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左相所写奏折上的字迹一对比便可分明,何来冤枉之说?倒是二哥你,从刚才就再三阻挠。不想让许以手中之物面世,莫非是魏家之事你也有参与其中。所以才如此惧怕真相揭穿?”
沐恩侯闻言故意满含怀疑之色地看着霍景离,而大理寺外百姓闻言哗然不已,纷纷朝着霍景离指指点点,满脸质疑之色。
就像康王说的。是与不是只需要验证一下就知道真假,许以如今死罪难逃,他何必还去刻意诬陷左相魏坚?反而是禹王。从方才就一直出言阻止,甚至打断郎子衍审案。难不成他真的和左相暗中勾结?
霍景瑞听着外面百姓议论之声,怒视着霍景离道:“你休得胡言,借机污蔑本王!”
“是不是污蔑二哥清楚,若真与二哥无关,那你且让开,让郎大人将许以的东西呈上堂来如何?”
“你!”
霍景瑞一时语塞,他紧咬牙关,脸上早已经黑沉如水。
如今沐恩侯府和康王府联姻,沐恩侯自然是帮着霍景离说话,他们两人联手施压让得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堂外百姓的议论之声更是让他知道这两人用心险恶。可是他就算知道两人心思,他此时也绝不能退缩,因为魏坚绝对不能出事。
如今正德帝有意削弱他在朝中权势,更有立康王为储君的意思,若是此时魏坚一倒,他在朝中便会孤立无援,到时单凭军中之势他怎能斗得过康王?
郎子衍见几人剑拔弩张,眼底闪过抹冷清笑意。
他扫了眼站在人群里的薛柔,果然也见到她脸上也露出隐约的笑容,不由扬扬嘴唇,见霍景瑞还想出声辩驳,澄清刚才霍景离之言,郎子衍直接冷沉出声,“都给本官住口。”
原本争吵的几人皆是愣住,转头就见到郎子衍站了起来。
“本官奉皇命审理此案,不容任何人干扰,来人,将两位王爷,沐恩侯及左相通通请去后堂,在审案未曾结束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大理寺!”
“郎子衍,你敢!”魏坚和霍景瑞同时怒道。
“本官为何不敢?!”郎子衍面无表情的看着霍景瑞,将一旁放着的青冥剑拿起来冷声道:“禹王和魏相可知此剑为何物?!”
霍景瑞看着郎子衍手中的青冥剑,顿时脸色大变,而霍景离和沐恩侯看到青冥剑后,也连忙闭嘴。
“此乃青冥剑,乃是天子佩剑,见青冥剑如见圣驾。”右相司侯瑀连忙起身,朝着青冥剑拜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堂下众人见到司侯瑀下拜,也纷纷跪了下来,而门外百姓见状也吓了一跳,一浪接着一浪的紧跟着跪下高呼万岁,唯独薛柔和芹言只是淡淡站在人群之中,显得鹤立鸡群。
郎子衍朝着薛柔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堂内几人冷声道:“陛下赐此青冥剑给本官,并赐本官‘若有谁人阻拦办案,持此剑上可斩皇子亲王,下可斩朝臣百官,不必经圣意决断’之权,来人,将两位王爷,沐恩侯和左相请去后堂,命衙差看管,此案在审理结束之前,若再有人出言打断,或是干扰本官审案,莫怪本官到时不留情面!”
“郎大人放心,本王和侯爷必不会再出言。”沐恩侯和霍景离当即应允。
郎子衍所说的堂后并非后院,而是和此处一墙之隔之地,呆在那里虽说看不到堂上情形,可照样能听得清前面审理时发生的事情,所以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堂前堂后都一样,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去惹怒手持青冥剑的郎子衍。
可是霍景瑞和魏坚却不同,他们脸色难看的犹如死了亲人,特别是魏坚,他深知小儿子的性情,看似嚣张跋扈,实则胆小如鼠,一旦他不在堂上,魏世杰心里没了依仗,再加上郎子衍和司侯瑀连番审问,魏世杰必定守不住口,到时候一切都完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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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器碎了?青铜器缺了一角?
名画破损?古董真假难辨?
青梨表示,有她在,这些统统不是事!
这一世,她性烈心狠,快意恩仇。千金有毒,不想死的快闪开!
某大少步步逼近:来,让本少尝尝,有多毒
☆、189 陈年旧案【+29】
“姑娘,为什么要把他们困在后堂?”芹言看到几人离开后,凑在薛柔身旁不解问道。
薛柔略微扬起嘴角,眼底却满的冷寒之色。
当年她死后变成游魂,亲眼看着殷家破灭,看着亲人被杀,看着原本是大周守护神的祖父被人口诛笔伐,落得个遗臭万年的下场,却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感觉差点逼疯了她。
如今换成魏坚,她当然要让他体会一下她当初所经历的一切。
她要让他亲耳听到他魏家的龌龊之事一层层被扒开,亲眼看着魏家如何一步步陷入泥沼之中,她要让魏坚亲眼看着这一切,让他明明知道被人算计却无能力改变,明知道出去之后还能挽救,却因为被困在大理寺中,无力回天!
郎子衍命人将魏坚等人‘请’去后堂,长青和暗三等人早就混在衙差之中守在后堂看着他们,而郎子衍则是将青冥剑放在手边后,原本跪下的人纷纷站了起来,再看向堂上之时眼中都多了些忌惮,特别是在知道郎子衍有权‘随意’杀人之后,口中议论之声也小了很多。
“许以,你将你藏书信之地写于本官,本官即刻派人去取。”郎子衍让人送了纸笔给许以。
许以也知道此事关乎要紧,如今他已经咬了魏家下水,早没了退路,若是能借此让魏家完蛋,弟弟妹妹也更安全几分,所以他毫不迟疑地拿着笔快速写了起来。
片刻后,便有人将他写好的纸条交给了郎子衍,郎子衍看了一眼,发现上面所写之地居然是城内一处茶楼的包厢。而东西则是藏在包厢内的隔墙之中,他对着身旁衙差吩咐几句之后,就见那人匆忙拿着纸条带着人走了出去。
薛柔朝着芹言使了个眼色,芹言点点头,身形几闪后就快速退出了人群,远远缀着那些衙差朝着城内而去。
“魏世杰,如今许以已经招认乃是你命他杀害钟永胜等人。你可认罪?”
魏世杰神情闪烁。强自辩道:“我与钟永胜等人无冤无仇,为何杀他们,许以所言都是污蔑!”
许以闻言立刻道:“大人。我虽不知魏世杰和钟永胜等人到底有没有仇怨,但是我曾无意间听魏家豢养的其他杀手提起过,大约在三个月前,他们曾经跟着魏世杰去过一趟汶城。而且还在那边动手杀了一些人。”
“汶城?”郎子衍沉吟,“钟永胜。本官记得临泰乡就在离汶城不远的地方,而且你好像也说过,孙秀秀之父曾经在汶城任职?”
“回大人,的确如此。临泰乡距离汶城不到八十里,两地同处汶河边上,而阿秀的父亲曾经是汶城太守府的书记郎。只是大约在七年前,汶河上游河坝决堤。遇上了百年难遇的大水灾,汶城方圆几百里内无数村子都遭了灾,死了许多人,后来朝廷下令严查水灾一案,汶城太守因贪污赈灾粮款被斩了头,孙伯父也因此离开了太守府回了临泰乡中,成为乡里的教书先生,我与那些兄弟也是在那时候为了生计,当了兵。”钟永胜连忙说道。
“汶河水灾?”
郎子衍闻言顿时皱眉,而司侯瑀则是面露若有所思之色。
七年前大周境内遭遇百年不遇的大雨,而连通大周南北的汶河更是不堪重负,大雨连下几日之后,原本看似稳固的汶河堤坝突然决堤,汹涌河水冲入下游数十村子城镇,无数村落被毁良田被淹,浮尸遍野,饿殍满地,当时司侯瑀曾奉命前去汶河赈灾,亲眼目睹了那里的惨状,所以即使已经过去将近七年,他却仍然是记忆犹新。
那时候正德帝正值壮年,手段远比现在铁血,他下令严查决堤之事,凡是有所牵连者,杀无赦,而汶城太守也的确因为贪污赈灾粮款而被处决。
司侯瑀还记得,当年被牵连的官员无数,就连当时的工部尚书冯铖郎也因被查出贪污修坝之款,被正德帝下命斩首示众,而冯家也被牵连,举家被流放漠北,只是听说好像在半路上被山匪劫杀,无一人生还。
当年对于冯家的事情,司侯瑀也曾怀疑过冯铖郎是被人陷害,毕竟冯铖郎为人正直清廉,只是那时候正德帝正在怒头,没人敢掠其锋芒,而他又没有任何证据,只能眼睁睁看着冯铖郎被斩,冯家之人在流放途中死去。
这么多年过去,如今听到钟永胜突然提起那次水灾之事,司侯瑀瞬间便想了起来,此时听说被魏世杰所杀的人中居然有当年的汶城书记郎,再想起当初冯铖郎被杀几乎全是左相一脉推动所致,而魏坚更是在朝中不遗余力的鼓动正德帝杀了冯铖郎,司侯瑀心中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脸上浮出厉色看向魏世杰。
魏世杰被司侯瑀眼中厉色吓到,神情中顿时露出慌乱,而在后堂的魏坚更是坐立难安,他此时恨不得立刻杀了那个钟永胜,甚至就连魏世杰他也没了保他之心,他没想到,原本只是小儿子之事居然会牵扯出来水灾之事,而魏世杰所杀之人居然如此巧合,正是当年经历过水灾之案的书记郎!
他此时虽然看不到司侯瑀和郎子衍的神情,可却能感觉到前面的肃然气氛,更是能想象得到,司侯瑀此时必定已然将两件事情联系了起来……不行,绝不能再让钟永胜说下去,魏坚豁然站起身来,就想朝外走,却不想身穿衙差衣服的长青直接上前几步堵住了魏坚的去路。
“你让开!”魏坚沉怒道。
长青面容憨厚摇摇头:“对不起相爷,郎大人吩咐了,在案子没审完之前,你们几位都不能离开这里。”
魏坚怒气瞬间升腾而起,“本相乃大周丞相,他郎子衍有何权利禁锢本相!”
“可是郎大人说了,相爷与本案有关,在案子审完之前不能离开后堂半步,如果相爷强行要走,那小的只能得罪了。”长青憨憨说完后,撸了撸袖子,那样子竟是让所有人都知道,魏坚如果真要强行离开,他真的会对他动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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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要倒大霉了【+30】
霍景瑞和魏坚看着撸着袖子虎视眈眈的长青,脸色十分难看。
沐恩侯见状后却是若有所思。
魏世杰一案眼下看来虽然证据确凿,但是魏坚只要肯狠了心舍弃了魏世杰,此事根本牵连不到他身上,至于那个许以所说的书信之事,虽然他刚才和霍景离两人全力驳斥魏坚和霍景瑞,但是沐恩侯很清楚,此事根本奈何不了魏坚,因为他只需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到魏世杰身上,说这一切都是魏世杰冒用他名声,仿写他字迹所为,其他人又能拿他如何?
所以沐恩侯从头到尾都没希冀用这件事情就能把魏坚拿下,他之前所为也不过是为了给魏坚添堵罢了,可是郎子衍却不一样,他此时的举动却摆明是和魏坚撕破了脸皮,沐恩侯有些不明白,就算郎子衍有正德帝的旨意,更赐了青冥剑给他,可是魏坚毕竟是一国丞相,手中势力何其庞大,他如此把魏坚往死里得罪,难道就不怕他事后报复?还是……
他早就确定此次能一举将魏坚拉下来,所以才毫无忌惮之意?
沐恩侯看着魏坚脸上几乎遮掩不住的焦急,心中一动,突然想起刚才堂上所说的水灾之事来。
他也是朝中旧臣,对于当年水灾之事一清二楚,那时候因水灾之事被牵连的人里有许多都是以往清正廉明之辈,但是皆是死在此案之中,而魏坚也正是因为那一次朝堂整顿,势力才急剧扩大,手下门生进入朝堂要害部门,他此时如此怕继续审下去。难不成当年水灾的案子真有猫腻?
沐恩侯思及此处,微眯着眼和霍景离对视了一眼。
霍景离也非蠢钝之人,他虽然不太清楚当年之事,可是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看着沐恩侯神色略微思索,顿时心领神会,站起身来对着长青试探着说道:“这位小哥,本王突然有些内急。不知道能不能出去方便一下?”
“本侯也是。不知道能不能请小哥行个方便?”沐恩侯紧接着站起来。
长青挠挠后脑勺,态度极好的说道:“当然可以,茅厕就在后院。王爷和侯爷请自便。”
一旁的霍景瑞和魏坚见状眼前一亮,也连忙紧跟着开口。
“本王也要去。”
“本相也是!”
谁知道刚才态度还极好的长青却是伸手拦住了两人,“王爷,相爷。实在不好意思,大理寺内的茅厕一次只能入两人。而且出去的人太多也不好看守,所以还请你们两位等康王殿下和沐恩侯回来之后再去,不要让小人为难。”
霍景瑞和魏坚脸上顿时布满阴霾,而已经转身离去走至门前的霍景离和沐恩侯却是相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隐晦的神色。
两人快步走出后堂,直接到了后院之中。
沐恩侯四处看了看,发现身后根本没人跟着。完全不像是郎子衍所说严加看管的意思,跟刚才在后堂中那个衙差的反应更是天差地别。
“侯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王怎么觉得,今日这堂审不像是针对魏世杰的,反而像是……针对左相的?”霍景离低声问道。
沐恩侯闻言神色微沉道:“我也有这种感觉,这郎子衍将你我二人送来后堂,完全是为了陪衬,我想他最主要的目的怕是为了困住魏坚和禹王,想必在案子审完之前,魏坚和霍景瑞是别想离开这大理寺半步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此举岂不是将二哥和左相得罪死了,一旦他们今日安然离开大理寺,郎子衍就不怕他们事后报复?”
霍景离不解,魏坚的为人他很清楚,这些年和魏坚做对的人中,除了司侯瑀和那几个魏坚动不了的人一直安然无恙外,其他的人中有几个有好下场的?郎子衍如此明目张胆的为难魏坚,难道就真的不怕魏坚?
更何况他今日为难的人中还有霍景瑞,早些年霍景离也一度以为霍景瑞是他们几个兄弟中最懦弱无能的,从来没把他当过他日登上皇位的对手,可是如今的局面却是给了他迎头一棍,在众多兄弟之中,那些光芒闪耀之人一一陨落,反而是最不起眼霍景瑞成了最大的赢家,这让他清楚明白的看到了霍景瑞的野心和能力。
郎子衍如此不顾忌的得罪他,难道就真有把握在事后避过他们的报复?
沐恩侯沉吟片刻,这才沉声道:“郎子衍不像是傻子,他若是没有十足把握,绝不会当着满城之人和魏坚撕破脸,而且他应该清楚,一旦给了魏坚和禹王反击的机会,他一个大理寺卿也承担不起。”
他顿了顿,看了眼周围无人后才压低了声音道:“不知王爷发现了没有,今日堂上之事环环紧扣,就好像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引出方才水灾旧案,而且魏坚之前虽然也着急,但是却一直稳得住,可是当钟永胜在前面提起七年前的水灾一案时,他却突然焦躁起来……我想,怕是今日这场堂审根本就不是为了魏世杰,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魏坚今天怕是要倒大霉了!”
霍景离闻言倒吸口气,“侯爷是说……郎子衍的目标是魏坚?!”
“十有**是。”沐恩侯沉吟片刻后说道:“就是不知道郎子衍此行是否是陛下授意,若真是陛下的意思……”
沐恩侯口中之话没说完,但是霍景离却懂了他的意思,如果郎子衍此时的举动真是正德帝授意,那魏坚怕是真的完了!
“侯爷,那我们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