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也不愿坐船。
而正好的,刚到驿站,夜离绝便是和两位副将离开了,前往码头去进行交接,留下这群官兵们团团守着冷然,忐忑的等那三人的归来。
官兵们如坐针毡,颇显毛躁。
他们在容御容侯爷的领地里长大,打小就听长辈们说,他们这些西北人士,在见到水的时候,别说游泳坐船了,就连见到大河,他们都能吐得要死不活,直接就瘫在了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过一会儿,夜王爷和副将们就要回来,他们就要登船……
官兵们齐齐打了个寒颤,面色都是变得难看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片刻后自己的惨状,一个年龄小一点的士兵,突地就吐了起来,吐得秽物满地都是,不算大的屋子里充斥着难闻的味道。
而这一吐,似乎成了导火线,一屋子的官兵全都忍不住了,个个都是捧腹开吐,吐得那叫个昏天暗地,好好的能上场杀敌的大男人,满脸的菜色,浑身都是虚脱了。
吐了过后,官兵们更是为那即将到来的登船感到骇然。
这还没上船呢,他们就这样了,那要是上船之后……
“你!看到没!把这里给打扫干净!”
突然,一个士兵恶声恶气地说道。他指了指在满屋子恶心的味道下,仍是一脸平静坐在囚牢里的冷然,又指了指满地的肮脏秽物:“这些不给清理掉,信不信老子吐你身上!”
他一脸的隐忍至极,压抑了许久的怒火,终于是趁着此刻爆发了开来:“操,老子就不该跟着过来,就为了押你这样一个女人,老子这辈子都没这么累过!上次不就找了女人喝了个酒,夜王爷就说什么下不为例,这次呢,明知老子和这帮兄弟们不能见水,他还二话不说去看船!要不是怕脑袋掉,老子才不伺候你!”
一席话说完,其他官兵们也都是深有同感,当即都是咬牙切齿的瞪着冷然,恨不得将她给五马分尸,大卸八块,以解他们心头之恨。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女人,他们现在还在漠城里好好的当着差,哪能受这么多苦?
“对,就是因为你!”
一屋子人开始起哄,还故意把地上的秽物践踏到了墙壁上,甚至连囚笼里冷然的衣服也沾染上了酸水:“赶紧把这里弄干净!要是夜王爷回来之前,这里还是脏的,兄弟们有的是办法整你!”
说着,不少人都受不了屋里的气味,急忙出去了,只剩下来几个,将囚笼打开,给冷然的脖子套上了枷锁,防止她在清理的时候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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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冷爷之怒
“锵!——”
沉重的枷锁被士兵们粗鲁的给拷上了,甚至连脚腕上都给戴上了玄铁的锁链,稍一走动,脚下就“哗哗”的响,脖子也是被压得几乎要抬不起来。
这些,无一不在体现着她此刻的屈辱。
冷然眸子终于不再是平静的,那眼底,渐渐的深了,漆黑的色泽流淌在其中,仿佛是深不可测的黑洞一般,任何的东西被吸附进去,都将被碾成齑粉,直至虚无。
那种漆黑,宛如是深渊最为底部之处,黑到只看上那么一眼,就能让人心生胆寒,也更是宛如地狱一样,泛着让人无法言喻的恐怖,血腥与杀戮,全然的都弥漫在了她的眼睛里。
那双眼,寒意深深,有着极为浓重的嗜血之色,陡然的爆发了出来。
如果她那个背叛了的下属在这里,见到冷然这个样子,绝对会立即躲得远远的。
因为他很清楚,冷爷这是要发怒的前兆。
“去!快收拾干净!”
押着冷然的几个士兵见她低着头,不动,立即催促道。
更是有人脱下了沾染了污秽的外袍,扔在了冷然的脚边,连着她的裙摆上更是脏乱:“一会儿把这也给洗干净!不给洗,老子以后天天吐你脸上!”
冷然不再垂首,她抬眼,目光停留在这个士兵的心脏处,好似是在看着最为寻常的货物一样,眼神平和而深邃。她缓缓开口,声音却仍淡然平静:“你说,你想怎么死?剥皮,腰斩,车裂,断椎,还是抽肠?”
“十大酷刑,你喜欢哪一种?”
少女说出的话语让围着的士兵们都是摸不着头脑。
什么剥皮,什么腰斩,什么十大酷刑?
他们都没听说过啊?
这个冷然,上路这么久以来,也没见她跟那传闻里说能吓死人的样子,这分明就是脑子坏了,才说出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既然这样,他们还担心个什么?
听着那些虽然奇怪,但却是从字面意思就能理解的词,士兵们当即都恼羞成怒,竟然全都把外袍给脱了下来,甚至还有人连裤子都给褪去了,冲着冷然,骂骂咧咧地叫道:“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老子让你打扫,是看得起你,信不信老子废了你再说!”
“靠,还以为自己是容侯爷宠爱的舞姬吗,再过半个月,你就要被凌迟了,现在还装什么清高!”
“这么细皮嫩肉的,还不如死之前先陪兄弟们玩玩!”
几个士兵说着难听之至的粗话,一个二个也都是学着先前的那个人,极尽猥琐亵渎之态的,将冷然给紧紧围了起来。
这样一来,近距离的看着冷然,士兵们也是恍然察觉,原来他们一路上押着的这个重伤的死囚,竟然是如此的花容月貌,甚至她身上还有着一股子清冽的香味,让他们的鼻子顿时好受了许多。
这对已经憋了许久的男人来说,是有着极大的诱惑力的。
“真是……老子恨不得现在就把你给玩死!”
当下,士兵们几乎是瞬间丑态毕露,眼睛都是变得赤红了,朝着冷然身上就想要扑过去。
冷然视线转了转,看向这几个朝自己扑过来的人。
她轻轻笑了起来。
唇角上扬着些许的弧度,如同一朵极美丽的花一般,瞬间绽放了开来,有着漫天的缤纷色彩,自那笑容里流露出来,惊艳了世间。
士兵们被这极为难得的笑给看得怔住了,动作也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然而,就是这士兵们愣忡的瞬间,冷然笑容微敛,暗中蓄足了力猛地抬腿,脚上的锁链随之飞荡而起,以玄铁制作的材质极为的沉重,带起“哗啦”的声响,劈头盖脸的砸向将她给包围着的几人。
“砰!砰!”
连带着锁链撞到人体的沉重声响,锁链在眼前飞舞着,几个士兵也是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唤回了神,当下不由都是被锁链给抽打得歪斜倒地,口中都忍不住惨叫了起来。
“啊啊啊!冷然,你居然敢……”
呼痛斥骂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冷然双脚极有技巧的一勾,那正因着惯性在半空飞旋着的锁链,便是呼啸着声响忽的转了个弯,在压住了众人惨叫声的同时,锁链直直地射向一个士兵,当头就套住了他的脖子。
玄铁撞击在柔软的脖颈处,那士兵立即疼得脸色青紫,嘴角都是有着血淌出来。
冷然步伐连动,在那诡异玄妙的动作下,套在了士兵脖子上的锁链立即给勒紧了,但听细微的“咔嚓”一声,那个士兵脑袋一歪,已经是气绝身亡。
见状,其余几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不约而同的退后开来,张口就想要呼救。
冷然眼中淡漠无比,她没有给那些士兵求救的机会,脚下动作猛地一变,那绞在了尸体脖子上的锁链,就带起一蓬滚烫的鲜血,和一颗飞起来的圆形物体。
兀自仍瞪大了眼的头颅被抛飞在了肮脏的地面上,那沾染了鲜血的锁链,则是被她由着枷锁给扣住的双手握住了。
锁链有些滑,她两手一抖,顺着那湿滑的血渍就将锁链给抛射了出去,在余下几人惊恐的目光下,锁链再度缠上了其中一人的腰,冷然往回一拉,那人就仰面栽倒,连带着他身后的几人也是都倒下了,横七竖八的跌在了一处。
冷然没有将锁链从那人身上抽回来,而是飞速来到了她所杀的第一个士兵旁边,脚尖一踹一勾,那挂在了尸体腰侧的大刀就“锵”的出鞘。
大刀刀背光芒冷冽,她再一踢,那刀就倏地从上而下,刺入了那正叠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啊——呃!”
那两人还正兀自想要用惨叫来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却不想,眼前一阵寒光掠过,一柄钢刀已经是将他们给串成了个串,鲜血流了一地。
确定那两个已经死透了,冷然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侥幸逃脱了那一刀的士兵。
那士兵早被冷然这喋血出手给吓呆了,见那少女看向自己,他目光呆滞,反应过来后,便是张大了嘴,要呼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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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惊心动魄
原本充斥着呕吐秽物味道的房间里,此刻也是染上了浓重的血腥味,地上各色液体交杂在一起,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恶心难忍,恨不得这辈子没长过眼和鼻子。
那个侥幸逃过了被一柄大刀给串成糖葫芦的士兵,此刻陡然睁大了眼,张口想要呼救,话到了嘴边,却只变成“嗬嗬”的声响,竟是被这场面给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惊骇地看着那三个已经变作了尸体的人,再看了看一身煞气的红衣少女,面目是无法言喻的恐惧之色。
他虽然没随过自家容御容侯爷上阵杀过敌,但也杀过狼剿过匪,手里也是沾染过血的,可他从没见过,能有哪一个女人,像她这样杀人不眨眼,那种杀人技巧,让他惧怕胆寒之余,竟也是感到了丝丝的钦佩之意。
天,这个冷然,分明就是个魔鬼……
“哗啦啦。”
铁锁互相碰撞的声音响起,冷然也不担心那个士兵逃走去寻帮手,她慢条斯理地将缠绕在尸体身上的锁链给收回来,连带着那把大刀,也被她抽了出来,两具尸体的鲜血顺着她的动作喷了一地,连她的脸上都是溅到了一些血点子。
那点点的血色染在她的颊边,衬着那肌肤白皙如雪,竟是别样的妖娆而艳丽,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少女动作缓慢而优雅,仿佛这杀人是一种极为雅致的艺术一般,被她做得养眼高贵不已,多看那么几眼,就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美景。
她一手持链,一手持刀,而后在士兵骇然的目光之下,她一个发力,将刀嵌在了房间里的柱子上,计算好距离和力度后,便是将脖子上的实木枷锁,对着那刀刃撞了过去。
那刀锋极为的锐利,冷然这一撞,又是经过了精准计算的,只见那一刀下来,沉重厚实的枷锁就给从中劈开了,甚至刀刃还贴着冷然两只手腕中间的缝隙划过,堪堪停在了距离冷然脖子不过半寸处。
“咔。”
双手自由了,冷然活动了几下手腕,便是一手扶住一边的枷锁,向下一掰,枷锁就整个断成了两半,脖子和脑袋也都自由了。
她同样是转了转脖子,让血液流通的速度缓过来。然后,她将刀从柱子里抽出,转身。
士兵立即吓得双腿都是哆嗦了起来。
“你,你……”他干咽了一口唾沫,浑身抖得像是筛糠一样,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威胁,他终于是说出声来,只是说话却变得结结巴巴的,“你,冷然,你,你可是朝廷重犯,再过半个月就要进京凌迟了,你,你杀了这么多人,你不得好死!”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急吼着出声来,满心的恐惧。
“不得好死?”
冷然却是重复了一句,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前世自己纵身跳海,她身上肆意弥漫着的杀意,突然变得更浓了一些,那一身的媚骨,在此刻都是变成了铮铮傲骨。
她眸底冰冷,满是戾气,手中的刀缓缓举起,停在了士兵的脑袋上,口中却是淡淡道:“你说对了,我是不得好死,我已经——”
随着那一声的停顿转折,长刀倏地一斩而下,溅起大片大片的血花,士兵的头颅陀螺一般落地,滴溜溜兀自转了一圈,她才继续道:“死过一次了。”
那士兵脸上仍残留着疑问,只是很显然,他已经再也听不到冷然的回答了。
冷然将刀抵在了地上,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而后便是将沾了各种脏污的外衣给脱下了,露出内里同样是红色的长裙。
长裙极其的贴身,少女那美妙而婉约的曲线,没有了外衣的遮掩,越发体现得淋漓尽致。
冷然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然后就去翻地上的那四具尸体,找到钥匙,将脚上的锁链给打开来,便听到房间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连带着是男人粗声粗气的语声。
“那几个小子怎么回事?兄弟们都等了半天,还没见那娘们儿过来,真是的,早知道兄弟我留下来,不便宜那几个小子了。”
“哈,得了吧你,那屋子里难闻得要死,真让你呆,你还根本呆不下去……”
几人边说边笑,走到关押着冷然的房前,正准备催促那留下来监督冷然的小兵时,却乍见满屋的血色,一个个面色当下都是立即变了。
“这……怎么回事?!”
官兵们面色又惊又怒,正待进门去查探状况时,却见那房里不知某处,陡然射出两道白芒,风声赫赫,不过眨眼间,白芒就来到了官兵们的面前。
这一幕太过迅速,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便是骇然的发现,原来那白芒竟是两把大刀,只是那两把刀却已经没入了其中两人的胸膛里,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刀柄都是硬生生挤入了肉里,似乎那掷刀人,是想让刀整个穿胸而过的。
余下的三人顿时浑身冷汗直冒。
这样的力道,这样的手段……
是冷然!
“来人,快来人!冷然杀人了,冷然又杀人了!”
三人惊喊出声,不约而同的都是将别在腰间的刀给握在了手里,如临大敌地在门前摆了个简易的阵型,紧张地看向那房里。
从房间里传来的味道怪异而又充满了铁锈气息,他们能看到在房中阴影里,似乎正躺着几具尸体,那尸体的面貌身形,看来正是他们刚刚让留下来监管冷然的几个小子。
那几个小子全都遭难了……
三人正自惊骇中,听到了他们的呼喊,其余的官兵们也都是闻讯赶来了,一个个面色也都是紧张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不是有人在看着吗,怎么又让她杀人了!”
“完了,一会儿夜王爷回来了,我们可怎么交代!”
一群人正兀自紧张兮兮着,却见那脏乱无比的房间里,自阴影中走来一人,一步一步,轻巧而缓慢,那微微随着步伐飞扬起来的裙角,赤红得如同是鲜血一般。
官兵们全都愣住了。
他们看着那一身红裙的少女,心脏都在表达着同一种意思——
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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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地狱修罗
“我杀了人,很稀奇么?”
少女缓步走来,双手皆是提着一把凛冽的刀,侧在身边,淡淡道。
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