来，祠堂的空气中却是多了一抹凉意，供桌之上袅袅飘起的青烟伴随着晚秋的微风微微倾斜，就像是谁家屋顶的一柱炊烟一般，缓缓地飘荡着，亦如现在祠堂中相对而坐的爷孙俩的心一样，都有一种恍惚之感。

“既然我是被玄器所认可的人，那为什么爷爷还要拉我离开魂石？”许久之后，丹轩唇角轻动，再次打破了二者之间短暂的宁静。

“这个……爷爷以后会告诉你的，现在的你首要的任务就是好好修炼，快速的提升实力”，话音未完，老爷子似乎略微有些犹豫，用微微有些颤抖的嗓音道：“你凝聚出白色玄火了吗？”

这本来应该是个极其简单而明了的问题，然而却因为某些极其难以解释的事情的介入，而变得很难回答起来。丹老爷子似乎也觉得很紧张，他相信自己的孙子能听懂自己言语中的意思，那一天的皇宫之行同样让老爷子记忆犹新，少年的沉静，少年的隐忍，少年的锋芒，少年的深邃！但是丹老爷子却同样对自己大胆的猜测而感到有些彷徨。

丹轩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直视丹老爷子投过来的直直的目光，面色漆黑而深邃，就像是夜间的一潭湖水一般，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看到丹轩如此的表现，丹老爷子的心里却掀起了惊天巨浪，老爷子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了。只是，有一点丹老爷子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这个孙子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而且他为什么会甘愿顶着废物的名头忍受了这么多年的白眼，明明是个比天才还要天才的少年，面对能够轻易成为一棵参天大树的诱惑，然而他却甘愿做路边的一颗小草，这到底是为什么？

半晌之后，丹轩唇角突然勾起一抹颇具意味的弧度，然后才笑着道：“爷爷都已经知道答案了，又何必再问呢？”

听着丹轩如此回答，丹青如释重负般的呼了口气，心中的巨石也是缓缓地落了下来。丹老爷子斑白的胡子微微一翘，竟也是咧嘴笑了。

爷孙俩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二人之间的笑容也渐渐放大，最后竟演变成沙哑和清脆的两股交织在一起的大笑之声，一老一少两股截然不同的音色，却流漏出同样的洒然和痛快！

……

轰轰烈烈的药族试炼就这么结束，依旧是药家的药天一取得了试炼第一名。

然而，令所有人都很意外却是，很久没有参加家族试炼的丹家废物丹轩竟然大放异彩。对于丹轩在魂力测试时的诡异一幕暂且不论，就单凭在玄气比试中，丹轩以聚灵的玄气修为竟然将一名灵师打败，而且还是以绝对的优势取得胜利，这对于所有的药族人来说，都感觉到颇为意外。

但是，真正让所有药族人感觉到惊奇的却是丹轩在灵魂测试上的表现，这块巨大的魂石竟然在丹轩的灵魂覆盖下，出现了分别代表一级到八级药师的黑、赤、橙、黄、绿、青、蓝、紫八种颜色，而且每种颜色之间的过渡竟然极其迅猛。然而，最后魂石的颜色竟然诡异的变成了白色，而且最终还显现出了彩虹一般的烟岚。

这些现象，所有的药族人却都是第一次看到，他们并不知道这些现象代表的真正意义，但从最后药族族长丹青的那一句“杀之斩之绝不留情”便可看出，此事绝对是非同小可。

丹轩不再是废物了，这个曾经的废物少爷崛起了，这是所有药族人接下来所意识到的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然而，与药族的普通族人相比，药族其他的四位家主却是巨震无比，丹老爷子在氏族祠堂所说的家族史这四位家主都是知道的，所以他们也知道了丹轩就是祖训中所说的魂石所选中的人！他们也完全没有想到，药族之中延续了万年的祖训中，有关于祥瑞雾岚的说法竟然是真的！那也就是说，丹轩就是那个祖训之中所说的关乎药族兴衰生亡的贵人！

第65章上官月儿

夜色将近，缓缓西落的日头悬挂在天边的地平线之上，就像是留恋着不想离开一般，遮挡着红彤彤的面庞，含情脉脉的眺望着远方。

有如丝线一般的金色光线渐渐变得稀疏昏暗起来，在院墙殿顶、花树窄桥的遮盖下留下了片片阴影。

丹轩缓步走在药族的幽静小道中，耳中隐约传来下人们小声的议论声，内容无外乎就是今天的家族试炼，当然谈的最多的还是丹轩在这次试炼中的强势崛起。

丹轩走到身前，下人总要恭敬地行礼，但是，丹轩却发现，今天所有对自己行礼的下人们竟是尤其的恭敬，动作间也是完全没有以前的敷衍做作之感。

微笑着点头，丹轩的脸上挂满了和煦却不乏威严的浅笑，倒是同样让所有的下人们很舒服的感觉，在心里对于这位曾经的废物少爷更加崇敬了几分。

一走进自己的小院，借着微微的月光丹轩便看到院子中竟然有两个女孩，一个是怜儿，而另一个竟然是雅族的小公主上官月儿。

两人正坐在院子中喝着东西，看那架势，喝的倒像是酒，桌上摆着几个小菜，也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

丹轩见两个女孩聊的正高兴的样子，竟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轻轻的咳了一声，丹轩缓步向着二人走去。

二位女孩聊得兴起，突然间听到一声咳嗽的声音，微微侧头一看，看见正似笑非笑的丹轩，两人竟都是愣住了，而且表情却迥然不同。

怜儿是微愣的同时有些许的兴奋，但兴奋中却不乏淡淡的生气，就像是一位妻子看到晚回家的丈夫一般的心情。而上官月儿却是立马变得羞赧起来，那种欲说还难的模样，就像是有着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要说一般。

看到两女微愣，丹轩浅浅一笑，漆黑的眼眸透着一股淡淡的调皮，走近两位女孩。

“少爷！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月儿姑娘都在这等了你好几个时辰了！”怜儿的语气中竟是夹带着浓浓的责怪之意。

怜儿的语气，主仆俩都习惯了，自然没觉得什么不妥，可是坐在一旁的上官月儿却是觉得别扭，哪有小丫环这么对自己少爷说话的呢？但上官月儿倒也不反对，反而觉得这一主一仆煞是可爱。

“老爷子非找我聊天，最后又拽着我去他那里下棋，结果他输来输去就生气了，连饭都不给我吃，这不，少爷我现在都饿着呢？”说着，丹轩一脸的调皮样的坐了下来，看着桌上的几盘小菜，双眼放光。

“这是月儿姑娘做的菜，那你得问问月儿姑娘愿不愿意”，说到这里，怜儿双眼一挑，颇有些吃醋了一般，接着道：“平日里，总说我做的菜不好吃，这回有做得好吃的了，赶紧吃吧！”

上官月儿听着这话，赶紧递过来一副筷子，道：“丹轩，快吃吧，别饿坏了身子！”言语温柔，说话间如诗一般的眸子盯着丹轩，大有心疼之感。

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上官月儿这般表情，丹轩却是有些受不来，尴尬的咳了一声，顺手接过筷子，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上官月儿又从旁边那过酒杯和酒壶，给丹轩倒满了一杯，递给丹轩，柔和的道：“慢点吃，又没有人和你抢……”上官月儿温柔如水，就连一句颇为生硬的话到了上官月儿嘴里也变成了有如蜜糖一般甜美。

丹轩微微一笑，接过酒杯，然后一饮而尽，看那样子同样是渴坏了。

看着丹轩如此模样，上官月儿心里想着，以前见药族的丹爷爷是个挺和善的人啊，怎么对待自己的孙子这般狠，连饭都不让吃，真是个坏老头！

其实上官月儿想错了，丹青老爷子当然不是个坏老头，丹老爷子与丹轩下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象棋，本来老爷子自信满满，今天一定能多赢丹轩几盘。结果，四个时辰，十多盘棋，老爷子竟然一盘没赢，并不是丹老爷子的水平降了，而是丹轩今天并没有放水。因此，丹老爷子怒了，本来因为丹轩在家族试炼中精彩的表现而极好的心情，也是被这十多盘败棋一扫而空，连饭都没让丹轩吃就赶了回来，丹轩整个一天都没怎么吃饭了，自然是饿的紧。

怜儿看着自家少爷这般又饿又渴的模样，心里也是心疼，心想老族长也是的，干嘛这么跟少爷过不去啊，看我以后再去帮你打理药材的，哼！

丹轩完全没有想到，两位女孩看到自己这般狼吞猛喝，心里却是把自己的爷爷给彻彻底底的卖喽！

丹轩满嘴是菜，一边吃还一般含糊不清的道：“嗯，真好吃，月儿的手艺就是好，以后要是谁娶了你，就享清福去吧！”

正举起酒杯浅浅酌着酒的上官月儿，听到丹轩如此说，心中早已如百花齐放般高兴了起来，一双如诗一般的眸子也是遮不住的笑意。

半天之后，丹轩总算是结束了这场针对于饭菜的战争，毫不形象的打了饱嗝，惹得二女一顿娇笑。

丹轩接过怜儿递过来的纸帕，轻轻擦了擦嘴，顷刻间好像又回到以前那个沉稳的丹轩一般，缓缓放下纸帕，丹轩微微侧头看向上官月儿，问道：“月儿找我一定有什么事情吧？”

上官月儿明显有着一丝羞怯，略微一犹豫，才大着胆子的道：“丹轩……我父亲……想见见你！”

“想见我？不会是因为我长得帅吧？”

“当然不是……我父亲想见一见《惜》的作者呗？”

上官月儿的父亲叫上官弛风，是雅族族长上官鹏飞的两个儿子之一，据说这位上官弛风年轻时也是风流倜傥、风采雅然之辈，就像是现在其子上官玉一般，笑傲同辈之中。

其实上官月儿并没有说实话，上官弛风并不是因为《惜》才会见丹轩的，真正的原因却是在上官月儿身上。自从丹轩与上官月儿醉音阁相识，然后又有几次接触之后，这位上官小姐却是在家中得了相思病一般，有时候望着虚空傻笑，有时候又闷闷不乐。有时候，上官月儿弹琴弹到一半就愣住了，望着曲谱发呆。

渐渐的，上官小姐的相思病越来越重，起初是丫环觉察到的，然后是上官玉，到最后连上官弛风也感觉到不对了。在上官弛风百般追问之下，终于弄明白了，这个可恶的罪魁祸首竟然就是丹家的废物少爷丹轩。这一下，上官弛风来了兴致，非要让上官月儿把丹轩请到雅族府上来，好好看一看这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能把自己的宝贝女儿迷得如此神魂颠倒，因此就有了上官月儿这药府一行。

丹轩一听，这上官弛风是因为《惜》想要见见自己，倒也说得过去，略微一沉思，道：“那好吧……”

上官月儿喜上眉头，满脸的兴奋，但如画一般的美眸中却还是有着淡淡的担忧，她担心自己的父亲会为难丹轩，同时有担心父亲把自己的这般爱慕之情说出去，那以后自己再面对他得多么尴尬啊！

……

夜色下的京都很安静，半轮弯月挂着漆黑的夜空中，洁白的光幕成片的铺设在京都的街道上。

丹轩和上官月儿缓步走在玄雅阶上，丹轩不是个多话的人，而上官月儿一旦面对丹轩也会变成羞涩不言的人，所以二人就这么安静的走在街上，倒也很安静祥和。

街边的流水在夜色中哗哗作响，因为正值晚秋，街道两旁仅剩下枝干的树木在夜色下显得有些狰狞，上官月儿紧了紧衣衫，似乎有些害怕这寂静的环境，粉唇轻启，略微有些颤抖的道：“丹轩，那次你教我的指法我已经练熟了，什么时候我弹给你听听？”

丹轩微微侧身，看向上官月儿，感受着面前这个绝美容颜上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