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圣父的垮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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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圣父的垮掉[快穿]-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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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国宴那天江流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及这些日子他闭门不出的现状,蔺荀眼前一黑,身形晃动,恨不得直接昏死过去。


第232章 忠臣8
  “老爷; 你这是怎么了; 是谁给你气受了?”
  蔺荀一回到家中就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他的老妻从下人口中听说他没用晚膳的消息; 当即担忧地从后院跑到了前院; 逼着蔺荀打开了书房的门。
  蔺荀是寒门子弟,父母只是寻常农夫; 他的妻子是他还是秀才的时候娶的,对方是他启蒙恩师的女儿; 出生也不尊贵; 现在蔺荀已经官拜一品; 还是帝师,前赴后继的女人使劲手段想要进入蔺家的后院; 其中也不乏官员家的娇小姐。
  只是蔺荀这人认死理; 虽然有时候有些刻板不知变通; 但品德还是十分高尚的,这些年来,后院里除了原配糟糠妻,只有一个通房丫鬟,还是当年蔺荀母亲赐下的,膝下三子一女都是原配所出; 整个后院都由妻子做主,相比较那些一朝得势就开始朝三暮四的男人,蔺荀已经堪称古代男人的典范了。
  “听下人说了,你从宫里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出来; 连饭也不用,你当你还是当年下地干活一整天都不累的蔺三郎啊,你都是当祖父的人了,自己的身体自己不重视,等犯病了有你后悔的。”
  因为丈夫的看中,蔺夫人说话做事都很有底气,家里的孩子下人畏惧这个板着脸,总是一丝不苟的大老爷,蔺夫人可不怕他,这会儿以强硬的态度让他开了门,然后絮絮叨叨的同时让丫鬟们把她特地让厨房煮的好克化的小米粥和下粥的小菜端过来。
  “诶,夫人,我真是——”
  蔺荀有一腔抱怨,可那毕竟是国事,又怎好和夫人说呢。
  “你也不用解释了,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你那点心事我真会猜不着?”
  蔺夫人强硬地将夫婿压到摆着米粥的圆桌边上坐下,将盛着温热米粥的瓷碗端到蔺荀的手中。
  “不妨让我猜一猜,夫君烦恼的事和皇上有关。”
  能让自家夫婿忧愁烦恼到连饭都不愿意吃的人,除了江将军,恐怕也只剩下宫里那个小皇帝了,而夫君的变化是从宫里回来后出现的,这些日子江将军抱病在家,也只有小皇帝会让他如此头疼了。
  “不错,知我者夫人啊。”
  蔺荀长长叹了口气,人人都说他惧内,这般权势地位还守着出身秀才家的原配发妻,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早过了花杏之年,没有姿色的通房丫鬟,可谁知道自家夫人多么聪慧敏捷,比起他这个丞相也是毫不逊色的,对蔺荀来说,蔺夫人不仅是他的夫人,也是他的知己。
  于是蔺荀也不再隐瞒了,喝粥的间隙,将今天发生在宫里的事一一和夫人叙述。
  “还有这样荒唐的事?”
  蔺夫人听完也懵了,她这样的深宅女眷都知道官员的任命以及侯爵的封赏不是一件随心所欲的事,高高在上的皇帝怎么能不知道呢。
  听着老爷口中小皇帝任性的行为作风,蔺夫人也忍不住咂舌了。
  “老爷可劝了陛下?”
  蔺夫人想的更深远了一些,自家夫婿是皇帝的老师,小皇帝有什么不好,旁人第一时间只会觉得是老师不够尽心,毕竟皇帝年纪还小,犯了什么错,都能用年龄解释。自己的男人自己了解,他最爱面子,也最要名声,无端背负这样的骂名,绝对会受不了的。
  “劝了,可陛下居然还斥责我不忠,将我和江流那竖子相提并论。”
  说到这儿,蔺荀就不由吹胡子瞪眼。
  “这——”
  蔺夫人总算是明白老爷子为何这样气愤了,不过她的表情倒不如蔺荀那样义愤填膺,反倒是有些疑惑,“既然皇上还这样顽劣,当时相公为何极力主张让陛下亲政呢?”
  他是小皇帝的老师,从日常的教导中也应该知道几分小皇帝的本性吧。
  “这,咳咳。”
  蔺荀被问的有些尴尬,他总不能和自己的夫人说,他怕江流在朝堂上一手遮天,所以明知道小皇帝还没到亲政的时候,依旧下意识忽略这一点吧。
  这么想想,现在这样尴尬的处境,似乎是他自己弄出来的,说一句自作自受也不为过了。
  “现在大人可想好了要怎么办?”
  都当了几十年的夫妻,蔺夫人自然看出了蔺荀的尴尬,她也只能装傻略过这件事,转而询问起解决方案。
  “可要让江将军出面?”
  在她看来,小皇帝最惧怕的就是江流这个辅政将军,毕竟是那个男人将他从普通的宗室子推到了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对方能让他当皇帝,自然也能够让另外一个人替代他,现在小皇帝之所以那么肆意嚣张,还是吃准了蔺荀等人愚忠,唯一不怕他的江流又抱病在家,不问朝政罢了。
  “不行!”
  其实有一瞬间蔺荀的心里也这么想过,只是他拉不下这个脸面。
  “我毕竟还是帝师,陛下有这样荒唐的行为也是我教导不周,陛下还年轻,难免会犯错误,只要我们在一旁辅佐就好。”
  毕竟是自己一手教大,寄予厚望的小皇帝,蔺荀实在不想轻易放弃。再说了,好不容易从江流的手里夺回了摄政的权柄,要是以这样的方式还回去,以后恐怕轻易要不回来了。
  “我就不懂你们在想什么。”
  看自家相公自有想法,蔺夫人也只能叹了口气,不再多劝。
  *****
  小皇帝尝到了掌权的甜头,先后下发了几封内容荒诞的圣旨。
  坚定的保皇派因为小皇帝的愚笨不听劝大失所望,原本已经倒向保皇派的中立派系也开始重新思量,倒是江流那边的派系一直没有举动,仿佛随着江流抱病沉寂。
  一开始,保皇派还能以小皇帝年幼安慰自己,可接连两件事的发生让最支持小皇帝的蔺荀都开始心生犹豫了。
  第一件事,是小皇帝在朝堂上提出要立生父荣亲王为皇父摄政王,加封生母荣亲王妃为圣母夫人的事。
  这些日子,小皇帝的生活太过顺遂,让他早已忘了之前的胆战心惊,加上徐家等家族吃到了不少甜头,野心也越发滋长,荣亲王本是众多亲王中最籍籍无名的庸碌之辈,自这个亲生儿子掌权后也多了几分不该有的妄想,几方势力的怂恿之下,小皇帝就跟昏了头似的,提出了这个荒谬可笑的要求。
  这在蔺荀这些守旧的保皇派系眼中,是比他昏聩无能更加无法接受的行为。
  要知道小皇帝已经被过继给了先帝显宗帝,他想要加封自己生父为皇父摄政王,加封生母为圣母夫人的行为是极其大逆不道的,是对先帝的不孝,读书人重品行,如果一个皇帝连孝道都没有,那怎么堪为万民的表率呢。
  再者蔺荀等人都看不惯荣亲王的狼子野心,明白荣亲王是想要借这个儿子,尝一尝太上皇的瘾头,偏偏小皇帝连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透,被人一挑唆就傻乎乎的答应了,这显然不是明君该有的品质。
  只单单这一件事,倒也不会让蔺荀等人那么失望,继这件事之后,小皇帝又做出了一件出生日期不如的事。
  尚未过十一岁生辰的小皇帝调戏了太后身边的一个大宫女,那个大宫女不堪受辱,当晚就自尽了。
  在皇室,皇子们十三四岁初遗之后都会有母妃赐下的宫女服侍,但为防止阴精早泄,受过专门调教的宫女都会有意识的起到规劝教导皇子床事的责任,不允许皇子们在成年前过多泻身,在小皇帝现在这个年纪,是根本不该有女人伺候的。
  只是小皇帝玩心重,也不知道从哪个伴读手中弄来了一些民间的画本册子,其中就有几卷春宫图,小皇帝因此被引诱,身边不少宫女都逃不过他的戏弄。
  之前这件事瞒的很好,只是一次意外,小皇帝把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当成是自己宫里的小丫鬟玩弄了,那宫女也是硬气,当晚就上吊自杀了,太后那里又没有替小皇帝隐瞒的意思,甚至还推波助澜,这件事自然也就闹大了。
  这可比任何事情都来的荒诞,小皇帝这才几岁啊,就开始沉溺女色,他的身体甚至还没有完全长成,听太医的说辞,小皇帝的身体亏的厉害,加上过早开发那一处地方,恐怕对他之后的生育能力都有影响。
  不孝先皇,调戏母婢,昏庸无能,这些都是罪过,而可能不能诞育子嗣,就更是皇帝的一项大罪了。
  几件糟心事发生后,小皇帝依旧恣意妄为,没有悔改的表现,这下子,就连蔺荀也没办法替小皇帝说话了。
  *****
  “你是?”
  小皇帝亲政已经半年有余,这段时间将军府倒是沉寂下来了,除了最开始的时候不断有拜帖上门,之后大家明白江流的意思,也就不再叨扰了。
  但今天将军府的大门又被人敲响了,守门人将侧门打开一条小缝,看向敲门的那个人。
  “还请禀报一声,就说是蔺相前来拜访。”
  敲门的是一个略显斯文的中年男子,大门不远处停着一辆轿子,并不显眼。
  “蔺相?”
  看门的愣了愣,虽然他只是将军府里守大门的下人,可也知道蔺相和自家主子政见不符,从来都不来往的,这次蔺相主动上门,倒是稀罕了。
  “还请去花亭暂等,我这就去禀明将军。”
  蔺相的身份毕竟特殊,那人也不敢让堂堂宰相在门口等着,立马开了侧门,带人去了花亭。
  这一路上,蔺荀感受到了许多好奇打量的眼神,他忍住心中的悲愤,感觉自己就像是进入狼窝的可怜小白羊。
  但是为了燕朝,他忍了!


第233章 忠臣9
  “回禀蔺大人; 我家将军因病不能起身,请蔺大人去卧房说话。”
  蔺荀只在花亭等候了片刻; 前去问话的下人就过来回话了。
  “你家将军身体可好?”
  蔺荀皱了皱眉; 原来江流是真的病了吗,他还以为对方是借病表达不满呢; 可他病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一些吧。
  “将军当年在北疆受了不少伤; 今次是旧疾复发,一些伤口溃烂不愈,只能在床上躺着。”
  说话的下人是江家的家生子; 忠心自然不用怀疑。
  他并不喜欢蔺荀这些在朝堂上和自家将军针锋相对; 还时常挑刺的迂腐大臣,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就阴阳怪气了一些。
  “这些年了; 旧伤一直没有好全吗?”
  蔺荀听了带路的下人隐含抱怨的话愣了愣; 一瞬间对江流升起了几分愧疚的心理。
  这些年他光顾着针对那个男人; 却忘了他能有今天也是江家世代男丁靠命挣来的; 包括江流本人,都在边疆撒过血,流过泪,燕朝今日的大好江山; 也离不开江家的牺牲。
  想当年羌族来势汹汹,边关接连失守,那时候江流也就十四岁,冒死去了北疆,恐怕那时候他也没想过能够活着回来; 那一场战役,带走了江家老将军和江流嫡亲兄长以及几个庶出兄弟的性命,江家其他支脉的子孙也死伤无数,蔺荀至今还记得,当年江流骑着战马,浑身缟素,带着那一口口阵亡将士棺木回城的悲怆场景。
  其实那个男人,并没有他念叨的那么可恶。
  想着今天的目的,蔺荀又愧疚了几分。
  蔺荀跟着带路的下人进入正房的时候,朝阳正好牵着女儿的手出来。
  “朝阳公主,清妩郡主。”
  蔺荀做了个揖,朝阳也带着女儿回了个礼。
  “将军正在换药,招待不周还请蔺相海涵。”
  朝阳本是带女儿过来看望夫婿的,因为蔺荀突然造访,正准备回后院避让对方。
  “公主说笑了。”
  蔺荀看了眼许久不曾公开露面的公主殿下,以及娇憨可人的小郡主,母女俩容光焕发,不像是受委屈的样子,看来坊间传闻公主和将军关系破冰的消息是正确的。
  公主也是君,江流尊重公主等同于尊重皇室,蔺荀心里舒服了几分,态度也更加温和了。
  走进卧室,蔺荀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忍不住朝卧室看了一眼,只见卧室的圆桌旁正襟危坐着一个男人,对方嘴里咬着一团帕子,身边站着一个大夫正用匕首慢慢割去他臂膀上的一团腐肉,血腥味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蔺荀是个斯文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即都快吓得腿软了。
  好在这会儿割肉已经接近尾声,大夫很快在刀割过的平整创口上撒上药,然后将伤口包扎起来。
  “这是旧伤了,当年在北疆的时候,将军被抹了奇毒的武器伤过,那些伤口久治不愈,基本上隔段时间,将军就要请大夫来割去伤口上产生的腐肉。”
  带路的下人在蔺荀耳边小声解释到。
  这话听到蔺荀耳朵里又是一阵心惊胆战,听对方的口吻,这样的伤口在江流身上还不止一处,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承受这样的割肉酷刑。
  可偏偏在今天之前,谁也不知道这个消息。
  江流没说,他似乎从来就没有要借旧伤卖惨博赏赐的意思。
  蔺荀心中的想法更加复杂了,这还是他心中大逆不道的奸臣贼子吗?
  “蔺大人今日造访所为何事。”
  或许是经历地次数多了,江流在取下嘴中那一团帕子后,就跟没事人一样同蔺荀说话。
  “我、我——”
  蔺荀支支吾吾的,出发之前打好的腹稿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其实是这样的。”
  但不管怎么说,最重要的事还是不能忘的,蔺荀思索再三,换了一种更和气的说辞向江流表达了他们这一派系的想法。
  小皇帝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这大半年来他做的一桩桩事足够蔺荀等人彻底放弃他这个皇帝,因为他们都清楚,小皇帝现在都能这样闹腾,等他再大些,掌握的权力更多的时候,将会成为一个怎样昏聩的君主,或许燕朝的江山也回败在他的手中。
  所以蔺荀等人想请江流出山,废帝!
  他们的想法也很理直气壮,当年这个小皇帝是他挑出来的,现在小皇帝有问题了,自然也该有他负责。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的蔺荀忽然有些心虚,总觉得自己好像才是史书上唾骂的奸臣一般。
  “所以,蔺相是想让我废了小皇帝,然后从宗室另挑明君?”
  江流已经在下人的服侍下换好了舒适的常服,此时他笑的有些玩味,合着又是让他当罪人啊。
  “也不知道我这一废一立后,坊间是不是又该有新的关于我这个奸佞臣子的消息了。”
  江流冷笑一声,“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初我曾问过蔺相,陛下真的有亲政的才能了吗?那时候蔺相又是怎么回答我的呢?”
  江流的几声质问让蔺荀的表情越发难看,他觉得屁股底下就仿佛被针扎似的,怎么都坐不安稳。
  “可当初,也是将军您一意孤行要立一个尚未断奶的皇帝。”
  蔺荀僵着脸说道。
  “换蔺相处在我这个位置上,恐怕也会做和我一样的决定吧。”
  江流深深地看了眼蔺荀,明明也没说什么重话,却让蔺荀越发无地自容。
  他并不笨,自然想到了江流当初要立幼帝的真正原因,只是那时候朝野上下都是关于江流狼子野心妄图把持朝政的流言,以及他和太后之间的桃色绯闻,蔺荀根本就没有想到那处去。
  “让新帝亲政的是你们,觉得新帝不好要废帝的却是我,想来也是我江流的蛮横霸道深入人心,也不知道这次一废一立,史书上又能添我几笔罪过。”
  江流的表情越发冷淡了,“今日蔺相的来意我知道了,为了燕朝江山,我知道该怎么做,来人,送客。”
  说罢,江流摆了摆手,示意蔺荀离开。
  他的态度不佳,可蔺荀也顾不上计较了,他只觉得心虚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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